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有可能,我是見過以前那個王二太太的,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之所以會死,就是爲了給王明雅讓路,且她就只有王賢妃這一個女兒,絕對會有所作爲的。”
這是不是所謂的報應,大家都不知道,不過王家人自己算計自己,也省的讓別人再動手了。
歐陽首輔要致仕了,不過在致仕之前,他上了摺子,請求皇上立太子。
畢竟幾個皇子都已經長住了,所謂國有儲君,社稷才穩。
這個摺子一出來,全朝譁然,因爲還沒有人敢提立太子的事兒,畢竟皇上還正值盛年呢,以後還能有別的皇子生出來,現在就立了太子,是不是對以後的皇子不公平?
尤其是皇后娘娘沒有生嫡子的情況下,別的嬪妃生的皇子,可都是有機會成爲太子的。
立嫡立賢立長,嫡出的沒有,賢?現在皇子們都沒有辦差事,還在讀書,誰知道誰賢誰不賢?
那麼所謂的立長?只有大皇子的歲數上了十歲了,是應該立大皇子嗎?
可是大皇子的身體,絕對不適合當國君。
於是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畢竟立誰爲太子,可是關係到自己以後的前途,更嚴重的是身家性命。
有提立三皇子爲太子的,因爲除了大皇子,三皇子的年歲最大,且母妃是皇貴妃,子憑母貴,也該是三皇子。
但是也有提立五皇子的,五皇子的生母是林莊妃,林莊妃還有皇室血統,更不用說,養母是王家的人,王家可是太后的孃家,憑着這個,五皇子也夠資格。
皇上聽了這些話,但是沒有生氣,不過只說了一句,立太子還爲時過早,且等幾年再說。
但是有朝臣們卻覺得早點立了太子,然後萬一發生個什麼事兒,也沒有後顧之憂,這裡的後顧之憂,大家都明白,不就是說,皇上萬一不小心有個什麼事兒呢?
畢竟,人吃五穀雜糧,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如果不未雨綢繆,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是動亂了。
早早的立了太子,大家也好安心,不然總覺得沒有儲君,以後會動亂一樣。
既然是給朝廷服務的,自然要爲朝廷的未來着想。早早立太子,大家都安心。
所以還是有不少人想辦法覲見皇上,說這個立太子的事兒。
歐陽首輔投入了一個石子,攪亂了一池春水,他自己倒是功成身退了,成功的致仕,而且很快的從京城搬回自己的老家,去過田園生活了。
承恩公這邊,被歐陽首輔的這個摺子,也打的所以一個措手不及,按照原來商量的,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才上摺子,反而是等皇上的身體虛弱了,再說這個事兒,然後就一切水到渠成,拿出立太子的聖旨,別人也無話可說,可是現在被這個歐陽首輔給提前說了,皇上也沒有同意立太子,那麼這以後是不是就會出現不順的情況呢?
尤其是歐陽首輔致仕了,然後投靠王家這邊的官員就少了許多了,接任的張大人,明顯是和王家不是一路上的,眼看着這形勢對王家越來越不利,如果朝臣們真的說動了皇上,真的要立太子了,那麼說不定皇上就會立了三皇子爲太子,這對他們簡直是太不利了。
承恩公想了半響,然後寫了一封信,讓人悄悄的帶到慈寧宮去了。
王太后接到了信,也是沉默了半響,問高長興,“承恩公已經說了,人都已經快要到了?”
高長興說道:“回稟太后娘娘,人已經出發了,等過幾天就該到了。”
“好!這次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哀家厲害,還是皇上厲害了。”
眼看着皇上更傾向於立三皇子爲太子,王太后決定不能再等了,真的等皇上下了立太子的詔書,她們更要費力氣去挽回一些事情了,不如現在就行動起來。
“讓如雲把那藥的量下大一些,哀家也是太仁慈了,爲什麼非要等着皇上自己寫下詔書,等皇上在哀家的手裡了,想要什麼樣的詔書沒有呢?”
過了幾天,皇上因爲身體不適,竟然罷朝了。
朝堂上的氣氛一下子就不同了,因爲從皇上親政開始,他從來都沒有輟朝過,現在竟然沒有上朝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想着是不是因爲大家提出了立太子的事兒,所以皇上纔會故意生病的?也許就是煙霧彈呢?
只是第一天還好,第二天皇上還是沒有出現,大家都有些慌了神了,好在皇上讓張大人主持了事物,倒是沒有太過忙亂。
太醫院那邊也開始人來人往了,都在打聽皇上的病情,不過太醫院對外的說法就是皇上是偶感風寒,所以需要靜養,只需要十天,皇上的病就會好了。
太醫院的太醫的口徑都是一致的,沒有人說皇上病的很嚴重,大家暫時放了心,反正十天後,就可以看到皇上了。
這十天,可不能隨便做什麼,不然到時候也許是皇上的煙霧彈,他們這心裡有鬼的,被皇上事後清算就不好了,這可不是隻罰俸祿的事兒,絕對是能讓人殺頭的。
十天就十天吧,也不算太長的時間。
王太后看着太醫院的院判,已經按照自己指示的說了皇上的病情,覺得很滿意,有些事兒,如果是朝臣們摻合進來了,那就不妙了,尤其是文人們。
等她在這十天裡,把皇上給控制住,然後王家那邊從別處調來的兵也夠讓這些文人們閉嘴了。
這些文人,也只剩了嘴巴能說話了,等真的把刀駕到脖子上的時候,什麼骨氣都沒有了。
王太后來到養心殿,看望了皇上,對皇上的狀態也很擔心,對皇上說道:“皇上我兒,既然這個地方對你養病不好,不如皇上去哀家的慈寧宮去吧。好歹哀家也是皇帝的娘,就讓娘照顧你,不然哀家這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皇上虛弱的看着王太后,說不出話來,王太后對如雲使了個眼色,如雲立刻來到皇上面前,溫柔的說道:“皇上,太后娘娘一片苦心,咱們就過去吧,太后娘娘是皇上的生母,絕對會照顧好皇上的,而且到了太后娘娘那裡,能讓皇上更舒服呢。”
皇上的臉上出現了掙扎的表情,即不想去,可是又擋不住誘惑。
劉永全立刻阻止說道:“皇上在養心殿,一切都準備的好好的,去了慈寧宮,還要讓皇上挪動,要是讓皇上的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放肆!”王太后說道:“哀家是皇上的母親,一個當母親的,自然是盼着皇上好,哪裡會讓皇上不好?哀家在慈寧宮才能更好的照顧皇上呢,難道哀家連這樣的事兒,也不能做了嗎?皇上你自己說,你能不能去慈寧宮?”
皇上咬着牙說道:“既然母后說了,朕就過去慈寧宮吧,劉永全,把朕的東西收拾收拾,朕也好去慈寧宮好好休息休息,在這養心殿,天天都要批摺子,朕也休息不好。如雲跟着朕一起去吧。”
王太后滿意的點點頭,皇上直接叫了如雲,看來是深重毒癮不能自拔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聽話。
只要皇上到了自己的手裡,想要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王太后說道:“劉永全就不用去了,免得哀家看着生氣!”
劉永全只能低下頭,眼看着王太后的人把皇上給擡了過去。劉永全不好看的臉色,直到看不見王太后一行人後,才笑了起來。事情已經按照預定進行下去了,剩下的就等着了。
威遠侯夫人楊夫人和長寧郡主正在家裡看着孩子呢,就有宮裡的使者來了,說是傳太后口諭,請她們婆媳兩人進宮一趟。
長寧郡主笑着問道:“請問這位公公,太后娘娘請我們進宮,是爲了何事?還有,是就我和母親兩個人,還是大家都去?”
那內監不耐煩的說道:“太后娘娘哦懿旨,你們問這麼多幹什麼?難道沒有事兒,就不能叫你們進宮了?你們膽敢違抗旨意?”
長寧郡主一聽,就說道:“臣妾等不敢,只是怕進宮了,因爲不知道是什麼事兒,惹了太后的不喜歡,那就不好了。”長寧郡主讓人給了這內侍一個荷包,裡面裝的是銀子。
那內侍接過了荷包,對長寧郡主說道:“太后的事情,咱家也不清楚,你進宮就知道了。”
不清楚你還接了銀子。長寧郡主對這個內侍一點兒都無感,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不過太后的旨意,不去還不成。
長寧郡主對這內侍說道:“臣妾的母親最近有些感冒了,怕進宮了,過病氣給宮裡的貴人,您看,臣妾一個人去怎麼樣?”
那內侍想了想,就不耐煩的說道:“看在你態度好的份上,那就你自己單獨進宮去吧。”
“謝謝公公,請公公稍等,臣妾先去更衣,然後再跟公公進宮。”
那內侍想着,反正這人也跑不了,就答應了,不過給的時間不長。
長寧郡主小聲對楊夫人說道:“母親,兒媳覺得今天的事兒很不對勁兒,恐怕宮裡有大事兒要發生,說不得就和夫君有關係,要是兒媳出了什麼事兒,臣妾的孩子,就託付給母親了。”
楊夫人緊握着長寧郡主的手,說道:“能不能也想個辦法,你不去了?”這個兒媳婦沒得說的,絕對是個好兒媳婦。
進宮的事兒,怎麼這個時候讓人進宮呢?
長寧郡主說道:“母親放心,如果真的有事兒,她也只是要用我來要挾夫君,只要夫君不被要挾,那些人就拿我沒有辦法。真的要殺了臣子的家眷,他們也不好交代。”
楊夫人依依不捨的送走了長寧郡主,然後長寧郡主就被帶到了宮裡面,一到宮裡,竟然發現不止她一個人,還有許多臣子的家眷。
長寧心道,果然是出事兒了,致仕不知道皇貴妃娘娘那邊怎麼樣了。
還有皇上,說是病了,是不是王太后等人搞的鬼?
就在這些人惴惴不安的時候,王太后已經把皇上帶到了慈寧宮,然後放進了小佛堂,王太后讓如雲出去了,皇上更虛弱了。
“母后是想改朝換代嗎?”皇上虛弱的問道,他說一句話,就覺得很費勁兒。
王太后聽了,淡淡的說道:“皇上不也正想對付哀家嗎?所謂先下手爲強,哀家不做打算,哀家和王家,都要死在皇上的刀下了。”
皇上聽了笑道:“那麼母后,既然已經這樣了,還請母后給朕一個實話。朕是不是母后親生的?”
王太后笑了,“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皇上,你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了,哀家說什麼,你還能幹什麼?”
皇上道:“既然母后也知道事情已經在母后的掌控中,朕在臨死之前,想知道真相,還請母后看在朕叫了你二十幾年的面子上,告訴朕一個實情。”
王太后笑着說道:“哀家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以爲這宮裡宮外,都已經被哀家控制住了。你不信?哀家知道,你用了禁軍統領楊奮,可惜的是,他現在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哀家叫了楊奮的妻子和母親進宮,只要讓人把楊奮引到哀家讓人佈置的地方,立刻就把他給斬殺了,禁衛軍副統領,可是王家的女婿,到時候整個禁軍都是在哀家的手裡,皇宮裡所有的人的生死,都是哀家說了算,就算是皇上你有暗中不值的人,可是抵得上十萬的禁軍嗎?
更不用說,從冀州的地方,還來了勤王的軍隊,目的就是爲了斬殺妖妃武氏,武氏迷惑皇上,用禁藥害得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弱,可惜皇上已經被妖妃迷惑,不聽忠臣之言,所以才需要有忠臣來解救皇上呢,不過皇上放心,等軍隊來了,救了皇上的時候,皇上就可以去地底下找你的愛妃去了。還有皇上的愛子,哀家也會放他們一個個的都去追他們的父皇和母妃的,這樣,你們一家子幾口就可以在黃泉團聚了。放心,哀家會成全皇上的願望,把你和武氏都埋在一起,雖然武氏是奸妃,可是哀家也不願意把她扔到亂墳崗去,畢竟,是哀家的兒子喜歡的女人,你說呢?”
“原來母后真的不是朕的生母!”皇上說道:“不然不會連自己的親孫子也不會放過。”
“皇上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憤怒,難道皇上對武氏的寵愛,都是假的不成?”王太后問道。
“朕憤怒有什麼用?只能讓小人得志。母后算計的很好,不愧是能當上太后的人。”皇上說道。
“哼,太后!爲了當這個太后,哀家失去了多少,先帝爺從來沒有喜歡過哀家,娶了哀家也只是看在哀家的父親的身份上,等娶了哀家,得了助力,他就想一把把哀家和王家都給甩開,寵幸着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騎到哀家的頭上,最爲可氣的是,從打算娶了哀家的時候起,他就派人潛入了王家,做哀家的飲食上做文章,讓哀家有了嚴重的宮寒之症。
說的倒是好聽,只要哀家生了皇子,就把皇位傳給哀家的孩子,其實根本就知道哀家很難生出孩子來。不過是爲了哄哄哀家的。可惜,哀家就是不信命,非要自己生一個孩子,就是要讓先帝兌現諾言,哀家不能生,可是哀家的腦袋聰明,借腹生子對哀家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找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容易控制的,生了孩子後,直接留子去母,皇上,其實你該感謝哀家,如果不是哀家,你哪裡有出生的機會?
如果不是哀家,如果你不是當了哀家的兒子,這個皇帝的位置也輪不到你坐。哀家最初的心是好的,想着即使要借腹生子,也得找個好的,所以哀家就從原本是世家女後來淪落到宮奴的宮女身上找人,這樣的女人從小受到世家的精心養育,再怎麼樣,這底子都是好的。”
皇上說道:“母后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因爲你不想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差罷了。”
皇上倒是一針見血的把事實說出來了。
王太后道:“你這樣說也對,哀家的孩子,怎麼能比別人差呢?可喜的是,你也確實爭氣,就是你父皇不樂意讓哀家的孩子當太子,可是因爲你的優秀,所以最後還是立了你爲太子,總算避免了哀家跟先帝爺動手,哀家只不過是對後宮中不服氣的女人動手罷了,爲了保住你這個太子之位,哀家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沾上多少血。”
“母后說的好聽,不過是把朕當過過渡的工具,然後等王家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就是朕的死期了吧。”
“不,怎麼可能,只要你別跟你父皇一樣,不想讓王家姑娘生的皇子當太子的話,哀家保證,你會長長久久的活着。可是,皇上,你太讓哀家失望了,可以說,沒有哀家,就沒有你現如今的哦一切,君臨天下,就是個笑話。可是,你是怎麼對待哀家和哀家的孃家的?先說說嫺雅,她不能生,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明面上寵着她,可是卻讓她冠上了跋扈的名聲,後來,要不是哀家,你還不讓明雅進宮呢,只是進宮了,你也不給哀家這個母后面子,竟然寵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武氏!那武氏哪裡有王家姑娘好?
皇上你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如果你和哀家的侄女兒好好過日子,哀家真的會很欣慰的,也能給你生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是你連這個機會也不給,是不是你故意跟王家哀家的二弟妹傳得消息,讓她知道了,是哀家讓嫺雅去死的?
所以哀家那個二弟妹就懷恨在心,竟然把哀家從小就培養的明雅弄得不能生了!知道了這個消息,哀家的心都涼了,爲什麼會這樣,怎麼又是這樣?我們王家的女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哀家只不過是想讓有王家血緣的皇子當皇帝罷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皇上你竟然不讓哀家如願,你說,換做是你,你能心裡舒服嗎?
再有,這幾年,你讓王家出醜的地方多了去了,哀家就知道,你容不得王家的人繼續富貴下去,與其被皇上你給殺了,還不許我們這被殺的人都反抗一番嗎?”
皇上聽了,冷笑道:“母后說的精彩,要是不知道的人,都因爲是朕忘恩負義了。那麼母后,你請了巫醫,讓他在朕小時候就給朕下了毒,讓朕以後生的皇子都病弱不堪,這個怎麼解釋?是了,因爲你們王家有那種解藥,可以讓王家的女人順利的生下健康的皇子,然後別人都和你們爭不了,這個天下就該改姓王了,母后說,朕要感謝母后,可是任何一個當母親的,會給自己的孩子下毒嗎?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和王家,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再則,你明知道朕的身體是這樣的,可是你卻沒有把解藥給了王嫺雅,因爲你早就不看好王嫺雅,等着王明雅長大了,可以進宮選秀了,你早晚就要藉着別人的手,把王嫺雅給除掉。不是貴妃就是別人,你看朕寵着貴妃,所以對外面說的就是是貴妃逼死了王嫺雅,母后的臉皮夠厚,朕自嘆不如。
真是皇帝,寵愛誰,都是朕的自由,難道母后說讓朕寵幸誰,就寵幸誰,那朕這個皇帝當的還有什麼意思?母后何必自己垂簾聽政,那樣朕做個傀儡皇帝,倒是可以像母后說的那樣,乖乖聽你的話了。是了,這次,母后把朕軟禁到慈寧宮,就是打算以後把五皇子扶持起來,你好垂簾聽政吧,母后不愧是女中豪傑。連如雲也是你安排好的,讓她漸漸的給朕下藥吧,所以朕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真是好算計!就不怕以後被世人唾罵?”
“皇上說的好,只是被世人唾罵的也只是你和武氏,因爲你寵幸奸妃,所以陷害忠良,到時候史書上就會重重的記下這麼一筆,也不愁後人們把你們忘了,武氏也不算白來這個世上一遭,後人們都會永遠記住她這個禍國殃民的奸妃,永遠會提起她就唾罵她,還有她生的幾個皇子,也會被世人說成是蠢笨無能,還驕奢跋扈,因爲全部的史書,都是勝利者寫的。”
“說到如雲,誰讓你還想着那個依雲,想要補償依雲,哀家就知道,你對依雲一直念念不忘,哀家會讓史官寫上,宮女如雲,善良聰慧,皇上最後迷途知返,可惜已經晚了,皇上覺得怎麼樣?”
“好極了,母后的文采確實是不錯。”皇上道。
“皇上不知道的是,皇上的生母的文采其實才是當時最好的呢,不過,文采再好,沒有那個命,也是隻能銷聲匿跡!”
“朕的生母埋在哪裡?”皇上問道。
王太后笑着說道:“哀家怎麼可能留下那麼大個把柄,所以早就把屍體給焚燒了,然後骨灰讓人灑到外面去了,皇上想要給她立個碑,可惜,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哀家跟你說了這麼多,皇上也該知足了,在這個地方,你是逃不掉的,相信過不久,你的皇貴妃也會被哀家派去的人捉來,哀家就最後再仁慈一些,讓你再見一見你的皇貴妃一眼,然後哀家會在皇上的面前,送她和她的孩子上路的。皇上且等等,不要着急。”
“母后不要朕的玉璽和傳位詔書了嗎?”皇上問道。
“這個等會兒,你毒癮發作了,就是哀家不要,你也會主動給哀家的,怎麼樣?毒癮發作的時候了,特別難受吧,這是哀家專門給你準備的,其實哀家最開始,是不想用的,誰知道皇上你這麼不聽話,非要逼着哀家走到這一步。”
“五皇子是王家的孩子吧。”皇上沒有理會王太后說的那些話,突然問道。
“事到如今,哀家也不瞞着你,五皇子確實是我王家的子孫,所以以後這蕭家的江山實際上就是我王家的人在坐了,你放心,等你明年的忌日,哀家會帶着五皇子親自給你祭拜,好歹他也是你的‘兒子’,他會替你好好的守着這個江山的,你也可以安息了。”
同一時間,禁衛軍副統領帶着禁軍圍住了長春宮,在和長春宮的守衛激烈的交戰後,闖進了長春宮,想要把皇貴妃武氏給一舉拿下送到慈寧宮去。
可是,禁衛軍副統領到了這長春宮,卻發現是人去屋空,除了納西粗使的宮人,幾個主子都不在了。
禁衛軍副統領娶得妻子就是王家嗯嗯女兒,王家要做大事兒,自然少不了要他來出力,這可是一本萬利的機會,不做的人是傻子。
當初他娶了王家的女兒,就想着沾了王家人的光的,所以這次如果事成,那麼他就是大功臣,封侯都不成問題。
只是,這抓不到皇貴妃,他怎麼交代啊。
“給我四處都搜!老子就不信了,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小崽子還挺着大肚子,能跑到哪裡去!”絕對是在宮裡面躲着呢,要快點把人找到,不然到時候人出了宮,那皇貴妃還有兩個皇子呢,那就是後患無窮,就是把皇上給殺了,這有兩個皇子,就可以藉着這兩個皇子來詔令各地的有識之士了。
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所以必須要找到人!
只是這位副統領親自帶着人找了宮裡的各個角落,連冷宮那邊都找了,這皇貴妃和三皇子四皇子,都給飛了一樣,憑空不見了!
無奈的副統領,只能是跑到慈寧宮去報信,高長興接到這個消息,臉色也不好,事情緊急,然後讓宮嬤嬤告訴王太后。
王太后正在小佛堂跟皇上說話呢,聽見宮嬤嬤在敲門,就說道:“進來吧,什麼事兒?”
宮嬤嬤看了一眼皇上,王太后說道:“在這裡,沒有什麼瞞着皇上的。”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了。
“回稟太后娘娘,是長春宮那邊沒有找着人?”
“什麼意思?”王太后問道。
“就是皇貴妃,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陳副統領帶着人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見着人!”
“廢物!”王太后說道:“這樣的事兒都辦不好!皇后那邊呢?”
“皇后那邊也沒有人!”王太后的人早就把後宮給控制住了,連皇后的坤寧宮都派了人看守着,可是這皇貴妃因爲開始有人看着,所以還是費了些勁兒。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傳哀家的令,把京城各個城門都給哀家關了,絕對不能讓他們跑出了京城。”
京城外面有各個衛所的駐軍,真的讓這幾個人跑到那邊去就憑這兩個皇子,都能讓人心動。
到時候,五皇子的皇位也坐不穩。
宮嬤嬤出去了,王太后看着皇上,問道,“皇上,此事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什麼時候安排的?哀家倒是小瞧了你了,竟然跟哀家玩這一手,所以說,你明面上寵幸如雲,也是騙人的,讓人把皇貴妃禁足了,致仕爲了保護武氏不受干擾?皇上可真是個情鍾,比你的父皇強多了,只是皇上,你可真是偏心,只顧着你的皇貴妃,連你的皇后都不顧了嗎?”
皇上說道:“趙家對你們王家還有用處,所以你不會對皇后怎麼樣的。再者,她生的是個公主,和你的五皇子爭不了皇位,你們王家還需要皇后支持五皇子上位,這樣豈不是更名正言順?”
“你說的對,只是皇上,你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是你演戲又怎麼樣?你還是中了毒癮,哀家照樣可以控制你,廢話少說,皇上趕緊寫下傳位詔書,立五皇子爲下一任皇帝。哀家就會給你解藥,哀家也不想看你毒癮發作,那種可憐痛苦的樣子!”
“是嗎?既然母后不忍心看朕那個樣子,那朕就不那個樣子好了。”皇上一下子從虛弱不堪,變成了精神抖擻的樣子。
王太后吃了很大一驚,指着皇上說不出話來,“你,你竟然!”
“是啊,朕竟然沒有中毒,母后該失望了吧。”皇上說道。
“失望?爲什麼要失望?你現在在哀家的手裡,整個皇宮也是被哀家控制着,連文臣們,也被承恩公給扣着,加上不到一個晚上,外面就有兵過來,圍着京城,哀家的勝算滿滿的,還怕你個甚?”不過王太后心裡倒是還是很失望的,怎麼會這樣?
“你爲什麼沒有中毒?這不可能!”那種毒藥,可是南邊的巫醫做成的,就沒有解藥,解藥就是那毒藥要一直吃下去,然後身體變得消受,孱弱,最後就離不開那毒藥,直到死亡。
“世上的事兒,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和母后不是朕的母親一樣,就喝母親想要顛倒黑白一樣,就像母后想要用王家人代替蕭家人坐上大楚的江山一樣。朕沒有中毒有什麼稀奇的?”
“來人!把皇上給哀家抓起來!”王太后大叫。
可是她叫了半天,外面都沒有動靜。王太后漸漸的覺得不對勁兒了,覺得事情是朝自己不樂意的方向發生了。
“母后不用叫了,你慈寧宮的人,現在已經全部在朕的人的手裡了,母后,不要小瞧了你養大的兒子,他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你打敗了,那麼他也不用當皇帝了!禁衛軍副統領?他現在的腦袋已經不在了吧。朕就等着母后帶來長春宮的消息,纔好動手,多謝母后,讓朕知道了長春宮的消息。都出來吧。”皇上對着地下喊道。
王太后吃驚的看着自己住了幾十年的佛堂的地下,出現了一大塊缺口,從那缺口的下面,陸陸續續的爬出來很多人,有皇室宗親,還有宗人府的宗令,管着皇室人員的蕭家族長,還有原本在承恩公手裡的那些大臣們,都出現在了這裡。
王太后只覺得自己跟被人拔光了衣服,在太陽底下讓人觀看一樣,難堪的要命!剛纔自己說了那麼多,這些人都聽見了吧,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被這些人知道了,那麼等着自己的還有什麼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
不過,想到快要到京城的軍隊,王太后底氣又足了些,對皇上說道:“如果皇上不想京城出現動亂的話,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母后說的是你讓王雨露的父親帶着冀州的士兵來京城的事兒嗎?母后放心,他來不了了,在他踏出冀州衛所的那一刻起,他的人頭就從他的脖子上掉下來了,再也不屬於他了!”
王太后渾身冰涼,直直的看着皇上,“原來,果然,你故意裝病,就是爲了讓哀家入套吧。哀家的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在王太后嘴裡說成是死人的楊奮,這時候提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扔到了王太后的腳下,把一些文臣也嚇了一跳,王太后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人頭正是承恩公。
“你們,你們竟然敢!” шшш▪тt kдn▪co
楊奮拱手說道:“太后娘娘和承恩公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殺了承恩公,臣等有什麼不敢的?”
這個承恩公,把朝臣們關押了起來,威逼利誘,還砍了好幾個文臣的手指頭,恐嚇他們,這些文臣聽到那些慘叫聲,都把這承恩公恨得不行,所以雖然看着害怕,可是承恩公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蕭家的族長憫郡王一把鬍子了,對皇上說道:“臣等懇求皇上,要嚴懲這等妄想顛倒蕭家江山的毒婦!請皇上下旨,把這等毒婦賜死!”
憫郡王等人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地位,可不就是因爲姓蕭?如今這個姓王的女人,竟然想把王家的子孫坐上那把龍椅上,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把她千刀萬剮,都不覺得可惜!
皇室宗親們都一邊倒的站在憫郡王這邊,這個毒婦,做的事情,死一千遍都可以了!
她和皇上說的話,他們在下面聽得一清二楚,在下面的時候,都恨不得上來,狠狠的扇這毒婦嘴巴子!
世上竟然有這麼毒辣的女人,差點把蕭家的男人都給禍害死了。
而朝臣們,也恨這王太后,偷龍轉鳳,要說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那還可以說得過去,畢竟皇上還是先帝爺的兒子,都是先帝爺的兒子,這總不會跑到哪裡去,可是後來的偷龍轉鳳,竟然把真正的皇子,換成了王家的子孫,這簡直比造反還要嚴重!
想來,那可憐的五皇子也被王家的人給害死了,謀害皇子,罪加一等,更不用說,剛纔這個王太后還說,要送三皇子和四皇子下黃泉,三皇子和四皇子可都是皇上的親兒子,比那冒牌的五皇子,不有資格多了?
這些臣子們,都是從讀書起,就學的是忠君之道,講究的是血脈相傳。這個太后,竟然要爲了冒牌貨,而殺了真正的皇子皇孫,這簡直是不可饒恕。
“皇上,臣等,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出皇貴妃娘娘和三皇子四皇子,太后這邊,自然有定論!”
這麼多的朝臣做證,王家的人想逃都逃不掉。
王太后哈哈大笑,這才叫做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呢,她輸了,她這次真的輸了,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栽了!看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皇上早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生母了,所以處處防範着自己,自己本來以爲是處處掌握着先機,誰知道,皇上竟然沒有中那個毒癮!所以自己就敗在了這裡,她本來以爲,只要皇上毒癮發作,哪怕事情敗露,皇上爲了能緩解自己的痛苦,也會求着自己的。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解了皇上的這個毒?
王太后想起了李神醫,難道李神醫的後人還活在這個人世?還被皇上找到了?
不管王太后再怎麼不甘心,事情卻已經不是她控制的,原本握在手裡的禁衛軍,也回到了皇上這邊,跟着叛亂的禁軍,也都已經被處置,後宮各處,也拿下了助紂爲虐的人。
王太后的坤寧宮被重重包圍,王太后身邊的宮嬤嬤和高長興先被處死了,包括那個如雲,如雲在被絞死的時候,還在喊着皇上救命,可是行刑的人哪裡給她那個機會,用上白綾,兩個粗壯的內侍,左右一用力,纏在她脖子上的白綾就要了如雲的性命,劉永全就在如雲的面前看着,劉永全對如雲說道:“下次投胎的時候,要放聰明一些,助紂爲虐的事情還是不要乾的好!好了,把人拖出去扔了吧。”
這種女人,劉永全這幾十年處置的不知道有多少呢,開始蹦達的厲害,最後連個席子遮身都沒有。可惜在她得志的時候,她變加倍的猖狂。這樣的人,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