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上官睿的想法
上官睿挑了挑眉,只靜靜的看着夏棠。
夏棠哭了一陣都不見上官睿開口,心裡頭不免有些忐忑,只得又重新跪倒在地上,咬了咬牙道:“皇上,臣妾的弟弟是夏家一脈單傳,可是如今太醫診出弟弟子嗣困難,我們夏家一脈要斷根了,臣妾求皇上做主。”
嚴氏亦跟着跪倒在地上,跟着說了一句:“臣婦求皇上做主。”
衛欣兒聽到這裡面上不由得一整,這斷嗣可是大事了,夏棠敢來瓊華宮,雖說真相未必是她說的那樣,可跟威遠侯府定是脫不了關係的,看樣子這夏家跟衛家算是結下死仇了。
衛欣兒如此一想便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盈盈拜下道:“皇上,臣妾的哥哥斷不會做出如此無禮的事來,臣妾請皇上徹查此事,還臣妾的哥哥一個清白。”
衛欣兒臉上的神情很是坦然,眼底滿滿的都是信任,自她進宮後便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沒想到她對威遠侯府還會有幾分掛心。
上官睿的臉色不由得多了幾分興致,對着衛欣兒說道:“你就那麼確定?”
“皇上,威遠侯是怎麼樣的人,想必皇上比臣妾更加清楚,若說威遠侯仗勢欺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衛欣兒目光灼灼的盯着上官睿,衛澈在朝中擔任的可是羽林衛統領。
羽林衛是皇上的近衛,負責禁宮以及皇上的安全,若不是絕對的信任,他又怎麼會讓衛澈坐上這麼重要的位子呢。
夏棠聽到衛欣兒如此信誓旦旦的話,不由得諷刺道:“嫺容華可別把話說死了,畢竟那威遠侯也不是嫺容華的親哥哥,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知道威遠侯藏着一顆什麼樣的心?”
衛欣兒只是睨來了一眼夏棠並沒有說話,
夏棠見她沒有接話,便又道:“嫺容華畢竟才進京自然不會明白人心的險惡,衛家若真是正氣的,也不會在嫺容華進宮前收你爲義女了,這可不是想借借嫺容華的光嗎?你叫人家一聲哥哥,可人家未必將你當成妹妹,要不然也不該是你進宮,而威遠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好好的自己府裡頭享着福。”
衛欣兒不由得面上一怔,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夏棠是在挑撥她和威遠侯府的關係吧?呃,她一直以爲夏棠是元后的堂妹就算沒有元后那樣的智謀,至少也不是笨的,如今看來卻是她高看了夏棠了。
照着夏棠的話中的意思,威遠侯府把她送進宮就是將她推進火坑,然後想借着她爲踏板爲自己府裡謀劃利益,因爲她只是衛家的旁支所以威遠侯府捨得,而衛青鸞是衛家真正的嫡出姑娘,所以衛家的人不捨得。
她這話雖然聽着是挑撥了她同威遠侯府的關係,可實際上卻是將皇上給得罪了,她這話的意思可不是進宮其實就是跳火坑嗎,衛澈不把她當成妹妹所以纔會讓她進宮的,以皇上的驕傲,那心裡頭會舒服纔有鬼。
更何況威遠侯府會收她做義女,那也是皇上的意思。
衛欣兒斂去眼中的笑意,正色的說道:“淑妃娘娘這話什麼意思,妹妹不明白,妹妹同威遠侯府的老太太有緣,又同青鸞妹妹合得來,這才成了威遠侯的義女,威遠侯的老太太,威遠侯都是將我當成了親人,而且妹妹覺得進宮一點都不委屈,難道淑妃娘娘認爲夏大人和夏夫人將你送進宮就是爲了爭取家族的昌盛,所以淑妃娘娘不得不爲了家族委屈求全?”
夏棠一聽這話頓時一張臉漲地通紅,衛欣兒這話說地實在是太過誅心了,難保皇上聽了不會生氣。
上官睿神色不變,看了一眼衛欣兒,沒想到這小貓也會伸出利爪,看樣子衛家還真待她不錯,要不然她也不會抓着夏棠的尾巴,狠狠的反擊回去。
“衛欣兒,你污衊我。”夏棠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之前她出言諷刺衛欣兒,衛欣兒總是柔柔順順的受着,這讓夏棠心中對衛欣兒的忌憚也少了很多,認爲她是個好性子的麪糰,哪裡知道她回起嘴來那麼的厲害。
相較於夏棠的氣急敗壞,衛欣兒卻顯得很淡然,兩人的氣度風範高下立見。
嚴氏見到女兒這副樣子實在是沒有四妃之首的風範,不由得扯了扯夏棠,告誡她皇上還坐在上頭呢,現在可不是撒潑的時候。
夏棠對上上官睿的目光時不由得一震,隨即又哭道:“皇上,臣妾怎麼會那樣想呢,臣妾能夠代替姐姐伺候皇上是臣妾上輩子積來的福分,還請皇上明鑑。”
上官睿的眼裡迅速的閃過一絲不悅,當初會同意夏棠進宮那的確是看在夏芍的份上,畢竟夏芍纏綿病榻的時候,夏棠這個妹妹幾乎每天都是端茶遞水熬藥的,他看在眼裡也有幾分感動。
夏棠跟夏芍是一塊長大的,常常跟他說些夏芍小時候的事,有的時候他實在想念夏芍的時候便會去她的宮裡頭,當然他的心裡不是不清楚夏棠的內心其實未必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尊敬夏芍這個堂姐,不過夏芍臨終的時候讓他多顧念着這個妹妹,答應夏芍的事他自會做到的,因此他剛登記便冊封夏棠爲四妃之首的淑妃,在這後宮裡除了太后跟皇后也就數她最尊貴了。
而進宮後夏棠也極力的模仿夏芍,然而她不知道他想念的不是夏芍的那些生活習慣,而是她身上獨有的氣質跟氣度,這一點便是小心眼的夏棠模仿不出來的。
當然讓上官睿不悅的並非是夏棠這些東施效顰的行爲,而是夏家二房決然脫離夏家大房的行爲。
先帝的兒子衆多,當初上官睿的母族不顯,在皇位的爭奪上並不佔優勢,而那個時候夏文彬便已經是名動上京的人物了,亦是多方勢力拉攏的對象,當初初了他還有好幾個皇子表示想娶夏文彬的嫡長女爲皇子妃,然後夏文彬卻獨獨答應了他的求親,之後更是悉心的栽培他,讓他在治國方面有了獨到眼光和經驗,正是因爲如此他才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漸漸的走進了先帝的眼裡。
所以夏文彬這個丈人在上官睿的心目中是臣子,是老師,亦是父親的替代者。
他並不清楚夏家分家的內幕,但是他記得老太傅曾經說過只要有他在,夏家是永不分家的,所以定是這夏家二房逼着夏文彬分家,使得年前老太傅鬱結在心,病了一場,連這個年都沒有過好。
上官睿在明面自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一國之君也不好干涉別人家的家事,但這件事早已經在他心裡頭記上了一筆。
他惱了夏家,連帶着看夏棠都不爽,所以這一段時間他纔沒有去夏棠的宮裡,加上衛欣兒進宮後,他發現待在衛欣兒的宮裡讓他的心頭更加的舒服,這才常常翻衛欣兒的牌子,即便是白天的時候也喜歡來這裡。
而夏棠的這一句話更加加重上官睿心頭的不舒服,她代替夏芍,夏棠根本連夏芍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又有什麼資格所代替,是不是夏家二房也是這樣想的,想着代替夏家大房成爲大夏的中流砥柱。13acv。
衛欣兒雖沒有一直盯着上官睿,注意力卻一直在他這邊,當夏棠說出這麼句話來的時候,上官睿眼裡一閃而逝的不悅也被她察覺到了,果然在他的心目中元后是無人能夠替代的,夏棠不能,而她自然更加不能。
上官睿即便是心裡頭不高興,面上也一派的寧靜,對着夏棠說道:“行了,你起來吧,既然你說威遠侯傷了你弟弟,那將前因後果的都說一遍,總不可能衛澈無緣無故的就讓衛家的馬去踢你弟弟吧。”
嚴氏的心頭不由得一鬆,所以皇上其實心裡頭還是偏袒他們夏家的。
“啓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嚴氏到是沒有給夏棠說話的機會,自己將那大街上的衝突都說了出來。官挑着棠嗣。
當然事情到了她的嘴裡自然是夏建仁那一方受了害,衛澈是仗着威遠侯的勢囂張跋扈,更甚至逼着京兆伊出面想要打擊他們夏家,天子腳下竟然敢這樣也實在是太過跋扈了,皇上一定要嚴懲這樣的世家子弟,免得上京的百姓寒心。
夏文韜從鎮國公府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嚴氏竟然在他之後進了宮,夏文韜立時便猜到嚴氏是進宮去找夏棠了,頓時怒氣衝衝的衝着總管喊道:“是誰讓她進宮的,是誰給她安排馬車的?”
總管垂着頭不敢說話,他這受的完全是無妄之災,嚴氏是夏家二房的當家主母,難不成她要馬車,她要進宮,他這個做奴才的還能上趕着攔她不成。
夏文韜吼完之後,腦海中立刻浮現哥哥夏文彬的話,登時背脊裡冒出了一層冷汗,也顧不得生氣,再一次去到了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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