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我老婆人咋樣了?”
“男孩還是女孩啊?”
護士剛一露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守候在產房門外的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母子平安,恭喜你,是個大胖小子,六斤七兩。”
趙雲提前三天就到醫院陪產,早跟婦產科的醫護人員混熟了,護士一邊對他祝賀,一邊將抱着的襁褓往他面前遞。
“喏,抱抱你兒子吧,產婦還在裡頭清理,清理完還得觀察一會。”
護士解釋完就轉身回了產房,抱着兒子的趙雲瞬間被趙大發等人團團圍住。
“這小子長得可真好,將來肯定也跟咱們小云一樣壯實。”
“鼻子像嫂子,嘴巴像雲哥,嘿嘿。”
趙雲瞅着懷裡皺巴巴紅通通的小崽子,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嘩啦啦的往外流。
他有兒子了,嗚嗚嗚……
他當爹了,嗚嗚嗚……
……
接過趙雲報喜電話時,裴子珩正在灣省洽談一項總價超十億的芯片採購合作。
得知任靜姝母子平安,趙雲有了兒子,裴子珩送上祝賀之餘,順便告訴了趙雲兩組港股代碼。
“今天收市前買進,單股不要超一千萬,明天收市前全部賣出。賺的錢,算是我給你的賀禮。”
趙雲腦抽的問道:“那要是虧了呢?”
“算你倒楣。”
“……”
你可真是我親兄弟!
……
兩隻港股讓趙雲賺了一千萬,錢提出來後,他反手就存到了任靜姝的銀行帳戶上。
這麼一大筆錢,任靜姝自然要過問來歷。
趙雲解釋:“是子珩給咱們的賀禮。”
“這也太多了。”
“沒事,他錢多一個人花不完,我們幫他花點,就當做善事了。”
任靜姝忍俊不禁,“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可真是他的福氣。”
“那可不咋地。”
隔壁嬰兒室傳來孩子的啼哭聲。
任靜姝顧不上再跟趙雲貧嘴,急聲道:“鑫鑫好像醒了,你把他抱過來吧。”
趙雲蹲在她面前,認真說道:“餵母乳會影響你身材恢復,以後就讓他吃奶粉。”
任靜姝看着他,欲言又止。
趙雲解釋道:“放心吧,我全部買的進口奶粉,營養不比母乳差。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早點恢復工作,孩子有我和保姆照顧,你不用操半點心。”
丈夫的體諒和支持,很難不讓任靜姝動容落淚。
“謝謝你,老公。”
趙雲親暱的將額頭抵住她的,溫柔道:“是我該謝謝你纔對,謝謝你嫁給我,謝謝你爲我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更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趙雲的兒子取名趙鑫昊。
趙鑫昊的滿月宴在奉城新落成的五星級酒店舉辦,筵開百席,熱鬧非凡。
沈明珠不耐煩應酬交際,在宴會上轉了一圈便去了休息室看孩子。
休息室是商務套房,外面是足以容納四五十人的會客廳,配了一間大臥室,供任靜姝母子休息餵奶用。
沈明珠進去的時候,裡面正熱鬧着。
除了趙家和任家的親友女眷外,還有不少跟趙家來往密切的上流社會女眷,將沈紅梅和任靜姝母子衆星捧月的圍着。
畢竟趙家今非昔比,是奉城數一數二的房地產龍頭。
沈明珠沒上前去湊熱鬧,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一邊喝茶,一邊跟旁邊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沒聊一會,賈月梅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在沈明珠對面落了坐。
手裡有了錢,賈月梅的穿戴品味倒也着水漲船高,中式盤發,一整套的金珍珠首飾,薑黃色小香風套裙,看着倒也有幾分貴婦人的氣質,只是一開口就露了餡:
“小小小,小妹,你你你,你坐這幹幹幹幹啥?咋不不不去抱抱抱抱抱抱孩子?”
沈明珠淡淡揶揄道:“你這嗓子,治不好了?”
賈月梅摸了摸喉嚨,神色顯出幾分訕訕,“在在在在治,能,能能治好。”
這樣也挺好的,說不利索就少說話。
沈明珠喝着茶沒作聲,倒是她旁邊的中年女人,大概是想賣份人情,熱情的給賈月梅介紹了一位治口吃的老中醫。
說起賈月梅的口吃病,還是緣自趙雲和任靜姝的婚禮。
吃紅燒肉被斷針紮了舌頭,去醫院治療又被誤傷了聲帶,醫院也挺有擔當,不僅承諾負責後續的全部治療費用,還額外賠償了賈月梅兩萬塊錢。
當時賈月梅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賺了。
哪知後面聲帶治好了,卻成了口吃。
賈月梅認定是醫院的責任,索賠五十萬,醫院卻以當初的和解書撇清責任,目前雙方還在你來我往的打官司。
……
滿月宴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才散場。
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各自開車,但宴會上父子倆喝了不少酒,因此回去時一家四口坐同一輛車。
父子倆坐後排,裴棠坐副駕,沈明珠開車。
雖然前後車窗都開着,但車廂還是充斥着酒氣,讓裴棠嫌棄的用手指堵住鼻孔,但也並不影響她一路嘰嘰喳喳。
一會談論賈月梅的口吃病,一會誇趙鑫昊玉雪可愛,還順便點評了一下今晚的菜品。
說起趙鑫昊,裴颺倒是調侃起身邊的兒子,“你跟小云從小就是好哥們,他都當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時候也帶個女朋友回家給我們瞅瞅?”
“等你啥時候公司市值達到十位數,再來管我。”
“……”
當着老婆女兒的面,裴颺臉面有些掛不住,冷哼道:“我是你爹,我咋不能管你了,等回去我就讓你媽給你找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讓你抽空相看相看。”
“爸,你也太霸道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包辦婚姻吶?!”
前排的裴棠率先發出不滿的抗議。
裴颺回道:“包辦婚姻咋了?我跟你媽就是包辦婚姻,第一天見面就扯了證,現在不過得好好的?”
裴棠扭頭問沈明珠:“媽,要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選擇嫁給我爸嗎?”
“你們鬧歸鬧,別拖我下水。”
車廂裡充斥着父女倆的爭論聲,但沈明珠的思緒卻隨着夜晚的涼風被帶回到了與裴颺初見的那天。
但凡她當時意識清醒一點,應該都不會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男人云民政局扯證結婚。
但有句話怎麼說的,結婚靠的是衝動,太清醒的人都結不了婚。
若問她後不後悔,她的答案是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