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孫斐點頭道,“爲皇兄分憂,是臣弟應該!”
長孫皓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朕知道,朕最信得過的還是隻有你!你是知道暗門的,傳到白子珮的手中已經是第三代,但是白子珮他的心思向來不在這上面,他想去,朕不會留他。朕想要將暗門交給你重新整理,你需要什麼權力與幫助,朕會給你最大的支持,這一點你可無需後顧之憂,只是你可能會受些委屈!”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長孫斐淡淡的一笑,“我們既然是兄弟又如何不會知道彼此的想法?這一點,在班師回朝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了。對方藏得那麼深,我們需要更加隱蔽的力量才能夠將其徹底的揪出來,皇兄放心,爲了大周,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對不住!”長孫皓嘆了一口氣,“是朕對不住你!那一日你提起了你大皇嫂,這兩日我倒是時時都想起她來……”
“我不是故意提起大皇嫂惹皇兄生氣的!”
“朕知道你的意思!”長孫皓站起身來,“朕坐上這九五之位太久,反倒是忘了一些東西,是你讓朕想起來了,一些我們都不應該忘記的東西。是朕的不該!”
“皇兄……”
“你不要再多言了,朕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長孫皓說道,“朕只今日提起這事兒,以後就絕不會再提第二次!”說着他伸出右手,兩人在空中碰拳,信任的火花在碰撞。
長孫皓會到皇宮沒有多久,楊林就前來求見。
“讓你查的事情這麼快就有結果了?”長孫皓問道。
“是!”楊林說道,“臣查到了一些事情,只是現在查到的地方,沒有陛下的旨意不敢再追查下去!”
“哦?”長孫皓眉頭蹙起,“怎麼回事?”
楊林想了想,說道:“有一名宮女與侍衛私通,這本來只是宮闈之事,輪不到臣管。只是這名侍衛說起過在於宮女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打聽過他的表哥的事情,而他的表哥正是臣手下之人,亦是參加行動的人之一。於是臣連夜提升了那名宮女與侍衛,查到那名宮女居然與柔貴人有些聯繫,而柔貴人又是鬼王殿下送進宮的,所以,臣希望向陛下請旨……”
“請旨做什麼?”長孫皓冷冷的一笑,“讓你審問柔貴人?然後順理成章的得出最後刺殺朕的是鬼王指使的?”
“陛下息怒!”楊林趕緊低下頭。
“事情雖然最終指向了鬼王,但是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期間若不是鬼王救了朕,朕或許已經命喪黃泉了!”長孫皓說道,“若是他是主使,何必多此一舉?對方既然策劃了這件事情,自然是策劃縝密了!你繼續查,但是下一次來見朕的時候,最好帶來一些朕想聽到的事情,而不是你被人牽着鼻子走!”
“臣遵旨,臣告退了!”
正說着,有太監進來說道:“陛下,柔貴人命人送來了一些她親手做的糕點!”
“嗯,朕知道了!”長孫皓說道,“柔貴人溫柔賢淑,寬厚仁善,特晉封爲柔妃!明日傳旨!”
楊林一頭冷汗的退下,對柔貴人的恩寵就是對鬼王的信任,他居然自己撞到了槍口上。這一切看似都指向鬼王,但是未免也太巧了,而向他提供消息
湘妃……
大陳。
“已經三日了,怎麼還沒有醒來?”言彧之有些着急的問道。
沈嫿爲沈夫人把完脈之後將她纖細的手臂放入被子內,說道:“身上的瘴毒已經解了,但是她身子本就虛弱,又收到了驚嚇,再加上現在天氣寒冷,她在山上的時候被寒氣入侵,因而病的要重些。現在脈象已經趨於緩和,應該很快就醒了!”
“嫂夫人沒事就好了!”言彧之說道,“還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沒有內力,不該放在山洞內的!”
“現在人不是已經沒事了嘛,你又何必如此自責!”曾如意寬慰道,“不過,師兄,你這一次倒是真的沒有讓我失望,真的回來了!我以爲你一定會逃跑的!”
“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對你所有人都言出必行,唯獨對我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今日若不是爲了沈夫人,你還會回來嗎?”
“哎呀,師妹,我們到外面去說!這叫這些娃子聽到了多不好!”言彧之老臉一紅,拖着曾如意去了外面。
“聽說你病了,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白子珏溫柔的問道,“是不是因爲見到了沈夫人太激動了?我記得你以前的身子就不是很好,這大陳又比大周冷上許多!”
“我沒事!”沈嫿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是小小的風寒罷了!倒是你,那一日就想要好好的問問你,怎麼會被紅衣教的人追殺?又怎麼會受了內傷呢?”
兩人邊說着邊去了客廳,白子珏爲她到了一杯熱茶,說道:“與子珮與帕黛公主告別之後,我趁機混入了紅衣教,並且取得了教主的信任。然後我偷了一樣東西,但是很不幸,我被發現了,然後被教主打了一掌,雖然逃了出來,卻一直被紅衣教的人追殺!”
“你既然是被紅衣教的人追殺,只是子珮與蕙瑗都在柔夷,你爲何回來到沒有什麼根基的大陳?”沈嫿奇怪的說道,“除非你得到的東西,與大陳有關是嗎?”
“你猜的不錯!”白子珏說道,“其實這件事情還得從當年神醫谷的叛亂開始說起,當年紅衣教介入神醫谷,導致神醫谷發生了叛亂,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沈嫿點了點頭,問道:“知道,與今日的事情有關聯嗎?”
“有,更是與傳說中的玉蛹有關係!”白子珏說道,“玉蛹的隱藏地點,當年被毒醫谷與神醫谷分別隱藏,地圖藏於神醫谷,而鑰匙則藏於毒醫谷。神醫谷的地圖又被一分爲二,其中一份輾轉到了紅衣教的手中,然而另一份而是被當年的白蕭索帶走了。白蕭索這十幾年來一點蹤跡也沒有,所以沒有人知道另一半的下落!而毒醫谷也是音信全無,唯一的線索就是毒醫符妥。但是具言大哥所言,這毒醫符妥也喪命了,那麼唯一希望可能就在沈夫人的身上!”
“要找到玉蛹必須要有鑰匙嗎?”沈嫿問道。
“不止!”白子珏說道,“這玉蛹是何其的珍貴?當年煉製玉蛹之人當時就意識到了,這玉蛹一出,必然引起許多的紛爭,但是又捨不得將這件珍寶給銷燬,所以便藏了起來。他既然能夠煉製出玉蛹,那麼這藏秘的地點自然不會那麼的簡單了。據說,想要進去,出了有鑰匙之外
,還要有他那一族之人的鮮血爲引。只是這一族之人向來隱蔽且是一脈單傳,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還有這樣的事情!”沈嫿拖着下巴,微微蹙眉。只是母親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他們爲什麼會帶着母親去毒醫谷?難道母親是那一族的後人不成?
“這玉蛹的傳說已經有上百年了,若是被輕易找到了,也就不叫傳說了!”白子珏淺笑,“雖然我手上現在只有一半的地圖,但是這總歸是第一步!”
“或許,我手上有另一半的地圖!”沈嫿說道。
“怎麼回事?”白子珏有些詫異,“你爲何會有另一半地圖?”
“白蕭索從神醫谷逃出來之後,被秦傾冉救了,就是顧雪凡的母親,她將他藏於侯府的密道之中,每日照顧,更是日久生情,準備私奔。但是此事被老侯爺,也就是淮陰侯知道了,他知道白蕭索身上揹負的秘密,若是被人知道與秦家有所牽連,或許會有很多的麻煩,勸說她不成,爲了守住秘密,竟然將她毒殺了,而白蕭索也因此喪命。但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侯爺夫人竟然將地圖刺在再顧雪凡的背上,用一種藥草就可以顯出來。這是侯爺夫人的貼身侍女玄姨在死之前告訴我的。”
頓了頓,沈嫿繼續說道:“而後來,顧雪凡刺殺了鬼王,被擊斃了。我去看了她的屍身,果然有地圖,並且將地圖拓了下來!”
“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般蜿蜒曲折的緣故!”白子珏也有些感嘆,“不知道半份地圖在你身上沒有?”
“我知道它的寶貴,一直貼身帶着!”沈嫿說道,她又疑惑的看着白子珏,“只是我很疑惑,你爲什麼會對找到玉蛹那麼有興趣?”
白子珏猶豫了一下,嘆氣道:“我自有我的理由!”
“這玉蛹的傳說上百年了,但是現在知道的人卻並不是很多了,而在大周內,據我所知,最想得到玉蛹的只有一個人,但是,以你的性子,怎麼可能爲她所用?你本來可以掙脫原來的枷鎖,至此逍遙江湖的,爲何又會繼續捲入這一潭渾水之中呢?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沈嫿正在逼問的時候,四兒突然進來說道:“小姐,方纔大周傳來的消息,鬼王被刺殺,傷勢很重!”
“什麼?”沈嫿的臉色一白,“怎麼會這樣?具體的消息呢?他不是已經交出兵權了嗎?爲何還會成爲別人的眼中釘?難道是長孫皓的意思?”
“小姐,你先別慌了心神,鬼王是爲了保護皇帝才受傷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沒有性命之憂,可以放心!”四兒勸道。
“鬼王身邊的消息繼續傳來!”沈嫿說道,“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
“是,我回去安排的!”
沈嫿沒有心思在繼續追問下去,因爲擔心長孫斐的傷勢而顯得憂心忡忡的。
白子珏既是一陣輕鬆,又是一陣失落。
爲什麼會又捲進來呢?自然是爲了你身上子母蠱的解藥。太后心狠手辣,爲了得到玉蛹,犧牲一個女兒又算什麼?
白子珏正在深思見,臥室內,牀上的婦人,虛弱的喚道:“嫿兒,嫿兒!”似是夢囈一般。
白子珏急忙到了牀前,輕聲問道:“沈夫人,你醒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