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早!”國際酒店那天墨堯炻也去了,所以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時候,她急忙問道:“聯盟的事,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挽回?”黑曜石不太理解地看着神色緊張的墨堯炻。
“對啊。挽回。我發短信給你,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跟政府聯盟的。”
“短信?”黑曜石抓住重點問:“什麼短信?”
墨堯炻比他還困惑,“我前幾天發給你的短信啊。你沒看到嗎?”
一屋子人都看向黑曜石,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什麼短信?東方律蹙着眉,有些瞭然地起身,朝屋外走去。
黑曜石說:“自從上次受傷後,東方律爲了讓我安心的休息,就沒收了我的手機,我根本沒有看到你給我發得短信。”頓了頓,追問:“你短信上都寫了什麼?”
“諾!”東方律走進屋,把黑曜石的手機丟給他,他立刻伸手接住,點開短信一欄,查看,才知道墨堯炻想要告訴他什麼。
“你偷聽到蘇溱沅想要對付我們,爲了對付我們,不惜設計出了聯盟一事?”
墨堯炻點頭,“嗯。具體的我也沒聽清楚,只知道這次聯盟是蘇溱沅爲了讓你們中計所設的幌子。”
這句話一出,屋內本來還雲裡霧裡的人都明白了。
“靠!蘇溱沅真夠陰的,說他是小人都擡舉他了,他簡直不是人。”真忍不住爆粗口。
仟離擰着眉,“合約已經簽了,現在挽回的話,來得及嗎?”
黑曜石看向東方律,“你覺得蘇溱沅會如何對付我們?”
“不知道。”東方律說:“他那個人,只有我們想不出來的,就沒有他做不出來的。連讓我們和政府合作這樣的計策都用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想不到的。”
“如果黑手黨和政府合作,後果會怎麼樣?”顧惜橙追問。
她雖然不是很懂,可也知道事情因爲蘇溱沅的原因已經變得非常複雜,聯盟和不聯盟,對現在的他們而言,都是不利的。
“就是不知道蘇溱沅有沒有預測到,爲了讓我們同意合作,政府居然願意把西湖還給我們。”黑曜石道,這件事關係到事情的嚴重性多大。
東方律想了想,說:“那天開會的時候,蘇溱沅似乎並無太大驚訝,可能他早就知道,又或者,即便政府給我們再大的好處,對他的計策都沒有絲毫影響,所以他不在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問題就大得多了。
“合約已經遞交上去快半個月了,能不能夠挽回誰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對政府反悔還能安然無恙的,至於繼續下去,又會有怎樣的後果,我們不是蘇溱沅,無法預料?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黑曜石,黑手黨是你一手帶到現在的地步,你是黑手黨教父,你做主吧?”
東方律這話說得在情在理,這件事除了黑曜石以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更適合做主了。
室內的氣氛瞬間有些沉重,不過誰也沒開口插手,交給黑曜石自己抉擇。
墨堯炻看着黑曜石,他沉思了半響,果斷道:“與其爲了未知的危機而揣測不安選擇逃避跟政府硬碰硬,還不如順其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並未考慮很久,一句話說得無比霸氣,冷靜果決,不愧爲黑手黨教父。
“我也這麼想。”東方律對望一眼黑曜石,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仟離,真,顧惜橙他們都沒有多大反應,畢竟這是黑曜石的黑手黨,他做任何決定,他們只會,沒有二議,唯獨墨堯炻,卻縮緊着眉頭,顯得極度不安。
“黑曜石,你想好了嗎?蘇溱沅這人非常陰險,明着來,他可能佔不到太多便宜,可暗着來,我擔心你不是他的對手。”墨堯炻誠懇道:“我並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太蘇溱沅這個人了。”
在蘇溱沅看來,黑曜石行的坦蕩,不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蘇溱沅的對手,所以她想勸他改變主意。
黑曜石明白墨堯炻的擔憂,望着她臉上的傷,眼神分外堅定,“他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既然我們都不打算放過彼此,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決一死戰,分個勝負。”
在黑手黨休養了一個星期,墨堯炻身上的傷已好了許多,對復健有用的一些簡單的運動已經可以做了,她經常會下牀活動,傷勢也痊癒得更快了。
顧惜橙陪了她幾天,便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墨堯炻知道她在練槍,本來有些抗議,直到顧惜橙把當初真用來說服東方律的一套說法搬出來,她也就同意了,只是堅持顧惜橙不能參加危險的事情,顧惜橙只好點頭,雖然她們並不是親姐妹,可顧惜橙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被她管教了。
這種源自姐妹般關心痛愛的管教,她絲毫不抗拒。
連日來持之以恆的練習,她如今的槍法是越來越好了。
雖然不是百發百中,可靶靶都在二環以內,不是正中紅心,就是接近紅心的位置。
已是非常的不錯了,連東方律都誇她有天賦。
其實她也知道,她哪裡有什麼天賦,只不過比別人更堅定了學槍的心態罷了,不同於別人拿槍的目地,她想拿槍,只爲保護家人朋友,她不願再看到身邊的人受傷了。
那種眼睜睜看着別人受傷,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感覺,那種明明很想爲親人報仇,卻無能爲力的痛苦,已經摺磨得她太久了。
她再不願如此痛苦了。
顧惜橙標準紅心,因爲在想事情所以無法集中思緒,這一槍,完全居然飛去了靶外。
“聽說你槍法練得很不錯,我才特意來看看的,沒想到卻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如果不知道你這些天都在練槍,我還以爲你是剛開始學的新手了。”
顧惜橙回頭看見真走近,有些意外,想到她話裡的諷刺,忍不住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說吧,你剛剛在想什麼呢?”
“怎麼,不是以爲我槍法白學了才飛靶麼?”顧惜橙輕笑。
“少貧。”真自信道:“什麼是失手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話結合你剛說的話,歧義可真大呀。”顧惜橙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