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言語刺激。忽然的安靜讓周圍本喧鬧的一切,瞬然平靜。
“怎麼了?知恥了?”片刻後,千葉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問道。我看了她半響,隨即說道:
“千葉,到底是哪兒我做錯了?值得你如此窮追猛打?假使你因爲翼或者院長爸爸,我認了。不過現在他們都屬於你了,你還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我望着她,內心的酸楚翻滾成海浪。
“呵!真可笑!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裡!現在也是!不過很奇怪,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她說完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連退幾步。我又退縮了……
“千葉!”翼再次呵斥道。
千葉警戒性給了他一眼,翼便不再做聲。
連翼的心都已經被千葉收服了嗎?他連那所謂的心疼都沒有剩下了嗎?
“如心兒!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你犯了我的地界!如果有第二次,我不能保證我能像現在這般理智!”她將停留在翼臉上的目光收回,隨即一縷兇光投射在我的臉上,語氣犀利的說道。
“這算威脅嗎?”一旁的慶陽祭開口說話了,我想他一定是看不下去了吧。
“是又怎麼樣?”千葉毫不示弱的樣子,比之前那個盛氣凌人的她還要不滿足。我想,她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即使有了我失去的一切,她仍不會滿足。
“呵呵……是嗎?”慶陽一陣輕笑,讓千葉的表情略有所變。
“可我不受威脅!更不能容忍我的朋友被人威脅!”慶陽句句斬釘截鐵,讓我很是感動。
“你算什麼?你受不受威脅與我無關!”千葉聽後語氣裡明顯有些生硬,仍倔強的逞強。
“我不算什麼。我只知道,現在你動了我在乎的人,我無法坐視不管!聽懂了嗎?!”慶陽的語氣裡充斥着不耐煩,目光也增添了幾分慍色。
“哈哈哈哈……”而後,千葉一陣放浪的笑聲。讓我目光尤顯得淒厲。
“我說如心兒,說你是狐狸精你還真不信?你看!你看!”她對着我大笑,諷刺的指着慶陽羞辱到。
我知道……我就知道……她大笑過後,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也會接踵而來。
我眼光平靜的迎接着她的不屑。
“千葉,給我回家!”翼再次說話。只是我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拉扯着我的每根血管。一直習慣他的維護,可是這次,他卻沒有。
是我把他對我的關心,呵護習以爲常了嗎?現在才明白,那些所謂的習以爲常不過是骨子裡那份懦弱,只是給自己找個還擁有的理由。
我目光攀升,瞬間爬上了他那張緊繃的臉。明朗的笑容,早已不見。
我好希望那句話是我產生了幻聽。其實翼是在說:“心兒,我們回家吧。”
即使是帶着責備,也好。
“哼!”千葉看了一眼,不甘心的斜了我一眼。帶着憤怒離開了。
翼,看了我一眼。也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慶陽背對着翼,突然發出三個字。
翼背脊顫了一下,目光掃過我。最終,直視着慶陽。
“慶陽?”我擔心的出聲。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和心兒從前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真的受不了別人對心兒言語上的攻擊,還有人性的侮辱!”
“慶陽?”我驚呼道。對他的氣憤,我能感覺得到。不過,我不知道他在乎我的分量如此之重!
“沉默並不能證明什麼。心兒很單純,也愛多想。我希望你能將那團迷霧撥開,讓她見月明!”說完,慶陽揮手示意三丫頭進屋。徒留我和翼。
看着三丫頭乖巧進屋,慶陽對我點了點頭,也跟着她們進去了。
我的心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不小心將視線停留在翼的身上出神。
“心兒?”
“啊?!”該死!我怎麼發起呆了。意識到自己的失常,快速將目光收回,心已是亂如麻,眼睛也是因爲緊張,眨巴個不停。
“剛纔很抱歉!不該衝千葉發那麼大的火!”我歉疚的說道。
“你還是那樣。”他語氣裡充滿了無可奈何的味道。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避開他血一樣刺眼的目光。幾時起,他溫和如沐陽的眼眸不見?
“聽不懂嗎?難道你愛上了他?”他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說塵飛?”
“哈哈哈哈……”他的笑,很失落。我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如心兒啊……如心兒……我真的看錯你了!”他目光有些輕蔑的俯視着我,言語裡,眼神裡竟是嘲諷。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目光,他是第一次這麼對我。
我嚇得有些恍惚,連連嚇退了幾步。正當退到了石階時,他眼疾手快的將我攬住。我怒目圓睜的盯着他。
他隨即放開我,不改之前語氣,仍譏諷道:“怎麼?心虛?也難怪!你以前是不會說謊的!”
“翼?!”那句好陌生,我始終不敢說出。我怕一旦說出,得到證實。我該有多失落。
“收起這個字。現在,它將不屬於你了!”他開口斷言。我微動的脣角,如遲到芥末一般,生生的抽痛。
以前屬於我,現在不屬於我了。以前以爲的不是這樣的以後,以前認定的也不是這樣的以後。以前怎麼能抵得過以後呢?
“是翼那個字眼不屬於我了?還是以前的那個翼不屬於我了?”我仍抱着一絲期許詢問着。
“我不想給你說的太多!”他撒下這句話準備離開。
“要說就說明白!”我快步上前拉住他,語氣有些不甘的問道。
“那我說兩者都是呢?!”緊緊拽着的手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毫無知覺的放開。我放開了最後的期望,落空的希望。
“忘了吧。緣已盡,情已滅。”他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
“我懂了。”我平順的三個字,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說出的,我也感覺不到。我只知道我和他連最後一絲親情都被清零。
如心兒,這世界你還剩下些什麼?
眼淚在無聲息裡,肆意的散漫開來。不留一絲情感。
多年的情意真的經不過那句“緣已盡,情已滅?”
我磨砂着頸部那條蠍子項鍊不禁輕問。
遠處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翼……翼……翼……嗚嗚嗚嗚……”我終於嚎啕出聲。
(ps:哪怕只有一人,或者僅剩下自己。我仍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