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鑾塵歌,我懷孕了。”
子蘇驚訝了,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多言卻硬是沒有忍住:“王妃,爲什麼,這可是個讓你和王爺和好的機會呀!”
素顏淡淡的看了子蘇一眼,不理會,將眼神轉向簡語,等着她的回答。
簡語沉默了下,輕聲問道:“你不會後悔嗎?”
“好,我答應你。”
從那一天後,天氣更加冷了。
上好的檀木做的桌子上擺有一摞公文,已被裝有碧螺春的茶飄飄嫋嫋,整個書房裡也充滿着淡淡的茶香,外面天寒地凍,房間的四個角落裡個子放着兩個火盆,溫暖如春。
整個房間除了一張書桌,幾把椅子,再就是牆上掛着的幾幅山水畫,書房的裡屋擺放着一張牀,整個房間裡空空蕩蕩卻又別有一番景緻。
椅子上,一個俊朗的男子神色慵懶的掃着眼前的公文,隨手擺弄着手邊的毛筆,眼神遊離,要不是手上的筆在公文上寫着批語,論是誰也會想這個男子肯定在溜神。
“王爺,王妃在看到那位夫人的時候似是落淚了,好像是很想念的樣子。”荊意在一旁慢聲的向正在批改文件的鑾塵歌講述。
鑾塵歌臉上絲毫沒有表情,只是懶懶的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荊意看了看鑾塵歌的神色,猶豫了下接着說道。
“那位夫人走的時候,王妃起身追趕,卻被顏院外面的兩個侍衛擋住,後來,王妃和那兩個侍衛動起了手。”
鑾塵歌挑了挑眉,在下一個公文上又用紅筆寫好了批語。
“屬下親眼看到王妃受傷了,吐出了好幾口血。”
鑾塵歌手上一頓,筆停住了,擡起頭看向荊意的臉,看到荊意認真的表情,臉上看不出情緒輕聲問:“哦?怎麼回事?”
荊意道:“那兩個侍衛爲了阻擋王妃出院纔出的手,似是沒有手下留情,王妃被用了十分功力掌風打在胸口處,應該是氣血翻騰導致的吐血。”
“誰先動的手?”
“是王妃。”
鑾塵歌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筆也隨手的扔在桌子上,身子向後一躺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無奈:“這個女人……”
頓了頓,鑾塵歌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人看過?”
荊意想了想才知道鑾塵歌的意思,回道:“有,簡姑姑去過。”
鑾塵歌眯了眯眼,不語。
荊意見鑾塵歌不語自己也不敢出聲。
荊意感覺像是一個世紀那般長久鑾塵歌才輕輕地說出了話。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擔心。把簡語叫過來,就說本王有話要問。”
荊意眼神裡有着複雜,卻低首答:“是。”
鑾塵歌再次拿起了公文,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荊意遠走的背影。
簡語知道鑾塵歌找自己的時候,她正在給院子裡的花澆水,見到荊意的時候,只是淡淡的一笑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並不多言放下手中的水壺就跟在荊意的身後。
雖然是冬天,天氣是較爲寒冷,但是今天的陽光卻是出乎意料的明媚,地上的白雪反襯着陽光,更爲這寒冷的冬天平添一絲暖色。
那天,怎麼會答應了她的要求?
簡語在去的路上一直想不通,只是看着那個孩子的眼睛,就不自覺的答應了下來。
那雙眼睛,明亮卻又模糊,倔強卻又溫柔,淡漠卻又透出絲絲哀求,那樣的眼神,真的是無法狠心的拒絕。
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王爺要是問起,這究竟是該怎麼回答?
荊意一路沉默,只是快走到書房的時候,默默的回頭,眼睛朝着地面低聲問了一句:“王妃的身體並無大礙?”
簡語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頓了頓然後笑了笑,眼睛裡劃過一絲戲謔卻又有着警告的意味:“這麼好奇,自己問去!”說完並不理會瞬間沉默的荊意。提步走進了院落,直奔書房。
荊意站在原地,低頭看着地面隨後又擡起頭看向天空,吐出了一口氣。
這樣,也挺好。
簡語那天在鑾塵歌的書房呆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纔出來,路過荊意身子的時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