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律躺在‘牀’上,房‘門’開啓半天沒見動靜,他於是好奇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顧惜橙在朝這邊走近,她眼睛更紅了,顯然剛剛又有哭過的樣子。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抱歉,我吵醒你了嗎?”顧惜橙見他突然睜開眼睛,腳步一頓,站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沒有。我沒睡着。”東方律說道。目光緊盯着她紅腫的眼睛,一段時間不見,沒想到再見到她會是這個樣子,就像是受到驚嚇得小白兔一樣,沒了半點朝氣,心裡微微一澀。他開始後悔當初聽祁夜的話,給她點時間消化一下,而是應該追來美國的,至少有什麼事情發生之時,他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幫助她,而不是讓她一個人擔驚受怕着。
“你還好?”顧惜橙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站在遠處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她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尷尬,明明當初那麼決絕的想要與a市斬斷一切關聯的是她,可是在寶貝發生事情時,又是她自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把他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現在冷靜下來,纔想起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他根本就沒有義務幫助她。
“比你看起來要好得多。”東方律盯着她說,顧惜橙垂下頭去,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糕,很狼狽,更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東方律猜到她想什麼,急忙轉移話題道:“你看過顧星辰了?”
“恩。”顧惜橙點頭,想起寶貝的情況,眼睛又是一澀。
“他怎麼樣了?”雖然是問別人,可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她,好似是想把這些日子沒見她的次數給一次‘性’補齊起來,可是越看越心痛她。越自責當初應該直接追到美國來的。
“醫生說,他還要過三天的觀察期,才能確定真的平安。”顧惜橙的聲音帶着哭腔。
東方律目光一緊,再也無法忍耐的一把掀開被子,大步走過去,抱住她安慰道:“放心,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要是顧星辰知道你這麼擔心,他也會不安的。”
那個小孩,可是非常非常的在乎她呢,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守護她,一定不會希望看到她這麼傷心難過的纔是。
顧惜橙渾身一震,擡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他,他溫暖的懷抱令她心裡莫名一慌,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手上還扎着輸液的針管,因爲扯動針管的原因血液在倒流。
“你別動。趕快回去躺好。”她急忙把他往病‘牀’上推,伸手按響了護士玲,緊張地看着血液倒流的液管,忍不住訓斥他:“你剛輸了很多血,現在不好好躺着,到底在做什麼啊?針頭都戳穿了,不痛嗎?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很危險的?怎麼這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啊你?虧你還是‘混’地下組織的?”
東方律躺回在‘牀’上,靜靜地看着她爲他爲緊張的‘摸’樣,說道:“痛。”
“痛?痛你還‘亂’動,痛死你活該。”顧惜橙一聽更氣了,很想破口大罵,一看‘門’口,護士還沒來,忍不住抱怨道:“我都按半天鈴,護士怎麼還沒來?我出去叫她們,你等一會兒。”
她說着便要起身離開,被東方律一把拉回,正面對上他的眼睛,顧惜橙莫名其妙道:“你幹嘛?放開我,我給你去找護士,你針管裡面都是回血。”
“我話還沒說完。”東方律用力握緊她的手,認真對她說。
“你有什麼話不能等下再說嗎?”顧惜橙皺着眉頭,這人怎麼分不清楚輕重緩急啊。
“不行。”東方律強勢道,‘精’銳的目光鎖住她,不容許她拒絕。
“好,你說。”顧惜橙皺着眉頭敗下陣來。
東方律鬆開握緊她的手,該爲緊緊抱住她,顧惜橙的身體僵硬無比,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他的束縛,他緊緊地抱住她,似要把她‘揉’入骨血中一樣用力,不容許她有一絲的抗拒與牴觸,非常強勢,與之相比,他的聲音異常的輕柔,在她耳邊輕輕安撫道:“痛,可是沒有我在電話裡聽到你哭泣的聲音更痛。痛,可是沒有我看到你臉‘色’蒼白的神‘色’更痛。痛,可是沒有我看到你眼睛紅腫的樣子更痛。痛,可是這些‘肉’體上的疼痛,遠沒有我的心更痛。顧惜橙,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像這樣緊緊地抱着你了。”
他緊緊地抱住她,力氣很大卻很小心的並沒有讓她感覺到疼痛,前所未有的震撼感把顧惜橙擊敗得潰不成軍,她忘記了掙扎,忘記了反抗,安靜地被他抱着,腦子裡面似放空一樣空白,心裡茫然一片,他在說什麼?這些字拆開她都懂,可是組合在一起去,爲什麼,卻是那樣的難懂?可是她的心,卻不受控制的鼓舞着。那種感覺太陌生了,她不懂。
他說:“顧惜橙,我這輩子沒跟誰說過對不起,這是唯一一次,我也只會對你說一次,對不起。在a市的時候,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不信任你。我應該第一時間知道你來美國就追來的。不該讓你一個人那麼害怕那麼無助。這是我的錯。我保證只會犯這麼一次。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哭泣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聽到護士玲進屋的護士們站在‘門’口,先是被這深情‘肉’麻的臺詞給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現在,卻都被感動得哭得稀里嘩啦。
太感人了。
要是有一個這麼帥的一個人對她們其中一個說了這樣的話,她們一定二話不說立刻嫁給他。
可惜,顧惜橙並不是她們其中任何一個。
顧惜橙用力地推開他,站在一旁,平息了一下被震撼地心臟,神‘色’平淡,緩緩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惜橙!”東方律蹙眉看着她,眼神掠過一絲受傷,臉上異常冰冷,這是他這輩子說過得最‘肉’麻的情話了,也是唯一一次這麼深情的告白,可是她卻說,她不懂。她在拒絕他。心裡某一處,在尖悅地刺痛着。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特意趕來美國幫我,輸血救寶貝,我很感‘激’你,但只是感‘激’。”顧惜橙不去看他的眼神,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軟,一回頭看到護士臉上掛着淚,神‘色’不解地看着她,她猜想她們或許在想她爲何拒絕一個深情男人的告白,可是,她們不是她,不懂她的傷在什麼位置,埋得又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