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爲牢
事故發生的這個時間裡,內海大橋上爲數不多的車輛與行人,皆嚇成了呆若木雞般的形狀。
那個在今晚十分不幸碰見了魏立巍的高中生,在劇烈響聲中抱着自己的頭,猝然往人行道上摔出了三米多遠的距離!
大衆車中的魏立巍,前一秒的腐朽詭笑被後一秒的面目全非轟然取代。
他斜靠在副駕椅背上的身體突然承受到一股由車體側截面而來的巨大撞擊力的侵蝕,千鈞一髮的時刻,魏立巍的身體猛然的以斜角從擋風玻璃前摜了出來,碎裂的玻璃有如分崩離析的玻璃雨,紛紛揚揚落滿了塵埃的空氣。
大衆車被邁巴.赫全速推擠,沖毀了橋欄闋。
在邁巴.赫的全速推擠下朝大橋下的黑色大海——俯衝!
從駕駛位衝出擋風玻璃的魏立巍,隨車掉下了深淵萬丈的大海珂!
大衆衝下大橋後,全速中的邁巴.赫,緊緊跟隨了下去,車頭向下俯衝。
兩輛車相繼石破天驚般墮下了萬丈深淵!
魏立巍衝入大海前已經被上方掉下來的大衆車撞擊若干次,兩者一體狀砸入了大海。
之後是邁巴.赫。
一瞬之間,激起萬丈高瀾,邁巴.赫的車尾潛入大海後,水面的波紋宛如撕裂般兇猛的朝外擴開,情景萬般壯闊。
橋上的人,萬般愕然恐懼發憷的圍到了橋欄邊,橋下深沉的大海,已經漸漸趨於平靜。
剛纔那名高中生,捂着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呆若木雞般望着被大衆沖毀的那段橋欄,危險之至,沒有人敢於靠近。
她爬起來,腳在剛纔跌倒中已經扭傷,一步一瘸的向前幾步,站在斷裂的橋欄殘沿,向下俯望。
遼闊黑洞的大海,此刻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海面上那象徵死亡的漣漪,一圈一圈的,向外擴散,經久不散。
女孩張着嘴巴,她沒有辦法相信剛纔親眼所見的事情,一輛黑色私家車以全速的狀態自右側車道橫跨內海大橋,朝大衆車兇猛的撞擊上來……
十分鐘後,夜色加深了一個色階。
橋下海岸線邊站滿了看熱鬧的羣衆,剛纔的高中生也在,陪在她身邊的,是她從值班室趕過來的保安爸爸。
爸爸拉着女兒的手,父女兩擠在擁堵不堪全是人頭的黑色海岸線邊上,與所有等待的人一同等待下海搜救的消防官兵的消息。
消防官兵潛入水下緊急搜救兩輛私家車的車主,三輛水上摩托艇“轟——轟——”的逡巡在肅黑的海面上,每一次劃破平靜,都會在寧靜的黑色大海上留下嚴酷的行駛痕跡。
站在海岸線邊上的人羣有好幾百人,交頭接耳的談論這一場震驚全市的特大新聞。
目睹事發的羣衆說,肇事車輛很明顯尋仇於大衆車,沒能目擊的羣衆們唏噓響應,討論聲此起彼伏,在岑黑的夜幕底下,宛如鬼鬼祟祟的嘈嘈之音,既小又輕微。
那肅穆的黑色大海上,搜救人員仍舊沒有帶來任何令人興奮的消息,三輛水上摩托艇“轟——轟——”的來來去去,消防官兵們浸泡在大海中大聲指揮着接下來的作業……
今夜是薛玉珍陪護。
電熱水壺剛燒開了水,薛玉珍衝進已盛涼水的塑料臉盆中,試了試水溫,然後將毛巾泡了進去。
泡熱了以後擰的半乾,然後給凱茵擦臉擦手擦腳。
掀開凱茵的被子看見這孩子一身的管子,薛玉珍眼圈又一次忍不住的紅了,抿了抿脣,屏了屏息,調整一下平靜了下來,開始小心翼翼的幫凱茵擦臉。
媽媽摸着女兒的臉,女兒的臉是一張紙,嘴脣也是一張紙,媽媽手中的毛巾輕輕擦在女兒的皮膚上,媽媽的心,痛的死去活來。
這個時候,薛玉珍這樣俯身般看着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宛如死去的女兒,想到了孩子剛出生的那個時光。
凱茵是93年5月5號出生的,聰明又開朗的金牛座,快至夏季,薛玉珍坐月子熱,想開電風扇,凱茵的奶奶和外婆都不同意,輪番給她上課,蕭俊峰知道了就請了假,回家專心伺候老婆的月子。
薛玉珍睡覺的時候蕭俊峰就坐在牀邊,輕輕的給她打扇子,凱茵睡在嬰兒牀裡,不過那時候的嬰兒牀沒有現在高級,是鐵質的。
凱茵的奶奶對薛玉珍很好,尤其她坐月子那段時間,婆婆來家裡伺候她,儘管凱茵的外婆也在,可是凱茵的奶奶還是不放心,要留下來和凱茵的外婆一起伺候薛玉珍月子。
不久後,兩個妹妹也生了女兒。
薛家三姐妹是92年差不多時間結婚的,也是同一年差不多時間懷上孩子的,也自然在93年差不多時間生了孩子的。
秦嶺和芮芮都是六月頭出生的,三個女兒都在坐月子,凱茵的外婆忙不過來的時候,凱茵的奶奶還會幫忙她,經常去秦嶺和芮芮家伺候另外兩位親家小姨子。
再後來,凱茵的奶奶和外婆把三個坐月子的女人接到一個家裡
tng來,一起伺候月子,所以凱茵從襁褓開始就是和秦嶺與芮芮形影不離的長大的。
凱茵吃奶的時候咬薛玉珍,咬的她疼的有點受不了,所以斷奶斷的早,整日哭,薛玉珠和薛玉紅都奶過她,也都被她咬過。
當時,一大家子親人都說,凱茵這孩子長大了是個不好養的姑娘,性子烈,一週歲抓週的時候抓的是錢,親人都笑了,說這姑娘長大了是個小財迷。
薛玉珍的眼淚掉在了凱茵的眼皮上,她拿毛巾輕輕的幫女兒蘸掉,仰頭就把眼淚擦去,然後專心致志的給女兒擦手擦腳。
薛玉珍走到牀尾幫凱茵擦腳,女兒的腳很小,22號鞋碼,握在手心裡還像小時候一樣稚嫩。
幫她擦腳心的時候凱茵的腳趾頭動了,薛玉珍拎着毛巾傻傻一愣,旋即快步走到牀頭,一看,差點兒歡喜的尖叫出來。
凱茵醒了。
女兒半閉半睜着眼睛,無氣無血,說不了話。
但是眼神是看着媽媽的。
薛玉珍哭着問她:“女兒,認不認得媽媽?”
醫生說,凱茵的大腦有輕微損傷,醒來的時候會出現意識障礙,或許認不清人,反應也非常遲鈍。
但是凱茵非常細微的點了點下巴,薛玉珍看見了,歡喜的掉下了大把大把的眼淚兒。
薛玉珍悲喜交加的彎着腰輕輕對凱茵說:“女兒,你沒事了,身體會慢慢康復,不需要擔心,家裡人每一天都來,你公公婆婆和宋校的妹妹都來了,蔣家那邊也來了,大家都希望你早些康復,宋校守了你兩個多星期,今天被我叫回家睡覺了,太疲勞了,你不知道你把他嚇成什麼樣子,哭了好久,一在你身邊坐下來就會哭,你們的婚禮我和宋校爸爸商量了一下,不要操心,等到你康復了再舉辦也行,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身體養好,別的什麼都不要想,你要想宋校了,我明天就叫他過來。”
凱茵輕輕動了動眼珠子,是對薛玉珍最後一句話的否定。
薛玉珍掛着眼淚俯在女兒上面,語重心長的說:“好,我們讓他好好休息幾天,就算他來了,我也會叫他回去休息的,他要是不聽,我就告訴他,是你這麼要求的,好不好?”
凱茵的下巴,輕輕的動了動。
薛玉珍掛着眼淚笑了。
媽媽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頭受了傷,不敢碰,連頭髮都不敢碰觸,只能虛空的撫摸了一下慰藉想要抱住女兒的愁腸,輕聲詢問道:“孩子,疼吧?”
凱茵半睜半閉的蒼白眼眸直直的望着向她俯身的媽媽,然後,洶涌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了出來,順着太陽穴往下落。
薛玉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旋即立刻打開,拿着手中的毛巾給女兒的眼淚擦拭乾淨,一聲聲的安慰着:“女兒,堅強點,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不怕,咱們不怕,媽媽每天都陪着你,直到陪着你又能活蹦亂跳。”
凱茵淌着眼淚望着老媽,又一次特別艱難的動了動下巴。
其實她很想家,很想她的小房間,想躺在牀上吃着零食看電視,更想和宋校牽着手去太陽下散散步……
重傷後的身體不能動,麻醉藥失效後身體開始全方位的疼,沒有一處不疼的,老媽問她疼不疼,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淌了下來。
回想起那天晚上,那個噩夢般的夜晚,會讓她在心中銘記一輩子,被魏立巍毒打的時候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疼的只想着宋校快點兒回來,快點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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