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藍對沙漠地形不熟悉,自然聽袁軒的。
兩人辨明方向,拍馬向前而去。
在距離兩人不到百里處,齊子淵和伽善也用武力碾壓和佛光洗禮,從一位沙漠原住民的嘴裡,得知了最近的補給點。
已經幾天水米未沾的兩人,奮力朝着那個補給點奔去。
遠遠的,就能看到,在沙丘的腳下,一個小小的綠洲,一灣小小的水塘,幾顆樹,凌亂如同被狗啃過的草皮。
這在平日裡,壓根都讓人看不上眼的景色,此刻,卻讓齊子淵和伽善覺得是世上最美的地方。
伽善比較自由隨意,看到水塘,就忍不住激動的腿一軟,差點沒摔個跟頭,啃一嘴的沙。
齊子淵自持身份,施施然的從他身邊經過,經過的時候,淡定的伸手,將伽善拎起,順便嘲笑一番:“好歹也是高僧了,至於看到一塘水跟高興的見到佛祖一般?”
伽善也不掙扎,反而雙手合什:“齊施主,你錯了,能找到這個綠洲,是因爲小僧平日裡潛心修佛,多結善因,所以佛祖才顯靈,指給了一條明路。我佛慈悲!”
齊子淵一陣心塞。
你丫這健忘症也太厲害了,半個時辰前本太子如何逼供人家,問出沙漠綠洲來的情形你都忘記了?
你還跟在一邊唸佛,嘟囔着要度化本太子呢?
現在這都成佛祖指示了?
不過一路行來,他也算見識到了伽善的羅嗦了。
天天喊着自己殺戮過重,業報太多,欠下的因果無數,如果不化解,這輩子將孤家寡人,下輩子也將顛沛流離一生。
危言聳聽的不得了。
要不是念着這和尚,還能在遇到師傅的時候有那麼一點用,他早就幹掉不解釋了。
齊子淵聽多了也不惱,只一句就將伽善堵了回去。
他將來必定是青齊的皇帝,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難不成不化解還能當皇帝,一化解,連皇帝都當不上了?
要不是知道這臭禿瓢是大羽佛之國的,加上一路太瞭解他了,伽善一直在賣蠢萌,從未被超越!
他都要懷疑伽善是自己那些蠢蠢欲動的兄弟派來的臥底了。
至於下輩子,這輩子夠本夠肆意夠精彩就行了,誰管死後洪水滔天?
伽善聽聞後,默然半晌後,再也不提度化之事,讓他輕鬆了不少。
此刻一見伽善似乎又有開講佛法的徵兆,手下那麼微微一使勁,拎着的伽善就被他輕鬆的拋了出去。
目標,那灣水塘。
伽善被齊子淵這麼突然的扔了出去,不慌不忙的在半空中的舒展了下身子,然後輕飄飄的落在了池塘邊。
疑惑的看看天象,又用鼻子聞了聞,才轉回頭看齊子淵:“我好像看到了西陵藍施主的煞氣--”
齊子淵眼神中有光芒在閃動,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用看煞氣了,回頭看,人就在那裡。”
伽善扭頭,對上了正騎馬從池塘對面沙丘上下來的西陵藍。
且說,西陵藍和袁軒一路策馬飛奔,終於趕在日落前到達了一座山丘前。
翻過這座山丘,就是那個補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