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視若無睹的閉上眼睛,做假寐狀。
站立了半天的阿蘿,渾身一陣輕顫,又過了一會,才嗚咽一聲,掩面而去。楚天幕等阿蘿轉身遠去了,這才睜開眼睛,不辨喜怒的看着她的背影,沉思。
有了西陵藍的監督,不過三日,口子寨的防禦能力頓時上升了幾個等級,從外表來看,幾乎跟山中城堡差不多了,不說固若金湯,起碼也抵得上小城鎮的防禦能力了,更何況,這寨子依山傍水,地形特殊,林間水邊的小機關,小陷阱,讓人防不勝防。
口子寨的居民這下真是將一衆奉爲了上賓,又是恭敬又是親熱,一些青壯年這些日子以來,跟大家相處久了,熟悉了,大着膽子來約上子十一,甲一,袁軒去打獵,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更有寨子裡的女子,也能拉着湯圓一起去挖個野菜,採個藥,講講八卦什麼的。
除了西陵藍和楚天幕,也許是因爲兩人身上常年高居人上的氣勢,也許是兩人都是俊美清麗不似常人,渾身散發着濃濃的,不好接近的氣息,口子寨的居民見到兩人,都只會打個招呼,恭敬有餘,親熱不足。
這些日子來,西陵藍爲了避開袁軒,一般都窩在屋子裡懶得出門,正好也陪楚天幕一起,他還要養傷,回覆元氣,也基本不出口子寨。
袁軒最初在相約西陵藍一起去打獵被拒絕後,沉默了幾日,似乎也在避開和西陵藍接觸,兩人現在基本一日都見不了一面。
就算見面,也是周圍一大堆人,偶爾對視一眼,都會很快的避開。
平靜的日子過了沒幾天,這日夜晚,楚天幕和西陵藍正在房中下五子棋作樂,這次出行,帶的行禮什麼的基本都丟棄光了,這個五子棋,還是上次做防禦剩下的邊角料,找了寨子裡手巧的木匠做成,雖然平常,可也有幾分質樸之意。
兩人都是智力超羣之人,下這種棋,純屬打發時間,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反而有一搭沒一搭說着閒話。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袁軒的聲音:“殿下,有事稟告。”
楚天幕和西陵藍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了,袁軒說有事,肯定有大事發生,放下棋子,坐正:“進來。”
袁軒進來,沒有看西陵藍,只是一板一眼的彙報:“今日,屬下跟口子寨的阿鬆去打獵,發現了一點線索,可能跟福爺有關。”
一句話,驚動四座。
楚天幕眼中精光一閃:“你說。”
袁軒神色也難掩幾分激動,娓娓道來。
原來,他今日和口子寨中的小夥子去打獵,因爲有他在,平日裡不敢去的一些老林裡,那些小夥子也敢去了。
一行人來到口子寨外幾十裡的一個山坳裡,聽其中一個叫阿鬆的小夥說,大約月前,他有一次,因爲追趕鹿羣,追得興奮過頭,離開寨子太遠,天色又黑了,沒辦法,只能就近選了一個山坳中的山洞,作爲棲身之處。
那一/夜,他點着篝火,聽着外面的風聲和野獸的嚎叫聲,一宿沒敢閤眼,直到天亮,才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口子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