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不說話，一張臉更是風起雲涌，最後選擇了情深默默的望着她，“清歌，別說賭氣的話！乖......”。
她現在的脾氣不好，他都能一一的接納，就算是她要殺要剮，他也能隨了她。
清歌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便不再開口說話。
苦澀在嘴角蔓延，心底都是苦澀不堪的。
他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更何況是人微言輕的她，爲什麼到了現在，還不肯放了她！
她搭上了一場婚姻，甚至是搭上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就算他不想要孩子，大可不必大費周章的惺惺作態，讓她產生錯覺。
他的溫柔就像一盆溫水，她就是那溫水裡的青蛙，逃不開死路一條，沉迷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她在他的世界裡被逼迫的必死無疑！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她喃喃自語又像是在低聲的詢問。
她現在只想逃離，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獨自舔舐着傷口。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別想着逃，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到！”他提高了聲音，咬牙切齒。
以至於很久，久到清歌都快忘記了那些歲月，曾有人覆在他的耳邊說過，“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到”。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放開清歌的手，就算是痛苦他依然會將他綁在身邊，和我一起享受世人的冷語。
清歌的嚴重露出失落的眼神，毫無血色的臉頰更白，一個勁的搖着頭，似乎不願意聽到他的話。
“白旋璃，欠你的我早就還清了，你爲什麼還有纏着我不放？”就是那件事情，她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的清白，如果這都是身外之物，那她的幸福誰來補償？
他的帳，她還清了，那她的，誰來還？
她看着白旋璃越發沉痛的眸子，眼角浮現笑意，嘲諷蔑視，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境。
惺惺作態的他，早該得到這樣的報應！
“朕從未說過你欠我的還清了！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他的話說的極重，一輩子咬的極重，陰沉的臉像是六月的暴雨天。
“哈哈”清歌大聲的笑出了聲，平躺着眼淚順着眼角滾落，笑的淚花迸現。
“欠你的還不清？”清歌望着他反問道，“一條命還不足以還清？”，原來自己的孩子，命比紙薄，孩子的命竟然還換不清她欠下的。
她不顧白旋璃陰沉的臉，緊蹙的眉頭，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樣子。
“如果，孩子的命還不夠還清欠你的，那再加上我這條命吧！如果你想要，隨時可以拿去！”她說的風輕雲淡，更像是再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白旋璃最討厭她這樣冷冷淡淡的無所謂，說話戳心窩子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撕掉她無所謂的面具。
“你不是很早就想要了我的命，更何況這個位子本就是別人的，現在也該是時候還給她了！”她嘴角始終是帶着淡淡的微笑，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更不怕死亡！
因爲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死心，心如死灰，活着也就是行屍走肉！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沐清歌！”他面容猙獰的怒吼着，一再壓制的暴躁破土而出。
“怎麼，皇上是想好要清歌的命了？”說完慢慢的閉上眼睛，隔絕眼前的一切。
呼進肺裡的空氣都是痛的，這番話其實早已經耗盡了她全身僅剩的力氣。
“我知道你現在怨我恨我，可是已成事實，我們誰都沒用能力去挽回！”白旋璃終是忍下脾氣，耐心的開導着她。
“沒有能力？還是這根本就是如你所願？”她探究的盯着他，他的眼底滑過一絲的閃躲，清歌冷笑的低垂眉頭。
那些瞭然於心的答案，爲什麼還要問出口？
“清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愛這個孩子，我也想......”他軟着聲音說着，就是希望她能夠聽進去。
“夠了，白旋璃從一開始，我們都只是逢場作戲，現在你也自是不必惺惺作態！”以此迷惑她的心智，讓她忘乎所以的相信謊言，纔會傷痕累累。
“你說，你是逢場作戲？”他黯啞的聲音低沉的傷痛，清歌望着他點了點頭。從開始就是逢場作戲，後面是不顧所以的入戲太深！
他的眸子沉痛了幾分，“那在雪山上你說的也是做戲？”他慢慢的開口。
“是，都是做戲，不然怎麼能讓斜煞門的殺手相信！”她繃直了身子說道。
“那你答應我的一生一世？”他急忙追問道，“假的，都是假的！”清歌拔高了聲音，她寧願那些都是假的，這樣就不會在心上留下痕跡。
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是錯誤，那情不自禁的愛上便是大錯特錯！
他嘴角噙着冷笑，“原來都是假的，沐清歌你真是演技派！”他定是恨死了她！
“承蒙誇獎！”清歌反笑道，“哎呀，皇上你該不會是假戲真做，愛上我了吧？”清歌的眼光緊緊地追隨着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情感曾經真實的出現過，就在她說出來的那一刻纔會意識到如此的強烈，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隱藏！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愛你？就在那日你爲了我不顧生命的時候，你便住進了我的心底！
清歌的臉上反倒是幾分釋然，眼底一瞬間消失的是重重的失望，原來真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他怎麼可能愛上自己，就像景池曾說的，白旋璃是沒有心的，更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心已經麻木了，忘卻了疼痛的滋味，她反倒是一身輕鬆，那便是離開也會沒有後顧之憂，更不會帶有任何的念想。
“是啊，都是清歌想多了，一開始就是交易，誰動情就是傻子！”她就是傻子，在明知道的情況下，傻傻的交付了真心。
白旋璃臉上也露出了讚許的表情，她也隨即附和的笑了笑，一雙手在被自己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大腿，笑比哭更加難受。
殊不知兩人都在愛情裡變成了傻子，又在交易的背後變成了瞎子，看不清彼此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無休無止的爭吵。
掙扎的背後，是兩個血淋漓的心，久病不愈！
兩人相顧無言，過了許久，清歌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皇上，清歌有一事相求！”她便無所念想。
她覆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着，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疼痛，瞬間掩蓋了下去。她說完他還是點了點頭。
從開始就是交易，那麼就讓這種關係單純一些，那樣再分道揚鑣的時候，就不會捨不得！
翌日，從高高的宮闈便傳至民間，皇后蛇蠍心腸，爲了奪取皇上的寵愛，竟然以腹中孩子爲把柄，最後皇后詭計被戳穿。
她悲傷了毒害皇家子嗣的罵名，更加是背上了蛇蠍毒婦的美名。
翌日的朝堂，白旋璃沉着臉，堂中自是議論紛紛。那些人臉上鄙夷的表情，或怒或悲都像是萬箭穿心。沐相的臉色自是好不到哪裡去，一張臉色黝黑，卻迫於身份，其他大臣也只能小聲議論。
他想起昨日在清歌園，清歌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皇上，清歌懇請你，放話出去，就說清歌是蛇蠍毒婦，自己爲了奪取寵愛不惜犧牲自己的孩子，毒害皇嗣。”
他始終不能明白爲什麼要那樣做，要讓自己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受到天下人唾棄！
“皇上，臣有事起奏！”其中一個大臣手持笏板躬着身子上前一步，衆大臣隨即鴉雀無聲。
“說！”白旋璃的臉色不好，自是語氣更加不好！
“皇上，皇后的惡事一時間傳遍整個朝野甚至是民間，有辱皇家顏面，更何況皇后兇狠毒辣，實在是有愧於一國之母，實在難擔母儀天下之典範，臣認爲皇上應該立即廢后！”那大臣說的義正言辭，餘光撇在沐相鐵青的臉，不懈的冷哼一聲。
“臣附議！”好幾個大臣站了出來，甚至是雲相也站了出來。
他冷笑道，原來她的算盤打得是這麼一出，讓他被迫廢后！
她就這麼想要逃離，他越想逃，他就越不準！
“這件事他日再議！”說完站起來甩了甩袖子轉身氣呼呼的離開，只留下堂下大臣們面面相覷。
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尤其是知道她計謀着什麼，更加聽不進那一羣迂腐的大臣們吱吱喳喳。
總有一天，他要將那羣趨炎附勢，結黨成羽的奸臣一網打盡！
“皇上”，清溪跟上了白旋璃！一直走到了昭陽殿，他才緩緩的開口。
“查到了什麼？”他俯身而立，深深地吐着氣。
“太醫們檢查過皇后娘娘的膳食，還有小菊燉的酸梅湯，均未發現可疑！”清溪一字一句的說道。
“繼續！”他冷冷的說了。他早該知道那羣沒用的庸醫，自是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可是，太醫發現皇后的寢宮裡有一樣東西存在！”白旋璃聽聞猛然轉過身，落寞的眼中浮現幾絲喜悅。
“是什麼?”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