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木凉和五姨娘氣得都要發瘋了,減木青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丫鬟怎麼就改口了!
想到這裡,不由的看了一臉漠然的減木蘭一眼,這個減木蘭,果然很難對付。
劍奴藍眸子微微一閃,補救道:“祖母,她的話不可信,之前還說是七姑娘,現在怎麼又說是五姨娘和木凉了呢。可見這個丫鬟胡說的本事倒是很強”
“她們殺我滅口就是最好的證明啊老太君!”丫鬟淒厲道:“是五姨娘和五姑娘逼我這麼做的,她們說我若是不做,就讓我的老母親跟着我一起死,我逼不得已才同意,她們還花言巧語地說這件事絕對不會讓我有危險,等事成之後就放我出府,可是我剛纔按照她說的做了,可是她居然想過河拆橋啊,我不得已才說出實情,老太君若是不信就請去我房間查找找,那裡還有她們塞給我的銀子啊!”
侍候老太君的大丫鬟,也不用等老夫人吩咐,直接帶了人去了。
減木凉看自己和姨娘的計謀便要這般的毀於一旦了,忍無可忍,想着,絕對不能給讓她說下去,不然就全部拆穿了,她袖口裡還有一把刀,直接殺了她就一了百了。
減木蘭見寒光一閃,忽然喊道:“老太君,減木凉手裡有刀,要殺了您啊……”
減木凉動作一僵,心中飛快地閃過一句話,她明明是想要殺了那個丫鬟的,如今被減木蘭這個樣子一說,她便做實了要謀害老太君的罪了。
而減木蘭身邊的意碎早就一步上來,拼命地託着減木涼的身子往老太君那邊去,做足了這場戲。
減木凉見狀,立馬驚慌地扔了匕首,“不——祖母,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減木蘭漠然道:“原來真的是五姑娘,你這般的陷害我,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減木青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減木蘭,果然夠狠,竟然能把這個丫鬟給翻出來 ?
老太君徹底怒了,“來人……把減木凉和五姨娘給我關起來……”
五姨娘知道,他們什麼事情都完了,在看到了減木凉那掛着的淚水的時候,五姨娘咬咬牙,立馬叩頭道:“老太君,一切都是我做的,不關木凉的事情。”
隨即,決絕的看了看減木凉,便立馬拿着刀子,便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頓時血流涌柱,倒在了血泊中,減木凉立馬尖叫道:“姨娘……”
老太君看這福利死了兩個人差點沒有暈過去,而小姑奶奶則是在旁邊讓丫鬟把老太君帶回屋,而那屍首,則是讓人擡出去,埋了。
而這減木凉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五姨娘的屍首,死命的不肯放手,最後還是小姑奶奶把減木凉給拉走了,讓家丁把那兩具屍體給處理了。
減木蘭拍着自己的衣服,剛纔不小心濺上了一點點的血跡,一旁的意碎立馬說道:“姑娘,這衣服怕是不能要了。”
“那邊扔掉吧。”
減木蘭淡淡的說道。
一旁還沒有走的減木青,一臉冰霜的看着減木蘭,譏誚道:“七妹妹真是好本事。”
減木蘭揚眉的看着減木青說道:“哪裡比得上二姐姐?”
減木蘭咬牙的看着減木蘭一臉淡漠的樣子,眼眸滿是毒辣道:“減木蘭,你也不怕這五姨娘和四姨娘向你索命。”
減木蘭聽到這個,不由得好笑道:“只怕是他們泉下有知,也知道事實,倒是二姐姐,你這般的把五姨娘當槍使,只怕是這五姨娘到了陰曹地府,也會爬起來,向你索命。”
“你……”
減木青氣的便想要擡起手,而減木蘭則是微微彎腰道:“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死死的瞪着減木蘭的背影,減木青的眼底滿是惡毒。
“姑娘,要我說,你還是對二姑娘太仁慈了。”
意碎不滿的嘟着脣角,這個二姑娘處處設計陷害七姑娘,無非就是想要除掉七姑娘,想要嫁進永昌侯府。
“仁慈嗎?我不覺得,只要她不要惹我,否則……”
說到這裡,減木蘭的眸子,頓時危險的眯起。
西廂,老婆子服侍着主母躺在牀上,而主母微微的喘氣,臉上一片的陰鬱難看,老婆子輕輕的拍着主母的背部說道:“主母,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你這身子骨,可怎麼受得了?”
“母親……”
主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減木青便進來了,她看着主母,一臉憤恨的說道:“這一次又讓這減木蘭給逃了。”
主母咳嗽了一下,便說道:“這減木蘭的心機豈是那般容易對付的?放心,我們還有招,就算是不能殺了她,也要毀了她。”
減木青點點頭,而主母轉過頭,看着老婆子說道:“大老爺最忌你在哪裡留宿?”
老婆子有些爲難的看着主母,一臉的支支吾吾的樣子,主母立馬大聲的問道:“哪裡?”
“回主母,大老爺最近一直便在外面那個人那裡……”
主母的眼中頓時一陣的冷然,憤恨的捏緊了被角說道:“這一個個的都是讓人不省心,沒有關係,一個個的收拾。”
這江南的雨,嚇得連綿,而這減府,也籠罩在着陰沉。
“姑娘,二老爺說有事情和姑娘你說,讓姑娘你到外面去一趟。”
意碎看着減木蘭,恭敬的說道。
“二老爺?”
減木蘭揚眉,如果沒有記錯,就是上次那個醉醺醺的,眼睛還時不時的色迷迷的看着自己的那個二老爺。
“姑娘,你可不能見他。”
從屋外回來的孫婆婆,一聽說這二老爺要見減木蘭,臉色頓時不好了。
“怎麼了?孫婆婆?”
減木蘭看了看孫婆婆問道。
“姑娘,你是不知道,這二老爺就是一個色鬼,那個時候就是老往你孃的這邊跑,他如今來,只怕是沒有什麼好事情。”
減木蘭低垂着腦袋,沒有說話,而孫婆婆則是建議道:“不如七姑娘就以女子不能夠拋頭露面,拒絕這二老爺?”
聽了孫婆婆的話,減木蘭仰頭道:“孫婆婆,要是他真有事情呢?”
孫婆婆撇撇嘴,“我纔不信,分明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要不然爲何在外面相見,而是去外面!”
減木蘭笑了笑,“婆婆說的對,那你就回了他,明日未時在百花園相見。”
孫婆婆急了,“姑娘,不可啊!”
減木蘭的笑容不減,“你就讓人這麼去回就是。”
孫婆婆見七姑娘這麼說,立即明白過來姑娘這是有主意了,猛地拍了一把額頭,“瞧我都是老糊塗了,我這就去。”
看着孫婆婆離開的背影,減木蘭現了想,便把喊意碎過來,低聲囑咐:“等入了夜,你去……”
到了晚上,西廂的臥房裡只燃了一燈如豆,老婆子掀開簾子就見主母坐起來了,忙上前把靠枕給她放平。
主母道:“事情如何了?”
老婆子道:“二老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魚兒上鉤了。”
第二日,這天,微微有些溼潤,卻也不再是連綿不斷的雨了,減木蘭推開窗子,不由的眯了下眸子。
“姑娘,已經是未時了。”
減木蘭點點頭,便讓意碎給自己準備一下,便領着意碎去了百花園。
當減木蘭到的時候,二老爺還沒有到,而減木蘭和意碎便已經到了,減木蘭站在百花園的亭子上,看着外面一層層的薄霧,眼角帶着一絲的溼潤的感覺,一種青草的氣息從鼻翼間縈繞開來。
就在減木蘭愜意的欣賞美景的時候,一道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亭子裡的可是七姑娘?”
說着便想要跑進亭子,可是卻被減木蘭制止了。
“二叔,你還是就站在那裡,有什麼話你就說。”
減木蘭淡淡的朝着二老爺說道。
“爲何隔着這般的遠來說話?”
二老爺頓時有些不滿,在看到減木蘭那美麗嬌弱的樣子,頓時一陣的歡喜,在聽到了他竟然拒絕自己的時候,不由得有效扼不開心了。
“這孤男寡女,只怕是不合適。”
減木蘭掀起脣角, 一臉淡漠的說道。
“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麼?”
二老爺帶着一絲淫笑道,然後便又接近了減木蘭一步。
減木蘭冷冷道:“二叔,不是有事要說嗎?現在就說吧。”
“我們還是近了些說。”
“既二叔沒話要說,那我就先走了。”
“別啊。”二老爺聽到減木蘭要走,立馬急了,站在那裡喊道:“我說,我說就是。”
這霧氣有些濃,頓時便溼了衣裳,他不耐道:“這是一件秘事,讓我在這裡說讓人聽見可不好,而且我這衣裳也溼了,不如……”
“二叔這麼沒誠意,你說什麼我也沒興趣了。”
“好好,我這就說!”
二老爺面上閃過一道陰騖,這個減木蘭還真是狡猾,居然這麼小心翼翼地防着自己,事到如今他也只有來硬的了!
他一邊偷偷摸摸往前走,一邊穩住涼亭裡的減木蘭,“其實事情這樣的,我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
二老爺正喜滋滋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空,半個身子都陷進個坑裡,頓時便尖叫起來,“怎麼回事?誰在這裡挖了個坑啊!”
他聽到亭子裡的減木蘭輕輕一笑,立即意識到自己是被算計了,但是這陷阱雖淺但小,可是如今這般這麼丟臉的被人算計,他的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便立馬跳起來大罵道:“減木蘭!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玩陰的!你個小蹄子,活得不耐煩了吧!”二老爺惱羞成怒便破口大罵,“我不會放過你的,敢暗算我,我要把你的名聲搞臭!你等着!你會後悔的!”
減木蘭一笑,便和意碎使了一個眼色,而這個時候,原本一臉怒氣的二老爺,在身後卻聽到了一個驚訝的嗓音。
“二叔,你這是在幹什麼?”
二爺扭頭,果然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減木蘭,此刻卻滿是驚訝的看着掉在淺坑中的二爺。
二爺從坑裡面出來,朝着減木蘭罵罵咧咧的說道:“減木蘭,你還給我裝?”
“二叔,你這是再說什麼?”
減木蘭一臉無辜的看着二爺問道。
“你敢說不是你設計我的?那亭子裡的到底是誰?”
二爺一臉冷笑的看着減木蘭。
“你還跟我裝!”二爺的被這個坑的積水,弄到了衣裳,頓時一臉的怒氣,知道自己是上了減木蘭的當,但是還是不甘心地破口大罵,“你這蹄子約我到這裡來,就是讓我受着侮辱,你好歹毒,和你姨娘一樣歹毒!”
減木蘭猛地眯起眼,“意碎,此人不明身份闖入院子,給我打!”
“你敢!”二老爺怒喝。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減木蘭身後的意碎,可不管二老爺,掄起膀子就朝着二老爺一頓的暴打,“叫你嘴裡不敢不敬,我就把你打成豬頭!”
“你個下人居然敢這麼放肆!我扒了你的皮!”
“呵呵,我可不是減府的丫頭,我的主子可是蘭世子世子呢,你有本事就去找他理論去!”
聽到意碎的話,減木蘭不由的抿脣一笑,這樣,就算是這意碎打了二老爺,二老爺也不敢得罪蘭盛意。
而意碎是何等的大力?便立馬把二爺打成了一個豬頭。
而減木蘭看了看這腫脹的豬頭臉,面朝着打着起勁的意碎說道:“意碎,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意碎點點頭,在揍了一頓,便走到減木蘭的身邊,撐起一把傘,可以擋住薄霧。
“姑娘,雖然沒有雨水,可是卻不能大意,回去奴婢給你熬熱騰騰的薑湯。”
“嗯,我們走吧。”
減木蘭點點頭,說完,兩個人看也不看在地上一隻嗷嗷叫的二爺,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這個便是主母的計謀嗎?找來這般蠢豬一樣的男人,真是可笑。
眼看着減木蘭竟然不理會自己,二老爺立馬扶着自己的腰,一臉囂張的朝着減木蘭大聲的叫道:“減木蘭,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
減木蘭和意碎充耳不聞,而就在這個時候,二老爺立馬大聲的叫道:“減木蘭,你囂張什麼?不過就是一個野種罷了。你不是我大哥的孩子。”
減木蘭的腳步頓時微微一頓,眉尖頓時微微的蹙起,難道這便是主母的底牌?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嗎?
意碎有些擔心底喚道:“姑娘,他……”
不等她說什麼,減木蘭便擡了擡手,就見前面有人緩緩走來,她繃緊的嘴角這才鬆弛下來,衝着那人行禮,“二姑娘。”
減木青獨自撐着傘走過來,嗤笑道:“七妹妹,都不肯叫我姐姐了,以前可是會叫的。”
減木蘭諷笑,“二姑娘又怎麼會是計較這種小事之人,在你心中可從來不曾把我當成是妹妹。”
“你到是有些自知之明。”減木蘭看着不遠處地上掙扎的二老爺,不由陰冷地等着眼前恬靜的少女,“減木蘭,你果然夠心狠手辣。”
“二姐姐莫要再誇我了。”減木蘭立馬內斂地笑起來,“我真是會越戳越勇。”
“哼,我沒空和你嬉皮笑臉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減木青立馬抓住減木蘭的胳膊,“我說讓你走了嗎?”
“難道二姑娘以爲我是一個會聽你命令的人嗎?”
減木蘭甩開減木青的手,一臉冷笑道。
他們兩個早已經撕破了臉皮,如今這般,也是最好的。
“你以前還不是母親身邊的一條狗!以前可是母親說什麼就做什麼的,現在說不是一個會聽從命令的人嗎!”減木青陰毒地看着她,“現在我也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個野種!”
減木蘭跳了跳眼皮,猛地抓住意碎要妄動的手,這減木青可不是二老爺。
減木青果然也看到意碎的小動作,仰起頭猛地看過去,“別以爲你不是減家家的人,就能仗着信凌侯府胡作非爲!我就是把你打死了,倒是我便和蘭世子說說,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刁奴!伺候過一個野種的人,哪裡配去伺候他們!”
減木蘭突然被減木青氣笑了,“二姑娘一口一個野種,這是說誰呢?”
“自然是你!”減木青指着後面坑裡的二老爺,陰毒地喊道:“你難道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聽不到二叔都說了,你是野種,野種啊……哈哈……”
啪地一聲,那笑還沒笑完,就被減木蘭一巴掌給扇沒了。
減木青捂住自己的臉頰,一臉憤恨的看着減木蘭,頓時尖叫道:“減木蘭,你竟然敢打我?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說着便想要扇減木蘭,卻被意碎給死死的攔住了,意碎滿臉冰霜的瞪着減木青說道:“二姑娘,你想要幹什麼?”
減木青像是瘋了一般,只是朝着減木蘭得意的大叫道:“減木蘭,你不過是一個野種,聽到了嗎?你只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哈哈哈……”
減木蘭的臉皮不斷的抖動着,她眼神冰冷的直直的看向了減木青,嘴角帶着一絲譏誚道:“二姑娘,你可是大家閨秀,如今這般沒有任何的口德,真是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