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回報

永寧侯靜養的院落許久沒有人光顧了,書房更是很少啓用,永寧侯循循善誘的給趙鐸澤講述統兵的經驗,講述兵法如何用在疆場上。

雖然永寧侯多年不曾領兵出征,但能同楊帥,老秦王並稱三大名將,他哪怕不再出徵,臨敵的經驗還在。

他的話語,讓新兵蛋子趙鐸澤受益匪淺。

“呼嚕嚕,呼嚕嚕,呼嚕嚕。”

姜二爺在一旁點着大大的腦袋,睡得口水橫流……先喝了一頓酒,後又大鬧秦王府,誰比姜二爺累?

如果尋常時,他還能精神點,可老爺子張口閉口陣法,說得話枯燥無趣得緊,姜二爺看出老爺子真心教導自己的女婿,也就放心任由睏意掌控自己的腦袋,睡得實在是香甜極了。

永寧侯擡起了手臂,恨不得敲死眼前這個沒出息的兒子,他的經驗總結啊,就被自己的繼承人當做催眠曲?

手腕被趙鐸澤握住,永寧侯厲色的看向孫女婿,“你什麼意思?”

“岳父累了。”

趙鐸澤下意識的出手,心底略微有點後悔,可看姜二爺流出的口水,又覺得岳父着實可愛……解開搭在自己肩頭的外褂,輕輕的披在姜二爺身上,順便用帕子幫二爺擦了擦口水,用滄海明珠聘了‘女婿’,趙鐸澤得孝順他,要不對不起那套稀世珍寶---滄海明珠嘛、

永寧侯眸色慢慢的平靜,先不提趙鐸澤是不是真心實意如此,他能孝順岳父,永寧侯對趙鐸澤不由得高看一眼,如果不是趙鐸澤娶了姜璐瑤,不是老妻幾番讓趙鐸澤來尋自己,又有老二在旁插科打諢,就算他把一生的征戰經驗帶進棺材裡,他也不會傳給趙鐸澤。

對四個親生兒子,永寧侯都沒用過多少心思,何況是孫女婿了。

他對趙鐸澤點點頭,起身走出書房,連他都不忍吵醒酣睡的老二,何況趙鐸澤……他最大的幸事就是娶到了姜璐瑤,永寧侯不糊塗,換個人做世子,絕不沒有趙鐸澤的今日!

老二臉皮厚,心眼實誠,對親人是真心好,雖然小毛病不斷,但在大事上絕不會糊塗,又有個聰明的女兒幫着出謀劃策,永寧侯覺得選中老二繼承爵位,沒準侯府真有光宗耀祖的一日。

“在疆場上,我看過太多的死人,也殺過太多的人,對身後會怎麼樣,已經不去想了,姜家是衰落也好,榮耀也罷,對一個死人來說,都不重要。”

永寧侯在前,趙鐸澤彷彿學生一般畢恭畢敬的跟在他身後。

永寧侯坐在了院落裡大樹下的石凳上,趙鐸澤垂手站在他身旁,永寧侯看了他半晌,“沒想到我竟然會調教老王爺的孫子……”

“你可知當年,你祖父同我見面就吵?老王爺同我所用的戰術絲毫不同,他行兵若烈火,如同尖刀一樣直插敵中心,不懼同敵軍主力對敵,他取得的戰果是最爲輝煌的,但……他的手下每每總是陣亡最多。他叫我烏龜……可就是我這隻老烏龜當年在西線戰役時救下了他。“

“你祖父後來暴斃而亡,起因就是西線時受得那次幾乎致命的重傷!”

“楊帥也勸了他許多次,可惜,他不肯聽,也不願意聽。你祖父其實很天真,也太過驕傲,最後,他……”

涉及到皇家的秘辛,遠不是他能說清楚的,老秦王的死因,縱使是他也有懷疑。

“我珍惜每一個將士的生命,沒次出征我都會以減少犧牲爲前提。”永寧侯目光深邃,明明是一位嗜血的將軍,偏偏帶有一股子悲天憫人的情懷,聲音沙啞且沉重:“楊帥是天生統帥,他總能擬合性格各異的將軍,把一盤散沙,各自爲戰的局面統和在一起,把最適合的人放在最關鍵的位置上,這一點,我不行,你祖父也不行,除了楊帥博大的胸懷之外,無人可以做到。”

“爲什麼?”

“軍功是最耀眼的,誰人上戰場不想殺敵立功?誰人沒有私心?”

永寧侯合了一下眼瞼,“楊帥的胸襟非常人可比,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在我回京前,曾經同楊帥密談過,熟讀兵法的我們哪裡不知道飛鳥盡,良弓藏?我曉得,楊帥曉得,你祖父也曉得……可惜你祖父太相信自己了,不僅有卓越的戰功,還同楊帥充作男兒養大的女兒聯姻,我當時就說……楊家會毀在這場聯姻上。”

趙鐸澤眼圈又泛紅了,否定母妃和父王的婚姻,就是否定他自己,“祖父……”

“楊帥笑着對我說,把女兒嫁給秦王世子不虧,沒有這場聯姻,他也逃不開千刀萬剮的命運,不如成全你祖父保存家族之心,楊帥說,秦王比他更危險。”

“你可明白了?”

永寧侯睜開深邃的眸子直視趙鐸澤,“雖然你是楊帥的外孫,但你沒有楊帥的胸襟,氣魄,以及爲知己,親人犧牲奉獻的心,所以你一輩子都做不了楊帥,那位高人大賢許是看穿了你酷似老王爺的本質,才……才收了趙鐸溢爲徒,你不適合繼承啊。”

趙鐸澤嚥了兩口口水,自嘲的笑道:“原來如此,我不適合。”

永寧侯動了動嘴脣,“楊帥曾說過最大的遺憾就是你母妃不是男兒,如果她是男兒,也許可挽救楊家的結局。”

“這麼說,我外祖和母妃早就猜到了楊家冤案,他們爲什麼不爭?不反抗?”

“如果我是楊帥,我會反,但他不會,因爲整個戍邊的軍隊是按照他的陣法訓練出來的,你可知曉戍邊軍一動,天下無人可敵?他一聲令下,戍邊軍指哪打哪,一旦兵臨中原,你有沒有想過蠻夷會不會藉機入侵?倒時中原大地便會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他寧可犧牲一族人的性命,也不忍山河破碎,阿澤,等你到了邊疆就明白,蠻夷的兇殘,遠不是你能想到的,所以我做不來楊帥,但卻敬佩他。”

“而皇上……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生死之交!許以榮華富貴,只能得到將領的‘忠誠’,但每一個士兵心底刻着對楊帥的忠誠!打仗靠將領,但更依靠士兵的拼殺,沒有士兵,你縱然是天縱之資,也打不贏。”

永寧侯從趕過來的老管家手裡拿過戰書,交給趙鐸澤,“你祖父領兵的要領,我同你說過,雖然戰功耀眼,但用兵太險,將士陣亡太多,有傷天和,而且你祖父脾氣也暴吝嗜殺,坑殺俘虜的事情,我們都做過,唯有他做得他天下皆知,這不好。他就如同一株最光彩奪目的花朵,漂亮是漂亮,但雷雨擊打之下,花瓣飄零枯萎,反倒不如不聲不響的小樹,縱使枝葉凋零,根還穩穩的紮在泥土深處,楊家……阿澤,楊帥的後人一定會崛起的。”

“不是因爲百姓對楊帥的敬仰,而是楊帥的人品,以及楊家的根基,這是皇帝再怎麼消弭都影響不了的,除非大明……滅國。”

趙鐸澤握緊了拳頭,楊家崛起……靠他的小表弟麼?顯然不行,“您的意思是我?”

“如果你弟弟不是他的的徒弟,我會覺得肯定是你,但偏偏他收了你弟弟爲徒,這必然會分薄楊家的根基。”永寧侯搖搖頭,見趙鐸澤眼裡的厲色,“你呀,太像你祖父啦。”

“阿澤!”永寧侯手掌按住了趙鐸澤的肩頭,沉聲道:“既然你向我求教兵法,我告訴你,我領兵的要領就是少死人,在我看來戰爭的勝負,不是殺了多少人,而是我的手下永遠比敵人剩的人多,我可以不計較戰功是否耀眼,不計較打下多少的土地,獲得多少的繳獲,我最大的心願就是隨我一起出徵的兄弟都能平安的活着回來!”

“但你要記得珍惜手下的性命,不意味着怯站逃避,不意味着投降。打仗的最終目的是贏,怎麼在少死人的情況下贏得戰爭的勝利,就是你身爲主帥需要考慮的了。”

“這也是您還活着,他們都故去的原因……”

“也許吧,我是烏龜嘛。”

永寧侯自嘲的笑笑,眼底同樣涌起一絲的不同,“烏龜……你祖父給的好評價。”

“烏龜王八蛋……媽的,我就是天底下最愚的烏龜王八蛋。”

永寧侯突然暴怒的踹翻了石凳,轉身道:“帶着老二,滾!”

老管家擔心的看着暴怒離去的老侯爺,躬身對趙鐸澤道:“世子爺您快帶着二爺離開此地,侯爺有時候心情不好,您還是快走吧。”

“到底是爲了什麼?”

“……”

老管家搖搖頭,嘆息道:“侯爺心裡也苦啊,可惜老夫人不明白……侯爺又不肯同老夫人說,幾十年就這麼過來了。”

趙鐸澤聽見霹靂磅啷砸東西的聲音,忙抱着書簡,去書房揹走了岳父,看來有一陣子不能來看永寧侯了,其實永寧侯同自己祖父也挺像的,脾氣都不怎麼好……難怪他們都做不了外祖父楊帥。

把姜二爺向上背了背,趙鐸澤回味着永寧侯透出來的消息,看來母妃早就知曉楊家會有災禍……以母妃的智謀無雙來說,她就不做準備麼?

還有趙鐸溢……趙鐸澤心底又存了幾分的不滿,彷彿趙鐸溢侵佔了他的領土一般,如果不是當初自己胡鬧,也許那位大賢隱士會收自己爲徒,趙鐸澤可沒看出趙鐸溢綿軟,溫和的性子像外祖父。

在老夫人房中,姜璐瑤也開始向祖母嘉敏郡主請教,畢竟她嫁進了秦王府,從土豪之女到貴胄第一名門兒媳,她需要適應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如果秦王府是真正的和睦的,她會慢慢學,但是,秦王府如今外用內患不少,姜璐瑤除了要把握趙鐸澤偶爾的腦抽,暴躁狠辣的手段外,她也得關心秦王府的將來。

“我爲何要告訴你?告訴你秦王妃如何?”

“祖母,不是您把嫁到秦王府去的?您不能不管我哇。”

姜璐瑤的臉皮比姜二爺還厚,可以說姜二爺有如今的厚臉皮大部分都是姜璐瑤教導出來的,老夫人越是耍脾氣,姜璐瑤越是往上湊,磨着老夫人道:“您也不想我被秦王妃給生吞活剝了吧,萬一我被秦王妃弄得灰頭土臉,您面上也無光不是?怎麼說我都是您的嫡親孫女吶。”

“鬼丫頭。”嘉敏郡主戳了姜璐瑤的額頭,“我看你不把秦王妃氣個倒仰,是不會甘心的,你有老二夫妻幫襯,我用不上教你,老二夫妻比我管用的多了。”

“再也總不能像今日似的,我要兩手都要硬,結合着來,讓秦王妃猜不透我下一次用哪隻手!哼哼,兵法雲,兵者詭道也。“

“你呀,就這張嘴利索。”

老夫人繃不住了,無奈的搖頭,“秦王妃好面子,要賢名,除非最後決勝,她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你與其多注意秦王妃,不如看好秦王世子,我第一見他,就發覺他不是個好東西。”

“嗯嗯,沒錯,光通房就有五六個,不是好東西。”

“……”

老夫人楞了半晌,上下打量姜璐瑤,“你不還同他行房了?” ωωω ⊙ttκa n ⊙¢○

“我們要向前看,不能總想着以前怎麼樣,他以前是沒碰上我,只要不得花柳病,我也不樂意去想,可他有了我,再給我搞三搞四的,我就讓他噗……”姜璐瑤做了捏爆的動作,老夫人後背有點冷,可憐的秦王世子,再管不好褲腰帶可就是致命了。

“我看你和祖父還在鬧彆扭,祖母啊,這麼大歲數了,有什麼過不去的?”

“你不懂。”

“好,我不懂,你說說我總能聽懂吧,我看祖父心裡是有你的,你們兩個鬧分居鬧了這麼多年,你們不累嗎?是好,是壞,總得給句話罷,您明明是個聰明厲害的,怎麼在這事上就這麼繞不過彎呢?既然您給祖父安排了侍妾,讓他播種生兒子,您還有什麼可嫉妒?”

“不是這事。”

“那是什麼事?”

“他小肚雞腸,冤枉我……”

“哦,冤枉您啊。”

老夫人扭過臉去,暗恨自己怎麼漏了口風?“二丫頭,我同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如果我同哪個男人在一起,我想秦王世子也會暴怒異常,回來沒準會揍我一頓呢,男人都有獨佔欲,如果他在意你,便會很介意,如果他不在意,那麼你對她的吸引力就幾乎爲零,祖母,您有沒有想過,其中是不是有誤會呢?能讓祖父嫉妒的,讓祖父無奈,暴躁,只能獨自一人發泄的男人地位想來會很高吧……“

姜璐瑤自然會往最狗血的事上猜測,“祖父當年出征在外,您在京城獨守空閨,以您的操守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你。”

“誤會?”老夫人眼角有點溼潤,“你不明白,根本不是誤會,他就是小肚雞腸,他就是冤枉人,以爲我故意不給他生兒子,只想給別人生……他簡直是糊塗頭頂,如果我想進宮,會選他?別以爲他打了幾場勝仗就了不起了,當年的俊傑比他出色的多得多,我不是非選他不可。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當初他撿了我的東西,我會嫁給他?”

果然足夠狗血,*的八卦。

老夫人疑似的姦夫是皇帝陛下?

姜璐瑤實在是很想罵娘,皇帝是不是太無恥了一點?楊帥冤死,老秦王暴斃,永寧侯雖然活着,但頭頂上帶了一頂綠帽子,不對,沒戴實,可永寧侯會以爲自己是烏龜王八蛋。

也因爲他再也不想領兵出征,永寧侯可能回想,我就在京城住着,看你怎麼同自己的妻子偷情!

姜璐瑤果然想象力豐富,不過,看姜二爺時不時犯二的言行,沒準姜二爺遺傳了永寧侯的某些隱形基因,永寧侯本就沒什麼爭強好勝的心,又看了太多的死人,正在思退的時……真有可能因此留在京城‘看着’嘉敏郡主。

這是皇上有意的呢?還是無意的?

這麼一頂巨大的綠帽子,永寧侯都忍下來,隨後他言行又挺荒唐,沒有再碰嘉敏郡主,想來……皇上會放心一些,畢竟三大名將中,只有永寧侯實力最弱,根基最淺,絕對沒能力威脅皇上的帝位。

”祖母,我看祖父……”

“別跟我再提他,提他,你也滾!”

姜璐瑤立刻沒自尊的改口,“不提,不提,你做得太對了,就讓他一輩子酸死得了。”

“……”嘉敏郡主抿了抿嘴脣,姜璐瑤適可而止,還得再想辦法,神色正經的說道:“祖母,除了秦王妃外,我還有一事想向您請教。”

“什麼事?”

“楊門的太君,就是阿澤的外祖母。”

“她?”

嘉敏郡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怎麼了?她不是一直不露面嗎?她也爲難你?”

“不是,我總覺得她太心如止水了,當年她是不是疼愛阿澤的生母?阿澤是她的唯一外孫,不說愛如珠寶,也不至於避而不見吧,難道她都不想女兒麼?秦王妃在秦王府興風作浪,旁人只會把秦王的家事當做熱鬧看,可太君怎麼怎能不聞不問呢?萬一阿澤的路越走越偏,她唯一的外孫不就……”

姜璐瑤緩緩的說道:“還是說她的性情就是如此?因爲恨秦王當年逼死王妃,連有着秦王骨血的阿澤都恨上了?我原本還以爲她無力維護阿澤,可如今我才明白,阿澤根本就很少見她。阿澤很在意楊家當年的冤案,在意他生母之死,可他當年纔剛滿月,您說他能記住什麼?這些事情既然不是他外祖母說的,那是誰說的?”

“如果不是時時念叨,阿澤又怎麼會記得這麼牢固?”

“你什麼意思?”嘉敏郡主也不由得慎重了起來,思考了良久,“我同她的關係不近不遠,年輕時候曾經互相較過眉頭,若是她無視阿澤也是有可能的,你不曉得她的女兒的事兒,聽說楊妃的任何事都是楊帥決定的,當然也有人傳說,楊帥另有所愛,秦王嫡妃是旁人所出。只是這個傳言,已經很少人提起了。”

“您說楊帥能同旁人生孩子?”

“難說,男人,沒一個值得信任的,沒一個好東西。”

嘉敏郡主怨念頗重,不過,這則流言彷彿也證明楊門太君不大關心趙鐸澤的合理性。

姜璐瑤低聲道:“您多同我說說楊帥和太君的事情吧。我想聽,她是阿澤最看重的外祖母,您也曉得秦王不怎麼靠得住,即便阿澤是世子,但下面的弟弟太能幹了,秦王難免有別的想法,阿澤呢,他的胸襟不夠寬廣,獨佔欲太強,總想抓住所有的東西,豈不知有時候他攥得越緊,越容易流失。”

“如今我們唯一的堅強後盾,除了永寧侯外,也就是楊家了,雖然楊家看似是一口枯井,沒什麼能力了,可連皇上都沒把握能掌握戍邊軍,您想,八大總兵齊齊上了摺子討伐徐廣利,是憑皇子,蕭狀元的鼓動就能做到的?楊家的根基還在,這纔是阿澤真正的依靠,他身上揹着楊家的血海深仇,記得生母的死,楊家的殘存勢力,我們要了!”

“你們要了?”嘉敏郡主失笑,又發覺姜璐瑤的認真,笑容漸漸的隱去,“好霸氣啊,瑤瑤,你比我強!”

楊家的實力誰都想要,但誰都不敢伸手,哪怕是皇上都對楊家束手無策。

“不是霸氣,而是這些是阿澤應得的,當年的事情宛若噩夢一般糾纏了他將近二十年,他纔是最應該有資格繼承楊家一切的人。哪怕對親人的付出,也要有回報,不是嗎?況且我們爭得也不是別人的東西,本來就是阿澤的啊。”

“楊家還有血脈的。”

“等到小表弟長成,如果也有繼承楊門志願的話,阿澤自然會把楊家的東西交給他,我聽說他是被楊門寡婦當做眼珠子養大的,不是我看不上守寡的人,我一直覺得苦守一處,心裡不會太正常,小表弟身體又不好,在楊門寡婦心裡,只怕是傳宗接代,更勝於兵權。”

姜璐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同嘉敏郡主,她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心底的想法,永寧侯府是姜璐瑤的靠山之一,嘉敏郡主也是姜璐瑤的幫手,必須讓祖母他們明白,自己的想法,勁才能往一處用。

“祖母,我不恨秦王妃,真的,她是阿澤的繼母,爲自己生的兒子着想是每個做母親都會幹得事兒,我只會提防她……只要她不撈過界,我不會多做什麼,繼子想在繼母身上找尋母愛,我覺得跟老虎同兔子說自己不吃肉一樣可笑。不是親生的,怎麼都不成,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不過,她若是把手伸得太長,想搶走阿澤的東西,我也不會容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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