周姨娘論人賈母氣
趙姨娘聽了,只冷笑一聲,低頭掖了掖被子,方說道:“算計又怎麼樣,若她真是個菩薩,我便是滿
刺兒也無處扎去,偏只許她糟踐人,就不許我順水推舟,哪朝哪家的理兒?”
周姨娘聽得直搖頭,只坐到
邊上勸着趙姨娘道:“你這
子合該改改了,她是主子,我們是奴才,你見過胳膊什麼時候能扭過大腿去,真計較起來,我們連胳膊都不算,就是根草罷了。隨手拔起,瞧着喜歡,便留下,不喜歡,也不過隨手就扔了,這世上憐花惜玉的人多,又有誰瞧得起這腳下草呢。”
說着,周姨娘便側過臉,拿袖子抹了抹淚,方轉過臉來,強笑道:“且不說這些了,你得了姐兒正該高興纔是,這雞湯裡我加了幾片老參,最是補氣養人了,你喝了再睡會罷。”
趙姨娘聽了,她雖是個牙尖嘴利的,但與周姨娘一向同命相憐,只接了碗兒,笑道:“何苦弄這些東西,我又不是那金貴的,白浪費東西。”
周姨娘聞言,只笑了笑,對着趙姨娘說道:“我是沒指望了,你還年青着,調養好了
子骨,趁早再得個哥兒,有了兒女傍
纔是正經。”
自打得知趙姨娘生了個姑娘後,王夫人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雖說趙姨娘不管生什麼都礙不着她的地位,但生個丫頭總比生個哥兒好。
生個哥兒保不定
後鬧個什麼幺娥子出來,雖說庶子也算是助力,但一個孃胎生出來還要鬧偏心呢,更別說這嫡庶二字隔着天地的了。
要是庶女那就不一樣兒,頂多陪點嫁妝,嫁好嫁壞都由得自己拿捏,趙姨娘就是蹦躂到天上去,也沒轍可想。
想到這兒,王夫人心裡越發舒坦,只是又想起了什麼,問着屋裡的丫鬟道:“周瑞家的往老太太那兒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沒過來?”
一語未了,周瑞家的便忙忙的打着簾子進來了,只點頭哈腰道:“太太找我有什麼事兒?”
王夫人隨手拈了個果兒,只一邊用簪子挑着皮,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趙姨娘那邊生了姑娘,府裡可有什麼舊例沒有?”
周瑞家的一聽,臉上的笑便僵了僵,她跟着王夫人多少年月了,什麼話兒聽不出來,如今王夫人管着家,這例上的事兒,有什麼不清楚的,不過是尋她作個樣兒,搬出規矩來堵人的嘴罷了。
周瑞家的想的明白,只忙笑道:“老太太那輩的賞過六十兩銀子並各色緞子金鎖,這輩兒二姑娘生下時便沒了娘,抱給老太太養着,只賞了她生母那邊的親戚一百兩銀子。”
王夫人聞言,笑了笑,只說道:“我也不拘這幾兩銀子,不過府裡既有規矩,便按老太太那時的例賞過去罷。”
周瑞家的領了話,方要出去料理,老太太屋裡的單大良媳婦忙忙的進來道:“老太太命我來請太太過去說話呢。”
王夫人聽得單大良媳婦這麼一說,手中簪子忽然一滑,沒挑起皮來,倒把果
給劃開了,濺出不少汁水來。
周瑞家的瞧見了,忙忙的捧了帕子過來,只關切道:“太太可挑着手沒有?”
王夫人神色不變,只接了帕子擦了擦手,問着周瑞家的道:“我讓你給趙姨娘送東西,怎麼還不過去?”
周瑞家的臉皮子緊了緊,忙低頭應了聲,方纔出去了。
王夫人到了賈母屋裡,賈母正同着幾個年長的嬤嬤鬥着葉子牌,瞧着王夫人來了,賈母方讓人領了這些嬤嬤下去吃茶,又散了屋裡的下人。
見着屋裡無人,賈母方向着王夫人說道:“我聽說今兒你鬧了一場,害得趙姨娘動了胎氣,這才早產了個姐兒下來?”
王夫人一聽,便知賈母是興師問罪來了,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偏她又是有些木訥的,只回道:“我也不過說了她兩句,哪知她
子虛,竟動了胎氣。”
賈母聽了王夫人這話,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覺這個媳婦是蠢得沒治了,當時便咬牙笑道:“趙姨娘是什麼人,我也清楚着,她那些小
子,我無有不了,不過平
只見一半不見一半罷了。但若說她不知規矩,敢在你面前胡來,我是不信的,咱們府裡的家生子兒我清楚着,底下再怎麼樣,規矩是沒差的。她是個渾人沒錯,可也沒膽量到你跟前耍渾去。不是我說,你要耍威風鬧脾氣,什麼時候挑不得,偏這時候鬧出來,你是嫌棄珠哥兒的名聲太好,非給他抹把灰上去,才了了願甘了心不是。”
王夫人聽着賈母這話,越發羞的無地自容,只吶吶道:“並沒想到這些,只是隨口說幾句罷了。”
賈母火正盛着,哪兒有心聽王夫人這話,只忙忙的命了人來,笑道:“趁着今兒,請了大太太來陪我說會話。”
見着人去了,賈母又問着王夫人道:“昨兒鬧了一場,雖是外頭的招的禍兒,但我想着咱們府裡這樣的事兒只怕也不少,前兒赦兒他們屋裡便很打發了幾家出去。要說這些事,多半都是人口太重招來的,咱們府裡歷來便是進人,少有打發的,如今說來,在外頭有營運的也不少,丫鬟們該配出去也很有些了,留在府裡成了房,平白又添出人來,倒不如開恩放出去些,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兒。”
王夫人正爲着賈母捉了短處,渾
不自在,如今聽得賈母這話,心裡雖不大
願,可哪敢不聽,只忙應下了。
王夫人方答應下,邢夫人便帶着人來,只上前給賈母請了安,笑說道:“給老太太道喜了,今兒添了個孫女兒,再長得幾年,又多個可心的丫頭來孝敬你了。”
賈母聞言一笑,只忙命人給邢夫人看座,又笑着問邢夫人道:“你們老爺回去了沒有,叫他記着給金陵稍信,催璉哥兒早些回來。我可不是那有了孫女就忘了孫子的主。”
邢夫人一聽,便忙忙的笑道:“老太太放心,我們老爺必不敢忘的,便是他忘了,我也不敢忘呢。”
賈母聽着邢夫人這話,越發笑的合不攏嘴,只瞧着邢夫人順眼無比。
又敘了幾句寒溫,賈母方說道:“今兒叫你過來,是有件事兒要囑咐給你。政兒房裡的趙姨娘新生了個姑娘,你弟媳婦忙忙碌碌的,難免有不趁手的地方,你若是無事,便幫着搭把手罷,橫豎她再怎麼幫忙,你也該當些家事了。”
邢夫人聽得心花怒放,只是她如今略改了心
,又見着趙姨娘有了女兒,越發對生養之事上了心,較以往,竟不大重視這管家之權了。
因這緣故,邢夫人雖是推辭,卻也含了幾分真意道:“我一向拙笨,於管家不通,再者二太太掌家,向來妥當,如今料想也不甚爲難。”
王夫人聽得賈母這分權的話一出,險些把銀牙咬碎,心頭更將趙姨娘視作今生剋星,她原就不得賈政喜歡,兒女雖成器,但又不曾養在自己
邊,聊以慰藉的不過是手中的管家之權。
如今趙姨娘害得她被分了權,如奪了她的半條命去,焉有不恨之理。
再聽得邢夫人推辭之語,王夫人先是一喜,而後一想,卻是險些嘔出血來,大房前兒才鬧了事出來,如今說她管家妥當,可不是打着她的臉,還要她笑出聲來,真是忒欺負人了。
邢夫人說這話時,可沒想到前兒的事去,她也不知王夫人鬧的事出來,邢夫人若是個事事周到的,這榮國府哪兒輪得王夫人當家,只能說王夫人是多心成病了。
賈母聽了邢夫人的話,只忙皺眉道:“又不要你出去拋頭露面,不過是擔些府裡的分內事兒,你有什麼不通的,便是又不懂的,我還在這坐着呢。”
說着,又朝着王夫人道:“你同你嫂嫂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夫人聽着,臉上浮出淺淺的笑容來,只恭順的說道:“老太太說的是。”邢夫人見實在是推讓不過,便也應下了。
卻說自打皇帝賜了宴來,許真是探
降世帶來的福氣,賈赦的運氣似乎也好轉了起來,貌似他穿越以來的黴運終於離他遠去了。
邢夫人漸漸的有了主母的風範,迎
打
邊的下人換掉之後,也
漸生氣起來,賈璉遠在金陵,再怎麼不成器,也鬧不到賈赦耳朵裡來,賈母也盯着二房的舉動去了,也不管賈赦的事兒了,如何不叫賈赦喜笑顏開。
這些事兒還罷,這天賈赦一到莊上,便又得了個天大的好信兒,他折騰快大半年的紡紗機終於成功了。
賈赦喜出望外,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有了這東西,金山銀山都壘起來,別說填什麼榮國府的虧空了。
想着美好的前景,賈赦又忙活開了,針墨坊的生意開始穩定了起來,因爲製作不易,現在大幅的刺繡都預定到年後去了。
不連定金,光是盈利都破了萬兩了,賈赦除去給繡娘們的賞賜提成,把大部分的銀子都拿來置辦成了田莊。
賈赦恍惚記着賈府快到的時候,貌似書裡提過什麼饑荒的事
,不管真不真,什麼時候都是手裡有糧心不慌。
作者有話要說:ps:晉江抽的好**,昨晚偶抽的無語鳥,空白再空白,爬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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