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的下面本就是石子路,樑以薇這一跌,整個手心撐在地面上,開始在祥福樓裡受傷的手心被石子一硌瞬間就滲出血珠來。
“姐姐,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樑以薇的眼睛裡還帶着淚花,聲音微微顫抖着。
這落在樑巧巧的眼睛裡就顯得特別可惡,“樑以薇,你別給我假裝,給我起來。”
樑巧巧的腳作勢就要踩在樑以薇的手上。
“住手!”
就在樑巧巧即將踩上樑以薇的時候,樑已升的聲音從後面的花叢中傳了過來。
要不是自己下朝回來的早,只怕是還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樑巧巧,你給我跪下。”
看得出來樑已升是氣急了,手背在背後忍不住微微地顫抖着,下巴上的鬍鬚更是在不停地抖動着,看得出來樑已升氣得不輕。
“父親,你別相信樑以薇這個小賤人,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栽贓女兒的。”
樑巧巧作勢就要去牽樑已升的衣袖。
卻沒有想到此時樑已升低頭看見了樑以薇的手心,臉色更是一黑,擡手就給了樑巧巧一巴掌。
“孽子啊。她是你妹妹,不是什麼賤人。還是說你對爲父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樑巧巧捂着臉不可置信得看着樑已升,這是樑已升給自己的第三巴掌,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他一直都將自己捧在手心裡,可是自從樑以薇出現之後,他變了。
樑巧巧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只是冷着臉站在旁邊。
“還愣着幹什麼?去請張大夫。”
樑已升轉身對着丹桂吼道,卻轉眼之間就冷凝着對李管家說道。“李管家,將三小姐關進祠堂旁邊的屋子裡。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去看她,若有差池,爲你是問。”
李管家深深地看了幾眼樑巧巧。
倒是沒有想到一向沉得住氣的三小姐最近竟然一再被撩撥起來,不得不承認四小姐很厲害,只是三言兩語之間就讓樑已升轉變了態度。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到底也是老爺有所愧疚,畢竟當年李氏在的時候……
李
管家搖了搖頭,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還不將三小姐帶下去。”
祠堂邊的屋子被樑巧巧等人稱爲暗室,只有犯了大錯的時候樑已升纔會讓她們進裡面去反省。
“不要,父親,不要啊。”
樑巧巧清楚地記得五歲那年,因爲自己打死了一個丫鬟,並且還將這件事情誣陷到大姐的頭上,父親大發雷霆將她關進了暗室。
那裡四處密不透風,唯獨在房頂上留了一個天窗透氣。看不見外界,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那是最最恐怖的懲罰。
“不要啊。以薇,我求求你,我錯了,我不該罵你。你求求父親啊。”
樑巧巧慌了,作勢就要去扯樑以薇的衣袖。
卻只見到樑以薇冷然一笑,“姐姐說笑了,父親是一家之主,妹妹怎麼可以質疑父親的決定呢?”
“樑以薇,你不得好死啊。你竟然這麼對我,哼……我會出來報仇的。”
“李管家,還不帶下去。什麼時候三小姐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通報我。”
李管家沒有辦法,這才使了眼色,身後的幾個人快速得將樑巧巧架起來就朝着暗室走去。
那裡纔是真正得地獄。
樑以薇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是看樑巧巧的表現就知道這對樑巧巧是一個極重的懲罰。
“以薇,沒事兒吧?“
樑以薇乖巧得點點頭,“沒事兒。“
說着卻還不忘冷吸一口涼氣。
樑已升看着樑以薇手心上的疤痕,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愧疚,樑以薇卻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樑已升肯定知道自己的意圖,但是卻願意配合自己演這樣一齣戲說明他有求於自己。
“沒事兒吧?待會兒讓張大夫看看。對了,以薇,太子爺說還是要將你接到太子府,你怎麼看?”
樑以薇自然不會傻到相信樑已升這是來問自己的回答的,他肯定早就已經做好了選擇,只是來知會自己一聲罷了。
只是這個時候樑以薇確實是誤會樑已升了,他本就決定了讓樑以薇搬到太子府的,但是剛剛看到那樣的一幕沒有來由得想到了樑以薇的母親。
那個沉靜如水的女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女子。
心中略微有些愧疚,不管怎麼說樑以薇確實也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不曾養在身邊,現在回來了卻又是因爲政治籌碼。
樑已升這一次確實是徵求樑以薇的意見。
只見樑以薇低頭行禮,聲音冷靜而又自然,“但憑父親安排。”
自然而又恭敬。
這樣一對比下來,樑已升更加覺得是自己太寵着樑巧巧了,這才養成了她無法無天的性格。
“這件事情先這樣吧,等到你想去的時候再去。”
樑以薇沒有想到樑已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眸色一閃,卻又見樑已升的面色極其不自然。
大抵是第一次和樑以薇這般說話,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樑以薇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樑府帶給她的除了傷痛再無其他。
“父親,若無事,女兒先告退了。”
樑以薇躬身行禮,直接退了出去。
樑已升看着樑以薇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自己下朝回來本想是去書房卻沒有想到遇見了這樣的場景,他相信樑以薇應該沒有看見自己,畢竟自己站在一個死角上。
可是這個恭敬而又懂事的樑以薇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麼?
樑已升呆在了當地。
只是樑已升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的是,樑以薇本是沒有注意到樑已升的到來,只是聽見不遠處的花叢中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偏生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
並且她的餘光瞄到了一抹絳紫色。
要知道在樑府,除了樑已升的官府是絳紫色之外,其他人的衣物都不會是這個顏色;並且除了樑已升,其他人也不會這樣看好戲。
樑以薇這才確定了這個人就是樑已升,也就將計就計來了一出好戲。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樑以薇剛剛回到屋子裡,就被屏兒牽着袖子問了問。
她髮髻有些散亂,衣服上看得見明顯地污漬,尤其是手心處偏偏還有血跡滲出來。
“小姐,你沒事兒吧?丹桂,還不去拿藥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