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母親丟下你,母親以爲能活着,只要鎮守在遺城一天,你就後半生無憂。
可造化弄人,只希望,藍兒,你能堅強,一生無憂。
回想我的一生,我從未後悔,除了藍兒,我也並不虧欠任何人,我西陵搖光,這一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楚風,對得起家族,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藍兒,母親想你——
最後一行字寫得有點凌亂。
看完這一卷行軍日記,加最後的遺言和西陵搖光的自我總結,西陵藍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她很想對西陵搖光說,你對不起的那個西陵藍已經看不到你說的這些了。
那個可憐的可悲的西陵藍已經死了,不被親生父親所知,被親生母親拋棄,被外祖父一家放棄,然後被折磨****致死。
這樣的人生,就是一個茶几,上面擺滿了悲劇。
她想替本尊抱不平,想去替她恨西陵搖光,可是,也許西陵搖光壓根就不在意。
這樣的女子,活得自我,活得精彩,活得肆意。
想要什麼,就去要,得不到,就去搶,去奪,去哄騙,使勁手段也要到手的執拗。
一輩子雖然短暫,可光芒四射,精彩奪目。
“藍兒,別哭,你還有我!”楚天幕伸出手,將西陵藍擁入懷中,大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擦去她腮邊的淚痕。
西陵藍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楚天幕心疼的小心珍惜的擦拭着西陵藍的淚痕,嘴角抿得死緊,眸子裡滿滿都是疼惜。
以他的眼力,還有高度,自然也看到了那羊皮捲上寫的東西,自然知道西陵藍爲何而哭。
袁軒和齊子淵自然也瞟到了羊皮捲上的內容,畢竟西陵藍是當着大家的面,大大方方的展開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除了伽善,他閉目坐在一邊念着往生咒。
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
一時石窟內,靜寂無聲。
好半天,西陵藍才恢復了平靜,啞着嗓子開口:“找到他們的遺體,將他們和這個一起火化了吧。“
說着,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
楚天幕點點頭,拍拍西陵藍的頭,放開了她,去尋找西陵搖光和袁城的遺骸。
齊子淵難得的沒有開口吐槽什麼,而是默默的走到了另一個方向,去尋找。
伽善則是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也尋了個方向,走開了。
只剩下袁軒,沉默了片刻,也朝最後剩下的一個方向尋覓而去。
西陵藍猶豫又猶豫,幾度張口欲言,還是沒有出聲。
石窟中,除了幾人的呼吸聲,詭異的沉默。
就在此時,聽到齊子淵的聲音:“找到了,在這裡。”
衆人立刻收拾起各異的心思,朝着齊子淵的方向奔去。
齊子淵的面前,是一大堆亂石,石堆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空隙,裡面剛好容得兩人。
就看到兩具白骨,一具白骨半靠在石頭上,身上還披掛這幾塊破碎的鎧甲,搖搖欲墜。
另外一具略微小巧的白骨,頭骨靠在那具半靠石頭的白骨肩頭,兩人並肩而坐,頭骨上那眼眶位置的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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