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唐恩澤回學院之後, 薛蟠則是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小院。
“主子,您來了。”守門的老頭看到薛蟠, 低着頭恭敬地喊道。
薛蟠進門之後, 老頭便是將門關上了。跟着薛蟠往裡走。
“審的如何, 有沒有招, 是誰讓她來薛家的?”薛蟠問道, 一臉的嚴肅。
“主子,招了,不過她招的內容有些異常 , 還請主子先去看一下。”老頭說道。
進了屋,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看到薛蟠微微點頭。
“廩叔叔。”薛蟠看到他喊了一聲。
刀疤男轉身, 進了內室, 隨後打開按時, 書櫃突然向兩側打開,露出暗示的入口。
刀疤男走在前頭, 薛蟠緊跟其後,老頭則是在他們進去之後,將暗室先關上了。
雖然暗室的門關上了,但是裡面並不黑,沿着樓梯下去, 每兩米便有一顆夜明珠擺在鑲嵌在牆上的, 這地下暗室佈置的也不錯。
唯獨馬鳳娥雙手被鐵鏈鎖着, 有些狼狽。
“薛公子, 我知道錯了, 求您放了我吧。”看到薛蟠,馬鳳娥一臉痛苦地求饒道。
最初她真的還想做美夢的, 但是如今被困了這麼多天,她根本就受不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現在只求薛蟠能饒了她一命,她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此刻她知道,即使穿越了,她也不是主角,而是炮灰,早知道就不該找死了。
“公子,這些都是她交代的內容。”刀疤男說道,將桌上的一摞紙拿給薛蟠。
薛蟠看着之上的內容,先是一臉的震驚,隨後眉頭緊皺,接着又是憤怒,百感交集,眼流滿面。
“公子,這只是她胡亂編造的,不必過於在意。”刀疤男見薛蟠哭得很是悽慘,本冷酷的臉露出一絲不知所措,他不會安慰人啊。
薛蟠自然知道她是胡編亂造的,因爲他纔不是紈絝呢,他爹也沒有真的死去,他們薛家依然有立足之地。
可是一想到,若是這紙上說的是真的,他便覺得自己該被千刀萬剮,“自己”不僅混賬,還拖累妹妹,他的妹妹那般好,賈寶玉那混小子怎麼配得上,而且還嫌棄他的寶兒,最終拋棄了他的寶兒,他怎麼敢呢?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薛蟠拿着這一堆寫着匪夷所思的話的紙蹲到了馬鳳娥面前,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凶煞,好似惡鬼一樣。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是一本書中的人物,叫《紅樓夢》。本來我以爲我穿書了,就想憑着自己知道的,攀上你過好一點的日子。只是我沒有想到,不一樣的,終究是不一樣的。三千世界,便有三千個不同的結局。”馬鳳娥哭着說道,渾身顫抖,有些害怕,“我威脅不到你們的,求你放了我吧。”
“我會放了你。”薛蟠說道,便是拿出火摺子,將那滿紙荒唐言點着了,看着那星星點點,化作灰燼,薛蟠這才轉身離開,不哭身後馬鳳娥的哭泣。
“這件事,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許說。”薛蟠看着刀疤男說道,此刻倒是有着主子的架子。
“自然。”刀疤男點頭,他本就不是多嘴的人,若不是薛蟠救了他,他早被人殺死了,因而自薛蟠救了他那日開始,他便把命交給薛蟠了。
“廩叔叔有藥嗎?”薛蟠看着刀疤男問道。
刀疤男被薛蟠這一問,倒是一愣,啥意思?
薛蟠解釋道,“我答應放她走,自然會放她走,只是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不該再被其他人知道了。”
“好,我會處理好。”刀疤男說道,讓她失憶,方法多得是。
薛蟠離開後,沒有騎馬回家,而是坐馬車回去的,不過到了家門口,他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等了等,因爲剛剛哭過,眼睛有點紅啊。
不過一進門,薛蟠的異樣還是被一眼看出了。
“哥哥,你怎麼啦?”薛清洛看着薛蟠,走到薛蟠身邊,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薛蟠低頭看着薛清洛,笑着說道,只是這笑有些難看,一不留神,這眼睛便是紅了,想要哭。
薛蟠這般模樣倒是嚇着了薛清洛,連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擔心地問道:“哥哥,到底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回來的時候眼裡進沙子了,有點疼。”薛蟠說道,想要先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薛清洛哪裡會放過他。
抓住他,不讓他走,薛清洛來真的之後,薛蟠根本就不是對手啊。
“寶兒。”最終,薛蟠伸手,將薛清洛抱進懷裡,哭得稀里嘩啦,好不悽慘的不模樣,好似被人欺負了一般。
薛清洛一邊伸手拍着他的背,一邊安慰着,想要打聽到底發生了何事,一向大大咧咧的薛蟠怎麼會哭呢?
姜白灼在自己的院子都能夠聽到薛蟠哭了,不過他並沒有過於擔心,因而悠閒的走了過來,然而來了前廳卻是發現自家未婚妻被薛蟠抱着,立刻腳下生風,來到兩人身邊,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兩人分開。
“大哥。”此刻,薛蟠一臉委屈地看着姜白灼,似乎有些不滿。
姜白灼倒是沒有在意他的不滿,倒是冷聲問道:“你這做哥哥在妹妹面前哭什麼?還抱着寶兒哭,你看,寶兒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姜白灼纔不管薛蟠爲啥哭呢,他關心薛清洛的衣服髒了這件事。
薛蟠頓時更覺得委屈,大哥果然是不在意他的。
“大哥,你別對哥哥那麼兄,哥哥定然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不然不會這般的,我從未見大哥這般傷心過,除了爹“死”的那一次。”薛清洛拉了拉姜白灼的袖子,讓他別對薛蟠這般兄。
薛蟠見妹妹這般關心自己,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不過到底沒有將那些事情說出來,自己一個人難受就好了,不想妹妹跟着自己難受,因而不管薛清洛怎麼問,薛蟠就是不說。
既然如此,薛清洛也不好再追問了,不過心中依然擔心,便是派人出去打聽,薛蟠與他分開之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然而沒有查到什麼。
不知道,薛清洛反而更加難安,一定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晚上去入他的夢就好了。”姜白灼見薛清洛這般想知道,便是建議道。
“入夢?”怎麼入夢,薛清洛並沒有試過,因而將目光轉向姜白灼。
姜白灼就喜歡薛清洛眼裡全是自己,伸手摸了摸薛清洛腦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才說了入夢的方法。
若是薛清洛去入夢,估計還要小心,畢竟第一次,若是一不留神便會傷人,但是姜白灼帶着薛清洛去就不必擔心這些。
不過今夜的薛蟠他根本就睡不着,薛清洛等的都有些着急了,姜白灼見如此,長袖一揮,坐在桌前的薛蟠直接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好了,走。”姜白灼說道,便是拉着薛清洛進了薛蟠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日薛蟠的夢正上演着紅樓的那一段段的情,那一場場悲劇。
身在夢中,即是夢中人,又怎麼能不爲之所動呢,不知何時,淚已經沾滿衣襟,好似就是那經歷了一些的薛寶釵。
“不哭。”將薛清洛從夢中拉出來了,姜白灼抱住她,心疼的安慰着。
此刻,薛蟠也是醒來,看到姜白灼與薛清洛,也是有些詫異,隨即便是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了,最終只能將一切交代出來了。
“正如那人所說,三千世界有三千結局,不管她知道的那結局是什麼,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寶兒經歷那樣的痛苦,何必庸人自擾。”姜白灼看着薛蟠有點不滿,就這麼大點的事情,還搞得那樣魂不捨設,讓寶兒擔心,害寶兒哭。
“大哥說的對,是庸人自擾了。”聽了姜白灼的話,薛清洛伸手擦了擦眼淚,努力的笑道。
是不一樣的,從她來此間,薛蟠、薛家的結局就該不一樣的。
“對不起,寶兒,讓你擔心了,都是哥哥不好。”薛蟠看薛清洛之前難過了,很是過意不去,心疼的要死。
明明說要讓妹妹做最快樂的人,怎麼還能讓妹妹難過呢。
“不礙事的,我知道哥哥不告訴我就是怕我難過。但是我也擔心哥哥啊,日後再遇到這樣的大事情,我希望哥哥可以告訴我,不要瞞着我。我希望可以與哥哥一同解決問題,就算我無法給出幫助,還有大哥。下次,哥哥不要再隱瞞我什麼事情了。”薛清洛看着薛蟠很認真地說道,她不希望薛蟠打着爲她好的名義,隱瞞她一些事情,或者替她做一些事情。
“好,我知道了,寶兒,你別難過了,也別生哥哥的氣。”薛蟠說道,有點擔心薛清洛生氣。
“我不生氣。”薛清洛朝薛蟠笑道,然後也看向姜白灼說道,“大哥,我剛剛跟哥哥說的話,希望你也聽進去,不要隱瞞我什麼,尤其是打着爲我好的名義隱瞞,身子替我做一些你覺得是對我好的事情。”
“我不會像他這般傻,寶兒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寶兒的。”姜白灼抓住薛清洛的手,認真地說道。
“我信大哥。”薛清洛看着姜白灼,淺淺笑道。
剛剛還是那難過的氛圍,此刻頓時變了味,薛蟠覺得有點心塞,被撒狗糧了,但是他能說什麼嗎?不能。
說多了,怕被大哥揍,也怕自家妹妹害羞,從而難過。
總之,不適合阻止,就當看不見吧,他該早點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