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寧國府,書房之中——
陳瀟擡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舉步邁入書房,開口道:“這樣公開處斬,是否影響天下之人的觀感。”
賈珩輕輕嘆了一口氣,沉聲道:“不這樣做,不足以威嚇羣臣,不足以震懾宵小,不足以收攬人心。”
有時候,還真得必須這樣。
陳瀟道:“百年之後,青史之上又該如何評說於你?”
李許兩人嚴格來說都是大漢的忠直之臣,賈珩現在乾的事和歷史上的亂臣賊子沒有什麼兩樣。
賈珩面上現出一抹幽沉,道:“如是我爲一代聖皇,後世之人不會非議不說,還會爭相傳頌我之威德。”
“成王敗寇,倒也是此理。”陳瀟點了點頭,贊同說道。
賈珩眸光凝露般看向一旁的陳瀟,說道:“徐光啓那邊兒,你讓錦衣府衛提前出關中相迎,沿途護送,萬萬不可出了差池。”
陳瀟聞聽此言,心頭訝異了下,驚疑不定道:“你對此人竟如此重視?”
賈珩面上現出凜然之色,說道:“此人乃不世出的大才,如使用得當,可開萬代盛世之基業。”
如果崇禎皇帝能夠大用徐光啓,明朝大抵是不會滅亡的。
而他作爲一個現代人,比誰都知道徐光啓的作用,此人可謂近代科學的先驅。
陳瀟那張清麗、白淨玉容上現出狐疑之色,不確定說道:“言過其實了吧。”
賈珩道:“瀟瀟,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可以造出以鐵打造的船隻嗎?”
陳瀟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說過這麼一遭兒,怎麼了?”
賈珩面容沉靜,濃眉之下,目中似迸射出自信之芒,道:“有此人在,監造鐵船和戰艦未必不能成事。”
他可以試着回憶前世的蒸汽機,讓徐光啓發動匠人去研製。
只要他用蒸汽把鍋蓋驅動,啓發徐光啓是否可以將這股力量利用起來。
然後,簡單畫出蒸汽機的活塞以及傳動結構,徐光啓看過之後,受過啓發,極有可能造出蒸汽機。
如此一來,蒸汽機一出,鐵路一通,大漢就能開啓工業革命,對於封建時代,可謂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瀟道:“已經按你的意思,將緹騎派將出去了,不會讓徐光啓出什麼紕漏。”
賈珩說話之間,繞至一方紅漆長條書案後,開始書寫幹德新政的具體內容。
整修官道,冶煉金礦,此外還有……六部尚需改革官制。
陳瀟輕輕應了一聲是。
賈珩將總理事務衙門的框架結構書寫而就,而後,起得身來,伸了伸懶腰,面上現出思索之色。
而另一邊兒,陳瀟從賈珩手裡拿過那書就的冊子,打量片刻,目中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這小朝廷管的事務還不少。”陳瀟感慨一句,道。
賈珩道:“可以培養一些有着能爲的新人,初爲潛邸之臣,來日可至閣部百衙,充任百官。”
這就是潛邸的玩法。
陳瀟點了點頭,道:“師姐那邊兒已經有孕,正在養胎,你這不過去看看她?”
賈珩默然片刻,道:“我這就過去。”
說話之間,也不多說其他,而是快步前往後宅。
顧若清一襲硃紅芙蓉裙裳,麗人云髻端美、豐豔,那張秀麗玉容酡紅如醺,正在拿着一隻大湯匙,輕輕吃着一碗銀耳蓮子羹,不遠處的南菱則是在一旁相候着。
顧若清道:“好了,別候着了,坐下歇歇。”
南菱輕輕應了一聲。
顧若清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道:“你在府上也有幾年了,王爺就沒有找過你一次?”
南菱聲音之中滿是悵然若失,低聲說道:“姑娘,王爺不喜歡我的。”
顧若清道:“等王爺哪天過來,我和王爺說說,不能讓你一直在府上,苦熬青春。”
南菱聞言,心頭一急,連忙道:“姑娘要趕我走?”
顧若清那張白膩如雪的臉上不由現出繁盛笑意,說道:“胡說什麼呢,誰要趕你走了。”
南菱聞聽此言,心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顧若清輕笑了一下,打量着眉眼之間含羞帶怯的南菱,打趣道:“就是讓王爺也寵幸寵幸你。”
“啊……”南菱訝異煥了一聲,那雙熠熠而閃的妙目當中不由現出一抹羞意。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嬤嬤,正在進入暖閣當中,看向顧若清,道:“姑娘,衛王來了。”
顧若清看向一旁的南菱,道:“這說曹操曹操到。”
南菱臉蛋兒通紅,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着。
說話之間,可見一個蟒服青年從外間而來,那張剛毅、沉靜的面容之上滿是和煦,道:“若清,這會兒養胎呢。”
顧若清問道:“王爺怎麼得空來了?”
賈珩笑了笑,溫聲道:“過來看看你,養胎養得怎麼樣?”
嗯,這是好奇怪的問話。
顧若清翠麗柳眉之下,凝露一般看向賈珩,道:“南菱,你去給大爺沏一壺茶。”
南菱不錯眼珠地看向那蟒服青年,說話之間,端過一杯沏好的茶盅,遞將過去,目中滿是依依不捨。
賈珩接過一隻青花瓷茶盅,擡眸看向南菱,見其那張清麗無端的臉蛋兒,明眸凝睇含情,瑩瑩如水,似能融化人一般。
顧若清笑了笑道:“王爺,剛纔還和南菱說,王爺時常在外面,後院都不大見人,我和南菱想要見一面都難如登天。”
賈珩笑了笑道:“最近一段時間,外面的事兒是要多一些,不過,也不至於見不上一面。”
顧若清幽麗、雍美的玉容帶着瑩瑩笑意,道:“王爺,南菱也入門有段兒日子了,什麼時候,也將南菱納入屋裡,以後也方便伺候於我?”
南菱聞聽此言,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支棱起耳朵,仔細傾聽着賈珩所言。
賈珩想了想,凝眸看向一旁的南菱,說道:“那就按制辦理吧。”
一隻羊是放,兩隻羊是趕。
顧若清輕笑了下,說道:“那最近揀選個吉日,過門兒成親吧。”
南菱在一旁聽着,偷瞧了一眼顧若清,那張豐潤、明麗的臉蛋兒彤彤如霞,芳心之中早已雀躍無比。
她也終於要嫁給珩大哥了?
賈珩拉過顧若清的纖纖柔荑,道:“若清,你這幾天好好養胎,別的不要太操心了。”
顧若清柳眉彎彎一如月牙兒,美眸柔潤微微,凝睇看向那蟒服青年,說道:“王爺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料自己的。”
賈珩伸出一隻手攬過顧若清的纖纖素手,說道:“最近天氣轉冷,這邊兒短了什麼,缺了什麼,就派嬤嬤和我說。”
顧若清柳眉之下,美眸眸光瑩瑩如水,低聲道:“倒也不缺什麼,不短什麼。”
而後,賈珩與顧若清又敘了一會兒話,旋即,也不多做盤桓,起得身來,前往廳堂後院去看迎春。
最近剛剛得了迎春,對這位有些木訥的二木頭,在牀帷之間的開發,也進入一種新的階段。
而迎春那種反差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幾許起心動念。
綴錦樓,暖閣當中——
迎春剛剛沐浴更衣,在司棋的侍奉下,換過一襲粉紅裙裳,青春貌美的少女,那張白皙、豐潤的臉蛋兒肌膚之上兩朵腮紅明豔非常。
司棋在一旁侍奉着,那張白膩如玉的臉蛋兒上可見笑意難掩,說道:“姑娘,這幾天看着都好看了許多,怪不得人家常說,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調和,正合天理倫常。”
迎春玉容羞紅如霞,嗔怪說道:“胡說什麼呢,什麼陰,什麼陽的。”
司棋輕笑了下,道:“我這是爲姑娘高興啊,姑娘這下子終於找到了好歸宿。”
迎春輕輕“嗯”了一聲,語氣之中略有幾許悵然若失,道:“這幾天倒是不見珩大哥了。”
司棋道:“姑娘,我要不去前院打聽打聽?”
迎春連忙搖頭道:“不可打擾他。”
然而,就在這時,那青磚黛瓦的廊檐之下,傳來繡橘的聲音,道:“大爺,您來了。”
少頃,但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舉步而入,面上笑意和煦,問道:“二妹妹,這會兒在忙什麼呢。”
迎春轉過那張腮凝新荔的臉蛋兒來,芳心欣喜莫名,訥訥道:“珩哥哥,我在換衣裳呢。”
賈珩擡眸之時,看向比着往日要多了幾許活潑的迎春,輕笑了下,說道:“二妹妹真是大姑娘了。”
說話之間,行至近前,拉過迎春的纖纖柔荑,感受到麗人那隻玉手肌膚的柔嫩和光滑。
迎春這會兒在賈珩的打量下,眉眼稍稍低垂,分明有些羞不自抑,豐肌玉膚的臉蛋兒兩側蒙起酡紅紅暈。
但見垂眸之時,眸光凝睇含情,卻見眼前溫熱氣息撲面而來,湊到自家脣瓣上。
迎春秀美、挺直的瓊鼻膩哼一聲,眉眼之間流溢着絲絲縷縷的春情綺韻,睜開柔潤微微的美眸之時,看向那蟒服青年,眼神當中滿是依戀和不捨。
這會兒,司棋已經紅着一張臉蛋兒,悄然離了廂房,來到廊檐之下吹着涼風。
賈珩伸手摟過迎春的一側肩頭,看向那明媚如霞的臉蛋兒,說道:“二妹妹,咱們到屋裡敘話吧。”
迎春似呢喃似輕哼地應了一聲,旋即,在賈珩的相擁下,來到裡廂。
賈珩感受到那股青春靚麗的豐盈柔軟,暗道,真是女大十八變,一天一個樣。
進入冬月之後,雪花漸大。
迎春膩哼一聲,豐腴嬌軀柔軟一團,臉蛋兒滾燙如火,感受到賈珩的親暱,心神不由涌起陣陣驚悸之感。
此刻,窗外道道刺骨凜冽的寒風吹拂着樹枝枝丫,不由發出颯颯之聲,進入十二月的寒冬之後,浩瀚無垠的天穹烏雲翻涌,似在醞釀着一股暴風雪。
頓時,可見鵝毛般的雪花,正在紛紛揚揚落下。
而廂房內,淡黃色帷幔垂掛的牀榻,卻分明暖和無比,撲面而來就是一股熱浪,混合着麝香和些許靡靡之氣,讓人心神顫抖。
賈珩擁過迎春顫慄不停的嬌軀,凝眸看向那張彤紅如霞的臉蛋兒,問道:“二妹妹,現在覺得怎麼樣?”
迎春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羞紅如霞,嬌軀綿軟如蠶,將青絲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賈珩的心口,聽着那蟒服青年砰砰不停的心跳之聲,心頭不由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安定之感。
賈珩打趣說道:“這兩天,大太太不過來催婚了吧。”
迎春聲音柔軟、酥糯,低聲道:“珩哥哥,沒有來了呢。”
賈珩笑了笑,溫聲說道:“二妹妹,等過兩年有了孩子,以後自是沒有人催了。”
迎春聞聽此言,芳心深處可謂嬌羞不勝,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酡紅如醺,道:“珩大哥,你在渾說什麼呢。”
賈珩輕輕攬過迎春的肩頭,笑着打趣說道:“二妹妹將來終究是要有孩子的,到時候給我生個一兒半女的。”
迎春輕輕“嗯”了一聲,旋即,將滾燙如火的臉蛋兒貼靠在賈珩的胸膛上,聽着那蟒服青年有力的心跳,不由涌起一股心安。
她將來要有珩大哥的孩子的嗎?
少女想起自己帶着幾個孩子在地上亂跑的情況,芳心當中既是嬌羞,又是嗔怒。
賈珩擁過迎春綿軟、滾燙的嬌軀,心神不由飄遠幾許,思量着如今的朝局。
據瀟瀟所言,江南官場的那幫官員,對他頗爲不滿,似在醞釀着反抗力量。
想要掃清江南官場,尚需一個契機。
迎春轉眸看了一眼賈珩,見其人面露思索的模樣,目中不由涌起陣陣癡迷。
……
……
就這樣,賈珩與迎春溫存了一會兒,旋即,起得牀來,倒並沒有在屋中多待,而是離了綴錦樓,沿着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向着平兒所在的院落行去。
這段時間,鳳姐已然有了身孕,故而,大觀園當中的日常事務,也都交給了平兒和探春處置。
但爲了方便照顧,鳳姐就和平兒居住在一起,鳳姐還是最爲習慣平兒呢照顧。
廂房之內,暖意融融。
分明是正在燃着炭火的銅盆之中可見爐火熊熊,絲絲縷縷的熱氣氤氳四散,團團熱浪撲面而來。
鳳姐一襲素色寬大裙裳,歪靠在一方淡黃色帷幔垂掛的牀榻上,麗人背後墊着一個靠枕,而那張豔麗無端的瓜子臉上,可見綺麗紅暈團團而起,一節雪白的藕臂上掛着金鐲子。
平兒擡起秀美無端的臉蛋兒,低聲道:“奶奶,這是太醫遞送而來的湯藥,奶奶先喝一些吧。”
鳳姐低頭嚐了一口那湯匙當中的稀粥,翠麗如黛的修眉蹙了蹙,低聲道:“苦的不行,放兩塊兒冰糖,我再喝不遲。”
平兒勸說道:“奶奶,加了冰糖,這藥的效果就發揮不出來了。”
鳳姐聞言,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不要加冰糖了,這藥我就這樣吃了。”
爲了生下那人的孩子,這苦她忍了。
鳳姐拿起一隻湯匙,輕輕搖晃着湯碗裡的湯藥,然後將一勺一勺湯藥舀進嘴裡。
鳳姐那兩道翠麗黛眉蹙成一團,低聲說道:“平兒,這藥怎麼這麼苦?”
平兒輕輕舀着湯匙的玉碗,道:“奶奶忍忍吧。”
鳳姐聞言,心頭嘆了一口氣,暗暗罵着某人。
看她給他生了孩子之後,他敢不疼她試試。
就在這時,卻見那蟒服青年繞過一架錦繡妝成的玻璃屏風,看向那躺在牀榻上的麗人,道:“鳳嫂子,你現在怎麼樣?”
鳳姐擡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說道:“子鈺,你過來了。”
賈珩凝眸看向鳳姐,笑着問道:“鳳嫂子,你這是正在養胎呢。”
嗯,這句話已經對着兩個人說了,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熟練。
鳳姐秀眉之下,美眸嗔白了一眼賈珩,說道:“你才知道?”
賈珩也不以爲意,說話之間,行至近前,說道:“怎麼樣?這兩天孕吐厲害嗎?”
鳳姐玉容微頓,膩哼一聲,說道:“這個時候還沒有孕吐呢。”
都是這人乾的好事。
賈珩示意平兒將手裡的湯碗遞給自己,然後拿過湯匙,輕輕攪動散着熱氣,舀起一勺湯藥遞將過去,道:“我喂的也就不苦了。”
鳳姐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帶着幾許狹長、清冽的鳳眸流波,嗔白了一眼賈珩,道:“你喂的爲啥不苦?”
賈珩:“……”
他不過是說了個俏皮話,鳳姐當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鳳姐看着那面色怔忪不已的蟒服青年,麗人芳心不由涌起陣陣甜蜜,說道:“好了,吃藥吧,不苦了。”
在賈珩的餵食下,鳳姐那張略有幾許刻薄冷豔的臉蛋兒,玉頰兩側氤氳浮起兩朵紅霞。
過了一會兒,賈珩將手中的湯碗放在一旁的漆木小几上,眸光溫和,低聲道:“最近臨近過年,府中事務繁多,有什麼事兒,你就讓平兒和探春處置,一點兒心都不要操持了。”
鳳姐道:“知道了。”
賈珩笑了笑,打趣說道:“你這可好生養胎,還指望你給我生個龍鳳胎呢。”
鳳姐芳心又羞又喜,說道:“龍鳳胎……你可真敢想。”
賈珩伸手拉過鳳姐的纖纖柔荑,低聲道:“總不能比紈嫂子還差吧。”
總覺得鳳姐懷了他的孩子以後,已經有些恃寵而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