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楊如柳的心裡如何驚詫,翻天覆地,面上卻是裝作的一如尋常,不過臉色稍稍的蒼白了一點兒。
太醫給張瑤仔細的診脈了一番,便又用銀針鍼灸了許久,然後又開了一個藥方子交給了周蓉,並道,“按此藥方抓藥,一天三次,三碗水箭作一碗服下,如此服用三方藥便可。”
周蓉接過來道了謝,仔細的看了一眼,隨即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見周蓉把目光看向他,心裡倒是覺得這周蓉頗爲體恤,對她便也比較滿意。
掃了一眼那藥方,太子點點頭,周蓉見狀,心裡有數,便交給了一旁的桂枝兒,“拿去抓藥吧。”
桂枝兒拿起藥方,激動的說了聲是,忙不迭的跑出去抓藥去了。
太子這時掃了一眼牀榻上閉着眼睛,一張精緻的小臉兒上淨是蒼白的張瑤,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微痛,卻是轉瞬即逝。
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楊如柳和周蓉,便道,“這裡便麻煩你們了,本宮還有事兒,便先走了,若有什麼事兒,差人來喚福壽兒就可以了。”
福壽兒,就是太子身邊兒的福公公。
楊如柳和周蓉一聽,哪裡敢當太子的麻煩,連道不敢,又垂首福身,“恭送太子。”
太子便一轉身,帶着太醫走了。
等太子走了,楊如柳和周蓉這才站起來,楊如柳輕輕兒的拍了拍胸口,雙眸恨恨的瞪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張瑤,一轉眼便又看向周蓉。
小聲道,“剛剛兒真是嚇死我了,姐姐你有沒有覺得太子還讓人害怕呀?”
周蓉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如柳,“太子是真龍天子,是黎民百姓的福星,有什麼可怕的?”隨即一轉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楊如柳,道,“妹妹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所以在太子面前顯得心虛,所以纔會害怕太子吧?”
怕太子?周蓉自然是怕的,不過卻和楊如柳的不同,周蓉是那種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小心翼翼的害怕,和楊如柳的心術不正,可是區別大了去了。
周蓉說話向來直來直去,哪怕是楊如柳的臉皮子在厚,此刻周蓉這話,也是有些端不住的。
面上神色微微變了變,楊如柳勉強笑道,“瞧姐姐這話兒說的,妹妹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罷了,能做出什麼虧心事兒來?”說着一嗔,“姐姐日後可莫要這般亂說了,沒得讓那些個不知道的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妹妹呢!”
“哦?”周蓉一聽,不由拖長尾音哦了一聲,然後淡淡的點點頭,“妹妹說的是,這種事兒,還是少說爲妙。”又道,“我也不過就是一說,妹妹可莫要往心裡去,沒得到時候,被人把姐姐傳成了長嘴婆,那可就不好了。”
楊如柳便淺淺一笑,“姐姐說的哪裡話,我知道姐姐和妹妹開玩笑呢,又怎麼會往心裡去呢?”又是一嗔,“在說了,在姐姐的心裡,難不成妹妹就是那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