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6章
“雅沙，”等雅科夫報完了武器裝備的數量後，索科夫開口說道：“武器彈藥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運輸問題。
我們所處的其餘，剛解放不久，鐵路線路的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 用鐵路運輸顯然是不現實的。而用卡車運輸呢，似乎難道也很大，畢竟如今各條戰線的部隊都需要補充損耗的武器彈藥，我軍的運輸力量已經達到了極限。要等裝備運到我們這裡，至少需要個把月的時間，我們可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你說得沒錯，米沙。”對索科夫的這種說法，雅科夫也是表示贊同的，就算自己能託關係，讓運輸隊優先爲索科夫的部隊運輸武器彈藥，恐怕也需要花費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這些武器彈藥送到目的地。“如今的運力吃緊，你們要拿到這批彈藥，需等待很長時間。”
“有沒有別的辦法呢？”索科夫試探地問：“要不，用運輸機爲我們運輸如何？”
“這是不可能的。”索科夫的話音剛落，就被雅科夫一口回絕了：“要知道，莫斯科的運輸機除了加油和維護外，幾乎都在天上飛行，根本抽不出時間，爲你們運輸武器彈藥。”
見雅科夫否定了自己用運輸機運輸物資的提議，索科夫只能選擇最後一個選項：“雅沙，那能用氣墊船爲我們運輸物資嗎？”
他深怕雅科夫再次拒絕自己的提議, 連忙接着說：“馬上就要進入三月了，到時就是烏克蘭春季解凍的季節，道路會變得泥濘不堪，使我們的公路運輸變得更加困難。而如果使用氣墊船，就能克服這種問題。一艘氣墊船能搭載八噸的物資或者30名戰士，相當於一輛大型載重卡車，只要能有20艘氣墊船，我覺得一週作用，就能將所有的物資都運到。”
“米沙，你有沒有考慮，從莫斯科到你們那裡，有差不多一千公里的距離。”雅科夫在電話裡說道：“也許這些氣墊船運輸物資到達你們那裡之後，就會因爲故障而全部報銷。要知道，這東西的造價昂貴，如果真的損壞了，誰能負責？”
索科夫剛想說出了問題，我來負責的話, 卻聽到雅科夫繼續說道：“而且氣墊船是高度機密，一旦被德國人繳獲，並大量仿製的話, 他們就能快速地調動部隊和物資，在任何地段對我們發起新的進攻。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我們如今要將氣墊船封存起來。”
可能是猜到索科夫會說什麼，他特意補充說：“此事關係重大，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你固然有責任，而我們武器裝備部也脫不了干係，甚至會連累到烏斯季諾夫同志。”
雅科夫說出的這些話，徹底堵上了索科夫的嘴，讓他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氣墊船一旦落入了德軍的手裡，讓他們開始仿製，對蘇軍來說，簡直是一個災難。
雅科夫聽到索科夫忽然不說話了，猜到他此刻一定是心情失落，便安慰他說：“米沙，據我的分析，在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你們所在的區域肯定不會發生新的戰鬥，也就是說，你們有足夠的時間，來等待武器彈藥的到來。”
“可是，第53集團軍的裝備太弱。”索科夫有些底氣不足地說：“而且我們對面的敵人，就是德軍最精銳的第1坦克師和旗衛隊師，一旦開始新一輪的攻防戰，我的部隊可能擋不住這兩支德軍的進攻。”
“米沙，彆着急。”雅科夫的語氣忽然變得平穩：“我會想辦法給你們解決重火力不足的問題。我和人民委員同志要開會了，下次再和你聊。”說完，不等索科夫說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索科夫和雅科夫之間的對話，斯米爾諾夫多少聽到了一些。他等索科夫放下電話後，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你說的氣墊船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一種新型的運輸工具，除了可以在公路上行駛外，還能在湖泊和沼澤上快速地行駛。”既然是自己的參謀長問起，索科夫自然不會對他有所隱瞞，畢竟見過這種武器的指戰員人數不少：“氣墊船分爲突擊型和運輸型兩種。突擊型氣墊船，可以搭載7名戰士和一挺14.5毫米的高射機槍；而另外一種則是運輸氣墊船，可以搭載30名戰士或者八噸貨物。”
聽索科夫說完氣墊船的運輸能力之後，斯米爾諾夫不禁兩眼一亮，隨即追問道：“司令員同志，那氣墊船的形勢速度有多快呢？”
“設計時速是六十節，但在水面行駛時，可以達到三十五節。”
斯米爾諾夫是陸軍不是海軍，因此聽到速度以節來計算時，不禁有些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計算。
這時旁邊響起一個聲音：“國際上通用的是1節＝1海里／小時，1海里＝1.852公里，35節也就是64.82公里/小時。”
斯米爾諾夫看了一眼說話的戈羅霍夫，吃驚地說：“那速度真是不慢啊。”隨即又望着索科夫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們這裡距離莫斯科一千多公里，如果真的讓氣墊船運輸的話，24小時都用不了，就能把物資運到。”
“參謀長同志，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索科夫嘆了口氣說道：“要知道，這些氣墊船不光可以運輸物資，甚至在渡河突擊時，也能派上大用途。”
“那氣墊船投入過實戰嗎？”
“肯定是參加過實戰。”索科夫點着頭說：“寬達幾百米的河面，搭乘有指戰員的氣墊船，一分鐘都用不了，就直接衝到了對岸，以至於岸邊防禦的德軍官兵，甚至還沒做好戰鬥準備。畢竟在他們的觀念裡，要渡過這麼寬闊的河流，就算全力划槳，也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
斯米爾諾夫在腦子裡消化了一下索科夫講述的內容後，試探地問：“司令員同志，雖然武器裝備部不願意用氣墊船爲我們運輸物資，那麼在我軍渡河作戰時，能讓氣墊船來支援我們嗎？我剛剛可聽你說，船上裝備有14.5毫米的高射機槍，足以壓制對岸的德軍火力。”
一聽斯米爾諾夫提到14.5毫米高射機槍。索科夫心裡開始琢磨，也許該告訴雅科夫，把14.5毫米高射機槍更換爲了12.7毫米機槍，這樣節省出來的重量，就能打載更多的彈藥。
“司令員同志，你在想什麼？”斯米爾諾夫見索科夫的眼神忽然變得沒有焦點，便知道他又在思索什麼問題，連忙問道：“是在考慮什麼時候使用氣墊船嗎？”
“參謀長同志，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的河流都是左岸地勢平坦，而右岸都是懸崖峭壁。”索科夫說道：“就算氣墊船能在各種複雜的地形下行駛，但它卻沒有辦法爬山啊。因此在解放烏克蘭之前，突擊型氣墊船就算交給我們，也派不上太大的用處。”
一人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索科夫還以爲來的是一名參謀，便隨意瞥了一眼。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錯了，來的不是參謀，而是近衛騎兵第5軍軍長謝利瓦諾夫，連忙起身迎上去，笑着招呼道：“你好，謝利瓦諾夫將軍！”
謝利瓦諾夫先是擡手向索科夫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握住對方伸出來的手，禮貌地說：“您好，索科夫將軍。”
招呼謝利瓦諾夫坐下後，斯米爾諾夫親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熱情地說：“謝利瓦諾夫將軍，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啊？”
“斯米爾諾夫將軍，”雖然兩人軍銜相同，但謝利瓦諾夫處於尊重老將軍，還是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說：“我進來過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剛接到上級的命令，率領騎兵軍儘快歸建。雖然這件事在電話裡就可以說，但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當面和你們說清楚爲好。”
“什麼，要歸建了？”索科夫聽對方這麼說，感到非常意外：“你是什麼時候接到上級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啊？”
“半個小時之前。”謝利瓦諾夫望着索科夫說道：“本來我可以打個電話通知你們，然後直接帶着部隊離開的。但考慮到您手下的穆濟琴科中校，如今代理騎66師師長，便覺得應該過來和你打個招呼，看如何安排他。是讓他留下呢，還是正式成爲騎兵軍的一員。”
騎兵軍要歸建一事，對索科夫來說太突然，他一點都準備都沒有。如今謝利瓦諾夫聞到是把穆濟琴科留下，還是隨騎兵軍離開，讓索科夫犯難了。穆濟琴科好不容易成爲了騎兵師的代理師長，自己命令他留下吧，他肯定不會說什麼，但心裡卻會有一個疙瘩。
可要是讓他隨騎兵軍離開，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如今的騎兵就是一個雞肋兵種，恐怕能參與大戰役的機會不多。也就是說，穆濟琴科繼續留在騎兵軍，也可能沒有什麼建功立業的機會。
見索科夫一直不說話，謝利瓦諾夫開口說道：“索科夫將軍，自從戰場上出現了大量自動武器、速射火炮、坦克和飛機裝備起來的軍隊，出現了綿亙正面，隱蔽在掩體內並用鐵絲網防護的軍隊，騎兵就已經喪失了其昔日的作用。
我想我們軍參加的這次戰鬥，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從今往後，我們恐怕就會被安排在後方維持秩序、運輸物資等等，再參加戰鬥的機會幾乎沒有了。我看，爲了穆濟琴科中校的前途着想，還是讓他留下吧。留在您的身邊，沒準他能建立更多的功勳。”
謝利瓦諾夫說的這番話，表面上看起來冠冕堂皇，但其實他也有說不出的苦衷。根據穆濟琴科在戰場上的表現，他本想向上級提出申請，讓對方正式成爲騎66師師長。但卻有人制止了他，並說穆濟琴科剛受過內務部的審查，貿然推薦他正式擔任騎兵師師長，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利的影響。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謝利瓦諾夫經過反覆的考慮，最後決定選擇放棄。畢竟一個優秀的部下，是比不上自己的前途重要。但他對着索科夫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之後，心裡不禁變得忐忑起來，深怕遭到索科夫的拒絕。
不過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相反，索科夫還爽快地回答說：“好吧，那就讓穆濟琴科留下。待會兒麻煩你回去告訴他一聲，讓他儘快回來報道。”
謝利瓦諾夫自以爲做得高明，但他的那點小心思，不光索科夫，就連戈羅霍夫也看穿了。他等謝利瓦諾夫一離開，便冷哼一聲，隨後對索科夫：“司令員同志，看來這位騎兵軍軍長，是擔心穆濟琴科中校留在他的身邊，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特意到我們這裡來，甩掉這個包袱。”
索科夫也理解對方的心理，本來如今的騎兵軍就沒多少建功立業的機會，如果再因爲穆濟琴科影響到前途，那真的是得不償失。他衝戈羅霍夫擺了擺手，說道：“軍事委員同志，此事到此爲止，不必再說了。穆濟琴科中校回來，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們可能就會對烏曼地區發起進攻，也正是他洗刷恥辱的機會。假如他真的隨騎兵軍離開了，這恐怕會成爲他終身的遺憾。”
戈羅霍夫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波涅傑林、穆濟琴科和基裡洛夫這三位昔日的將軍，就是在烏曼戰役時不幸被德軍俘虜的。如今部隊與烏曼近在咫尺，向那裡發起進攻是遲早的事情。只要能打敗烏曼的德軍，三人就能洗刷掉昔日身上的恥辱。
不過戈羅霍夫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司令員同志，穆濟琴科中校回來之後，你打算如何安排他的工作呢？”
“他既然是顧問小組的成員，那就繼續留在顧問小組裡，爲我們在指揮作戰時出謀劃策。”索科夫說道：“至於基裡洛夫中校嘛，還是繼續擔任他的步兵師師長。”
“司令員同志，我有個提議。”沉默了許久的斯米爾諾夫，忽然開口說道：“我們如今不是準備從當地招募新兵，來充實我們的部隊嘛。我看，可以把招募新兵的工作，交給穆濟琴科中校來完成。”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索科夫考慮到此刻穆濟琴科回到司令部，也基本是無所事事，倒不如給他安排點工作，使他不至於太無聊，便點頭同意了：“再從學員隊裡抽調幾個人，來協助他完成此項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