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鄂煥進了書房後抱拳行禮道:"參見陛下."正在低頭想事情的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因爲這聲音太大了,說像打雷有點過份,不過讓耳朵裡嗡的一聲倒是真的。我擡起頭來對面前之人看去,果然好一條大漢。只見此人身高一米九十以上,只是長像有點那個,怎麼形容呢?不是醜,是兇惡。對兇惡,一臉兇像。此人放在戰場上一定是員兇將,可在這書房之中,兇像的臉上卻露出一剈謙恭的表情就讓人無語了。
心裡在暗自腹誹,臉上卻微笑着說道:“愛卿不必多禮,看坐。”鄂煥道:“臣謝過陛下。”大步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這聲音確實夠大,房內都有點回音了,安公公也是皺着眉頭看着他。我心想:得,讓他少說二句,我先說吧。於是搶先開口道:“今日召見愛卿是有件事要愛卿去做。”
不等鄂煥開口又道:“朕已命楊府君開始整治成都府衛生一事,成都府內巡查奸、盜,維護治安一事是你這司隸校尉所管。朕要你配合楊府君,命巡査的兵丁對不服從官府管理的人,進行懲處。愛卿以爲如何啊?“
那鄂煥張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我,半天才用他那大嗓門回道:”啊,陛下,對不服從的人是打是關?該關幾天?這些您要給臣一個規矩,臣也好安排下面的人去做。還有,那些牲畜又該如何管理?陛下也要給臣一個主意纔好。“
我想起那天出宮時確實看到大街有許多馬車、牛車,還有不少人騎着馬、牽着馬在行走。不少店門口還拴着牛、馬等性畜。腦子一轉有了主意。說道:“愛卿命人在城門口設立停放馬車和馬匹之地,派人專管。進城之人所帶車馬,一律在停放處停放,不得進城。”
鄂煥想了一下又問道:“陛下,成都府如此之大,只是行走,恐多有不便之處。此外府內之人出門坐的馬車該又如何辦?一些公、侯們的車、馬下官不敢攔阻。送急報之人,按舊例是任何人都不準攔擋,違令者斬。這些該如何是好?”我一陣頭痛,這鄂煥看來是個辦實事的人,不像楊洪只是在敷衍我了事。
這種人是肯辦事、能辦事的人。只是認死理,腦子一根筋,不可糊弄他。看來我要把後世的城市管理條例變通一下寫出來交給他們,讓他們把城市管理當成一條產業鏈來倣。想想後世一個小縣城的城市管理就能養活多少人,這麼大的成都府該有多少收益?這些辦法教給楊洪和鄂煥後,他們應該從中看到好處,就會樂此不疲了吧。
想到這我對鄂煥說道:“愛卿先退下吧,朕考慮清楚後會有條例給你等,愛卿照做就是了。”鄂煥見我這樣說,便沒有再說什麼,告退了出去。我問安公公接下來是誰?安公公回道:“陛下先休息一會吧,老奴安排太醫署的王醫正和張太醫要在申時[下午三點]纔來見駕,陛下是否用膳?"我聽安公公這麼一說,才覺得頁有點餓了。看看天色已近正午,便點頭道:"好吧,朕先用膳。"
一頓豐盛的午飯在衆人的服待下享用過後,面對送上來的茶湯卻沒了興趣。我一定要做出青茶來,在無限懷念後世種種好茶的美味中我下定了決心。
午飯後,雖覺得疲倦但我不想休息,我淮備把有關的城市管理條例給整理出來。又一想這事還是不能自巳空想,必竟現在和後世天差地別,我別弄岀一個現在無法實行的條例來。看樣還得見見楊洪、鄂煥,和他們商量着定。想到這無奈的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朕還得見見楊洪與鄂煥二人,你安排他們過一天再來見朕一次吧。”聽到安公公點頭應下後,我放下心事去休息了。
感覺中剛睡了一會,我就被安公公喊醒。原來已到申時,王太醫等人已在書房外侯駕。我打起精神來準備繼續接見這些大臣們。
王醫正和李太醫進門我一看,這二位我都認識。王醫正是我剛到這個時代時幫我看病的那位,李太醫幾天前在宮外醫館中打過交道。二人進來後又是一遍禮節,讓我煩不勝煩。好不容易分別坐下後,王醫正開口道:“陛下的手段李太醫已細細告訴了老夫,老夫實想不到陛下能有此本事,不知陛下從何處學得?”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只有再拿那位神仙來當擋箭牌了。於是又把夢中被仙人收徒一事講了一遍。在二人連聲驚歎和道賀後,我說道:“今日召見二位是想與二位商量一下讓此法被更多的人習得,也好有更多的百姓與兵士得救治。猶其是前線的作戰將士們會因此法少死很多人。”
二人聽我這樣一說,齊道:“陛下此想法大善,陛下仁善,臣等安敢不從?”我便叫張太醫記錄:一、傷口消毒之法;主要用酒精清洗傷口,醫者雙手也要用酒榵擦洗消毒,安公公拿出一筒準備好的酒精給二人觀看。張太醫那天巳見我用過,便小聲的給王醫正解說一番,聽得王醫正不住的點頭。
二、針線縫合之法;主要是彎針的製做,此時的針還是鐵製,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不鏽鋼之類。針的保管,使其不可生鏽。線最好是用羊腸製成,縫好後可吸收,不用再去除。針線都要蒸煮後才能用。三、包紮之法;包紮用紗布製做,紗布的粗細大小,傷口上的傷藥製做。
這時我想到了後世的“雲南白藥”其中的“三七”此時應該還沒有。詢問了二人之後,便把記憶中“三七”的形狀、大小、產地告訴了二人,命二人派人前往尋找。我又向二人提出了後世“急救包”的概念,二人聽得讚不絕口。我的心裡飄飄然起來,心想“小樣,就算我不懂中醫,不會診脈,不會開方抓藥,但我有後世西醫的先進理念知識,忽悠不死你們這一千多年前的古人!”
想到這,我又說道:“朕只知道這些,至於選何人習此方法,如們完善此方法,都要二位費心了。”二人紛紛表示立刻去辦此事,一定多選些人習練此法,習得之後派往戰場實際運用一番,儘早的讓將士們受益。並傳頌我的恩德。我立刻表示:傳頌恩德事小,多救助將士與百姓事大。你們要用心去做,不要辜負了朕一片苦心。二人滿口答應着退出了書房。
所有人都見過後,我長出一口氣,心裡也輕鬆下來。信步走到書房門外,又巳是傍晚時分,十月的輕風呚在臉上,一陣涼爽,讓人糈神一振。十月的成都正是最好的季節,不冷不熱,空氣中帶着花香,讓我一天的疲憊消除了不少。想想穿越後本想做一個花花公子,可命苦的成了劉禪這個亡國之君。要想改變歷史,當個花花公子是不行的了,只能努力的去做事才行。
安公公見我輕鬆了下來,湊過來說道:“陛下,太后娘娘已多次詢問陛下情況,陛下當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一下才是。”我聽後意識到:我錯了,在這個百善孝爲先的時代,我競忘了給母后請安,那是要被人罵的。於是氣憤的對安公公道:“你這個老奴,爲何不早說與朕知道?真是該死!”
我穿越後還沒對安公公發過火,安公公一聽我發火,臉都白了,一下趴在地上連連說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老奴見陛下幾日來心憂國事,怕陛下心煩,這纔沒有告訴陛下的,老奴罪該萬死!”看着安公公這樣,我又有些於心不忍,板着臉對他道:“你起來吧,下次不可如此,否則朕定要處罰於你,現在就去太后那兒。”安公公趴在地上口稱:“老奴遵旨,老奴再也不敢了。”說完從地上爬了起來。帶着我往吳太后寢宮而去。
進了太后寢宮,看見太后跪坐在几案後,玲兒也在這,正在一邊和太后說話,一邊服待着太后。太后見我進來,沉下臉來,看着我不出聲了。我急忙在太后前跪下行禮,說道:“兒公嗣拜見母后,母后萬安。”見太后仍然不說話,只好繼續跪着說道:“兒,這幾日憂心國事,茶飯不思,竟忘了給母后請安,實在是不孝,母后看在兒是爲國事憂心的份上,原諒兒一次,兒再也不敢了。”
吳太后這才說道:“吾兒起來吧,老身知道先皇突然駕鶴西行,整個國家都一下交付你手,雖有衆大臣幫你管理大事,你的心裡一定也是忐忑不安的。老身對你極爲牽掛,總想着幫你一、二。大臣中如有不服於你之人,老身去說,想必衆大臣會給老身一個薄面。沒想到吾兒競多日不進宮來,這幾日虧有玲兒陪在左、右,也告知老身你的一些事情。”
我聽後道:“孩兒慚愧,孩兒知錯了,以後再不取如此,母后原諒孩兒一次吧。”吳太后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道:“吾兒知錯就好,聽玲兒說吾兒今日在宮中召見幾位大臣,不知結果如何?”我回道:“母后費心了,其它大臣還好,只是楊洪、楊府君對孩兒有些敷衍。”
太后一聽怒道:“這個老貨,先皇在時對彵多有重用,他競對吾兒如此無禮,來人,宣楊洪進宮,老身非好好罵他一頓,問問他爲何輕君?年紀過回去了嗎?”
我一聽,“得,這位母后性子如此剛烈,還真少見。”又一想“這位母后跟着先帝劉備幾十年,也多次出生入死,性格剛烈也在情理之中,必競也是開國夫人。”想到這忙對太后道:“母后且慢,孩兒想再與那楊洪談上一次,如果他還是敷衍孩兒,再請母后出面不遲。”太后道:“好吧,吾兒只管去談,這老貨如若還是如此,吾兒來告之老身,老身定會給吾兒做主。”我又再次拜謝母后。
我和玲兒一起把太后哄得開開心心,並陪着太后一起吃了睌飯後,才一起告退出宮。出得宮來,心情大好之下,一把摟住了玲兒,便往臉上親去。玲兒一下羞紅了臉,用力推開我道:“陛下,莫要如此,別人會笑話陛下不莊重的。”我故意一板臉對周圍的宮女、太監們看去道:“誰敢笑話朕?莫不是想找死不成?”一圈的宮女、太監全都低着頭,噤若寒蟬。於是得意的大喊一聲:“起駕皇后娘娘的齊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