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爲牢
良久,宋校提起大麥茶壺爲凱茵添了一杯,茶香混合着男人沉重的音色:“魏立巍對所作所爲供認不諱,包括娉婷的事,所以等待利露的,也是法律的制裁。”
宋校的話讓凱茵十分吃驚,她突然趴向餐桌,撞翻了先生剛爲她添的茶:“魏立巍認罪了?怎麼會?!凡”
“認罪了。”宋校輕描淡寫的回答凱茵的問題,旋即抽出桌上的餐紙將泊在桌上的茶水擦去,茶杯扶起來:“魏立巍的癥結,原來是陶溪。”
宋校發出一聲幽長的嘆息,之後靠向了椅背。
這樣一番話無疑讓凱茵難以理解,她往下問道:“什麼意思?魏立巍是不是喜歡陶溪?”
服務生送餐來了,宋校與凱茵暫時停止談話,他們點了不少美食,一隻碟子一隻碟子往餐桌上擺放,碟子放好後服務生爲烤架刷油,架子下的炭火燒的紅彤彤的,凱茵將五花肉放了上去。
“二位的菜已經全部上齊,請慢用。”
“謝謝。”
服務生離開,凱茵拿着大夾子爲她的烤肉忙裡忙外,宋校先用了烏冬面。
“宋校,魏立巍跟陶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三角戀?還有陶溪現在在哪裡?不是說9年前在紐約失蹤了嗎?什麼時候找到的?又是怎樣找到的?謦”
埋頭吃麪的宋校帶着笑意輕輕擡起眼睛,面前的小姑娘一門心思的烤着五花肉,看起來似乎沒有其他心思討論別的事情,可是問起問題來又面面俱到。
“魏立巍和陶溪的事情,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在魏立巍的皮夾裡看見了陶溪的照片,只怕我仍舊被矇在鼓裡。”
凱茵從烤架前擡起眼睛,面露訝異:“怎麼會?你們不是玩的很好嗎?”
宋校是這樣解釋的:“你也知道,好朋友戀愛了總會把絕大多數時間留給他們的情人,再加上我在軍校,陶溪又去了t市與唐澤一起唸書,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至於他們在t市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我無從得知,如果陶溪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其實魏立巍追求陶溪的事,一開始連唐澤都不知道,後來陶溪被魏立巍纏上,她纔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唐澤,但他們沒跟我說。”
烤架上第一輪下鍋的五花肉已經熟了,凱茵夾了兩片先送給先生品嚐,他拿起筷子,笑着說“謝謝”。
“被魏立巍那種人纏上也真夠頭疼的,陶溪既然喜歡唐澤,那她肯定看不上魏立巍那種男人,唉,也是孽緣,就是不知道魏立巍是真心的還是玩nng的。”
宋校夾來一片生菜包五花肉吃,他邊做邊說:“你看,我們都有這種想法,直到今天中午在天台看見魏立巍哭泣的模樣,我才突然發現,縱然他玩nng過許多女人,但他對陶溪似乎不一樣,而且好像也正因爲陶溪沒有接受他,他纔會越變越壞,拿女人不當人。”
做好了生菜包肉,他給了凱茵,凱茵就着他的手咬到了嘴裡,然後大呼過癮:“嗚,好吃好吃。”
對面的宋校忍俊不禁,又給自己做一個生菜包肉。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陶溪到底在哪呢?她怎麼被找到的?這九年都在哪裡?你說她結婚了還生了小孩這都怎麼回事?”
“問題還真多。”宋校笑着坦言:“陶溪現在在英國,已經加入了英國籍,她的老公你也認識。”
負責烤肉的凱茵拿着大夾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校,一臉不敢置信:“我認識?我怎麼會認識?”
“瞿佳迎,你認不認識?”宋校從凱茵手中接走鐵夾,將烤架上發出糊味的五花肉翻了一面。
“瞿……瞿佳迎?”凱茵完全懵了,她扔掉一切餐具靠向椅背:“怎麼可能!你……瞿……瞿佳迎……那天晚上他跟我說他的太太在英國……啊!”
逐漸被回憶震住的凱茵茫然無措的看着宋校灰色的瞳孔,簡直不敢相信,陶溪一直在自己身邊,近在咫尺的地方。
“陶溪和唐澤領證後我們商定去紐約度假,我是他們共同的好友,一起去的,但是沒有人料到,魏立巍太偏激,某一天清晨,陶溪去酒店的游泳中心遊泳,後來再也沒有回來,她在紐約失蹤,我和唐澤從夏天待到冬天,待了整整半年,報了警,依然沒有她的任何下落,其實那時候,陶溪她……”
“她怎麼了?”
宋校舒放一口渾濁的呼吸後趴到桌前,夾菜給凱茵吃:“凱茵,這件事情你不要說。”
“恩恩,我不說,是什麼事呢?”
宋校想了又想,終於趴在桌前,將陶溪的事情告訴了凱茵:“魏立巍q禁她並且強jn她,她懷了身孕,9個月的時候一次偶然,魏立巍帶她去麪包房買麪包,她在窗外的人行道上看見了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救了她,這個人,你仍然認識。”
“……”凱茵被接二連三的震撼震懵了神智,她糾結的皺着眉毛:“行了行了,別折磨我,快說。”
趴在桌上的宋校點點頭:“葉守禮。”
“葉守禮?!”她幾乎張牙舞爪:“葉守禮???”
最初的震驚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感覺,可是突然之間又有不對勁的地方。
凱茵忘記了,宋校並不知道她看過他的日記,那麼,她是不會知道只與她短短相處幾天的葉守禮是宋校親戚的這層關係,不對,她快要露出馬尾了。
“你是說葉學姐?大我一屆的葉學姐?你怎麼知道她?”表現的應該很像那麼回事。
凱茵的演技發揮的遊刃有餘,宋校也沒有看出端倪:“守禮是我表妹,你入學那天我在你的學校,見過你。”
幸好幸好,凱茵自然順着他的話延續下去,後來聊回正軌。
“守禮初二那年去美國做交換生,初三寒假,無意中路過皇后區的一家麪包房,竟然拯救了一個可悲又無助的女人,你能想象當她看見像瘋子一樣從麪包房跑出來的陶溪她是什麼感覺嗎?守禮說,溪溪姐挺着大肚子瘋狂的哀求她救救她……”
“……”
隨着談話的深入,餐桌上的美食已經沒有人用了,服務生遠遠走來,詢問他們有沒有需要。
“那……然後呢?”
凱茵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臟快要從喉管蹦出來,她壓抑着這種難以名狀的感受,但腦海中閃現的畫面全是一個頭發凌亂滿臉淚水並且懷着9個月身孕的可憐女人。
“陶溪攔了計程車就要守禮帶她走,而當她看見追上來的魏立巍她也嚇傻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帶陶溪跑了,陶溪的精神狀況很差,她什麼都不說,她覺得被魏立巍q禁起來z蹋的遭遇是一種天大的恥辱,守禮也不敢報警,後來把在英國的瞿佳迎叫到了美國,她一個人還是個孩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凱茵幾乎感覺的到自己的手腕不停顫抖:“那個孩子……是魏立巍的?”
宋校垂斂睫毛,默認了。
所以,瞿佳迎與陶溪最終走到了一起,而他們共同養育的已經8歲的小男孩,是陶溪被魏立巍強jn生下來的。
記得今天正午,當唐澤舉着手機說“溪溪要與你通話”,魏立巍臉上的表情有多震驚、有多痛苦、有多悲絕,這是凱茵從來沒在魏立巍臉上看見過的情緒。
她原以爲,這個男人是沒有弱點的,想不到,他也會爲一個女人哀痛至此。
“魏立巍也沒有去找陶溪?”
宋校低垂着額角,聲音沉入窗外的夜色:“我想,他犯了法,應該是有所忌憚的,而且,當中的許多事情我也只是道聽途說,陶溪有沒有隱瞞,不得而知。”
“那麼,魏立巍一直知道陶溪的下落,他知道陶溪和你的表妹在一起,可是他沒有說,他恨陶溪選擇唐澤不選擇他,所以他不惜一切傷害她,甚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在你與唐澤已經放棄尋找陶溪的時候,他應該很開心,至少他得不到,唐澤也沒有得到。”
魏立巍如何想的宋校不敢揣摩,但是凱茵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他點頭。
“可是爲什麼葉學姐和瞿佳迎都不告訴你們?”
“陶溪不讓。”
“是丟臉嗎?”
“你可以理解的,”被他擡起來的眼睛是哀傷的,“陶溪一個女孩,受到了一個壞男人恥辱般的對待,並且還生了私生子,你說,她有何臉面再去面對唐澤?不要忘了,她還是唐澤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