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沒耐心的揮手:“廢話少說,開城門。”
應城知府一臉難色:“四殿下,不是下官不開城門,而是應城現在已經無力接收流民了,要是開了城門,只怕應城就要亂了!”
四周流民聽知府如此說,頓時起鬨鼓譟起來:“你個狗官,將我們攔在城外,存心餓死咱們啊!”
“就是,這樣的狗官,留着有什麼用?四殿下,把他殺了!”
“把他殺了!”
“殺了他!殺了他!……”
應城知府神色又驚又怕又恨,哆嗦着想解釋兩句,可是聲音太小,被流民的聲音生生的壓了下去,只能閉上眼睛,絕望的看着楚天幕。
楚天幕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流民,眼神掃到哪裡,哪裡的流民就如同被掐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直到四周一片安靜,只能聽到人的呼吸聲,楚天幕這才擡首看向城牆上應城知府,“開城門,一切後果,我擔!”
擲地有聲!
城上城下沉默。
應城知府眼神一亮,躬身行禮:“敢不應諾。”
轉身,一揮手,“開城門--”
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中,應城城門,緩緩的打開,應城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雖然應城城門打開了,周圍的流民,硬是沒有一個人敢擡腳上前,都扭頭看向身後的那一隊人馬,四皇子楚天幕。
楚天幕沒有多說,輕拍馬腹,一縱飛速馳入城門。
城門裡,應城知府帶着應城的大小官員,已經列隊在旁等候。見楚天幕入城,躬身行禮:“下官應城知府劉明山率應城官員拜見四皇子殿下!”
楚天幕沒有下馬,擡手示意免禮,還沒等應城知府劉明山等大小官員起身,直接下令:“乙二,丙三,你們倆帶人維持城內的秩序,其餘人,跟我去知府衙門。”
乙二和丙三領命,分出兩對人馬來,守在城門邊,嚴陣以待。
城外的流民雖然很想一擁而入,可是在城門兩邊的人馬的氣勢壓迫下,一個個收斂無比,老老實實的排着隊,依着順序進入了應城。
這廂,楚天幕在應城知府的帶領下,徑直奔知府衙門而去,一路上,只見城內只要能立腳的地方,基本都被流民佔據,一個個衣衫破舊,木然的躺在地上,只要經過一個人,就會有人糾纏上去,不住嘴的喊着:“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道路兩邊污水橫流,間或能看到幾個不知事,面黃肌瘦的孩童,渴了就着地面的污水喝兩口,餓了,就將黑乎乎的指頭放入手中吸吮,清澈無辜渴求的眼神看着楚天幕一行人經過。
西陵藍不忍的閉上眼睛,這一切讓她想起在穿越前,在非洲埃塞俄比亞和各難民區看到的情況,一樣的流離失所,一樣的對生活麻木絕望,一樣的苦苦煎熬,等待着老天的救贖。
一行人心情無比沉痛的進入了知府衙門。
衙門裡一片狼藉,除了大堂上的官案沒動,其餘的傢俱什麼的一應全無,看上去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