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退下之後,嫿映忙拉着雲菱的手,有些急切的說道,“真好,還能在這裡看見你。”
雲菱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的小姐是尊貴無比的王妃,可她卻不介懷身份尊卑拉着自己的手,“王妃?”
在倚香院時,她曾經懷疑過,小姐是否是王爺養在外面的女人,可是她也打聽了,王爺在那時並未娶妻,那爲什麼不能帶小姐回王府,卻要讓她生活在倚香院。
不過現在小姐都已經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了,過去的那些只當是苦盡甘來了。
雲菱並未知道嫿映的過去,現在只是替她開心不已。
嫿映惱了,“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樣稱呼我。”她告訴雲菱,她沒有變,還是原來的她。
雲菱馬上懂了,“小姐我也沒想到,之前我還懷疑自己看錯了。”
“我們有多久沒有見了,自從你成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吧。”
“已經半年多了小姐,雲菱很想你。”她也曾再去過倚香院,可花蕊夫人卻怎麼也不肯再放她進去。
“我也是。”沒想到再見時,這個單純可愛的丫頭就要當母親了。
“幾個月了?”
雲菱羞澀地摸摸肚子,“已經五個月了。”這是和夫君的愛情結晶,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她覺得人生一直這樣下去,是在是太美好了。
嫿映仔細端詳着,雖然她看不懂男孩兒女孩兒,可她之前懷志兒的時候就已經聽民間生產過的婦人說,肚子尖尖的會是個兒子,“我看啊你這胎該是個兒子。”
有摸摸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正好,如果我這個是女兒,咱們就結個娃娃親如何?”
“小姐這怎麼可以,萬萬使不得啊。”小姐現在身份尊貴,肚子裡的孩子就算是女孩兒也會是個高貴的郡主,她又是什麼身份,怎麼敢高攀呢!
嫿映知道她的擔憂,可她肚子裡的孩子只姓尉,跟皇家沒有絲毫關係。
“如果你還當我是小姐,咱們就結這個親,我的孩子不姓秦,雲菱可會嫌棄?”
雲菱雖搞不懂小姐的意思,但只當這是小姐寬慰的話,“雲菱怎麼會嫌棄,好,這親事就這樣決定了,這個就當做是給我未來的兒媳婦兒。”這是她貼身佩戴的香囊,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佩戴之物,可這上面的針線,用的是她獨門針法,外人根本學不來。
嫿映收下香囊,很是欣喜,這是寶寶的第一份禮物,還有不一樣的意義。
“那我們就這樣定下了,你可要好好對待我未來女婿哦。”
“這是一定的。”
小德子在亭子外不得不打斷兩人的說話,“時辰到了,宴會就要開始了,王妃,張夫人該進去了。”
“皇上皇后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皇后娘娘。”
“塔爾木部落送來珍寶,朕甚是喜歡,衆位使者也請欣賞我青菱國的歌舞表演。”
“多謝天朝皇帝。”使者已經在宮人的指引下,坐在了帝王下首的右側。
“宴會開始,奏樂。”尖細的聲音響徹大殿,不多時,便已經有悅耳的聲音傳出。
身着舞衣的少女在樂聲中翩翩起舞,時而變換成花朵散開,時而長袖舞動美輪美奐。
秦衍連頭也不擡,專心地給嫿映佈菜。
自剛纔知道了林夫人的那些心思,嫿映覺得在場之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將她吃了一般,這哪是迎賓宴,分明是催命符。
秦衍察覺到她似乎不高興,拿起手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放在她的面前。
嫿映一看是酒,忙搖頭道,“酒不能亂喝的。”
秦衍微微一笑,自己把杯裡的酒喝掉,“我還以爲你準備一晚上都不說話了。”
原來他做這些小動作,只是爲了跟她說話。
一番歌舞過後,使者對這樣精彩的表演,表現的興致卻不大,來到大廳的中央,“尊貴的天朝皇帝,接下來我將兌現我的諾言,在此獻上我部落最尊貴的珍寶。”
“哦?”之前的南海夜明珠,東海血珊瑚,已經是世間少有,對於這第三份珍寶,帝王倒是帶着好奇。
使者拍拍手,已經有人擡上來一個箱子,不大不小。
“請再奏樂。”
衆人好奇不已,難道這珍寶可以聽到音樂自己走出來?
樂聲奏響,大殿中央的盒子似乎有些晃動,之後是一雙手臂擺着靈動的姿勢,上面還帶着有番邦特色的首飾,接着是一雙纖細的腿,外罩一條薄薄的藍紗裙,像只開屏的孔雀,隨着樂聲在大殿內不停旋轉,時快時慢。
居然是個女子!
奇裝異服已經足夠抓住人的眼球,曼妙的舞姿是在中原沒有見過的,半遮半掩的面紗下,一雙大眼靈動魅惑,在場之人無不驚歎。
樂聲停止,女子的舞步也正好停下。
使者滿意地瞞着在場之人驚訝的目光,“這就是我們塔爾木部落最尊貴的公主,也是我們獻給天朝皇帝的第三件珍寶。”
過了許久,大殿內的人似乎還沒有從這女子的舞步中緩過神來。
連嫿映剛纔看得都有些癡迷,這位來自塔爾木部落的公主,她的舞蹈似乎帶着一股迷惑人心的魅惑,實在是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在使者的示意下,塞拉上前行禮,同時也揭下臉上的面紗,“塞拉見過天朝皇帝。”
面紗除去的剎那,大殿上分明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這就是塔爾木部落所說的珍寶,將她獻給當今的帝王。
衆人也明白了,這是塔爾木部落的兩手準備,如果此次帝王沒有答應他們減免賦稅,那麼這個女子的出現,定會讓帝王改變心意。
一個絕世傾城的女子,可以讓男人爲她傾其所有。
美人計,古往今來都是最好用的不是嗎!
帝王在塞拉除去面紗的剎那,有一刻的驚豔,之後便恢復得平淡如水,這就是塔爾木部落的最珍貴的寶物嗎,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可帝王卻也知道,這是珍寶,也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