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提醒

皇后此時正忙於太子的事情,如果不是同太子的病情有關,皇后不大可能讓秦王妃入宮。

不過,也有可能皇后心裡苦悶,需要秦王妃排解一番。

姜璐瑤更期盼楊門太君‘報復’秦王妃。

在換子這件事上,趙鐸澤和趙鐸溢都是無辜的,他們兩個不該爲操作換子的人買單,承擔罪孽。秦王妃明明知道換子的事情,礙於身份立場不理會裝作不知道也說得通,畢竟秦王妃不是聖母。

可秦王妃卻在背後推波助瀾,借用換子的事情操縱趙鐸溢和趙鐸澤的命運,讓他們兄弟互相敵視,想着讓她的親生兒子坐收漁翁之力,秦王妃這種做法不被報復,天理難容!

秦王妃想讓兒子出人頭地,名利雙收,這一點每個做母親的都會這麼奢望,可她想讓兒子好,不代表可以讓兒子踩着無辜的趙鐸澤和趙鐸溢向上爬。

把他們當作踏腳石。

憑什麼?

只因爲秦王寵愛秦王妃?

姜璐瑤含笑望了一眼莞娘,這小姑娘出身不高,但性情上,智謀上都不錯,起碼她沒有被秦王妃所迷惑欺騙,拋開興榮候同楊家的世仇不說,莞娘挺適合性情醇厚的趙鐸溢。

都說興榮候同楊帥有世仇,興榮候抱怨楊帥……不肯祭奠楊帥,說楊帥有謀逆的心思,然興榮候也是大明軍方的將領,隨着楊帥出征過,疆場的爭執對將領來說最好的解決地方就是戰場的勝負。

興榮候能把家業傳下去,不單單依靠後宮裡的寵妃,興榮候封爵時,寵妃還沒入宮呢。

大明朝除了皇后孃家會加封勳爵外,只能以軍功戰功封爵。

文官做到首輔纔有可能再致仕前得到爵位,還不一定每一任首輔都有這待遇。

大明朝對世襲爵位的賞賜是吝色的。

“孫媳,你領着莞娘去外面逛逛,我有點累了。”

“是。”

姜璐瑤辭別太妃,同莞娘手挽手出門,“王府後院有一處聽音閣,我帶莞娘妹妹去看看?”

“麻煩世子妃了。”

“說不上麻煩,我也有幾日沒去聽音閣了,有點想念呢。”

姜璐瑤領着莞娘穿過抄手遊廊,沿着小路向後院走,一路上姜璐瑤會把王府的主要建築告訴給莞娘,此處是做什麼的,那處又是什麼時候修建的。

莞娘認真的聽着,把這些一樣樣記在心上。

她眉宇間簇起一團靦腆,看起來世子妃不反對自己和二公子的親事。

秦王一脈繼承人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長兄如父,如果趙鐸澤因爲楊帥和祖父之間的紛爭,表態反對這麼親事,秦王妃只怕也不敢輕易向興榮候府下聘。

聽聞秦王世子極爲寵愛世子妃,把世子妃當作寶貝疙瘩,世子妃對她和善,秦王世子也不會再斤斤計較以前的事兒。

莞娘想着,過得了秦王世子這一關,這門親事便成了一半。

因此她對姜璐瑤越發顯得親近,恭順,指望能在姜璐瑤這得到一些好印象。

聽音閣是一處兩層高的建築,閣樓頂端是琉璃瓦,房檐四角綴着寓意吉祥活靈活現的四獸。每日都有專門的婢女清掃,推開聽音閣的紅木門,撲面而來淡淡怡人的香氣。

早有丫鬟準備了墊子,茶盞等物品。

丫鬟伺候世子妃靠着墊子慵懶舒服的坐下,悄無聲息的端上零嘴等物,並把聽音閣的窗戶完全敞開,一陣陣似海浪的聲音飄進來。

姜璐瑤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莞娘妹妹,你也坐下吧。”

莞娘也是在富貴鄉長大的,也算是見多識廣,心裡雖然有了準備,可還是被秦王府的富庶鎮靜。

見姜璐瑤一派自然,莞娘曉得這種享受對秦王府的主子來說是極爲尋常的。

她笑了笑坐在姜璐瑤對面,也沒問海浪聲從何而來,學着姜璐瑤的做派,慢慢的聽音品着香茗,竄入鼻子裡的茶香告訴她,茶也是極好的。

這套用於承裝茶水的杯盞白玉無瑕,哪怕最燙時端茶也不會覺得燙手。

莞娘看得出茶齋的不凡。

換個人,莞娘會多想是不是故意炫富。

在秦王世子妃身上,莞娘沒有炫富,想要壓她一頭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彷彿她的日子就是這麼過的,精緻,奢華,又舒適。

莞娘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學着姜璐瑤靠在鬆軟的墊子上,“世子妃……”

姜璐瑤溫潤毫無攻擊性,侵略性的眸子含着點點的笑意,“說實話,莞娘妹妹我很喜歡你。”

“喜歡你的野心,你的抗爭,你步步的謀劃。”

“是麼?”莞娘並沒矢口否認,擡起了眼瞼,“您不覺得我太可怕?太不知好歹?”

“只要你不踩着旁人向上爬,害人牟利,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可怕的,是人都想過上好日子。生做庶女,不願受命運的擺佈進而在一定範圍裡爭取更好的前程,並沒有錯。”

姜璐瑤捻起一顆櫻桃,輕笑道:“我爹雖然如今是永寧侯世子,以前他是侯府最最邊緣化的庶子,我很理解庶出和嫡出的區別。如果我爹不向上,也有沒有我嫁入秦王府了。”

莞娘道:“我可不敢同令尊相比。”

姜二爺哪是尋常庶子能比的?縱使是學富五車,天縱奇才也不上姜二爺。

他已經是京城勳貴人家所有庶出的學習榜樣了。

“不是不能比,而是我爹他啊……怎能說呢,惹事的時候也能愁死個人,也就是我祖母縱容他,祖父把他當不懂事的小子看待,換個人家他早就……”姜璐瑤提起姜二爺時,一臉的無奈,縱容,以及驕傲,“換個人家我也不會讓我爹這麼折騰。”

莞娘沉默了一會,問道:“既然世子妃沒有藏着掖着,請准許我問一句,您爲何今日同我說這些?”

“莞娘,我希望你能做二公子的夫人,他什麼都好,爲人有禮,待人和善,對至親之人可謂掏心掏肺,尤其是對秦王妃殿下,更是把她當作親孃一般孝順。他同很多庶子不一樣,在王府他很有地位,很得王爺疼愛,有時候世子爺都羨慕他。可他太過善良,還是受困於庶身份,不曉得爭取,不曉得怎麼保護住自己應該得到的權利和地位。”

“您……”

“你先別打岔,聽我說完。”姜璐瑤緩緩的低垂眼瞼,盯着手腕上的珠串,這串十八子的珍珠手串是趙鐸澤今早趁她熟睡時偷偷給她戴上的,手串上的珍珠圓潤,大小一樣,最爲難得的是每一顆珠子上都有一個淺淺的痕跡,似佛經上祈福的刻紋,由此這串手串顯得彌足珍貴。

不曉得趙鐸澤從哪裡得來的,姜璐瑤能感受到他的深情厚誼。

不是費盡心思,他絕對尋不到這樣一條特別的手串。

“我同你說得話,換個地方,換個人我不會再說。”

姜璐瑤嘴角噙着一抹恬淡的微笑,也許是因爲夢境白虎崽的影響,她的心比以前柔軟許多,身上也似被溫暖舒服的暖陽所包圍,姜璐瑤隱隱約約的記起了同趙鐸溢的事……

繽紛的飛絮之下,他的劍法極好的,而她的琴音也似能同他劍法相通一般。

那副美好的畫面始終是旁人的事。

姜璐瑤會感動,但不會在意趙鐸溢,因爲她已經被趙鐸澤抓住了,抓得很牢。

她得到了婚姻的幸福,有了個疼她,寵她的人。

姜璐瑤從不希望這世上只有自己是幸福的,讓旁人守着那份無望緬懷自己。

趙鐸溢該有自己的愛人和人生。

“今日同你說,只是因爲我不願意看到他成爲笑話。”

“笑話?”莞娘略帶幾分震驚,“是什麼樣的笑話?”

姜璐瑤罕見調皮的搖了搖食指,“能說得話我都說了,不能說得,莞娘再問我也沒用。”

莞娘臉一紅,只聽見姜璐瑤聲音極輕的感嘆,“秦王府很大,主子雖然不多,可人人都有自以爲是的苦衷,能不能在王府發現破綻,贏得錦繡前程,還在自己,依靠別人是沒有希望的。”

“多謝世子妃提點。”莞娘很真誠的起身道謝,那些無法忘記今日的話,莞娘沒有說,說了只會顯得虛僞,真正的感激不是依靠說出來的。

姜璐瑤淡淡的笑道:“我沒說什麼啊。莞娘妹妹可擅長繡花?我這有一個圖樣子,怎麼都弄不好,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不敢說擅長,略有涉獵。”

莞娘嘴上謙虛,刺繡針鑿是庶女的基本功,也是討好嫡母必不可少的基本技能,莞娘怎麼可能不精研?

隨後,姜璐瑤只同莞娘談刺繡,談風月,談無關緊要的事兒。

見時辰不早,姜璐瑤親自送莞娘出府,莞娘再三向姜璐瑤道謝,坐着侯府派來的馬車離去。

阮媽媽輕聲問道:“世子妃很喜歡她?”

“應該說她是最適合做他妻子的人,王妃殿下又做了一樁‘好事’。”

姜璐瑤嘴角勾起,一旦莞娘嫁給趙鐸溢,秦王妃一準會後悔用興榮候逼楊門太君說出換子的秘密,她們婆媳之間,有得爭了。

“奴婢看二少爺不一定會向着莞娘。”

“呵呵。”

姜璐瑤身上透着一股懶洋洋,被阮媽媽攙扶着向關雎閣走,笑道:“沒有誰一開始就能讓丈夫完全向着自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還算好的,有多少對新婚夫妻只是在洞房才見得第一面?新進門的妻子再合心意,也不可能讓丈夫撇下母親,如果那麼做了,那便是不孝,不孝順的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

“主子的意思是慢慢來?”

“也不一定,聰明的妻子總會把這段過程縮短,只有太過老實的人才會苦熬着,熬着,熬着,熬幹了心血,有得修成正果,有得,不過是兩兩互相厭惡,只有個老夫人的名分而已。”

姜璐瑤眼睛亮晶晶的,“我瞧莞娘鍾靈敏秀,二少爺許是能被她影響到。”

可以說莞娘有時那分淡然,沉穩,內斂的風度恰好是趙鐸溢所喜歡的。

喜歡的人說得話,趙鐸溢總會聽進去一點。

“今晚讓書房做醋溜排骨和糖醋魚。”姜璐瑤道:“最近口中沒什麼味道,想吃點帶點刺激的飯菜。”

阮媽媽先是眼前一亮,隨後又暗淡下來,前兩天世子妃才換洗過,總不會這兩天就有了。

一心爲姜璐瑤好的人,都盼着她早點有好消息。

只要爲世子爺開枝散葉,生下兒子,姜璐瑤的地位就穩如泰山,畢竟世子爺年歲不小了,不是因爲成親晚,兒女只怕是早就降生了。

姜璐瑤曉得阮媽媽想什麼,其實她也挺着急,可這種事不是着急就能有的,嫂子又說自己宮寒,不容易有孕……雖然沒說自己生不出,但嫂子蕭灼華明顯讓自己不能太着急。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像嘉敏郡主,其餘的已經不過多的要求了,晚一點就晚一點,萬一生不出,她也不會給趙鐸澤納妾,寧可因此大歸,她也不想見趙鐸澤同別人生孩子,哪怕留子去母都不行。

姜璐瑤想着用不用先把這事透漏給趙鐸澤知道?

想了想,她又放棄了。

眼下是趙鐸澤最關鍵的時候,不能讓他爲子嗣的事情分心。

趙鐸溢很想要個兒女……姜璐瑤摸了摸小腹,怎麼偏偏宮寒呢?以前她也沒這毛病啊?

莫非是原來的身體不好?

不過在現代時,她也沒想過生孩子的問題,她身邊不缺男伴,但從未想過進入婚姻的殿堂,給沒想過給哪個男人延續後代,無論是追她的官二代,還是富二代,他們都無法打動姜璐瑤。

沒想到來古代後,她竟然被一個偏激,任性,狂野,莽撞,又有點壞心腸的趙鐸澤套住了。

她想給他生孩子,想擁有養育有他們共同血脈的兒女……心甘情願。

緣分真是很奇妙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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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楊門太君把杯盞狠狠的摔到地上,怒道:“楊家寶,你怎麼這麼愚蠢?這麼簡單的陣圖都看不懂嗎?”

“祖父。”楊家寶嚇得小臉煞白,瘦弱的小身體顫抖個不停,“我……我再背過。”

太君揮起手中的教子鞭,遲遲沒有落在楊家寶身上,不是她不想教導楊家寶,而是楊家寶眼看着風一吹就倒的身體,萬一看不住怎麼辦?

楊家寶纔是楊帥唯一的血脈,繼承人。

“啪。”

太君用教子鞭敲擊桌子,“背,如果你背不下來,你就去跪祖宗。”

“是,祖母。”

楊家寶眼淚汪汪,又驚訝又害怕,他腦子裡亂成一團,哪還有經歷背陣圖?

以前祖母雖然對他很嚴厲,但沒有像最近這麼喜怒無常,也不會像最近這樣總是逼着學陣圖,學武藝。

“母親,家寶身體不好,得慢慢教。”大舅母進門見家寶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軟了許多,“母親別逼家寶了。”

楊門太君深陷在眼眶下的眸子瞪着大兒媳婦,本就面相枯瘦,有妖婆的陰氣,此時太君更是像是吃人的老怪,哪怕是看多的大舅母也覺得渾身發冷,“母親。”

楊家寶更是嚇得躲到了大舅母身後,“伯母。”

他想念表哥,想念姜二爺,他根本不想再在楊家待下去。

“家寶,你先去書房。”

“嗯。”

楊家寶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太君,遵從伯母的意思轉身快跑出去,跌跌撞撞的樣子,讓太君更爲生氣,怒道:“你就寵着他吧,他再不長進,將來可怎麼辦?眼看着我楊家的東西被雜種繼承?眼見着雜種出人頭地?”

“母親……您別這麼說,是我們對不住阿澤那孩子。”

大舅母知道自打姜二爺來鬧過一場後,太君的脾氣越來越偏激,性情也暴戾了許多,也是,楊家衆多寡婦守着的傳承,生生的被姜二爺弄走了。

讓她們這羣守寡,深居簡出二十餘年的寡婦成了笑話,最大笑話。

而後她們更是聽說趙鐸澤掌了神機營,闖下了八百破一萬的奇蹟,太君聽說後,砸了很多東西,毫無顧忌的破口大罵,趙鐸澤是雜種,對楊家寶也越發的嚴厲,完全不考慮楊家寶能不能承受得住。

“對不住他?我們哪裡對不住他?不是我,他能安穩的做了這麼多年世子?他不曉得感恩,退讓,卻聯合他那個狗雜種的岳父欺辱楊家,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

“不是我,他能活着?他能出生?不愧是喝畜生奶水長大的,沒有人性,沒有良知!”

太君提起趙鐸澤和姜二爺就怒不可遏,尚存的一絲理智也因爲仇恨而消失,罵道:“他們黑了心腸,沒有好結果,一羣僞君子,齷齪貨兒。”

大舅母關上了房門,無奈的聽着,太君,她勸不了,就如同她很心疼趙鐸澤,卻不敢告訴趙鐸澤真相。

太君反反覆覆的罵了半柱香的功夫,胸口若風箱上下起伏,警告大兒媳婦,“以後我再管家寶,你不許爲他求情,他若是立不起來,我多年的心血籌謀就全毀了。只有楊家寶能從姜雜種身上奪得楊家的傳承。”

“可家寶的身體狀況……”

“沒有楊家的傳承,我要他何用?”

“……”

大舅母不知道該怎麼說,唯唯諾諾的勸道:“若是家寶有個三長兩短,楊傢什麼都沒有了,我想公公當時寧可受千刀萬剮之刑,堅持得並是楊家的傳承……”

“你懂什麼?楊家的東西怎能落到旁人頭上去?”

“可是母親……”

“住口!”

太君怒道:“你敢同我頂嘴?”

大舅母慢慢的低頭,“兒媳不敢。”

“曉得你是個心軟的人,你得分清楚好壞,對趙鐸澤你能心軟?他欺負楊家還不夠?明明是個出身卑賤的庶孽卻佔據了溢兒的一切,還把家寶的東西搶走,他將來一定會不得好死,五雷轟頂。”

“是,母親,您說得是。”

大舅母不敢反抗太君的話,只能順着說,讓太君消消氣,太君再狂狷下去,楊家寡婦誰都過不好。

閉門守寡的日子已經很苦了,她無法眼看着自己的弟妹們日子過得再膽戰心驚。

太君平了平氣,接過兒媳婦重新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溢兒最近還在王府讀書?”

“聽說是。”

“我已經請他師傅幫忙了,他師傅的面子,皇上不能不給,況且溢兒最像楊帥,有經天緯地之才,他纔是掌管戍邊軍的不二人選。趙鐸澤算是個什麼東西?他也配?孽種,畜生!”

“兒媳擔心皇上會不會看出端倪?”

“這話糊塗!皇上哪裡會看出來?當年溢兒拜師,我們安排得好好的,是趙鐸澤不頂用,貪睡,性情不好,溢兒才被收入門牆的。”

“可是姜二爺……不,姜承義不會把此事告訴陛下?姜承義也是知曉的。”

“他們不敢的。”

太君冷笑,“一旦身份揭穿,他們還想得皇上的看重?他們比誰都怕我拆穿此事,不是爲了溢兒着想,不是我想先解決掉秦王妃……我早就同皇上說明真相了,皇上對楊家是有愧的,他現在對趙鐸澤越好,以後就越恨他的欺騙,到時候他纔會補償溢兒。”

“如今秦王妃在宮裡可是沒少受磨難,我看看她怎麼同太后,皇后解釋。”

太君嘎嘎嘎的冷笑着,“秦王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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