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的大宮女珊瑚說道:“奴婢覺得不可能,如今那邊已經是惠妃,份位比皇后也低不了多少,皇后想抱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奴婢覺得,就是想抱養,也該是張貴人那邊,畢竟張貴人的份位比較低,到時候皇后也好說話。”
宮裡又不是隻有一個皇子了,所以皇后的選擇很多。
惠妃風頭正順,哪裡能輕易送孩子?
又不是需要送孩子保住地位。有了孩子在身邊,皇上就能經常去看望,這樣的好事兒,沒有送出去的道理。
“說的也是,是本宮想偏了。”靜妃說道。
要說靜妃後悔不後悔,那自然是有些後悔的,如果不是想着趕到好時候出生,她也不會服用那催產藥,這樣她兒子的身體也不會這麼弱。
如果不是這麼弱,那麼自己的兒子纔是最受皇上寵愛的,大皇子本身是個病秧子,不足爲患。
而自己先懷的身孕,明顯就佔了先機。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她兒子本來就是長子,比三皇子要大,還是皇子,她怎麼就當時想不明白呢?
可惡!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何況,她知道,這最後的勝出者,不一定是誰呢,好在她還有一個皇子在手裡,比別人好歹強一些。
皇后派去的人到了武家,武家一聽宮裡來人了,這神經就有些緊張,怕出什麼事兒,只不過這次是口諭,宣武大太太和武二太太進宮去參加三皇子的洗三禮。
武正道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他那大女兒的性子不是那種暴虐的,怎麼可能報復自己的孃家?
沒有了孃家人,她自己在宮裡也過不好啊,所以純粹是他們想多了。
不管這給不給錢氏誥命,惠妃都是武家出來的姑娘。性子又是那樣,怎麼可能是一下子就變了呢?
所以武正道跟雲氏好好的交代了,明天到了宮裡,見了娘娘該怎麼說,然後別亂說話什麼的。最好是私底下跟娘娘說說,他的差事的事兒,也好讓娘娘吹吹枕頭風。
雲氏聽說明天的洗三還要讓她進宮去,這病就好的差不多了,當初聽到那聖旨的時候,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辦法,只能是‘暈倒’了過去。
看來,都是她們想多了,惠妃根本就沒有什麼報復的意思,想着自己也讓人瞭解了自己這個繼女的性子,是個寬和大度的,怎麼會一下子變了呢?
所以她精神就好了許多,又知道自己的女兒婉婷被禁足了,還聽說被老爺扇了一嘴巴,雲氏心裡又感動又心疼,只是這個時候不是去操心這個事兒的時候,等她從宮裡出來,拿着娘娘賞賜給婉婷的東西,自然就能解禁了。
阮氏聽說自己也要進宮去參加三皇子的洗三禮,不由得緊張起來,連衣服都找了好多套,覺得這也不合適,那也不合適,恨不得立刻重新做一套。
武二老爺看了不由的搖頭,說道:“不過是進宮,你這麼折騰幹什麼?誰會瞧你去?”
阮氏立刻說道:“你懂個什麼?我們是惠妃娘娘的孃家人,自然要給惠妃娘娘做臉,我要是穿的跟個土包子一樣,人家都會笑話娘娘的!不行,我怎麼現在就緊張起來了,到時候要是出了醜,那可怎麼辦?哎呀,說起來,咱們娘娘真是個有良心的,沒有忘記我這個二嬸。也不知道娘娘如今怎麼樣了。娘娘心胸寬廣,就是有些人想多了,還暈倒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的是雲氏聽了錢氏被封爲夫人的聖旨而當時暈倒的事兒,人家娘娘還讓她進宮去,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在涿州的時候,我就知道娘娘是個好的,也就是某些人,自己心思齷蹉,所以纔會那樣想娘
娘。”
武二老爺說道:“得了,說這個幹什麼?”對大嫂錢氏的印象也已經淡了,對現在的大嫂雲氏,他也沒有什麼意見。
反正只要吃好和好,住好玩好就成。
“進宮的時候,少說話,免得出錯!”
阮氏道:“還用你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位怎麼穿戴的,不能被她給比下去了!”阮氏想着明天就要進宮,這心裡就激動啊。
而第二天,宮裡還專門派人來接她們兩個。本來阮氏還想帶着自己的女兒過去,不過被大家給勸住了,宮裡可不是親戚家,真的要出了什麼事兒,那可是不得了的。
雲氏和阮氏就這樣被擡進宮去,到了一出地方,不能讓轎子前行了,所以下來走,又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了,就來到一個宮殿門口,那牌匾上寫着‘長春宮’三個字。
這就是惠妃娘娘住的地方。阮氏心裡驚訝,這個宮殿真是大啊,比她們幾個院子都要大了。惠妃娘娘可真是受寵!
雲氏和阮氏進去後,先是見了趙皇后,給趙皇后磕頭行禮,趙皇后笑道:“兩位先進去看看惠妃,她從早上就一直等着二位呢,只是她坐月子的人,不能多說話,還請二位見諒。”
皇后娘娘這麼客氣,讓她們受寵若驚。
在長春宮宮裡的帶領下,她們進了惠妃的屋子,裡面不知道燒着什麼香,又香又甜的,讓人神清氣爽,只是阮氏連頭都不敢擡,實在是被皇家的威嚴給壓制住了。
“娘娘,武大太太和武二太太來看望您了。”
“請她們進來。”一道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雲氏有些恍惚,這還是自己那個繼女的聲音嗎?聽着是像,只是氣勢不像啊。
雲氏打點起十二分的小心,跟着宮女來到了內室,就見一個散着頭髮的女子正在榻上躺着,頭上帶着一個鑲着琥珀的抹額,身上的氣勢是不怒自威。
“臣婦雲氏\\阮氏見過惠妃娘娘,惠妃娘娘萬安金福。”
“琥珀,把母親和二嬸扶起來。”惠妃吩咐道。
“大太太,二太太好,奴婢琥珀給您二位請安。”琥珀忙行禮道。
“可使不得,你現在是娘娘的宮女,哪裡能給我們行禮?”阮氏趕緊說道。
李伽羅笑道:“她是咱們府裡出來的人,給您二位行禮,也是應該的,不知道家裡的人可都好?我在宮裡,外面的事兒都不知道。”
阮氏搶話說道:“回娘娘的話,家裡一切都好,您別擔心,就是你幾個妹妹的婆家,現在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阮氏是直奔主題,下一次進宮,誰知道是什麼時候,不如跟惠妃說說,然後讓她給找戶人家纔好。
雲氏忙說道:“你二嬸是太緊張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娘娘勿怪。”
哪裡有一進來見面,就提要求的,這也太不像話了,這位可不是你以前的侄女兒,是一宮之主,
是惠妃娘娘。
阮氏不敢在這個時候,和雲氏拌嘴,只好閉上了嘴巴。
李伽羅說道:“外面的人我也不怎麼清楚,如果你們有合適的人,不妨先看看,最好是門當戶對,這樣以後日子也過的舒坦。”
“娘娘說的是。”雲氏忙說道,免得阮氏又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因爲洗三,很多人都要來,雲氏看惠妃有些疲憊,就趕緊拉着阮氏告辭了,能和惠妃說上話,就已經不錯了,等會兒要是高份位的份子過來了,也得要和娘娘說話,她們杵在這裡,也礙手礙腳的,等會兒外面還有皇室宗親來給三皇子洗三呢,不如多認識認識一些人,以後也是人脈。
洗三本來就是女人的事兒,皇上不過是早上來了一趟,看了他的三皇子,免得他在這裡,大家都不自在。
琥珀和紅線跟着幾個奶孃把三皇子給抱出去了,皇后接在了手裡,然後交給了穩婆,一會兒三皇子的哭聲就響了起來,這洗三,小孩兒的哭聲越響亮越好。
這些來參加洗三的人,都是識眼色的,見三皇子哭的那叫一個響亮,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就說了一籮筐。
這次洗三,讓大家見到了三皇子,知道三皇子是個健康茁壯的小子,打消了許多人的歪心思。
皇室宗親中不乏有那種想法的人,看着皇上的兩個皇子都是身體不好的,就懷疑皇上不能讓妃子生出一個健康的皇子,有人還聯想到了皇上小時候生過一場病,該不是那時候就已經有了隱患了吧。
如果是那樣,到時候皇上就沒有一個身體好的繼承人,那麼他們這些皇室宗親可不就有了機會了?
但是三皇子的出生,把這些人的臆想給打破了,原來皇上的身體還是好的,那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體不好,肯定是嬪妃自己的原因,或者還有後宮爭鬥。
所以這些人消停了,因爲皇上的身體好,那麼能生下一個健康的三皇子,也能繼續生其他健康的皇子,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沒有,還有個三皇子呢。說什麼也輪不到他們了。
不怪皇上對三皇子看中,這裡面有這麼多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