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府
用罷午飯,已是午後時分,賈珩先是去沐浴一番,換上一身蘇錦長袍,面色沉靜地來到後宅廂房。
晉陽長公主以及元春,正坐在繡榻之上,元春顯然也洗過澡,換了一身淡黃衣裙,靡顏膩理的臉蛋兒上,因爲剛剛沐浴,血氣充盈,故而白裡透紅,香肌豐豔。
看向那沐浴更衣而畢的少年,晉陽長公主秋波瀲灩的美眸蘊着憂切,問道:“邸報是說,皇兄讓你揀選安徽巡撫?”
賈珩點了點頭,在兩人中間坐下,輕聲說道:“我原本是想舉薦李守中,但此事需得謀劃一番,可能需要再揀選兩人,不然,江南士人可能有所非議。”
李守中是他賈家的姻親,如果他直接舉薦李守中,落在外人眼中就有任人唯親,網羅黨羽之嫌,勢必引得江南士人的鼓譟聲勢,再得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可能會引起一些風波。
其實,現在南京國子監祭酒空缺,李守中原官起復也可行,但顯然不如巡撫一省位高權重。
晉陽長公主嫵媚流波的瑩然美眸中現出詫異,問道:“李守中,李家的人?”
賈珩解釋道:“此人算是我賈府的姻親,女兒現在就嫁到了榮國府,現在育有一子,頗有讀書天賦。”
提及李紈,賈珩目光凝了凝,心思深處也有幾許悸動,那天晚上的柔潤、緊緻,以及那帶着哭腔的膩哼和嬌羞婉轉,的確讓人記憶猶新。
只是當時說好的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也不好輕易……出爾反爾。
元春明媚的大眼睛中同樣有着關切,問道:“珩弟,如是舉薦姻親,這會引起非議吧?”
賈珩伸手去着靴子,拉過元春的手入得懷中,溫聲說道:“大姐姐,所以此事需得好好謀劃一番,我打算推舉三人,由天子定奪,彼時天子願意用誰,就看他的意思。”
元春被賈珩親暱地拉着,芳心難免涌起陣陣羞喜,看了一眼晉陽長公主,見其只是笑意嫣然,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顯然元春時刻謹記着晉陽長公主纔是紅花,而自己只是綠葉的道理。
事實上,在元春看來,賈珩能有今日,除卻自己個人的才幹出衆外,晉陽長公主的引薦更是至關重要。
晉陽長公主淺笑嫣然地看向眉眼羞怯的妙齡少女,柔聲道:“元春,去了鞋襪,牀上躺着吧,也能暖和一些。”
這麼多久不見了,她也有些想念着他,但現在有着身孕,不能胡亂鬧着,需得格外小心,等下讓他好好伺候着也就是了。
說來,她年歲不小了,這是她第一個孩子,萬萬不能出一點兒紕漏。
賈珩拉了下晉陽長公主,溫聲說道:“晉陽,你也上來吧,一直坐着對胎兒也不好。”
三人說着,去了鞋襪,掀開一角被子,並排躺在牀上,因爲晉陽有孕在身,故在最裡面,而賈珩在中,元春在外。
這方繡榻寬有一丈多,格外軒敞,倒也不顯擁擠,而大條金紅、刺繡着大朵芙蓉花的被褥更是輕便、暖和。
賈珩轉眸看向晉陽長公主說道:“晉陽,你怎麼看?”
晉陽長公主歪着美麗螓首,雍麗玉容上現出思索之色,柔聲道:“本宮覺得最終李守中擔任安徽巡撫,這樣的質疑之聲也不會停止,你還是不要太過在意,這李守中既是清流出身,名聲也不錯,縱是爲安徽巡撫,人家也只會說你舉賢不避親。”
賈珩點了點頭,道:“但面子上總要看的過去,李守中的名聲在士林中也是極佳的,也儘量不能因此事而受得影響。”
如果直接舉薦李守中,那吃相也太過難看,其實,縱是毫無顧忌也沒有什麼。
比如原著中元春封妃,王子騰大用,舉薦賈雨村擔任兵部大司馬(兵部尚書雅稱),參贊軍機,這吃相也沒有多好看。
他主要擔心李守中再迫於輿論壓力,清高的脾性上來,不再同意擔任巡撫,那也就枉費了他一片苦心綢繆。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那就好,不過這李守中可有主政地方的經驗?如是領安徽巡撫,可能撫育地方,教化黎庶?”
賈珩默然片刻,道:“所以還需與之深入交談一番,我先前倒是問過其人志向,也有牧守州縣,造福地方的想法。”
其實但凡官員,就沒有不想主政一方,擔任封疆大吏的。
封疆大吏在地方上操生殺大權,幾爲土皇帝一般,也更能實現政治抱負。
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既然皇兄讓你考察,那就好好考察就是了,也不用太過懼憚流言,皇兄今天讓你南下,先前也給你談好了吧?”
賈珩輕輕撫過麗人豐潤的臉蛋兒,觸感柔膩溫軟,恍若牛奈洗過一般,忍不住親了一口,說道:“差不多,原是借我之勢對抗浙黨。”
如果按照影視劇設定,他這種帶着外戚屬性的武勳,就是天生的反派人設,什麼龐大師、潘美之流。
反而是浙黨這些士林菁英,是勇鬥奸臣的好官。
晉陽長公主臉頰羞喜,顯然被賈珩這個老夫老妻的動作弄得甜蜜、嬌羞,聲音柔婉如水,說道:“皇兄他向來擅使制衡之術,以後你如是立了大功,只怕不僅是浙黨,別的也會推出來制衡於你。”
賈珩道:“現在軍機處還有一位南安郡王,原就是制衡於我的。”
晉陽長公主笑了笑,寬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憂慮。”
只要暫且不起異心,皇兄還是倚重着他的。
賈珩輕輕“嗯”了一聲,湊至近前,再次噙住麗人那桃紅脣瓣,而絲絲縷縷的清香甜蜜在齒頰不停流溢。
而後,在麗人肌膚細膩的秀頸滾落脂粉軟香,因爲懷有身孕,除卻衣服上的蘭草香薰以及肌膚幽香,還有陣陣說不出來由的甜膩之香。
晉陽長公主撫着賈珩的肩頭,羞嗔道:“這是餓了多久了,咸寧沒有餵飽你?”
賈珩含混不清說道:“向來都是我喂她。”
晉陽長公主:“……”
這人,僅僅一句話,都讓她有畫面了,不用說咸寧定然百般癡纏,愛不釋口。
然後,晉陽長公主嬌軀微顫,美眸轉動,看向一旁紅着臉頰的元春,輕笑道:“元春也別愣着了,他這一路上怪辛苦的。”
元春豐豔玉頰羞紅成霞,輕輕“嗯”地一聲,再不多言,將蓋着的刺繡牡丹花的錦被蓋在臉上,將螓首探入被窩之中,脣瓣微張,丁香漫卷。
這邊兒,晉陽長公主轉過嫣紅明媚的玉顏,輕輕撫着賈珩的肩頭,聲線微顫,說道:“五城兵馬司的差事下了也就下了,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步。”
從這次回去封着一等侯來看,皇兄對他的器重起碼要等遼東外患去除以後,纔會心思轉變,而在這麼長的時間,肯定另有良法。
賈珩面色微頓,眸光深深幾許,暗道,大姐姐也頗有心得了,輕聲說道:“晉陽,皇后娘娘的確想着讓我下場幫着魏王。”
晉陽長公主蹙了蹙秀眉,說道:“她當皇后都有好幾年了,但東宮懸而未立,難免着急了一些,行事手法都有些糙。”
賈珩道:“現在外患未除,聖上中興之志未酬,並不想着立嫡,但幾位藩王的爭鋒之勢已經開始起來。”
晉陽長公主輕哼一聲,說道:“那也是皇兄有意如此,按說魏王最合適,也最能壓服一切異議,但魏王一旦立爲東宮,宋家、南安郡王家,甚至還有你,皇兄自己往哪放?而且魏王才具、秉性如何,還未細觀,需得慢慢考察。”
說着,看向臉頰漸漸有着幾許不正常的少年,眨了眨美眸,捏了一下賈珩的胸口,道:“你倒是愜意啊。”
賈珩道:“要不,我也服侍服侍荔兒?”
晉陽長公主臉頰微紅,柳眉上揚,輕哼一聲,道:“隨你。”
這會兒她也有些……似乎從有了孩子以後,就有些心癢難當。
賈珩再不多言,掀開被子,一如既往。
……
……
甄宅
南國冬日午後慵懶的陽光照耀在庭院中,庭院中幾棵翠鬱含煙的松柏,秀拔挺立,而坐在閣樓之上欄杆旁邊曬着太陽的麗人。
麗人一襲硃紅衣裙,三千秀鬱青絲綰起一個峨髻,以一根碧玉鳳釵簪起,現出潔白如玉的明額,而略顯凌厲、冷豔的瓜子臉蛋兒未塗着任何胭脂,但豔麗、嬌媚之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只是眉眼間現出怏怏不樂之色,不知心恨誰。
按說,麗人也不是第一次懷孕,但甄晴偏偏比着上次要躁鬱許多,有時撫着小腹歡喜不勝,有時情緒低落,暗暗咒罵着某個殺千刀的。
這會兒麗人又如往常一般,纖纖素手隔着衣裙,輕輕撫着小腹,幽幽道:“你爹爹天天就沒有將你當你回事兒,你將來也爭氣一點兒,讓他多將心思放在你身上,咱們娘倆兒可就指望着他呢。”
雖然王爺得以染指兵部,但父皇對他的警惕防備之心不減分毫,反而對已是軍機重臣、錦衣都督的那個混蛋倚重有加,幾是視若心腹。
真到了緊要之時,她還真要指望着那個混蛋幫她實現心頭所想。
正在甄晴碎碎念之時,忽覺一股香風撲鼻而來,甄雪緩步近前,看向那身形漸漸豐潤的紅裙麗人,柔聲說道:“姐姐,外間好像說,子鈺已經到了金陵了。”
賈珩的欽差衛隊,雖然並無提前知會金陵府的一衆官員迎接,但也並未瞞着金陵的有心人,尤其是賈珩將欽差行轅直接駐紮在兵部衙門,這自然迅速傳至金陵城。
甄晴聞言,嬌軀微顫,轉過螓首,芳心先是一喜,旋即玉容幽冷如霜,清叱道:“既到了金陵,怎麼還沒有過來見着咱們?”
甄雪聞聽此言,心頭羞喜之餘多少有些無奈,纖聲道:“姐姐,子鈺許是還有着事兒要處置。”
“他能有什麼事兒需要處置?他這次南下本來就是……看着咱們兩個的。”甄晴心頭羞惱,但嘴上卻不饒人。
還算那個混蛋有良心,她和妹妹這幾天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磕着碰着,讓他的兩個孩子受着絲毫損傷,但來了金陵,他卻沒有第一時間見着她和妹妹。
甄雪柔婉玉容微微泛起紅暈,壓低了聲音說道:“姐姐,他來金陵,勢必衆人矚目,哪能第一時間過來,生怕別人不知道……”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肚子裡的種是子鈺的?
花信少婦念及此處,芳心就是一跳,心頭既是羞惱,又是甜蜜。
她要給子鈺生孩子了,這是她和子鈺情誼的見證。
甄晴聞聽甄雪之言,輕聲說道:“妹妹這樣說也有一番道理,他現在是一等侯,這次南下又辦着皇差,受得金陵城衆人矚目。”
少婦提及賈珩的封爵之時,芳心也有些欣喜和自得,她甄晴縱然是找相好的,也是大漢罕見的人傑,這纔多大,就已是一等武侯。
等到以後國公、郡王都是時間問題。
等她成了皇后,再給他破例晉升着親王。
不怪這位麗人各種幻想,一來是正在孕中,心神波動較大,二來如果不靠着這支撐着,只怕頃刻之間就會崩潰。
這時候,已是決然離不開賈珩。
這位楚王妃顯然還不知道,賈珩第一時間去見了另外一位孕婦。
甄雪盈盈落座下來,原本柔婉的玉容因最近孕期,已見着珠圓玉潤,面上滿是擔憂,說道:“姐姐,子鈺這次南下不會有着羈絆吧?”
甄晴一雙狹長、清冽的鳳眸眸光閃爍不停,篤定道:“他這次主持江南分省事宜,倒沒有什麼難處,父皇分江南爲兩省,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分化之策,讓他操持此事,也是有意爲之。”
這位麗人在生了孩子,倒並沒有一孕傻三年,徹底陷入戀愛腦,反而以賈珩爲錨,對朝局迷霧愈發清晰。
當然,和賈珩在一塊兒待久了,耳濡目染,總會明白一些。
甄雪想了想,說道:“那豈不是說
甄晴道:“不用擔心他,他這人心機深沉,謀而後動,不會有什麼事兒。”
想起與那混蛋過往的各種交鋒,甄晴恨得牙癢癢之時,芳心也有幾分敬佩和喜愛,別的地方也開始有些癢癢。
也就是那個混蛋才配征服她。
“對了,歆歆呢?”甄晴壓下心湖中漸起的圈圈騷情漣漪,鳳眸閃了閃,輕聲問道。
提及自家女兒,甄雪嘆了一口氣,道:“歆歆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說沒有人陪着她玩,吵着鬧着回京找她乾爹,我找了個精通曲樂的,這兩天教着她彈琴呢。”
“她就喜歡黏着他乾爹,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也是他的種呢。”甄晴道。
甄雪臉頰羞紅,嗔惱道:“姐姐渾說什麼呢。”
甄晴笑意盈盈地看向眉梢眼角幸福甜蜜之色難掩的甄雪,打趣道:“妹妹可還記恨姐姐我?”
記得當初還要死要活的,現在還不是甘之若飴,樂不思蜀。
“姐姐還說。”甄雪芳心大羞,輕輕打了下甄晴的胳膊。
她什麼時候也沒有記恨過姐姐的。
甄晴笑了笑,說道:“有了孩子,也就有了牽掛,將來他才能將你們娘倆兒放在心上。”
甄雪垂下螓首,臉頰彤彤如霞,一時羞着未應。
甄晴也沒有多說其他,而是轉而說道:“歆歆要學琴,我就能教她,怎麼還捨近求遠,求着外人?”
“姐姐這不就是有了身孕,不好再操持着這些。”甄雪溫寧如水的眉眼間,現出一絲關切,柔聲道。
甄晴輕輕撫着小腹,道:“唉,咱們姐妹兩個都是這樣了。”
她什麼事兒不幹,就給他生孩子,唯恐孩子出了什麼事兒。
麗人越想越氣,攥了攥素手,這會兒她真想咬那個混蛋一口,出出氣。
不,等他孩子長大了,那混蛋再敢氣她,她…她就打他孩子。
讓他再氣她?還敢說膩不敢說!
念及此處,甄晴原本陰鬱心情轉而明媚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孕婦心情原就如六月的天,起起伏伏,說變就變。
甄雪抿了抿粉脣,目光現出一抹糾結,心思複雜,輕聲道:“姐姐,前些時日,京裡的太妃派人問起我有孕的事兒。”
北靜太妃得知甄雪有孕以後,可謂欣喜若狂,想着南下親自探望兒媳婦,但北方連續幾場大雪,再加上河面結冰,北靜太妃自不能成行,但打發了好幾波人南下,還送了各種營養品。
期待自不必說,希望是個男丁,好繼承着北靜郡王一脈的爵位。
甄晴柳眉下的鳳眸閃了閃,問道:“妹妹可是擔心這胎不是男孩兒?”
甄雪輕輕嘆了一口氣,就知瞞不過睫毛都是空的自家姐姐,柔聲道:“我沒有姐姐那般喜歡吃着酸的,說不得又是女孩兒了。”
“等再二年,再讓子鈺給你一個孩子。”甄晴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好笑,打趣道。
說來妹妹也有些可憐,總是生着女孩兒,不像她……她這胎一定是男孩兒。
甄雪清麗如雪的臉頰羞紅如霞,道:“姐姐,想要生孩子,哪是那般容易的。”
姐姐將話說的簡單,這孩子哪能是說有就有的?縱然她想生,還得看……看子鈺的。
甄晴輕聲地道:“妹妹不必擔心,如果按我說的來,如是妹妹最終誕下女孩兒,最近金陵城中有嬰兒出生的,取了來男嬰來,調換一番,也就是了。”
麗人不愧是被賈珩親口認證的“毒婦”,一出手就是殺手鐗。
甄雪心頭一跳,連忙道:“姐姐,怎麼能這般?使別人骨肉分離,這是作孽的事兒,再說子鈺也不會同意的。”
這是子鈺的孩子,她怎麼能調換?
“我就是這麼一說。”甄晴笑了笑,玉顏微紅,嬌俏說道:“你說的對,這是他的孩子,你最終還是要和他商量着,女孩兒也可以讓他養着的,只是收養一個男丁,應付着北靜太妃。”
那個混蛋,至少來金陵兩三個時辰了,還沒過來呢!
麗人這會兒心頭又在咒罵着賈珩。
甄雪蹙起了秀氣的眉,低聲道:“那也不好,太過傷天害理了一些。”
甄晴打量着那眉眼宛如一泓秋水的自家妹妹,心思複雜,說道:“妹妹就是心善,難怪他喜歡你,怎麼都捨不得放手。”
當初賈珩的一番膩了,卻不膩甄雪的話語,縱然時隔這麼久,還是讓麗人心頭耿耿於懷。
憑什麼?論容貌,妹妹……不如她遠甚。
甄雪輕聲說道:“那姐姐呢?如果是女孩兒,難道要這麼換着?”
以姐姐的性子,如果是女孩兒,爲了自己的利益,多半會這般行偷龍轉鳳之事,而且不僅僅會瞞着楚王,還會瞞着子鈺。
甄晴冷睨了一眼甄雪,理直氣壯說道:“我換那個做什麼,我這胎是男孩兒。”
甄雪:“……”
不是,姐姐就這般篤定肚子裡的一定是男孩兒?說是酸兒辣女,可這種事兒也沒個準頭兒。
再說她看姐姐倒是像自己有意找酸的東西故意吃一般。
嗯,這個不能說,否則姐姐會惱羞成怒的。
“可萬一呢?”許是見甄晴過於自信,甄雪芳心生出一絲妒意,忍不住說道。
“沒有萬一。”甄晴蹙了蹙秀眉,清聲打斷着甄雪的話語,粉脣蠕動,低聲道:“如果真有萬一……”
“我也不換孩子,惹那個混蛋厭棄,只是那個混蛋一定得讓我生一個男孩兒。”甄晴清絕玉容上見着一抹堅決,鳳眸淚光晶瑩,但卻沒有落下,低聲道:“這是他欠我的!”
她現在一無所有,孩子沒了,也與王爺名存實亡,現在只有他了。
她那麼愛他,身子和心都給他了,他別想跑。
甄雪:“???”
這…姐姐還要生?這是不生出男孩兒不罷休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甄晴秀眉下的鳳眸晶晶閃爍,凝眸看向甄雪,輕聲說道:“妹妹,去打發人問問,就說歆兒想要見她乾爹了,問永寧侯什麼時候過來。”
甄雪點了點頭,道:“那我等下派人去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