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惜十分納悶,“你說你這脾氣,咱們怎麼就成了知己好友了呢?我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點兒呢?”
沈奕的嘴巴抽搐了兩下,努力將自己的火氣壓住,“那軒轅諗的脾氣更差勁兒,你怎麼就瞧上了他呢?小爺這脾氣還算好的呢!”
“軒轅諗?是誰?”怎麼又冒出個人來?
“軒轅諗就是……”沈奕及時合上了嘴巴,文瑾瑜還在旁邊呢,險些將駱寒的秘密說出去,“就是你前夫。”
前夫?葉念惜頭頂無數烏鴉飛過,黑了一片……
很快,駱寒趕着馬車而來,一路狂奔顛簸不堪,馬車一停,蓬萊道長和公良鶴就從裡面爬了出來,“我說駱寒,你就不能慢點兒?這把老骨頭散架了。”坐在地上喘氣兒半天,比那馬匹還要累。
駱寒從馬車上跳下來,伸手拉過葉念惜將她攔腰抱起。這嚇得葉念惜花容失色,“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葉念惜被扔到了馬車裡,一旁文瑾瑜想要上前阻攔,沈奕立即擋住了他的路,“沒你的事兒!”
葉念惜還未爬起來,就被駱寒壓在了身下,“你又想挨巴掌不成?”
駱寒一怔,先伸手點住了葉念惜的穴道,將她衣衫撕開。
葉念惜後悔莫及,自己提醒他做什麼,直接扇過去多好!這種人,怎麼就看上了眼呢?
望着葉念惜胸前雪白,駱寒伸手摸去,原來疤痕的地方,果然有細微的不尋常,揭開軟皮,看到了細小一道疤痕,“念惜……我早該猜到是你!”
立即脫去她的靴子,同樣揭開蓋着梅花胎記的軟皮,頓時欣喜不已,“我就知道,你是葉念惜!”不顧一切將她摟在懷裡。
這個冰冷的人原來也會激動,這張冰寒的臉原來也會有不一樣的表情,葉念惜望着駱寒,他真的是自己愛的人嗎?
“真的是念惜?”外面傳來沈奕的聲音。
駱寒這才收起激動的心情,點開葉念惜的穴道,扶她起來。
葉念惜一把抓起他的衣襟,“駱寒,我怎麼就瞧上了你呢?”
“我不好嗎?”駱寒一怔。
“看見女人就脫人家衣服,這種男人能靠得住嗎?我瞧着小侯爺和文瑾瑜都比你可靠。”葉念惜狠狠推開他,起身下了馬車。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記號而已。你要不是葉念惜,只怕想靠近我都是難事。”駱寒寸步不離的跟着葉念惜。
沈奕貼了過來,“念惜,咱們以前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啊?”
“只記得你欺負我了。”葉念惜衝他翻個白眼兒。要是能記得丁點兒,至於見到他們都不認識嗎?
沈奕和駱寒只顧着歡喜,圍着葉念惜問這兒問那兒。
文瑾瑜高聲道:“駱寒,念惜就交給你了。告辭!”不等衆人說話,策馬狂奔而去。
葉念惜待要攔他,喊了一聲,他彷彿並未聽到,連頭也未回,便走遠了。
“沒想到文瑾瑜是這麼自私之人,幸好他跑得快,否則小爺打的他滿地找牙!”沈奕望着那絕塵而去的身影忿忿不平,彷彿他真能打得過人家似的。
葉念惜沒工夫跟他們閒聊,轉身問蓬萊道長和公良鶴,“天子是什麼樣的人?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武功厲害,法術厲害,手段厲害……”蓬萊道長並非誇讚天子,文朔的確厲害,要不人家怎麼當天子呢!
葉念惜打斷蓬萊道長,“我是問天子的脾氣如何?”
“也很厲害。”蓬萊道長如實回答。
沈奕在一旁不幹了,“念惜,你不會對天子有興趣吧?那可是個年近半百的老頭了。”
葉念惜看到公良鶴在一旁點頭,心道這天子脾氣不好,只怕文瑾瑜此次前去要遭殃了,又問道:“他是不是隻有文瑾瑜這麼一個兒子啊?”
“這個……”蓬萊道長猶豫,公良鶴也猶豫。
“啊,你瞧上文瑾瑜了?人家是獨子,天子之位的繼承者,你心動了?”沈奕恍然大悟。
獨子?這就好辦了。葉念惜急忙解釋,“文瑾瑜是去九闕宮替我要魂魄,我擔心他……,要不出來。”本來想說擔心他被天子爲難。又見眼前這白衣黑衫的兩位醋意十足,乾脆換了詞語。
“他有這麼好心?”沈奕瞪大眼睛,詫愕。
“要不怎麼將我交給你們照顧呢!”葉念惜只能說沈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蓬萊道長捻着鬍鬚,一副道行高深的樣子,“文朔是個心腸極硬之人,弄不好文瑾瑜此次有去無回啊。”
公良鶴點頭稱是,“當初文朔騙念惜說駱寒死了,文瑾瑜知道真相後與他爹大吵一頓,還不是被關了起來?我看文瑾瑜凶多吉少。”
這兩人說的葉念惜的心撲通撲通跳,“不行,我要去九闕宮!”
“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一左一右,難得這兩人異口同聲,步伐一致。
“好,咱們一起去!”有這兩位高手陪伴,路上定然不會有危險,就是到了九闕宮裡,也無所畏懼。葉念惜十分高興。
“咱們也去瞧瞧熱鬧!”蓬萊道長向公良鶴提議。
於是五個人上了馬車,直奔九闕宮。
這一路上,不算太平,有流民逃亡,有山賊出沒,虧着駱寒和沈奕對於去九闕宮的道路熟悉,繞過打仗的地方,這才一路有驚無險。
找到了葉念惜,沈奕的心情格外好,他口齒伶俐,像說書似的將自己與葉念惜的過往仔細講了一遍,當然講的都是小侯爺如何幫助葉念惜,如何救她離開苦難。至於那些倒黴事情,就讓它發黴爛掉吧,隻字不提。
聽到自己被九王爺軒轅禮掛在城頭,沈奕冒着生命危險救自己,葉念惜感動的想落淚。又聽他講扮成了大夫去烏珠國皇宮裡陪伴自己,葉念惜握住了沈奕的手,“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就沒看上你呢?”
“你眼瞎唄!”沈奕忽然湊近葉念惜,笑容邪魅眼帶桃花,“不過現在也來得及,小爺給你個後悔的機會!”
葉念惜搖頭,“幸好沒看上你,否則我現在要做**了。”
“葉念惜,說什麼呢!你敢詛咒小爺?”要不是馬車有頂,沈奕一定蹦起來三尺高。
“哦,我說的不太恰當,不是**,是棄婦。小侯爺斷了袖子,一定會對我不理不睬,說不定我在後宮獨守空房,紅顏終老啊!”葉念惜認爲自己沒有瞧上沈奕,一定是因爲他是個斷袖。
“沈奕,離念惜遠點兒,該你趕車了!”駱寒將鞭子遞到沈奕手上。
沈奕悻悻然,“葉念惜,我要是斷袖,就先將駱寒**到手,你依然是個棄婦!”
“你……”葉念惜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這個沈奕,嘴巴不饒人。
駱寒聲音朗潤帶着清寒之氣,“放心吧,我是不會瞧上沈奕這種低俗之人。”
“低俗?你說誰!”沈奕故意揚起鞭子使勁兒抽在馬身上,那馬兒立即撒蹄子就跑,弄的一車人跟着搖晃顛簸。
“好歹你也是出身高貴,連個琴棋書畫都不會,你不低俗誰低俗?”駱寒反問他。
沈奕不服,“琴棋書畫詩酒花,我會那詩酒花就行了。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有大把的閒工夫去學那些無聊的東西?”
“那我倒要問問,小侯爺的少年時光都學了些什麼?”駱寒擠兌沈奕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讓他在葉念惜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現在葉念惜失憶了。
失憶的意思就是她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心上人,她的一切都是空白的,而這意味着她可能會喜歡上旁人。駱寒不得不擔心啊。
沈奕眼睛珠往上轉,努力回想,“學了騎馬、打獵、嗯……沒了。”至於那些逛**、打架鬥毆、放火斗狗的事兒,不值一提。
這麼一說,小侯爺還真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葉念惜送給他一個詞語:“不學無術!”
沈奕狡辯:“我又不像你們,都有專門的師傅教導,我們護國候府重武輕文,我爹也說過,若是打起仗來,軒轅諗的那些琴棋書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不學也罷。”
駱寒冷笑,“打仗?小侯爺的武功似乎也沒有我的高,還有那排兵佈陣的本事,也是一般般啊,連莫斌都比不上。至於統治江山社稷的本事,更是讓人心寒一片啊。”
葉念惜終於發現一個比沈奕口齒伶俐之人,駱寒就是沈奕的剋星吧?
“前面就是九闕宮了。”駱寒掀起窗簾,說了一句。
人多了熱鬧,這一路上也不覺得寂寞難受,轉眼間就到了目的地。葉念惜探頭去看九闕宮,壯觀,富麗,幽靜。
“夜天!”沈奕喊了一聲。
衆人這才注意到竹林邊上坐着一個人,他正單手撐着額頭孤獨的坐着,看樣子似乎遇到了發愁的事情。
夜天掃了一眼馬車,不予理睬。
一直到衆人都下了車,看到葉念惜,夜天的眼睛頓時冒亮光,“你來的正好!”
葉念惜一頭霧水,“你在等我?”
“少主爲了你和天子鬧翻了,你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夜天忍不住抱怨。
鬧翻了?葉念惜撇開衆人走了上前,“那文瑾瑜現在如何了?”
夜天道:“天子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