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7章
聽到扎哈羅夫的這個問題，索科夫不禁一愣，“他到外面執行任務去了！”
“到什麼地方執行任務去了？”
“我們因爲要消滅兩個德軍的狙擊小組，”索科夫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免得發生了什麼誤會，將來解釋不清楚：“便組建了兩個狙擊小組，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卻消滅德國人的狙擊小組。其中，柳德米拉帶五名優秀狙擊手組成了一個小組，而另外一個小組，則是瓦西里和老爺子帶四名狙擊手組成的。”
“當時我派老爺子去你那裡時，就曾經交代過你，”扎哈羅夫聽完索科夫的解釋後，依舊氣呼呼地說：“老爺子是我們國家的寶貝，千萬要確保他的安全，一定不要出任何問題。可是你呢，有沒有把我的命令放在心上？”
“方面軍參謀長同志，”索科夫趁着對方說話的間隙，爲自己辯解說：“我只是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他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啊？”
扎哈羅夫在電話另一頭冷哼了兩聲，隨後說道：“索科夫同志，根據我的判斷，伱們所組織的兩個狙擊小組，肯定不會是在奧塔茨附近執行任務？說說吧，他們都去了什麼地方？”
“柳德米拉的小組去了切爾諾夫策，而瓦西里和老爺子的小組去了溫格內。”索科夫辯解說：“不過我已經把他們緊急召回了，最遲今晚就能重新回到奧塔茨。”
“胡鬧，簡直是胡鬧。”扎哈羅夫批評索科夫說道：“老爺子都九十歲的人了，你還派他到幾百公里外去執行任務，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索科夫對此事門清，知曉如果真的老爺子出了什麼問題，自己還真負不起這個責任，便如實地回答說：“負不起。”
“既然知道負不起責任，那你還把老爺子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執行任務。”扎哈羅夫在電話另外一頭幾乎咆哮了起來：“信不信我處分你？！”
對於扎哈羅夫的這種威脅，索科夫倒是毫不在乎，處分就處分，多大點事情。爲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他主動說道：“司令員同志，我部已經在切爾諾夫策地區對德軍展開了反攻。”
“哦，在切爾諾夫策地區展開了反攻？”索科夫的話果然轉移了扎哈羅夫的注意力：“如今的進展情況如何？”
索科夫擡起頭，望着對面的薩梅科，用目光詢問對方是否有最近的戰報？好在這位參謀長和索科夫搭檔的時間不短，居然看懂了索科夫的意思，連忙將一份剛收到的電報遞給了索科夫。
快速瀏覽完電報上的內容後，索科夫表情輕鬆地對着話筒說：“方面軍參謀長同志，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波格丹諾夫將軍的部隊已經成功突破了德軍的防線，正在向敵人的防禦縱深發展。”
“這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啊。”扎哈羅夫忘記自己打電話是爲了責備索科夫，而是迫不及待地問起了切爾諾夫策地區的戰況：“能把敵人從城市附近趕走嗎？”
“應該沒有問題。”對於這一點，索科夫還是很有自信的：“敵人可能沒有想到，會在切爾諾夫策地區遭到我們的頑強抵抗，一旦進攻受挫，他們就不得不就地轉入防禦，可是我們留給他們的時間太短，他們根本來不及修築堅固的防禦工事，所以面對我軍的強大反擊，他們只能選擇撤退。”
“如果能把德國人從切爾諾夫策地區徹底趕走，那麼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扎哈羅夫說道：“你們就可以讓更多的兵力進入羅馬尼亞境內，開展我們下一階段的作戰部署。”
“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波涅傑林中校所指揮的戰鬥羣，已經全部進入了羅馬尼亞境內。”索科夫想起波涅傑林的戰鬥羣進入羅馬尼亞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向上級報告，便趁機說道：“如今他們正在做戰鬥準備，準備擴大佔領的區域。”
“哦，波涅傑林戰鬥羣已經全部進入了羅馬尼亞境內？”扎哈羅夫有些吃驚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凌晨，”索科夫回答說：“正是因爲他們全部進入了羅馬尼亞境內，我才下定決心在切爾諾夫策展開反擊的。”
“你做得對，索科夫同志。”扎哈羅夫剛誇獎了索科夫一句，忽然意識到不對勁，自己好像是專門打電話責備他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表揚了呢？“對了，我們還是繼續說老爺子的事情吧。”
見扎哈羅夫又把話題撤回了老爺子身上，索科夫有些哭笑不得：“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我不是已經告訴你，說老爺子最遲今晚就能返回奧塔茨嗎？”
“索科夫同志，我很嚴肅地告訴你，在明天中午之前，你一定要老爺子出現在你的指揮部。”扎哈羅夫語氣嚴厲地說：“否則你就等着受處分吧。”
索科夫沒想到扎哈羅夫今天居然兩次提到要處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扎哈羅夫表現得如此反常呢？
扎哈羅夫應該猜到了索科夫的心事，主動說道：“索科夫同志，你的心裡是不是在嘀咕，這個扎哈羅夫今天是不是犯了兵，老是糾纏老爺子的事情？”
沒等索科夫回答，他便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吧，明天有個從莫斯科來的慰問團，要奧塔茨視察，順便看望一下老爺子。也知道，這次來的都是一些大人物，若是讓他們看不到老爺子的人影，恐怕不光是你，就連科涅夫元帥都要受到處分。”
“什麼，明天有大人物要來？”索科夫聽扎哈羅夫這麼說，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說不好，難道潛伏在城裡的德軍王牌狙擊手，就是衝着明天即將出現的大人物來的？
“是的，他們都擔任了重要的職務。所以說他們是大人物也不爲過。”扎哈羅夫向索科夫解釋說：“他們和老爺子都是老相識了，聽說老爺子如今在你的部隊，所以想專門去看看他，和他敘敘舊之類的。”
“方面軍參謀長同志，”索科夫有些緊張地說：“我們這裡靠近前線，城裡還有尚未肅清的敵人，這些大人物如果要來，恐怕在安全上很難得到保證。”
“索科夫同志，你如今指揮的一個作戰集羣的幾十萬人，而不是一個警衛排。”聽到索科夫這種明顯是推搪之言，扎哈羅夫很不滿意地說：“難道保證慰問團人員的安全，都做不到嗎？”
聽到扎哈羅夫發火了，索科夫只能硬着頭皮答道：“好吧，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我立即加強城裡的警戒工作，一定確保慰問團各位成員的人身安全。”
“這就對了嘛。”扎哈羅夫對索科夫的這個答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明天上午十點到，你一定要做好警戒和接待工作。明白嗎？”
索科夫放下電話，目光在桌邊的幾人身上掃過一遍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指揮員同志們，情況不妙啊，明天有一個來自莫斯科的慰問團，裡面都是一些重要的領導。你們說說，我們該如何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
“我覺得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慰問團經過的街道兩側，都佈置我們的戰士進行警戒。”薩梅科提議道：“當然，要想對付德國狙擊手，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那些狙擊手學員身上，讓他們佔領兩側制高點，以阻止可能發生狙殺行動。”
“老爺子他們今晚不是要回來麼。”特羅菲緬科插嘴說：“讓他們三人各自帶幾名狙擊手，選擇重要的位置隱蔽，等敵人的狙擊手一露面，就果斷地幹掉他。”
“副司令員同志，”索科夫打斷了特羅菲緬科後面的話，對他說道：“慰問團來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爲老爺子。他們特意來奧塔茨，就是想見見老爺子，和他敘敘舊。”
“這麼說來，明天的警戒任務，就不用老爺子參加了？”
“是的，”索科夫衝薩梅科點了一下頭說：“等老爺子回到奧塔茨之後，不要再給他安排任何工作。方面軍參謀長說得對，老爺子都是九十歲的人了，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們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司令員同志，我有個建議。”特羅菲緬科說道：“爲了老爺子的安全着想，這次等慰問團離開時，讓老爺子和他們一起走怎麼樣？只要他離開了奧塔茨，以後怎麼樣，就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看怎麼樣？”
雖然特羅菲緬科的說法，有甩包袱之嫌，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索科夫只猶豫了短短的幾秒鐘，便爽快地答應了：“好吧，就按照副司令員同志說的辦，等慰問團離開時，讓老爺子和他們一起離開，他畢竟都是九十歲了，前線的生活太艱苦，而且又處處危險重重，他的確不適合留在這裡。”
見兩位司令員的意見達成了一致，不管是薩梅科還是斯米爾諾夫都不好說什麼，只能默認了兩人做出的決定，打算等老爺子回來後，就不再給他安排任何工作，並讓他隨着慰問團一同離開奧塔茨。
本以爲老爺子他們要等到天黑之後纔回來，誰知剛到傍晚，老爺子和瓦西里就出現在司令部裡。
見到兩人出現，索科夫感到很詫異：“老爺子、瓦西里，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們是抄近路回來的，”老爺子一臉興奮地對索科夫說：“這條路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不光可以節約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同時，我們在路上還有巨大的發現。”
“巨大的發現？”索科夫聽後一愣，隨即反問道：“什麼巨大的發現，說來聽聽！”
“瓦西里，我看這事還是你來向司令員同志報告吧，你說的要比我詳細。”
聽老爺子這麼說，瓦西里也不推脫，主動向索科夫彙報說：“司令員同志，我們在抄近路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兩個巨大的倉庫。倉庫的入口是兩個土堆，上面長滿了雜草和灌木，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倉庫裡都有什麼？”特羅菲緬科有些急切地問道。
“副司令員同志，我正準備說呢。”瓦西里看了特羅菲緬科一眼，繼續說道：“入口處的大鐵門掛的鎖已經鏽跡斑斑，我們很輕鬆就砸開了鎖。進入倉庫後，我們找到了發電室，打開了裡面的燈光，藉助燈光的照明，我們發現這原來是一個巨大的軍火庫，我撬開了一個木箱，發現裡面裝的是莫辛納甘步槍。”
“哦，武器庫？”索科夫有些詫異地說：“這個地方被德國人佔領都超過了三年，怎麼還會有兩個巨大的軍火庫呢？”
“司令員同志，原因很簡單。”老爺子聽到索科夫的自言自語，便向他解釋說：“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那個位置是在森林裡，入口處是兩個土包，而且上面長滿了雜草和灌木。當年德國人佔領這裡時，正好是六月底七月初，那時森林的植被茂密，德國人如果不進行仔細的搜查，還真找不到那兩個軍火庫。”
老爺子這麼一解釋，索科夫頓時明白了。德國人剛佔領這裡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隱藏的軍火庫，再加上那個地方偏僻，人跡罕至，時間一長，就更沒有人發現軍火庫的所在了。如果今天不是老爺子和瓦西里抄近路，恐怕也無法發現這個兩個軍火庫。
索科夫正在猜測時，就聽斯米爾諾夫說道：“老爺子，你們的運氣真是好啊，如今森林裡的雜草枯黃、灌木也只剩下光桿杆，所以你們才能幸運地發現軍火庫的入口。若是早半個月或晚上半個多月，都沒法發現這裡，因此積雪和茂密的草叢會掩蓋住軍火庫的入口。”
“沒錯，參謀長同志，你說得沒錯。”對斯米爾諾夫的這種說法，老爺子倒是非常贊同：“我們今天能發現軍火庫，純屬是運氣。就像你所說的，換一個時間段過去，沒準還真發現不了呢。”
“瓦西里，”薩梅科拿着一張地圖走過來，客氣地問瓦西里：“你能給我指出來，軍火庫所在的位置嗎？”
“在這裡。”瓦西里看了一陣地圖，隨後果斷地指了一個位置，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地說：“那裡的位置太偏僻，如果光是靠地圖，是根本找不到的。不如這樣吧，由我來擔任嚮導，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軍火庫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