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她跪?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減木蘭心中暗暗的想到。
面上卻一派的平靜說道:“主母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違抗,可是主母只要給我一個理由,可是我犯了什麼事情?”
減木蘭直直的站在那裡,眼中一片的平靜,絲毫不見任何的慌亂。
這邊,減木青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她“啪”的一聲,重重的打着桌子,臉上一片的猙獰可怕。
她知道母親是想要給減木蘭來一個下馬威,可是她等不了了。
“七妹妹,你是不是偷偷的見了寧世子?還和他……”
說到這裡,她惡狠狠的瞪着減木蘭,那樣子,真的像是要把減木蘭撕碎了一般。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嗎?”
減木蘭聽到減木青的話,像是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看着減木青說道:“二姐姐,你是誤會了吧,方纔看二姐姐你看着我手中拿着寧世子的圍條,心底定是不舒服,我碰巧碰到了寧世子,便想着把那個圍條,還給寧世子。”
“你們只是巧遇?”
減木青驚疑的看着減木蘭的面色,有些懷疑的看着她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自然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減木蘭,爲什麼她就是沒有遇到寧世子?
“自然是真的。”
減木蘭點點頭,看着減木青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便開口說道:“要是二姐姐還是不相信的話,不如就請寧世子過來,我們面對面的對峙,如何?”
一旁的四姨娘便朝着減木心使了一個眼色,減木心捏着拳頭朝着減木蘭大喝道;“你胡說,我明明便看到了你與那寧世子眉來眼去的。”
她的話一出,減木青看着減木蘭又是一陣的凶神惡煞。
減木蘭冷笑的看着減木心說道:“我可是記得四姐姐你可是應該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反省來着,如何能夠看到?”
五姨娘看着減木蘭呵斥減木心,一臉冷笑的看着四姨娘,嘴角帶着一絲的淡笑,怎麼也輪到了減木蘭整治你家木心了。
四姨娘看到自家的女兒被這般的呵斥,頓時心中一陣的怒火,剛想要說話的時候,便被老婆子驚慌失措的話語給驚到了。
“主母,大事不好了,暖情她死了。”
聽到暖情的話,全部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婆子,而這個時候,一道怒喝傳來。
“肯定是七妹妹做的。”
減木蘭聽到減木心這個話,只是好笑的挑起眉頭,這句話正中她的下懷。
主母一臉陰沉的看着老婆子說道:“怎麼回事?”
老婆子跪在地上回答:“有人在湖裡發現了暖情的屍體,應該是淹死的。”
減木心彷彿沒看到主母的警告,急急地把髒水潑向減木蘭身上,“主母,之前小七爲難暖情,除了她沒別人!”
在去院子的時候,她便聽說了這個減木蘭爲難了暖情,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想來應該是這個減木蘭給了主母難堪。
暖情是誰,那可是主母的得力大丫鬟,減木蘭居然敢動暖情,必然會讓主母不喜,現在聽到暖情突然死了,不管怎麼說減木蘭的嫌疑最大!
哼,這次的機會,就是讓她可以拍主母的馬屁,無論如何,減木蘭這次都難以脫身,黑鍋被定了。
減木心暗自的咬牙道,這減木蘭得罪了自己,自然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我爲什麼要殺一個丫鬟?我和她無冤無仇。”
減木蘭面無表情的看着減木心說道。
“若是七妹妹和暖情沒有仇,那爲何要與她過不去?她一來便被你趕回去了,你竟然還下如此的狠手?”
減木心睜大了眸子,緊緊的盯着減木蘭說道。
“我何曾爲難過暖情?一切只不過是遵照主母的意思辦,還是四姐姐你未卜先知?知道暖情會死,因而加害與我?”
她恨厲的看着減木心,隨即便消失不見,再見便是一隻小白兔一般屈起膝蓋,泫然欲泣的拿着錦帕說道:“主母,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和暖情無冤無仇,爲何要殺了她?”
說着,眼淚便流了出來,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樣子,減木蘭繼續說道:“主母,我是什麼性子的人,您還不清楚嗎?我可是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如何能夠對人下手?”
這一哭,衆人便把目光看向了減木蘭,心想,也是,這個減木蘭以前的性格便是這般的懦弱,纔會讓人欺負,看起來真不想是一個會殺人的人。
看着減木蘭這個樣子裝可憐,減木心不幹了,她睜着一雙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減木蘭說道:“減木蘭,你簡直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之前你不是還打了我姨娘?”
說完便把頭轉過去,看着四姨娘,四姨娘看着減木心,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個樣子擺明着嘛,這木心……
四姨娘沒有說話,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減木蘭雖然打了她,可是她現在嫉恨的卻不是她,而是五姨娘他們,再說了,這減木蘭 也告訴了自己一個有用的信息,這個時候……
“姨娘,你倒是說話。”
減木心看自家的姨娘竟然不說話,頓時有些急了。
“那是奴婢應該的,七姑娘沒有做錯。”
四姨娘淡淡的看着減木蘭說道。
而減木心簡直要吐血了,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四姨娘究竟是在說些什麼。
看着衆人的反應,減木蘭立馬說道:“主母,你一定要查出這個兇手啊。還木蘭一個清白啊,如果任由兇手逍遙法外的話,那麼不僅是木蘭以後不能夠擡起頭做人,也辱沒了我們減家的名聲,再說了,木蘭以後嫁人可怎麼辦?”
說着,還傷心的哭了起來。
而主母的眉角頓時一跳,這減木蘭的話,真的是字字珠璣啊,無論是減木蘭的婚事,還是減家的名聲,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如果那個人是想要來一個一箭雙鵰的話。
可是,這兇手究竟是誰?
主母一臉暗沉的掃射了一下在場的人一眼。
而這個時候,簾子被人輕輕的挑開,看到跪在那裡哭哭啼啼的人,小姑奶奶拿着錦帕,捂住自己的脣角,一臉吃驚的看着他們問道:“呦,這是怎麼回事?”
老婆子眼看着主母的臉色不是很好,立馬走到小姑奶奶的旁邊細細的給她解釋了一變,小姑奶奶撫着自己的胸口,一臉驚訝的叫道:“什麼?暖情死了?”
有些尖銳的嗓音,頓時讓主母的臉色微微下沉,她揉着自己的額角說道:“小聲一點。”
“此事還在調查。”
小姑奶奶冷笑一聲道:“還調查什麼?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這個兇手,肯定是還在這個房間。”
此話一出,全部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有減木心精神抖擻的指着拿着錦帕哭泣的減木蘭說道:“小姑奶奶明鑑,這個兇手就是減木蘭。”
把臉頰掩藏在錦帕之下,減木蘭一臉的冷笑,要不說這個減木心是人頭豬腦。
“木心啊,這件事情你看到了?”
小姑奶奶涼涼的看着減木心振振有詞的樣子,挑眉的問道。
“額……”
被小姑奶奶這個樣子一問,減木心頓時僵直了臉頰,不知道怎麼回答。
“木心啊,我之前路過你的院子,都沒有見你在裡面?你去了哪裡?”
聽到她的話,減木心身子微微輕顫道:“我看到木蘭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後院……”
“她一個人?”
然後小姑奶奶把頭轉向了減木蘭問道:“是這麼回事?”
減木蘭拿下錦帕,細細的捏着說道:“其實是我在路上遇到了寧世子,便想着把圍條還給寧世子,卻不想,被四姐姐看到了,便以爲是和寧世子有什麼……”
說到這裡,減木蘭還一臉委屈的看着他們。
“所以你這個小蹄子,便不問緣由的跑來告狀?只不過是和寧世子說了幾句話,就這般?看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說着還戳着減木心的腦門,而小姑奶奶的話,在場的都聽明白了,這明着是說減木心這般的冤枉了,無非就是說主母這般不會教人,竟然這般的犯花癡。
小姑奶奶朝着身後的丫鬟說道:“還不把七姑娘扶起來。”
身後的老媽子立馬扶起減木蘭,而小姑奶奶想來我行我素,也不管主母的臉色是多麼的難看。
減木蘭被人扶起身子,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減木心說道:“我道是四姐姐你爲何要陷害與我,原來竟然是看不得我和寧世子說話。”
這句話,她是要說給減木青聽的。
被減木蘭這個樣子一說,減木心不服氣的瞪着減木蘭說道:“我哪裡陷害你了,我只是說事實。”
小姑奶奶看着他們,然後朝着主母說道:“主母,這個事情可是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呢。”
主母臉色微黑的看着減木心,然後冷眼瞪着她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
小姑奶奶繼續看着減木心說道:“木心,賞花的時候,你不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在哪裡?”
她支支吾吾的看着小姑奶奶說道:‘我,那個時候我被主母罰禁足,但是氣不過七妹妹,便又出了院子。”
“哦?這樣看來,就是你氣不過小七,便想着陷害小七?是不是?”
小姑奶奶的聲音突然變得極高,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慌張的減木心。
“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是聽說了暖情的事情……”
減木心着急的解釋,而她旁邊的四姨娘不斷的扯着她的衣襬,可是她卻全然不理會。
話還沒有說完,便讓減木蘭給打斷了,減木蘭一臉淒厲的看着減木心說道:“所以,所以你便想着利用暖情的死,嫁禍於我?”
減木心仰頭大叫道:“我沒有,你不要含血噴人。”
“不是你?不是你爲何這般的篤定是我殺了暖情?”減木蘭繼續的說道:“你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便想着要置我於死地?想讓我無法翻身?除了你,沒有別人。”
被減木蘭這個一個個的問題,頓時砸的減木心暈頭轉向的,她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一臉怔然的看着減木蘭。
而主母已經是滿臉的冰霜的看着減木心,手中捏着杯子,頓時把杯子捏碎了,嚇得減木心渾身的發顫。
早就知道了主母的厲害,如今這般看着,直叫她遍體生寒。
看着已經被嚇住了的減木心,減木蘭冷笑道:“既然你說不出,那麼就讓主母來定。”
這一句話,便已經蓋棺定論了。
四姨娘有些擔憂的看着減木心,朝着減木蘭說道:“七姑娘,木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而減木心則是朝着減木蘭大叫道:“你不要胡說,我沒有做過,減木蘭你這是污衊我。”
“啪”
“夠了,都給我閉嘴。”
主母狠狠的一拍桌子,朝着他們怒視道。
被主母這麼一拍,頓時全部人便安靜了下來,而四姨娘看着減木心又看着減木蘭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請主母查清楚,不可聽一面之詞。”
“就是,請主母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女兒真的沒有做過。”
減木心也急忙的解釋,而四姨娘悄悄的朝着她的衣袖,愣是沒有理會。
“難道你們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只會說我們減家虐待下人。”
主母冷笑道。
而減木心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說道:“無論如何,請主母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今天必須解決。”
小姑奶奶看了看朝着主母說道:“大嫂,這件事情還是一定要仔細的查清楚纔是。要是沒有一個交代,這傳出去對我們減家也不好。”
主母皺着眉頭朝着跪在地上的減木心問道:“你剛纔說你去了後院,可有人給你作證?”
被主母這個樣子一問,減木心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好像是在路過院子的時候,和二哥哥打了一個照面。”
減木蘭的眉角頓時微微一跳,這減木心,簡直就是……
主母冷眼看了看一臉蒼白的三姨娘,隨即說道:“把成兒叫過來。”
隨即便朝着老婆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一邊的減木青早已經被嫉妒染紅了眼睛,她惡狠狠的瞪着減木心,然後把減木心翻到在地上,四姨娘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死死的護住減木心。
減木青冷冷的看着減木心說道:“告訴你,誰要是敢打寧世子的主意,我讓她不得好死。”
趾高氣昂的朝着她們啐了一口,減木青一臉陰狠的看着畏畏縮縮的減木心。
敢和她搶人,簡直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我……我沒有……”
減木心一臉委屈的看着減木青,她都要嫁給縣令的兒子,自然是不會惦念別的人……
看着這樣一副場景,減木蘭簡直是要笑噴了,這寧安年這個廢材,你們還是打包帶走吧,倒貼她都嫌棄。
看着減木青一臉怒火的樣子,減木蘭就覺得好笑,感情這個減木青是非寧安年不嫁?這般好不矜持。
她的目光微微的掃了一眼站在主母一旁的三姨娘,只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想必是害怕自己把她見減木成的事情說出來吧?
簾子被慢慢的掀開,看着出現在西廂的減木成,減木蘭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而三姨娘的身子卻是抖得更厲害,臉色越發的蒼白。
減木成一進來,便看到了全屋子的人,再看那減木心滿臉淚痕的倒在地上,臉上一個紅巴掌印子,而四姨娘則是緊緊的護住自己的女兒,主母一臉的陰沉的看着他,自己的姨娘則是一臉擔憂的望着他,而五姨娘和減木凉,則像是看好戲一般的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
主母端起丫鬟剛端上來的茶水,細細的啜了一口,拿起錦帕仔細的擦拭着自己的脣角過後,神色帶着一絲冷淡的睨了一臉緊張的三姨娘一眼。
“聽說你方纔可是經過了園子?可是有什麼事情?”
主母沒有一上來便問他有沒有見過木心的事情,一個丫鬟和庶女的死活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她更在意的是減木成是不是揹着自己見過三姨娘,那可是犯了她的大忌諱。
早之前,這三姨娘和減木成來到減府的時候,她便讓三姨娘隨身侍候自己,而減木成是男子,便不便留在身邊,可是她卻明着說過,不許他見三姨娘,久而久之,減木成也不敢了。
這便是主母的厲害之處,性格溫吞待人也算和善,但在整個家中卻沒有不畏懼她的,尤其是拿捏幾個姨娘和庶女的法子各有不同。
對付四姨娘的法子是把減木心嫁給縣令的兒子,拿捏五姨娘則是不給木凉說親,至於庶子的生母就留在主母身邊拿個丫鬟使喚,減木成一個男子卻無計可施,敢怒不敢言,至於減木蘭沒有可以拿捏的,就放在身邊養着,看似疼愛卻處處給她樹敵,讓幾個姨娘和庶女都嫉恨她,主母一手掌控全局,樂得十分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