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通見楊姨娘跪下了爲小青求情,作爲小青的新婚丈夫在妻子危難之際不出面感覺有些不仗義,所以也就跟着跪了下來爲小青求情。
看到自己的丈夫爲新進門的小妾求情,陳嬌嬌的醋罈子頓時打翻,她怒目看着自己的丈夫,卻不敢多言。
馮員外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有人爲這個不受歡迎的人求情,正遲疑着是否要饒過小青的時候,楊冬雪突然從裡屋衝了出來,她披散着頭髮,臉色蒼白如鬼一般,見到小青就一頭撲了上去,施展開女人擅長的手段,長長的指甲在小青的臉上胡亂的抓了起來。
“你這個狐狸精要害我,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楊冬雪的出現讓本來有好轉的境況急轉而下,楊夫人攔在她和小青之間,但是楊冬雪就像發了瘋一般力氣奇大,小青雖然躲閃着,但是臉上還是捱了幾下留下幾道鮮紅的痕跡。
“二夫人情緒過於激動,趕快把她攔下來。”大夫人說。
迎兒和海棠上前死死的拽住了楊冬雪,可能是耗費了太多的力氣,她無力再掙扎,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老爺,有人要謀害我和兒子,你一定要爲我做主了。”
本來想放過小青的馮員外一時沒了主意,看着現場一片混亂他的心亂如麻,本來是一件大喜的日子,居然搞的如此狼狽不堪,事情傳開了讓自己怎麼見人?
正在一片混亂中,突然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
“我來說兩句。”
這清脆的聲音宛如陰霾天空中的一線陽光刺破烏雲,又如喧鬧亂市中的清音奪人耳目,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夏荷徐徐的站起來走到房間的中央,嬌豔逼人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的淡定和從容。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非常的難過,但是越是這樣越是不能衝動,從現場的情況來說玄玄有最大的嫌疑,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句不好聽的話,馮子通和玄玄對我姐姐並無好感,而且說還有一些不屑的輕視,對不對?”
夏
荷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小青和馮子通,兩個人都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當着衆人的面揭開了家中的醜事,這讓在場的許多人感到意外,紛紛暗歎夏荷這女人膽子太大,而馮夫人和楊姨娘他們感到更多的是難爲情,暗暗生氣夏荷的直率的毫無遮掩。
“所以她當然要害我了。”楊冬雪適時的喊道。
夏荷轉過來看了姐姐一眼,微笑着說:“呵呵,姐姐你對他們夫婦又何嘗的客氣呢?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說也罷。”楊冬雪懊惱的看着無所畏懼的妹妹,恨她關鍵時候幫助外人說話。
“其實你們的關係搞成這樣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就像有些動物之間天生的就是天敵。”夏荷瀟灑的轉身來到馮員外的跟前,“馮員外,今天我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分析一下這件事,誠然小青在這起事件中嫌疑最大,而且有在場的證據,但是大家想一想,即使再傻的人也不會趁着這樣的日子下手的,今天人多眼雜,保不齊有誰趁着小青打盹的時候偷偷下手,如果冤枉了小青豈不是讓真的兇手逍遙法外,中了他一石二鳥之計,而且以後還保不齊他繼續下手。”
衆人聽了紛紛點頭,暗暗讚歎夏荷分析的頭頭是道,同時卻在四周打量看到到底誰是隱藏的兇手,一時間整個大廳充斥着一種詭異的氣氛,壓抑的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只有夏荷氣定神閒的傲視衆人,犀利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
“那你說怎麼辦?”馮員外問。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不了了之了,以後大家小心點就是了。”夏荷笑着說。
“那怎麼行?如果真是她乾的,這次饒了她,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下毒手呢?”楊冬雪率先反對。
“嬸孃你放心,既然你早已經看我爲眼中釘,我以後絕不再踏入這院子一步。”小青冷冷的說。
“玄玄,大家都是一時在氣頭上,何必說如此絕情的話。”馮子通在一旁輕輕拉了一下小青。
“那纔好,眼不見心不煩。”楊冬雪得
意的冷笑,同爲小妾,她卻看不起這個性格冷清內心複雜的女人,更不在乎她對自己的態度。
“呵呵,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夏荷呵呵笑着說,然後轉過來問馮員外:“姐夫,你說呢?”
馮員外早就被這件事搞得頭暈腦脹,見有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辦法,他不耐煩的揮揮手,“就這麼辦吧。”
“謝過馮老爺,謝過夏荷姑娘。”楊姨娘彷彿是自己犯錯了一般連連致歉。
這時騰兒也站了起來,高興的拉着小青的手說:“玄玄姐姐,爹爹放過你了。”
小青站起來甩開騰兒的手,冷冷的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見小青生氣的離開,馮子通怕她一時想不開,正想追過去,卻被陳嬌嬌一聲厲喝叫住了,“馮子通,你去幹嘛,嬸孃家的慶宴剛剛開始,你就這麼着急的追你的心肝去不覺得不妥嗎?”
衆人聽陳嬌嬌粗俗的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馮子通心中暗恨自己在衆人面前出醜,可是卻不好發作,擡頭看時,滿臉怒火的陳嬌嬌正和陰沉着臉的母親站在一起,他急忙說:“我不是要去追他,我是幫着張羅宴席的。”
夏荷看馮子通難堪,她提高嗓音說:“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在場的各位都是馮員外我姐夫的好友,要不姐夫也不會請大家來的,所以還請大家出去之後顧着點面子,不要散播一些無聊的流言,在此我代表姐姐姐夫先謝謝大家了,今天的酒席照舊舉辦,姐夫特意準備了美酒佳餚,希望大家盡興啊。”
夏荷的一句話不軟不硬,在場的人無不佩服她爲人的聰明伶俐,既然夏荷已經有言在先,誰也不敢再說出去得罪了馮員外這個大財閥,而夏荷也給足了馮員外面子。
“呵呵,夏荷姑娘多慮了,我們都是馮員外的知交,豈能做如此不義之事。”衆人打着哈哈回到座位上,這時早有美酒和珍饈擺上了桌子,夏荷、馮員外、馮子通穿插其間不住的敬酒,現場一派喜悅祥和的融洽氣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