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林璧的生活跟之前似乎也沒什麼不同,沈家老太君特意來京與孫兒主持訂婚,婚期定到了明年十月。嫁妝都是現成的,只除了要打大件的傢俱和衣裳、時興的釵環首飾。
還是老規矩,林璧成了翰林院編修,雖然官職低,卻是極清貴的,供職三年之後,多半能謀個好職位。當然,就算他不是編修,就已是聖上寵臣了。
今年的林狀元格外得聖寵,皇上時時召去說話,讓其他連皇上還沒混個臉熟的同年十分羨慕,不過,誰讓人家是皇上伴讀呢,感情好也理所當然。
翰林院無品級的編修是不能單獨用一間屋子,一甲可以用一間,二甲進來的就只能好幾個擠在一個屋了。
林璧正在翻閱一冊殘缺的古籍,紙頁薄脆,他得小心翼翼着看,那羣老頭子們纔不管他是不是新科狀元爺,是不是得聖眷,損傷了一丁點照樣被罵個狗血臨頭。屋裡的其他兩個人出去找書了,現今只有林璧一個人,倒樂的清淨。
從書裡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好有人給他端來一杯茶水,林璧轉頭一看,看到了韓成子討好的笑,“林大人,皇上宣您去乾清宮,有要事告知。”
林璧揉了揉鼻樑,“是,多謝公公親自來一遭。”從袖袋裡拿出一隻荷包來遞給他,那荷包做的精巧漂亮,大紅色錦緞上頭繡着比翼連枝的花樣。
韓成子,心肝一顫,心道又來了,面上苦笑道,“林大人,您折煞奴才了,奴才怎麼好收林大人的東西,求林大人體恤奴才。”雖然苦着臉,還是接了過去。不是韓成子慫,這位與皇上鬥氣,他首當其衝。收了林璧荷包,皇上一準罰他;林璧也同樣惹不起。
林璧笑容不改,“請公公前頭帶路。”
走到乾清宮正殿,韓成子腳步不停,一直向東暖閣皇上的寢殿走去,林璧頓了頓,到底沒說什麼。
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一點聲音也沒。林璧挪步進去,只瞧見蕭子虞穿着普通的家常衣服坐在臨窗的軟榻上,背對門口,歪着頭似乎睡着了。
身後,朱門被輕輕關上,林璧摘了面具似的,人前那種和煦的笑意一下子沒了,端的是翻臉如翻書。
林璧頓了頓,還是向蕭子虞行禮,道,“皇上召臣下不知何事?”他眼中不知名的情緒瀰漫開來,眼前此人於他來說,怨不得、恨不得,近不得、遠不得,實在是他命中的魔障,若能看開,他便能一世逍遙,可惜。
“來了?”
林璧聽見聲音突兀地從窗幔那邊傳來,驚得立刻轉過身去看,蕭子虞穿着一身月白緞子的練功服走過來,原來坐在軟榻上的只是個人形,用來掩人耳目的。
林璧暗暗責怪自己疏忽大意,冷不防被蕭子虞捉住了手,想掙開時,發現自己根本就甩不脫。單說這些年兩人的功夫內力,蕭子虞常被俗世所擾,根本及不上他,今日竟反過來了。
林璧與蕭子虞較着勁,奈何技不如人,蕭子虞毫不費力就把他拉進明黃色御牀底下的密室裡。
密室裡很空曠,看起來只是一家打坐用的淨室而已,石壁上寫着一個大大的“道”字,兩個蒲團,一個明顯是蕭子虞方纔用的,蒲團前還放置着一本打開的書,叫人完全想不到此處竟是一國皇帝的密室。
沒有其他坐處,蕭子虞直接拉着林璧坐到蒲團上,把書遞給他看,話也是言簡意賅,“你練這個。”
林璧想都沒想就扭過頭去,他的手還在蕭子虞手裡,人亦是不由己,人家召見他就得來,憑什麼那麼聽話!
蕭子虞輕笑了下,“原以爲幾年不見你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那麼可愛。”他心裡高興的緊,彷彿這幾年光陰的縫隙都不存在一樣。
林璧寒氣森森看他一眼。
蕭子虞又道,“我總不會對你有壞處,乖一點。”道心決他修煉了些時日,琢磨的差不多了,自覺沒問題了纔敢拿出來給林璧看。這書固本培元,雖進益緩慢卻叫人安心。他如今不求別的,只承望林璧平安伴在他身側。
林璧這些日子使氣,蕭子虞從來都由着他,寵溺縱容自不消說,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不着力,弄到最後惱火的還是自個,今日終於有望揚眉吐氣一番了。蕭子虞說什麼都是爲他好,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什麼都要他張羅着,偏不領情。
林璧的頭微微昂着,極不屑的姿態,“憑什麼。”
蕭子虞隨意將道心決扔在一邊,“憑你是我的人。”微微頭疼,鬧脾氣還要鬧多久呢,這人……
林璧冷冷道,“見過沒臉皮的,沒見過聖上如此沒臉皮的,臣下的命自然是父母所給,跟聖上並無什麼關係。翰林院事務繁忙,臣下告退了。”他鉚足了勁把手往回抽,蕭子虞看似隨意握着,竟撼不動似的,心裡惱怒更上一層。
其實林璧並沒有什麼一刀兩斷的狠絕心思,如今那麼糾結,爲的不過是三點。一是心不平,蕭子虞當年傷他極深,他一時怨恨難平;二是拉不下臉,好幾年的恩怨,如果林璧一時半刻就原諒的蕭子虞,顯得他輕賤;三爲蕭子虞後宮佳麗許多,肯不肯爲了他放棄那些女人,或者他要享齊人之福?
蕭子虞嘆了口氣,看來懷柔政策沒用,林璧心裡的坎沒那麼容易過,上回果然不該那麼輕易就放了他。這樣想着,蕭子虞就真的將手環上了林璧的腰,傾身過去親吻他。
林璧眼睜睜看着蕭子虞抱住他啃,自己卻推拒不開,眼珠一轉主動張開嘴巴接納他。蕭子虞從善如流,將舌頭伸進去與林璧的翻攪在一起,林璧張嘴就要咬他,蕭子虞早就知道他心思,一隻手箍上了他下頜,舌頭在他牙齒和上顎上輕掃,時而捲住他的舌頭吸咬,弄得林璧忘記了初衷,神思渾噩地與他交、纏。
當林璧從瀰漫的快感中回過神的時候,兩人的衣物已半褪淨,他赤、裸着胸膛張開腿跨、坐在蕭子虞身上,羞、恥的姿勢。蕭子虞隔布料握着他的命、根、子,熱氣噴在他耳朵裡,“那就真正成爲我的人吧。”霸道的命令口氣。
下面抵着的那根火燙的東西讓林璧很不舒服,他氣得咬牙,“蕭子虞,你把我當什麼人!你後宮裡女人多得是,想要什麼人沒有!”這話聽着有氣勢的很,其實暗含林璧質問,他到底還是經受不住與蕭子虞相守的誘惑,問了出來。
蕭子虞的眼眸深情如許,溫柔道,“你難道不明白?我雖然混蛋,也絕不會再辜負你一次,你亂想什麼?後宮女子我早就沒有碰了。你繼續使你的氣,剩下的我來就好了。”他以爲憑兩人默契,不說林璧就能明白,哪裡想得到情之一字令人盲目愚鈍,說的明白的事尚且不能被世人相信,何況他這叫人猜來猜去的把戲?
“你,你先放開我。”蕭子虞的手還在他身上游移,林璧氣息不穩道,話音卻沒那麼生硬了。他的迴應林璧自然滿意,但也絕不能叫他那麼快就得逞了。
蕭子虞將林璧的衣袍扔在地上,撕開他的裡褲,將他的雙臂拘在身後,嘴裡銜着胸上的紅珠啃咬,實事求是道,“恐怕不行,我難受了。”
林璧未嘗過人事,只覺得小腹有一團火在燒,心裡瘙癢難耐,說話都帶着哭腔,“別,我沒準備好。”瞧着架勢,他得是委身哪一個,那怎麼行。
蕭子虞僅用一隻手禁錮他,右手撥弄林璧前端泌出透明液體的青澀分、身,小孩兒那副想要更深一步又生生止住的表情取悅了他,“林璧,林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可沒那麼好的定力繼續等下去了。”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青玉小盒子,打開,裡頭是嫣紅的膏脂。
林璧被刺激到了,更加使力掙扎,一腳一腳踹在蕭子虞身上,那可真是毫不留情,看大石頭砌的地面都被砸出小坑來了就知道,“混蛋蕭子虞,你敢!你要是敢我一輩子不理你了!”
蕭子虞權當情趣,挖了一大塊用中指送進林璧j□j裡,j□j受了潤滑,緊緊吸附住蕭子虞中指,他旋轉着往裡送,感受林璧又熱又滑、嫩、緊、致的小、穴,在他耳邊呢喃,“你不用理我,只要感受我就好。”連情話說的都如此無恥,天下獨蕭子虞一個了,不愧是做了皇帝的人。
後頭被插入異、物,林璧感覺奇怪的很,倒沒有疼,只是雌伏於人下的羞恥感叫他難受,果然蕭子虞對他再也不如以前好了,如此罔顧他意願。這樣一想,頓覺委屈十分,二十多的男人眼眶都紅了,狹長的鳳眼水潤潤的,閃着水花兒。
蕭子虞鐵了心,溫柔吻上他的眼睛,用溼潤的舌頭撫慰林璧眼角眉梢上的委屈,第二根、第三根手指漸漸加進去,怕他疼,一整盒子的膏脂都挖乾淨了。
三根手指在林璧身體裡鑽弄,不知觸到哪裡,林璧突然受驚似的脊背一僵,蕭子虞立刻覺察出來,卯足力氣頂弄那點軟肉。林璧死咬着嘴脣根本不敢張嘴,生怕突如其來的快感讓他像個女人似的呻、吟失控。
“屬於我好不好……只做我一個人的好不好……林璧,回答我……林璧……”蠱惑一樣的話語在林璧耳邊散開,帶着不容質疑的堅決。林璧的禁錮早就被放開了,他已不由自主的沉溺,環住蕭子虞回吻他,雖然沒說話,那動作卻比語言更能說明一切。
蕭子虞狂喜,繼續引誘他,“乖孩子……幫我脫衣服。”
本來就是圖方便穿的練功服,薄薄的一層綢子一撕就沒了,露出早就灼熱的東西來。蕭子虞抽出溼噠噠的手指,順手抹在自己分、身上,然後扶着j□j抵在林璧後、穴。
林璧摟着蕭子虞脖子,半點也不做反抗,神情乖得要命,小、穴一張一合似是無言地邀請蕭子虞進去。
“林璧,不許後悔。”蕭子虞沉聲說,再也忍不住慢慢傾身壓上林璧,兩人倒在林璧綠色的官服上。前、戲做的再好,也架不住後頭那處不是能承接男人粗、大的,林璧立刻就後悔了,他疼的臉色發白,卻不發一言,使勁摟着蕭子虞不撒手。
蕭子虞心疼,不住親吻他,進入的更加緩慢,“等會就好了。”
林璧聲音裡帶着哭腔,“混蛋蕭子虞,你若敢騙我,我傾一生也要殺了你。”
綿綿軟軟的聲線一點沒說服力,蕭子虞依舊鄭重點頭,他知道林璧終於肯再次接納他了,遂並食指與中指斬下一截頭髮,起誓道,“若我再負林璧,便有如此發!”
林璧亦斷下一縷頭髮,“我必永生屬於蕭子虞,雖九死而不悔。”
蕭子虞心潮涌動,忍不住動作起來,林璧的緊熱折磨的他幾欲瘋狂,還有什麼比與愛人水j□j融更加旖旎呢?夜還很長。
林璧不知道被動承受了多久,他只知兩人從密室做到龍牀上,在御湯裡翻滾。他從開始的疼痛到享受,最後哭着求饒,蕭子虞依然不肯放過他。
***
第二日,林璧從沉睡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明黃色牀帳上繡的五爪金龍,他整個人窩在蕭子虞懷中,半邊身子都麻了。昨夜過於荒唐了,叫他難爲情的很,蕭子虞脅迫他說一切羞人的話,連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子虞哥哥”都喊出來了。林璧捂住頭不敢再回想,這太瘋狂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找實習單位,只能卡那麼多,【捂臉】阿靖是個小清新嗷,這絕逼不是肉!
以下,是我在乃們不喜歡我家小受,糾結了一夜之後的怨念,當了那麼久後媽,好歹得維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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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的是主攻文,所以一直不自覺在維護蕭子虞,但其實心裡最心疼的就是林璧了。
林璧其人,代表了我所能給蕭子虞的,最完美的伴侶。他可能一開始並不成熟,但不能否認,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喜歡蕭子虞不因爲蕭子虞是皇子或者皇上,只因爲蕭子虞對他好,便把一顆心都無保留的捧出來了。他是用一切在愛蕭子虞,幫他籌款,他說不接受就走遠,心裡再難受也忍着,最後連恨都沒有,只是在氣怨。同樣,他不傻,知道林如海賈敏叫他親近林黛玉的目的是爲林黛玉考慮,他也從來不揭穿;賈家對他從來都當是庶子,他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惦記王熙鳳幫過他,惦記賈家是他父親說要拉扯一把的;對於蕭臻,愛人的兒子怎麼都喜歡不來,還是會幫他一把,儘管知道蕭子虞是在試探他。蕭子虞娶妻納妾,他亦從未想過給自己找個女人延續香火,我敢說,就算林如海在世,他也不怕他對蕭子虞的心思被世人知道,瞻前顧後的從來不是他,這是勇氣。這樣的一個人,我不知道討厭他的理由。
再說說蕭子虞,此人實乃我之寵兒,將最好的都捧到眼前任其挑選。重獲一世,他心思如此複雜,救林璧於他只是舉手之勞;森森的宮廷裡保護林璧何嘗不是一種自保;知道林璧的心思卻不挑開,只是在觀望;娶妻是爲了自己,儘管他不願意,但他覺得自己不得不爲,便不顧林璧感受;登基時皇位沒坐穩,林璧執意挑開窗戶紙才肯說開,卻是拒絕,拒絕的理由當然是爲林璧好,但其中有沒有私心呢;後來皇位坐穩了,心裡空虛寂寞冷了才知道回頭了,打得一手好算盤。他自己妻妾成羣,儘管不會和林璧在一起之後碰她們,畢竟是曾經不忠的證據,他自己有兒有女,卻私心裡一丁點也不願意林璧娶妻。在這人看來,林璧實是他的所有物,他用一張輕鬆織出的溫柔大網網住林璧一生,還能叫林璧恨他不能。我一直在維護他,他所做一切均是水到渠成,甚少有過爲難。這個人,他付出的不少,但決不是全部。
再說說馮宛如,這個類似聖母白蓮花的女配。我的初衷只是不想讓女配落了俗套的惡毒心機重,她長在世家,應該對共享丈夫早有準備,少女懷春也在所難免——這並不代表她心思單純。馮宛如生產的時候,她其實根本沒得選,只能保孩子,除了她本身的母愛沒法否認,還有馮家需要一個孩子,後宮的規矩不能爲她打破,蕭子虞保她純粹是因爲心裡那一咪咪的愧疚,他不得不表現出希望馮宛如活着,以表示自己重情重義,皇位做的還不成熟,但一旦孩子真的沒了,他對馮宛如的那一丁點愧疚還有麼?她死了,蕭子虞一輩子都得記着她,如果生了個兒子,那皇位八成是兒子的了,這個算盤,她打得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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