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殤大驚失色,駭然道:“奇奇,告訴娘,你這次又是在哪裡找到這種花的?!”
不是她過於大驚小怪,而是罌粟花看似不起眼,香氣誘人;但卻是迷幻人心智的毒中之最;這種花存於宮中,實在是一大隱患。
奇奇被淚殤給嚇了一跳,囁懦道:“娘,奇奇認得它,娘說過,所以…所以奇奇才會覺得奇怪,想把,把它帶來給娘看…”他癟着嘴,似乎覺得很委屈。
淚殤聽言,知道奇奇肯定是以爲自己要責罵他,不由笑了;但想到這事非同小可,還是斂了笑,認真地對奇奇說:“娘沒有說你做的不對呀,娘只是覺得這種花不應該在宮裡出現,所以口氣有些急。奇奇和娘說說,你是在哪裡找到這種花的?”
奇奇這才高興起來:“娘說過,罌粟花是有毒的,奇奇想着娘也許會想知道它在哪裡有,所以特別做了記號,我帶你去看!”果真是孩子心性,牽着淚殤就急急地要跑出去。
莫洛言聽着他們說話,本已有些好奇,便也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可是還未踏出殿門,就被一聲怒喝給叫住了:“尹未葉!”語氣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可想而知,這出聲之人該有多怒了。
單子均本看着淚殤乖順地退出大殿,去給自己準備晚膳,心裡是有些得意高興的;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了。總是想着出去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她會做什麼菜……攪得自己心神不定;好不容易撇下面子走出來尋她,沒想到不是看見她在做菜,卻看到了她跟洛言一道往外走,看起來是打算離開未央宮。
她和洛言一起,而且他們還打算離開未央宮!
這個想法讓單子均頓時不舒服到了極點,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卻總也抓不住;一時間令他很是氣悶,沒有忍住,他怒喝了一聲,成功地讓他們停了下來。
淚殤聽到單子均的怒喝時,才恍然想起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後廚準備他的晚膳了,不由有些歉然。
轉回身,她正正對上單子均帶着怒意的眼眸,黝黑眼眸裡星芒明亮,還帶着一絲不明意味的情愫。淚殤怔住了。
秋風習習,拂起他們的衣角,萬籟剎那間無聲。
半晌,淚殤斂神,垂睫一笑:“國主,民女這便去準備晚膳,國主請回大殿稍候;奇奇,改日再去吧,先去準備下,一會要進膳了。”然後,她轉身往後廚走去,行了幾步,又頓住;再轉過身,對着莫洛言微一福身,道:“莫將軍若不嫌棄,也請留下來,一道用膳吧。”
言罷,淚殤這才繼續往後廚而去;經過單子均身邊時,腳步微微一滯,卻沒有再過多停留,又提步離去。
“國主,臣有本啓奏。”趕在單子均出聲之前,莫洛言搶先開口道;雖然確有公事稟報,但莫洛言心裡亦是清楚,他心底的私心作祟,想留下來,嘗一嘗淚殤的手藝;更何況,這次別過,又不知他們何時能夠再見上一面。
單子均面上沒有現出半絲不悅,倒是有些嚴肅,公歸公,私歸私;他知道莫洛言一向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急着稟報事務,定是情況緊急,纔會如此。因而,也只是道:“進來細說。”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