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璃,至此之後,我們相見就是陌生人!”景池看着那一地碎裂的玉笛,嘴角苦澀。可是他的驕傲,他的自尊容不得白璇璃再次踐踏。
他必須變得堅不可摧,才能在親手斷送了他們之間的情誼,還能笑得一臉輕鬆。
白璇璃聽聞臉上一改之前的波瀾不驚,眼中一閃即逝的沉痛,沒有被景池看到。
白璇璃站着的身體許是許久有些僵直,只好晃動了兩下身子。
“我們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好幾秒鐘的沉默之後,白璇璃纔開口說道,聲音有些乾澀。
他不可能輕易地將他們過去的時光拋擲腦後,讓過往的雲煙都煙消。
景池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璇璃,臉上殘存的淚,依稀可見。
“你愛上沐清歌了是嗎?”突然景池開口問道,就連白璇璃也是沒能反應過來,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清溪一直低垂着頭,故意將思緒放空不去聽,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擡頭,看向了景池,景池倒是忽視了他的存在。
“爲什麼要問這個?”白璇璃的聲音冷冷的想起。
“就是好奇,你這個無心之人是不是也會動真情?”景池撩了撩袍子,一張俊顏站在月光下,絲毫不遜於白璇璃。
只是他比白璇璃多了幾分柔美的陰氣,同樣是熠熠生輝的男人!
白璇璃陷入一貫的沉默,不知道該去怎麼回答這個曾經在自己心中盤問千百遍也沒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他是愛上了沐清歌是嗎?還是,他只是因爲孩子,他纔會愛屋及烏?
見白璇璃一臉糾結的表情,景池輕笑出了聲,“不顧就是逗你,瞧你一臉緊張的樣子!”其實他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壓抑的揚起,儘量讓自己看着自然。
白璇璃聽聞也是瞬間輕鬆了一下,原來自己還是沒能弄懂清歌在他的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他愛她,或者又不愛她?
“你想要的人,不好意思我借用了一下,現在可以還給你了!”景池一臉輕鬆自在的說道。
說完,不等白璇璃他們反應過來,他飛身上了房頂,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房頂那稍稍一瞥的白色衣袂。
“皇上!”清溪輕喚了聲,見他站着一動不動!這不是剛虎歸山!
白璇璃舉起手指,示意清溪不要輕舉妄動,清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見者他揚起的手背,只好退回原位。
白璇璃看着消失的人影,嘴角一抹邪魅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被一臉的深沉掩蓋。
不久,之間景池再次跳上屋頂,手裡多抓了一個人,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着布條。只是被景池拎着,一動也不動,該不會死了吧!
清溪暗自祈禱着,千萬別死,死了怎麼找證據!
“你要我宮中的人作甚?”白璇璃有些不解。
“不做什麼,就是瞧着好玩,便抓了去,這不給你送回來了!”其實景池不說,白璇璃也是未必能懂。他不過就是藉着這人,能與他見上一面!
沒想到昔日的形影不離,變成現在的形單影隻,甚至是陌路相逢!
“喏,你要的人給你!”景池順手嫌惡的一丟,像是碰到了髒手的垃圾一般,迅速從懷中拿出手絹將手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沒有留下任何死角。
白璇璃看着被丟在地上的人,五花大綁倒地,發成了一生不大不小的悶響。
“死了?”白璇璃冷冽的聲音響起,難不成這景池殺人滅口?他擡眼看向景池。
景池捏着手帕,漫不經心的擦拭着手,“死倒是沒死,就是被我下了迷藥,一不小心手抖,下多了罷了!說不定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白璇璃和清溪的嘴角都是一抽,什麼叫一不小心手抖?要是再也醒不過來,那他們都前功盡棄了!
這人倒是說的輕巧!
清溪還是忍不住的輕咳兩聲,這下倒好,白璇璃和景池都盯着他,他瞬間抑制住咳嗽的聲音,低下頭。
白璇璃看着這才低頭打量着昏迷的人,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皇上,需要弄醒嗎?”
“嗯!”白璇璃點了點頭,發出聲音。努力的回想着在哪裡見到過這人!
他想起來了,這人是在清歌園裡過來的那個修建花草的宮女,想來就覺得咬牙切齒。
清溪不知道在哪裡找來了一盆水,是的,連白璇璃都不禁懷疑,清溪就是帶着盆子出門的,這裡也算是人跡罕至,他怎麼就會憑空出來一個盆子!
“啊!”一聲壓抑的尖叫,戳破了幾個人的喉嚨,地上的人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們。
嘴裡被堵上了布條,還是咿咿呀呀的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焦急的臉上滿是恐懼。
清溪瞬間蹲了下來,示意她不要喊叫。“噓,別叫,不然我會殺了你!”說完還比出一個殺的動作,嚇得地上人臉色煞白,連連點頭。
“皇上饒命!”解開了布條的女人一頭撲到白璇璃的腳上,仰望着他冰冷的面容,苦苦地哀求道。
“饒命?”白璇璃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渾身散發的戾氣,連清溪都要退上幾分。
“皇上,奴婢知錯了,皇上饒命啊!”地上的人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個勁的哀求着他。
“饒你了,誰替我的孩子抵命?”冰冷如嗜血的修羅,來自地獄的修羅場。
地上的人聽聞身體一陣,驚恐的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鄙夷的踹了一腳揪着他腳下袍子的人,退了幾步,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的人!
“朕問你的,你要是實話實說,那朕能饒你一死!”只見地上的人眼中閃着精光,一個勁兒的點頭。
“說,皇后寢宮的麝香可是你放的?”白璇璃盯着她。
地上人的聽着他冷冷的聲音,愣了幾秒,咬了咬發乾的嘴脣,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他急切的問出了口。
只見地上人的,臉色突變,“沒人指使我,都是我一個人所爲!”她迫切的回答道。
越是急切的想要解釋,就有更重要的真相需要隱瞞。
“你一人所爲?”白璇璃顯然是不信。
“你與皇后無冤無仇怎會冒險去傷害皇子,必定是受人指使,只要你能乖乖的交代,我能保你性命!”
“女人,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是不是想再嘗一嘗我的軟骨散?”這是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景池出了聲。
地上的人見到景池,往後縮了縮,想必也是受過那藥,纔會更加害怕,不住的搖頭。
“不,不是,是我,我見不得皇后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只待園中的幾個奴才好!我就是看不怪她的樣子!”她低聲的怒吼着。
白璇璃的臉色鐵青!這就要搭上他孩兒的一條性命?
白璇璃一個欺身上前,狠狠地捏住了地上人的脖子,因爲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那人面容驚懼,更是因爲他的用力,真個人呼吸短促。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白璇璃雙眼通紅,他只要一個人,一個證人能夠將那人拉下馬即可。
“皇......皇上....那人.....是......”許是被他掐的太緊,那人說話十分吃力,斷斷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