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的人比昨日還多,不過今日有幾個人比較特殊,那就是薛蝌與薛寶琴。他兩的爹與薛玉橫是同輩的,都是薛公紫薇舍人的孫子。
薛玉橫與薛玉樹關係很不錯,雖然兩人都愛經商,但是薛玉樹更是喜歡遊歷,因而這些年帶着 兒子閨女一直在外遊歷。此番回金陵並不是因爲知道薛玉橫死了,而是因爲薛寶琴大了,總不能再跟着他後面瞎跑了,他想回金陵定居,爲兒子和閨女的前途做些打算。
哪曾想,剛到就聽說自家哥哥薛玉橫去世的消息,家都沒回,直接帶着一家子過來了。
“你就是姜楠大哥吧,我想知道我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何會突然去世呢?畢竟他前些日子還與我通信了的。”薛玉樹看到在接待客人的姜楠,便是上前問道。
因爲薛玉橫與薛玉樹的書信往來中有提到姜楠,因而薛玉樹一眼便是認出了姜楠,畢竟這樣的劍客,氣質都與衆不同。
“你是?”姜楠看到薛玉樹有些疑惑,畢竟從未見過。
“我是薛玉樹。”薛玉樹說道。
“是你啊。”姜楠看到薛玉樹以及他身後的幾人,眉頭微皺道,“你們剛回來吧,還是先去換身衣物,畢竟這裡是靈堂。”
薛玉樹低頭一看,自己穿的還好,青灰色的寬敞大袍,但是轉頭一看,媳婦和閨女換的都是非常顯眼的顏色,薛寶琴更是一聲粉色。
薛清洛自然也是注意到這一邊的情況,雖然她爹不是真的死了,但是在外人面前確實是死了,但是這一家子卻是穿着這麼鮮亮,心中自然有些不開心。
“叔叔?”薛清洛倒是知道有這麼個叔叔,但是並未見過,因而也是有些驚訝。
“你就是寶兒吧。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剛入城便是聽到哥哥去世的消息,匆忙趕來,忘了換衣服,倒是失了禮數,還望寶兒不要怪罪,我這就讓他們回去換衣服。”薛玉樹說道。
“家中有新衣,不如讓妹妹與嬸嬸與我去後院換衣服吧。”薛清洛說道,便是讓青嵐去她的院子裡拿新衣服,而她則是帶着兩人去了薛王氏院子裡。
至於薛玉樹自然是留在前面靈堂,幫着薛蟠主持事物,畢竟是薛家人。
有這麼一個薛家人在,薛蟠也是輕鬆了許多,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許多事情不懂。而姜楠雖然是他師父,又是他爹的結拜大哥,但到底不是薛家人,有些事情不方便將他牽入其中,尤其是薛家有些人想要瓜分薛家,畢竟如今薛家失了男主人,又有那麼多錢,那些人起貪心很正常。
薛蟠雖然不怕,但是嫌煩。他原本的想法很簡單,實在太過分,暗中弄死就是了。
不是他心狠,實在是那些太過分,本來他“死了”爹就已經夠難過的了,此刻居然還想着瓜分他們家家產,簡直就是要逼死他們。
然而,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他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何況如今他背後還有姜楠、姜白灼這對父子,分分鐘就能滅了這羣渣。
只是現在是他爹的喪禮,不想鬧得太難看。
不管薛蟠原先想着時候怎麼收拾這些吸血蟲,此刻薛玉樹來了,倒是妥善的打發了那些吸血蟲,薛蟠對此特別滿意,之前的想法也是微微改變了,但是回頭還是要收拾那些人一頓的,現在倒是不着急了。
再說薛清洛將薛玉樹的妻子、閨女帶到主院,薛王氏看着二人又是一陣傷感,眼淚掉個不停。
“大嫂,你節哀,不要過度傷心了,你還有蟠兒和寶兒要照顧呢,孩子還小。”看到薛王氏一臉憔悴,悲傷過度的模樣,薛玉樹的妻子薛李氏勸慰道。
“阿孃,別哭了。”薛清洛看着薛王氏落淚,也是忍不住要落淚,“我帶嬸嬸來是換衣服的,娘可以暗色的新衣服,給嬸嬸換上,他們剛入城,得知爹不在的消息,便是過來了,忘了換衣服。”
“有的,綠蘿,快去拿套新衣服過來。”薛王氏這才注意到薛李氏與薛寶琴的衣服比較鮮亮,倒是不曾怪罪。
“這就是寶琴啊,都這麼大了。”薛王氏看着穿着粉色斗篷的薛寶琴,想要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只是此刻她真的笑不出來,強笑的樣子並不算特別好看。
“伯母好。”薛寶琴看着薛王氏喊道,聲音清甜,長得也是貌美如花,甚至可以說比薛清洛美上半分。
不過薛清洛卻有着她身上沒有的仙氣,畢竟練了三年法術了,仙氣十足。
儘管薛寶琴跟着薛玉樹夫婦走南闖北,見過了很多大世面,表現的比一般女子都沉穩出色,但是與薛清洛想必還是差了點。
不過此刻,倒不是比較這個的時候。
青嵐拿着薛清洛的一套新衣服過來了,薛王氏讓這母子一同進裡屋換衣服。
看着薛王氏還在用帕子擦眼淚,薛清洛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真相,但是她也怕她娘因爲太愛她爹而露出馬腳,從而給她自己帶來危險。
“阿孃,若是爹還在,定然不願意看到你哭的。”薛清洛抓着薛王氏的手,緊緊地握住。
“我知道,他定然捨不得我哭的,既然如此,爲何要拋下我呢。”薛王氏說着說着又哭了,眼淚如同奔騰的江水,無法阻擋它落下。
“阿孃,你還有我和哥哥,而且爹不一定就死了啊,不是說沒有找到屍體嘛,說不定爹還活在某個地方呢。”薛清洛斟酌着說道。
“那麼高的懸崖,怎麼可能沒死呢。大哥說派人出去找了,可是到如今已經半個多月了,還沒有找到人影,定然是死了,否則他怎麼不回來呢。”薛王氏哭道,雖然她也希望薛玉橫沒死,可找了半個多月了,都沒有找到,定然是死無全屍了,說不得都被野獸吞食了,一想到這裡,薛王氏便是覺得心揪起來了,痛得無法呼吸,不敢想象那慘烈的畫面。
若不是這麼久還未找到,薛王氏也不會被薛家人逼着去辦這喪禮了,就算她心裡不肯承認,可所有的人都覺得薛玉橫死了,既然死了,哪怕沒有屍體,也是要辦喪禮的啊。
“說不得還有一線希望。”薛清洛說道,“娘,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和哥哥把爹找回來的,哪怕是骸骨,我也一定找回來。”
“好孩子。”薛王氏伸手,抱住薛清洛,閉着眼睛落淚,若是早一點回來,薛玉橫這一次是不是就不會趕着去揚州呢。
但是薛王氏也只是這般想想,若是薛清洛與薛蟠真的早一月回來了,薛玉橫哪怕見到了孩子,他還是要去揚州的,因爲不得不去啊。
換好衣服的薛李氏與薛寶琴出來了。薛李氏穿的是淡青色的長裙,顯得很是樸素,薛寶琴穿的是繡花的月牙色對襟長裙,顯得她的身材很不錯。
雖然才十歲,卻已經可見窈窕身姿了。
與薛清洛站在一起,倒確實是一對高顏值的姐妹花。
不過,哪怕現在薛清洛對薛寶琴感興趣,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研究她。只是按着禮數,帶着他們去靈堂拜別她爹了。
因爲有了薛玉樹的幫忙,之後的事情便是輕鬆了許多,不過薛清洛與薛蟠的心情並沒有特別好。
一是因爲薛玉橫還昏迷不醒,在危險期。二是因爲暗中還有人盯着薛家,他們有些擔心薛王氏有危險,因而這些天,薛清洛藉口害怕,便是一直與薛王氏同眠,也算是保護薛王氏。
薛玉橫喪事過後,各路人馬逐漸離開之後,薛清洛與薛蟠纔開口說要去看薛玉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