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先對西陵藍的遭遇表示了一番同情,然後話鋒一轉:“天幕,既然這伽善大師都說了,太子妃不知道何時會醒,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來了。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楚風皇室絕後嗎?”
楚天幕挑了挑眉毛:“十弟和十一弟不也是你的血脈麼?”
楚皇一噎,立刻就回過神來:“那是他們啊,你總不能無後吧?”
楚天幕飛快的接話:“我無所謂。”
“你老子我有所謂!”楚皇暴怒了。
青歌,我對不起你啊!這個臭小子,居然鬧着要絕後啊!
楚天幕冷淡的眼神瞟了一眼楚皇,帶了一絲武尊的威壓,立刻讓楚皇冷靜了下來。
深呼吸兩下,纔再度開口:“不若咱們各退一步,太子妃是個好孩子,念在她對楚風的貢獻份上,保留她太子妃的位置,將來即使你登上皇位,皇后的位置也是她的。可你必須再娶月威國的和親公主,總要綿延下血脈才行。”
楚天幕靜靜的看着楚皇,眼神平靜,可看得楚皇后背一陣發毛,勉強鎮定的繼續道:“這迎娶月威公主是咱們楚風一貫的傳統,你身爲太子,以後的楚風皇帝,這是你的責任!”
楚天幕沒什麼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茶杯,然後手輕輕一鬆,茶杯落地,摔得粉碎,才輕描淡寫的回答:“那就從我這裡開始傳統作廢!”
楚皇終於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和焦灼:“楚天幕,若是你還認我這個父皇,這事就這麼定了!休要爲了西陵藍一個女子,斷送了我們父子之間的情誼。”
楚天幕聽聞此言,面色一下子就平靜了,緩緩了又坐了回去。
楚皇心頭一喜,這個兒子總歸還是孝順的,剛要開口。
楚天幕說話了,聲音很平靜,臉色也很平和,語氣也不疾不徐,似乎只是在跟楚皇聊天一般。
“當初,藍兒的母親,將藍兒託付給父皇,留下,陛下爲我保護女兒,我爲陛下守護國門一言。爲了這一句話,西陵搖光將軍被赤昭大軍和元家餘孽設下圈套,慘死沙場。還被人誤會賣國叛國,十幾年來,屍骨還是被我和藍兒帶了回來。西陵搖光將軍未負父皇和楚風,楚風,父皇和我是如何對待藍兒的,父皇可還記得?”
楚皇臉色一變,有了幾分慚羞之色。
“元家謀反,宮變那日,若不是藍兒當機立斷,力挽狂瀾,將餘孽清洗得差不多,穩定了京都局勢,京都今日是何狀況,父皇可記得?”
“楚風水患,缺糧草藥材,兒子帶軍在外平叛,京都全依靠藍兒一個弱女子支撐,瘟疫氾濫,國庫空虛。是藍兒不顧安危,盜取國師之墓,弄來金銀,買來糧草,也是藍兒帶出解藥,將瘟疫控制。京都纔沒有成爲死城,父皇又可記得?”
“京都局勢一定,又是藍兒,趕到邊境,助兒子大敗赤昭和青齊,還從青齊口裡搶到了赤昭的半壁江山。這些,父皇可記得?”
……
一句句,問得楚皇臉色一陣青白,哆嗦着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