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玳瑁收了貴重的禮物,又趁機揍了早就看不順眼的洛貴女,此刻的心情美滋滋。
她頗有得色地朝薛琬挑了挑眉,“雖然不是今天的主菜,但這兩道甜點味道真不錯啊!”
薛琬也衝她笑笑,“稍安勿躁,這點小成就也值得得意?”
兩個人笑着對望,看在陳王眼中,卻不知道爲什麼有些不得勁。
他心裡暗暗嘀咕,“這兩人不會真的是百合吧?”
聽說宮裡的宮女們經常有彼此生出情愫的傳聞,是謂百合。
比起龍陽之好來,這女女之間的百合,是讓陳王更加困擾和起雞皮疙瘩的存在。
唉!
好端端的女孩子,怎麼會……真是可惜……
李大小姐察覺到了陳王的目光一直都在魏玳瑁和薛琬那邊打轉,心中略有不快。
但她素來都是端莊大方的人設,以後若是嫁給陳王,奔着的那張後座而去,拈酸吃醋絕不是她應該表現出來的,寬容賢惠纔是她的本質。
她便輕輕一笑,對着陳王說道,“魏小姐天真爛漫,確實可愛。比較起來,薛小姐穩重敦厚,也是個妙人。她們兩個光彩照人,將我比下去了呢!”
不管陳王注意的是誰,反正她兩個都誇誇總沒有錯。
沒想到陳王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轉過臉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明珠,整場最光彩耀眼的人,我認爲是你。”
他輕輕地哼了聲,“至於其他人,你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說罷,似乎是存着故意的心思,他折了一枝海棠送到了李大小姐面前,“花嬌不如你嬌,這海棠很配你。”
這番動靜可謂是不小了,魏玳瑁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她壓低聲音問道,“這倆是要挑明瞭啊!”
若不是板上釘釘的事,誰敢在婚姻大事上含糊?李大小姐和陳王都這麼親密了,若是陳王將來變了卦,那她可怎麼辦啊?
就算是名正言順的妻,哪裡有在外頭就這麼公然秀恩愛的?嘖嘖嘖,陳王可真是做得出來。
薛琬也覺得奇怪。
她印象中的陳王十分謹慎低調,和李明珠成親之後,在外頭也從來都是夫妻之間相敬如賓,從來都沒有這種過度的親密。
他是個很注重分寸和隱私的人。
就算對真正上心的崔貴妃,他的感情也是隱忍的淡淡地,從來不會有半分濃烈和不合時宜。
不過,這輩子的陳王性情和上輩子完全不同,這些出格的事他做起來好像也挺自然的。
或許,是哪裡出了錯吧!
薛琬苦笑,她都可以重生了,難道就不許陳王的性情出個錯嗎?
不過這樣也好,陳王越是背離前世的形象,就越讓她覺得她曾深深喜歡過的不是這個陳王,而是前世那個。
也因此,對陳王的那份感情才越來越淡,現在都已經淡到毫不在意他和李明珠當面打情罵俏了。
少了男人這種絆腳石,她以後的路應該會順遂很多吧?至少不必再爲感情所困,也就不必像前世那樣夜夜借酒消愁了。
這時,管家領着衆侍女前來佈菜,午宴算是開始了。
酒過三巡,氣氛又重新融洽起來。
都是年輕的男女,話題自然也都是新鮮玩意兒。
蕭秀秀笑着對侯三公子說道,“今日有幸乘坐三公子的氣墊船,真是讓人讚歎,我原以爲到極心島有些距離,沒想到那麼快就到了。”
她羞澀一笑,“三公子真的是才華冠絕古今,讓人欽佩不已。”
侯三公子素來不怎麼和女人打交道。
尤其蕭秀秀長得還可以,說話又直接,這麼劈頭蓋臉一頓誇獎,讓他整張臉都紅了。
他頓時結巴起來,“哎……過……過獎了。不過……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蕭秀秀見狀,心中一喜,趁勢說道,“從前我們江南來皇城,若是走水路的話,沒有兩三個月怕是上不來。以後有了氣墊船,怕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到了。”
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柔柔地注視着侯三公子,“三公子的雕蟲小技可是造福萬民的大慈悲啊!”
侯三公子的臉更紅了。
他小聲說,“真的擔當不起的,你……你若是真心喜歡我的氣墊船,以後等我改造好了更快更好的,請你來坐。”
蕭秀秀大喜,她來到皇城除了幫助哥哥打開皇城的社交圈外,自然也肩負着給自己找門好親事的崇高理想。
像侯三公子雖然老了一點,長得也普通了一點,還是庶出,但他出身鎮國公府,這一點就足夠將他納入自己的擇偶範圍了。
看侯三公子那羞澀的小模樣,看來自己是有戲的。
不過,蕭秀秀雖然心裡高興,但面上還是很含蓄的,“多謝三公子了,若是你邀請,我和大哥必然要來的。”
還不忘記扯上自己的大哥,瞧她是多麼地將家族的未來放在心上。
正說着,她瞅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蕭照,只見他正和一個略有些肥胖的公子聊得開心呢。
她略鬆口氣,心想,不論是誰,只要哥哥肯邁出一步與人結交,這就是好事。
一頓午膳就這麼愉快地吃完了。
方纔憋了一肚子氣的侯大小姐首先提議,“難得來這極心島,既然來了,就當好好遊覽一遍。”
她笑着對魏玳瑁和薛琬提出邀請,“兩位姐姐,等會兒不如我們一塊兒出去走走?”
洛貴女也咬着牙說道,“聽說這島上還有好幾處園林,都是極美的景緻,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去?”
吃飽了喝足了,自然是該出去遛個彎。
薛琬笑了笑,“好啊。”
她轉頭對着蕭秀秀問道,“蕭妹妹要不要一塊兒去?”
蕭秀秀最盼望着和貴女們親近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好啊,就一起去看看極心島的美景。”
如此,便說好了,薛琬魏玳瑁和蕭秀秀跟着侯大小姐四人一塊兒去島上其他的景緻逛逛。
李大小姐鬧着頭疼,哪也不想去,只願在聚賢雅閣待着。
陳王原本心裡也很想出去溜達,特別想跟在薛琬身後,但李大小姐說不走,他也不好顯示出想走的意思,便只能留了下來。
李舒澤問道,“然哥,我們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他是個讀書人,對美景有一種天生的喜愛,美景配好詩,若是此刻有賽詩會,他一準可以做出最好的詩歌來!
詩……
一想到詩,他的眼神都亮了,“對,一直想要和魏玳瑁真正地比一次,我得跟上去,找機會讓她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