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派遣
“盧涅夫，我看這電話還是我親自來打吧。”索科夫思索了片刻，決定親自給科涅夫打電話，以便他能很好地照顧一下自己未來的班底：“我給他打這個電話，顯得更有誠意。”
“好吧，米沙。那就由你親自來給科涅夫將軍打電話。”盧涅夫見索科夫已經做出了決定，也沒反對, 而是相當配合地說：“那你跟我回辦公室一趟，那裡的電話可以直接和科涅夫將軍通話。”
其實就算盧涅夫不說，索科夫也打算到他那裡去給科涅夫打電話，除此之外，恐怕自己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可以和科涅夫取得聯繫的電話。
索科夫跟着盧涅夫回到了辦公室，盧涅夫先是招呼索科夫坐下，自己拿起桌上的高頻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說道：“總機嗎？我是盧涅夫副部長，麻煩你幫我接通烏克蘭第二方面軍司令部，找科涅夫將軍，就說有重要的事情。”
盧涅夫放下電話後，走到了索科夫旁邊的沙發坐下，歉意地說：“米沙，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我以爲你的臨時司令部可以去白俄羅斯的，但沒想到朱可夫元帥這裡出了點問題，導致這個計劃都無法實施了。”
“沒關係，盧涅夫，這不是你的責任。”索科夫來盧比揚卡之前，心裡已經想明白了，在接下來的切爾卡瑟戰役中, 科涅夫的部隊將取得巨大的戰果，假如把自己的臨時司令部派往該地區，才能獲得更加寶貴的實戰經驗：“我覺得讓他們去科涅夫將軍那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我的部隊曾經在那個地區戰鬥過。”
“米沙，不是你的部隊。”盧涅夫聽到這裡，糾正索科夫：“是我們的部隊。要知道，在你負傷回莫斯科之前，我可都是你的軍事委員。”
“對對對，盧涅夫，你說得對。”索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你不提醒，我就忘記你還是我的軍事委員了。”
“你啊，你啊。”盧涅夫用手朝索科夫點了點頭，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沒等索科夫說話，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盧涅夫走過去拿起話筒貼在耳邊：“我是盧涅夫！……烏克蘭第二方面軍司令部接通了？……嗯，把電話接進來吧。”
索科夫聽說和科涅夫司令部的電話已經接通，身體不禁微微前傾，打算起身去接電話。只聽盧涅夫對話筒笑着說：“是科涅夫將軍嗎？我是盧涅夫，你最近身體好嗎？……我很好, 謝謝關心。……是這樣的, 索科夫此刻就在我的辦公室裡，他有點事情要親自和你談談，你看你現在方便嗎？”
很快，盧涅夫就將話筒遞向了索科夫：“米沙，科涅夫將軍要和你講話！”
索科夫用手杖支撐着身體站起身，一瘸一拐地來到了辦公桌旁，接過了盧涅夫手裡的話筒，貼在耳邊說：“您好，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是索科夫。”
“索科夫同志，你好啊！”聽筒裡傳出了科涅夫那熟悉的聲音，他態度和藹地問：“你的傷勢如何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我已經出院了。”索科夫說道：“如今上級安排我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裡學習，恐怕還要等半年的時間，纔有機會重新返回前線。”
“索科夫同志，你曾經是我的部下，你的能力如何，我心中是非常有數的。”科涅夫得知索科夫要等完成了伏龍芝軍事學院裡學業後，纔有機會返回前線，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還是主動向索科夫拋出了橄欖枝；“不知你有機會重返前線時，能否考慮到我指揮的部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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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當然希望能再次回到您的部隊，畢竟我曾經在您的領導下，和德國人進行過艱苦卓越的戰鬥。”索科夫說道：“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會取得更多的勝利。”
索科夫的這番彩虹屁，讓科涅夫的心裡感覺很舒服。不過他還是有些惋惜地說：“可惜你還要等很長的時間，才能重新回到前線。”
“方面軍司令員同志，雖然我暫時不能回前線，但我卻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
“是這樣的，不久前，我剛剛結束了中級指揮員培訓班的學習。”索科夫向科涅夫解釋說：“在朱可夫元帥的授意下，我把班裡除我以外的59名學員，都編入了新組建的一個臨時司令部裡。爲了讓這個臨時司令部快速地完成磨合，積累寶貴的戰鬥和指揮經驗，我想讓他們到您那裡去。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對於索科夫提出的請求，科涅夫心裡不禁暗喜。他心裡很清楚，中級指揮員培訓班培訓的都是團級幹部，如果索科夫所組建的團隊，能到自己的部隊來，將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科涅夫剛準備答應，忽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又接着問：“索科夫同志，我想問問，這個臨時司令部是由誰來負責呢？”
“爲了更好地管理這個團隊，我還另外組建了一個顧問小組。”考慮到波涅傑林等人的的身份特殊，索科夫謹慎地說道：“由波涅傑林、穆濟琴科和基裡洛夫三人組成的顧問小組，將會管理整個團隊。”
科涅夫聽後，有些驚訝地說：“哦，原來你打算由波涅傑林來管理這個團隊啊。”
“沒錯，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就是這樣考慮的。”索科夫見科涅夫未置可否，心裡不禁一陣陣發虛：“難道您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沒有，我覺得挺合適的，我代表烏克蘭第二方面軍的全體指戰員，歡迎你的臨時司令部到我們這裡來參加戰鬥。”科涅夫表示願意接收索科夫的團隊後，接着問了一句：“你覺得把他們分配到哪個集團軍比較合適呢？”
“這還用說麼，肯定是馬納加羅夫將軍的第53集團軍。”索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我和第53集團軍在保衛克列門丘格的時候，曾經並肩作戰過。我相信臨時司令部的成員去了那支部隊後，肯定能積累豐富的指揮經驗。”
“索科夫同志，你可能還不知道，如今第53集團軍司令員不再是馬納加羅夫中將，而是新上任不久的塔拉索夫少將。”
得知馬納加羅夫不再擔任第53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的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他接着問道：“那參謀長呢，還是傑列維揚科少將嗎？”
“不是，他和馬納加羅夫將軍一同被調走了。”
索科夫之所以選擇第53集團軍，是因爲在切爾卡瑟戰役的後期，德國人就是從第53集團軍防守的區域突圍的，他覺得把自己的臨時司令部放在這裡，更利於學員們積累寶貴的指揮經驗。
如今聽說第53集團軍的司令員和參謀長都被調走了，索科夫不免產生了一些動搖，如果沒有熟人在那裡照應，自己的團隊過去不免會受到排擠，甚至被邊緣化，到時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見索科夫遲遲不說話，科涅夫有些不耐煩了：“索科夫同志，你還在嗎？爲什麼不說話？”
索科夫輕輕地嘆了口氣，試探地問：“那我能問問，如今的集團軍參謀長是誰嗎？”
“是斯米爾諾夫少將。”科涅夫也許覺得索科夫不認識此人，還主動介紹說：“他在戰爭爆發初期，是波多利斯克步兵學院的院長，後來又陸續在不少的部隊擔任過職務。在你負傷之前，他是第53集團軍的副參謀長。”
得知第53集團軍如今的參謀長，居然是斯米爾諾夫時，索科夫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他對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將軍還是很有好感的，戰爭初期他率領裝備低劣的學生兵，有效地遲滯了德軍向莫斯科推進的速度，爲統帥部在後方構築防線，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另外，他和波涅傑林等人還是老相識，臨時司令部的成員過去之後，一定能得到他的特殊關照。
“原來是斯米爾諾夫將軍啊。”索科夫語氣輕鬆地說：“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曾經和他打過交道，他是一位具有勇敢主義精神的優秀指揮員，我相信臨時指揮部去了第53集團軍之後，肯定能達到預想的目的。”
科涅夫自然不清楚索科夫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如今自己的部隊和瓦圖京的部隊，正在切爾卡瑟地域，對德軍展開圍攻，急需大量的指揮員來充實部隊。如今索科夫將由數十名學員組成的臨時司令部塞過來，無疑是雪中送炭。
“索科夫同志，不知你的臨時司令部成員什麼時候能到達？”
索科夫沒有立即給科涅夫一個肯定的回答，而是反問道：“您希望他們什麼時候到位？”
“當然是越快越好。”科涅夫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索科夫同志，我打算等你的團隊到了以後，留一部分在方面軍司令部擔任參謀人員外，其餘的都到第53集團軍擔任團級指揮員。”
“讓其中一部分人去擔任團級指揮員？”索科夫聽科涅夫這麼一說，不免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假如這些擔任團級指揮員的學員，在戰鬥中出現了傷亡，那就意味着我未來的司令部裡，會出現缺員的情況。”
“打仗嘛，哪裡有不死人的。”科涅夫對索科夫說道：“要想在短時間內，讓他們積累豐富的指揮經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學員到部隊裡去，擔任團級或副團級指揮員，真刀真槍地和敵人幹。”
可能是擔心索科夫把這些學員當成寶，不願意將他們派到危險的地方，科涅夫又補充說：“索科夫同志，不過你放心。隨着戰場形勢朝着有利於我軍的方向發展，團級指揮員負傷甚至犧牲的情況，已經在逐步減少。我相信就算把這些學員充實到部隊裡，等到你重返前線時，還能有不少人倖存下來，到時他們可就是經驗豐富的優秀指揮員了。”
科涅夫的這番話說服了索科夫，他也就放下了心裡的擔心。他思索一陣後，對着話筒說道：“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明天向那些學員交代一下，然後就可以安排他們出發了。我想最多三天之後，他們就能到達您的司令部。”
第二天一早，索科夫就乘坐科什金的車到了學院。
下車的時候，索科夫對科什金說：“科什金中尉，我暫時不會用車，麻煩你到希姆基鎮接阿西婭回來。”
“好的，將軍同志。”科什金很爽快地答應了索科夫的請求，隨後又問：“等把阿西婭接回來之後，需要到這裡來接您回家嗎？”
索科夫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從這裡到希姆基，一來一回差不多要兩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向波涅傑林等人交代好接下來的工作，便點着頭說：“好吧，科什金中尉，你接了阿西婭之後，麻煩你到學院來接我。”
等科什金開車離開後，索科夫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來到了教室。
此刻，波涅傑林正在教室裡對學員們講話，見到索科夫進門，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索科夫將軍，你這幾天不是該在家裡休息嗎，到學院裡來做什麼？”
“波涅傑林少校。”當着衆多學員的面，索科夫並沒有再稱呼對方爲將軍，而是以他現在的軍銜稱呼：“我今天到這裡，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所有人宣佈。”
看到衆人都望着自己，索科夫輕輕地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按照原來的計劃，你們在這裡接受了波涅傑林少校的短期培訓後，就會被派往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白俄羅斯方面軍。不過我昨天接到通知，你們不能再去白俄羅斯方面軍了。”
索科夫的話音剛落，整個教室如同燒紅的鐵鍋撒了一把鹽，頓時炸開了。
“出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不讓我們去白俄羅斯方面軍？”
“是哦，我們坐在這裡參加新的培訓，就是爲了去了白俄羅斯方面軍，如今怎麼會說不去，就不去了呢？”
面對學員們的羣情洶洶，索科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着大家，準備等教室裡安靜下來之後，再宣佈新的決定。
波涅傑林見教室裡一片混亂，連忙扯着嗓子喊：“同志們，請安靜！同志們，請安靜！”
等教室裡稍稍安靜之後，他又繼續高聲說道：“別忘了，你們都是團級指揮員，像市場上的小販一樣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波涅傑林的話，讓教室裡徹底安靜了下來。索科夫見時機成熟，纔開口說道：“同學們，我在昨天和科涅夫將軍通過話，他同意讓你們去烏克蘭第二方面軍，他們正在與德軍展開激戰，你們到了那裡，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積累豐富而寶貴的指揮經驗。”
“什麼時候可以出發？”站在一旁的波涅傑林代表衆學員問道。
“今天就出發。”索科夫轉身面向波涅傑林問道：“臨時司令部要出發，需要多長的準備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