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即使不願去想,它也將會一刻不停的折磨着自己的神經,張哲略一沉吟,便放棄了追根究底的打算,因爲保羅這種人不可能擁有對張哲有用的信息。
保羅這時候才注意到張哲的神態,心裡不由得一跳。從張哲漫不經心的舉止中,他現這人不是他想象中的肥羊。
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保羅的氣焰頓時低了下來,訕訕開口說:“張,知道麼,你和其他華國人有些不同。你是聰明人,所以,我要請你喝杯龍舌蘭。”然後他回頭吆喝一聲,顯然是叫人回去拿酒。
給他送酒來的是一名白人小夥子,保羅說他是自己的徒弟,加利福尼亞大學畢業的,是個高材生,因爲喜歡大海,就通過朋友介紹來到這艘船上幫忙,保羅介紹着這個徒弟,一邊暗暗搖頭,顯然是想不通他的想法,憑着高學歷,好好在6地上找個正經工作不好嗎?非得過這種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日子!
張哲也覺得想不通,但他不喜歡打聽這些事情,便轉向其它的問題,跟保羅請教。
張哲問他:“知道這一帶有哪些海盜嗎?都是些什麼勢力?”
保羅喝了杯酒,打個手勢道:“二百美圓。”
“二十。”
“一百。”
“一口價,五十美圓。”
“好的,成交!”
保羅從張哲手中接過錢,這些錢還是張哲在臨行時陳南給他備用的,就這麼簡單的被保羅詐去五十,張哲感覺有些可笑。
保羅吻了一下嶄新的鈔票,滿臉陶醉道:“這是我一生中最喜歡的東西,簡直太美了!”
張哲點點頭,“現在可以說了吧?”
保羅討好的幫張哲倒滿一杯酒,然後笑mi眯的說:“本來這一帶有三個勢力,但他們現在已經不行了,自從我們大老闆踏足這片海域,那三個勢力全部窩在幾個小島上不敢出來。生怕被大老闆的艦隊碰上!”
張哲若有所思的喝了口酒,微微道:“這麼說,我們這條船不存在危險咯?”
保羅立即冷哼一聲:“千萬別把話說的這麼滿。我們的船隻經常遭受他們的襲擊,他們雖不敢搶劫船隊,卻也並不把單獨的船隻放在眼裡,就像我們現在這艘船,雖然排水量比較大,算是大型商船,可人家只需兩艘幾百噸的戰艦就能把我們擊沉了!”
“哦?”張哲好笑的看着他在那裡誇大其詞,忍不住譏諷道:“之前你不是說有華國艦隊鎮守在這裡,一般沒有海盜出沒嗎?怎麼現在又跑出好幾股海盜勢力,並且敢動這種大型商船的念頭?”
保羅自然聽得出張哲在譏諷,他並沒有辯駁什麼,只是感嘆道:“你們這種人永遠都體會不到大海的兇險!”
“嗯……”張哲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們幹嘛還做海運?”
“那有什麼辦法。”保羅苦着臉回答:“菲律賓是東南亞經濟最糟糕的國家之一,我幹這個船工一個月有近兩千美圓拿,幹別的活,兩百美圓都拿不到!”
“嗯,不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自古就是定理。”張哲點燃一支哈璨送給自己的香菸問:“這艘船有沒有遇到過海盜?”
“沒有!”保羅回答的沒有半點遲疑:“憑我們尤里船長在這片海域的威望,一般的小毛賊哪敢上來找死,再說,我們船上是有些火力的,若海盜來襲,就必須出動戰艦,對他們來說,出動戰艦截我們的貨物,是非常不明智的。”
這話倒讓張哲對這海盜更加產生興趣,“你能說說那三夥被你們大老闆打跑的海盜麼?”
保羅jing神一振:“這你算問對人了,我是這方面的專家。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有三大海盜組織的說法,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要我看就只剩下我們大老闆手下的組織稱霸這方海域。”
“接着說。我親愛的皮納。”張哲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坐姿開口,只是雙眸充滿火熱。
“不,對不起我的朋友,我叫保羅•皮納曼德,您應該稱呼我保羅。”
張哲搖搖頭,“不,你叫皮納,我喜歡這樣叫你,你應該和我一樣,愛上這種稱呼!”
一個黃皮豬憑什麼那麼囂張?保羅想火,但想到他的身份,又看他的臉色陰沉,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寒意,於是他接受了張哲地稱呼。同樣,他也開始後悔來找這個有錢的華國人聊天。
保羅•皮納曼德?不,已經改名皮納的船工說:“這片海域裡最大的組織肯定是我們大老闆,雖然我們不完全是海盜,但是我們仍然是這片海域最強的組織!其次就是由那幫越南猴子建立的北約同盟”
他眼裡噴火道:“就是越南這個養的組織經常和印度尼西亞鬧矛盾,弄的我們有些船隊不敢出海。我恨死了這幫搞的人渣。去年我們有兩艘船還被他們搶過,我弟弟就死在那艘船上,當時兩艘船被搶去了2ooo多萬美圓,2ooo多萬啊!!”
保羅嚥了咽口水,將杯子遞給徒弟說:“給我換杯水上來。”
張哲打個哈哈,不以爲意道:“你說這越南猴子這麼厲害,怎麼又會被你們大老闆打跑的?會不會太誇張了點,我好像都沒聽說過這些。”
保羅見張哲不信,急忙將身子湊近張哲,附耳小聲道:“這些你自然不會清楚,恐怕是尤里船長也不一定知道的比我多,我可是經過總部培訓,大老闆親自指派過來的船工,一些內部的事情多少有些頭緒,據說,我們大老闆有朝鮮政府暗中支持,那幫越南猴子鬧的再歡,政府大軍一到,他們還不得抱頭鼠竄?”
“嗯。”張哲似乎來了興致,遞給他一支香菸,笑道:“接着說,皮納,你終於說出令我感興趣的話了。”
皮納接過香菸,吞了吞口水問道:“接着說越南組織?”
“當然,我對海上的組織非常感興趣。”張哲確認道:“只要不是吹噓,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若能讓我滿意的話,我會多給你一些錢。”
十幾張美圓從張哲兜裡掏出,頓時讓保羅流下了口水。
tian一tian乾裂的嘴脣,保羅接着說道:“我聽說打擊北約同盟的時候,我們大老闆還出動了潛艇,潛艇你見過嗎?那東西在海里的作用可是大的驚人,那幫越南猴子,原本還不輸給大老闆,後來幾艘潛艇一出,那幫越南猴子立即嚇跑了。”
保羅似乎對他的大老闆很推崇,每當提到大老闆,都顯得畢恭畢敬!
張哲啞然一笑,潛艇?依政府的手筆,搞出F15、F16都再容易不過了,小小的潛艇又算得上什麼?
保羅見張哲似乎小看大老闆,話語中已經開始不滿:“說起來這方海域,還有一個華國組織,但似乎沒多大能力,也就是做小弟的命!”
見張哲陰着臉看過來,保羅急忙賠罪道:“本來,我們菲律賓人在海上也有英雄好漢,但是政府對他們的打擊太厲害,所以他們就不怎麼強大了,現在混的連華國組織都不如!”
張哲雖不滿保羅這樣貶低華國人,但心裡卻對華國的組織開始懷疑,人家都有潛艇戰艦,有政府支持,華國組織什麼都沒有,怎麼在海上混下去?
還有一點是張哲所喜歡的,那就是海上的錢來的實在太容易,如果今後把目標放在海上,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只是拼命搞出那些堅船利炮,又能如何?若是有政府介入,最終只能投降,總不會自立一國吧?
“自立一國?”張哲咀嚼着自己無意中想出的東西,心中對保羅口中的大老闆開始有所懷疑,那傢伙背靠政府,6地和海上的勢力又那麼雄厚,不會真想自立一國吧?又或者他們受到朝鮮支持,利用非正常手段,將一些小國家納入版圖??
這種想法一起,張哲就再也停不下思路,如果說大老闆真是抱着這種目的,那他的野心實在大的驚人,還有,若真是如張哲想象一般,那朝鮮的目的也昭然若揭,至於越南那些組織,張哲懶得去想,任它們鬧翻天,也過不了朝鮮這座五指山!
朝鮮既然有行動,那華國會坐視不理嗎?張哲心思百轉,急忙轉向保羅問:“能主要說說華國的組織嗎?”
保羅jing神一振:“要說華國的組織,那還是有些來頭的……聽說他們在國內的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進駐這塊海域不久,就與越南猴子打成一片,一個新星海上組織,並沒有輸給越南猴子,甚至實力還有所保留,也就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就與其他兩家三分海域,如果沒有我們大老闆加入,憑那華國組織的展勢頭,還真有可能混到龍頭地位!”
張哲略一沉吟,接着問:“這麼說,華國的組織與北約同盟差不多咯?他們組織的名字你知道嗎?”
保羅唬着臉本想罵那組織兩句,可見張哲也是華人,只好憋着氣說:“叫他ma……那個……他們組織叫紅色民主!幕後老闆和送你過來的陳,有些關係。”
張哲失笑一聲,“陳?你是說陳南?”
“不錯,就是他。”保羅點點頭,“說起來,我也是之前在甲板上聽尤里船長與他聊天時說的,尤里船長問他爲什麼不找自家船隊,他說怕那幫印尼崽子找麻煩,就選擇了尤里船長保護。”
張哲聞言默然,他幾乎能夠斷定這個組織與張正斌有關係,而且兩者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
見保羅似乎很討厭這個華人組織,張哲忍不住問道:“你好像對這個組織有些成見,不如說出來聽聽?說不定心裡能夠舒服一些?”
保羅“呸”了一口,恨恨地說:“這些垃圾海盜。起什麼名字不好,偏偏要帶上民主這兩個字!我們菲律賓是亞洲最民主的國家,剛聽到海盜也叫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真是快要氣瘋了!他們徹底地侮辱了我的國家!”
其實保羅還想大罵華人兩句,但見張哲坐在這裡,也只得忍着火氣。
他這麼一怒,張哲也不jin笑了起來:“是有點問題。海盜那裡有民主?起碼要有點羣衆才叫這個名字嘛。”
保羅見他贊同,頓時感覺渾身舒泰:“就是就是!不過,這個組織可真是厲害。最初來這片海域的時候,一些周邊的小股海盜都想欺負他們,更加印尼和越南那幫笨蛋,排華的情緒非常嚴重,隔三差五就去他們那裡劫掠一番。經過短時間的展,這紅色組織一夜間將周遭十幾股小型海盜組織整合,用了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就把那幫印尼崽子打的亂逃,僅一年的時間!就能和之前最大的越南組織分庭抗禮!”
保羅從徒弟手中接過水,喝了一口,接着品評道:“按照他們這種勢頭展下去,用不了幾年就會威脅到我們大老闆,只是不知大老闆爲何沒有動靜,任由那幫黃皮豬囂張!”
他說着說着就把華人的稱呼改成了黃皮豬,顯然忘記他身邊坐着一位華人。
張哲並沒有一句罵語而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保羅這才現自己說錯話,不過張哲沒有怒,他也懶得跟他道歉,至少在他的思想裡,華人都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品性,根本不管其他同胞的死活,甚至,碰上同胞被人欺負,他們也不會伸出援手。
“皮納,你知不知道這個這個紅色組織的老巢設在哪裡?不會是在國內吧?”張哲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瞭解家族,可到頭來他什麼都不知道,雖然這不怪張正斌,但他心裡卻不怎麼舒服。
保羅不明所以,“他們的老巢聽說在一個南部的一個孤島上,是從別的國家租用的,應該非常隱蔽,這些我也是聽說,當不得真,那些海盜的窩點可不比一般的地方,都是非常隱蔽的!”
張哲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說法,夜幕就要降臨,遠處地天空霞光萬道。瀲瀲波光似乎盪漾在人的面前,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聊了一個下午,張哲從保羅的口中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他想着回去和索亞商量一下對策,便婉拒其他幾名烤魚的保安邀請,飛快的鑽進船艙。
保羅在張哲走後,立即大聲咒罵起來:“可惡的黃皮豬,浪費老子這麼長時間,居然纔給了5o美圓,實在噁心,簡直比哈雷斯ji女還要吝嗇!”
他的叫罵,除了引起其他幾名保安的集體鄙視外,別的再沒起到任何作用,張哲已經回到房間,就算他罵的再響,再惡毒,也都不可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