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步伐精妙絕倫,看似不起眼,實則暗藏玄機。
這個和尚,有意思。
西陵藍眯起眼睛,不過再有意思,此刻也和她無關,想到這裡,西陵藍皺皺眉毛,正要示意大家走人,不想再看這場鬧劇。
就在此時,出殯那隊人馬的後面,突然殺出另外一隊人來,一片紅雲呼啦啦的壓了過來,放眼看去,只見領頭的就是一個穿着紅色嫁衣的女子,頭上還帶着鳳冠,至於蓋頭這樣道具,早不知道飛哪裡去了,騎着一匹黑馬,飛馳而來,後面跟着一色的娘子軍。
就見那紅色嫁衣女子,策馬來到街心,翻身下馬,身手利落乾脆,將手中的繮繩隨手一丟,然後就衝了混戰的人羣中,手中的馬鞭耍得那叫一個漂亮。
左抽右甩,沒兩下就有吃不住痛的人給閃開了一條路。
順着人羣裡閃開的路,嫁衣女子很快就來到了街心,此刻新郎官正和大孝子扭成了一團,頭上戴的紅色簪花紗帽也歪了,衣服上也沾染了塵土,幾乎分不出紅色來了。當然那大孝子更慘烈,嘴巴也腫了,眼圈也青了。
紅色嫁衣女子柳眉一豎,一鞭子過去,抽開了那新郎官和大孝子,然後上前一步,伸手扭住新郎官的耳朵,扯着就走,一邊走一邊數落:“趙大柱你個混蛋,不去迎親,在這裡跟人家打架,活膩歪了是吧?跟老孃回去--”
剛纔打架還神勇無比的新郎官,此刻齜牙咧嘴,一邊跟在紅色嫁衣女子身後,一邊擠眉弄眼的求饒:“哎呦,娘子,娘子,放過爲夫,爲夫是要去迎親啊,可誰知道遇到那出殯的堵着路了,這才拖延了時辰,真不是爲夫的錯啊--”
新娘子鳳眼一瞪,旁邊本想趁着新郎官現在受制於人,可勁踩上兩腳的大孝子,立刻就畏縮的收回了腳,拍拍衣袖做無事狀。
新娘子冷哼一聲,鞭子凌空一抽,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大咧咧的開口:“今天我王三孃的大喜日子,若是有人想不開眼搗亂,誤了我拜堂的時辰,我跟他沒完!”說着眼神掃了一下全場。
那些還在纏鬥的勇士們,在王三孃的眼神下,一個個戰戰兢兢的鬆開了對方,站到了一邊,就越發顯得站在中間的白衣和尚醒目。
新娘子瞟了一眼白衣和尚,眼神中掠過一抹驚豔,不過立刻就恢復了平靜,警告的看了一眼和尚:“誰要耽誤我王三娘今天嫁人,那就準備當我王三孃的第五任夫君。”說完還別有用意的上下掃視了一眼白衣和尚。
白衣和尚稽首宣個佛號:“女施主誤會了,小僧沒有惡意,見女施主眉宇契闊,器宇軒昂,實在女中豪傑,只是印堂發紅,眼角帶赤,額角還有火瘡,可是內熱太過,需--”
新娘子臉色一陣青白,一言不發,馬鞭兜頭抽向白衣和尚,嘴裡狠狠的:“哪裡來的禿驢野和尚,我王三娘這次要是再沒嫁出去,定要捆了你到我家當上門女婿。”說完,拖着新郎官,揚長而去。
白衣和尚還猶自在身後呼喊“女施主,你這是有病,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