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律淡定一瞥,分外平靜,一點也不在意他話裡的威脅,只是對他話裡對顧惜橙的關心很在意,微微挑眉,“你似乎太在意顧惜橙一點了吧?”
墨堯炻神‘色’微變,轉而看向東方律,眼裡什麼情緒都沒有,‘波’瀾不驚,令人看不穿,“與你無關。,你不顧她的安危,我顧。”
他說完轉身要走,被東方律喊住,“等等。”
墨堯炻回頭看向他,東方律淡定警告道:“她來這裡不是我的主意,如果你有辦法令她離開我也很樂意,但是,別想企圖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墨堯炻皺起眉,對東方律的說法充滿了疑‘惑’,還有不相信:“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東方律肯定道。就算他再沒有主意,他也絕對不可能讓顧惜橙進蘇公館府裡給他找線索查證什麼的。
墨堯炻一看他的神‘色’,明白剛剛是自己多想了,一身凜氣瞬間消散,本打算離開,想了想,回頭看着仟離說了句:“伯特身邊新來了一‘女’的。”
墨堯炻離開,仟離分外疑‘惑’,他這話好像是對着他說的,可告訴他伯特身邊新來的一‘女’人是什麼意思?他身邊有沒有‘女’人關他什麼事情啊?
是提醒還是陷阱?
“少爺?”仟離看向一旁東方律,打算與他‘交’流下意見,東方律也在想墨堯炻剛剛那話,很顯然他想提醒仟離什麼,可是又不說清楚,再加上他有傷害黑曜石的前科,所以他的話可信度很值得人懷疑。東方律對仟離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啊。不管如何,注意安全。”
仟離明白了。
顧惜橙回到廚房被幾個阿姨說了一頓,因爲她離開這麼久,她的工作都是她們分攤做的,她簡單解釋了下有事耽擱了纔來的這麼晚,謝謝她們的同時心裡暗自慶幸管家今天竟然沒有來看他。
爲了感謝她們幫她做了本該屬於她分內的工作,顧惜橙一個人包下了洗餐具的工作,讓她們出去休息散下步,阿姨們走後,廚房裡沒人,只開着一盞照明燈,四周很靜,顧惜橙洗盤子的動靜也不大,從‘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讓顧惜橙深覺意外,墨堯炻出現在‘門’口,顧惜橙嚇得連手中的盤子都摔了。
“你……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她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一臉震驚的‘摸’樣,心裡打着鼓。她一直很小心躲着不遇見墨堯炻,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到廚房內,讓她避無可避。
墨堯炻走進來,反手關上廚房‘門’問她,“你爲什麼來這裡?”
說話就說話,他幹嘛突然關上‘門’啊,以前見墨堯炻都是一副油腔滑調,談笑風生的‘摸’樣,突然見他一臉嚴肅,顧惜橙心裡還真有點怕怕的感覺,只覺得這個人分外陌生,她想起東方律說他是亞洲軍火商的事情了,想起了黑曜石說是他開槍,顧惜橙心裡很虛,不知道他此刻會怎麼對付她?是告訴蘇溱沅,還是把她裝麻袋丟到江河大‘浪’裡面去?
地下世界到底怎麼對付人的?顧惜橙只‘混’過偷界,沒‘混’過地下世界,心裡直打鼓。
除了表情嚴肅,身上的氣息變了,他其他地方跟以前還是一模一樣,依舊是男‘女’莫辯的容顏,眉目中自帶三分邪氣,若有若無,可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陌生,如果不是同一張臉,她很難以爲是同一個人。
顧惜橙退無可退站在牆角處,墨堯炻查覺到她對他存着恐懼感,心裡略微閃過不適,皺起眉,嚴峻的神‘色’一緩,可想到她現在處在危險之中,心裡的擔憂令他臉‘色’再次嚴肅起來,他再次詢問了一遍,“你爲什麼進蘇公館?”
顧惜橙本打算咬着牙不說話,可轉而一想都這麼被他當場發現了,他若去問管家也是知道她爲何進來的,既然都會知道,還不如她一早就說了,管他信與不信,反正這都是她唯一的答案,“我是來這裡工作的。”
“工作?”墨堯炻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這個說話,他‘精’銳的目光眯起,顧惜橙任憑他如何打探,神‘色’很平淡,一副她就是爲了工作來的樣子,坦然誠懇,再無其他,墨堯炻縱使不相信也探不出來什麼,看顧惜橙的神‘色’也知道她什麼也不會說。
“走。我帶你離開這裡。”他上前兩步,倏地抓住顧惜橙的手,拉着她往外走,管她到底出自什麼原因來的蘇公館,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安全問題,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顧惜橙擰着眉,看着他緊抓着她的手,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反手抓住廚竈一角,據力相爭,“墨堯炻,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我不跟你走,我還要工作呢。”
“你今天必須離開這裡。”墨堯炻充耳不聞,硬着拉着她前行,顧惜橙腳步趔趄,被拖着走了,情急之下,她抓起炒菜的鏟子朝他打去,手上一陣刺痛,墨堯炻一回頭,顧惜橙手上的鏟子朝他臉上飛去,劃破了他的臉頰,鮮血流了下來,顧惜橙完全沒有想到會不小心把鏟子甩出去,被他臉上的血跡嚇住了。
“你,你沒事吧?”造勢者的顧惜橙反而還一副受到驚嚇的‘摸’樣。
墨堯炻伸手‘摸’了‘摸’刺痛的臉頰,觸‘摸’處粘黏一片,鮮紅的血跡順着臉頰流下,觸目驚心,顧惜橙慌忙的去找紙巾幫他擦臉上的血跡,一臉歉疚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鏟子會飛出去,對不起。”
臉上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止不住的流下來,墨堯炻並無在意,看着顧惜橙一臉緊張的‘摸’樣,眸‘色’微微一暖,反而安慰起她來,“沒事。不用緊張。”
“怎麼可能沒事,很長的一道口子呢。”顧惜橙小心翼翼地幫他擦着臉上的血跡,不敢看他的眼神,更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傷口有三釐米那麼長。墨堯炻本來長得很好看,俊美之中又帶點‘豔’麗,現在臉上赫然一道三釐米長的傷口,雖然不至於很難看,但再不復之前的美貌。他顏好,雖然有道傷口卻也沒有一種毀容的感覺,但絕對稱得上是破相了。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不用緊張。”墨堯炻安慰她,眸‘色’盯着她緊張的神情,忖着幾分笑意。
顧惜橙滿心都是愧疚自己把他給破相了,給他擦乾淨臉上的血跡,低下頭,完全不敢擡頭看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猶豫了一下,才擡頭看他,遲疑道:“傷口大約有三釐米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