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你會死在這裡。
”罰天的聲音嘶啞,眉宇現出了一團黑色的霧氣。
葉天嘴角劃過一絲冰冷的弧度,道:“你和紫洛的交易到底爲此,至於我死不死,那是我的事情。”
罰天身子在輕微的顫抖,左右兩邊臉的表情露出可怖的表情,被昆吾劍刺穿的心臟再也使不出所羅門的力量,“我不會放過你的,葉天,葉浮生。”
“如果你沒死的話。”
嘶的一聲,葉天拔劍,身子往後退,一股黑色的血液噴泉似的從罰天的身軀噴出來。而葉天的身後的德川家康刀已然襲擊上了葉天的後背。
罰天帶着殘忍的笑意:“你……要死……”
葉天渾身暴漲出氣罩,德川家康的這一招實在令人詭異莫測。
“救不了的。”德川家康冷笑一聲,對着紫洛半空襲來根本不在意,左手手指一點,一道寒光激射向紫洛的刈鹿刀。
當的聲,火光閃耀,紫洛被這一道的寒光比退了幾米只遠,刈鹿刀完好,可是她的人去受到了這一道寒光的餘震的力量,不由自主的撞上了一顆大叔,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液。
“葉天,你終於要死了,當然我知道你死不了。”
天照氣度優雅的站在那裡,罰天的身子已自動消失,剩下的也就是隻有葉天和紫洛了,紫洛根本不足爲懼,就算葉天加上葉浮生,無論是誰都逃不掉。
“葉天,你小子把我害慘了。”葉浮生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只是言語有着太多的寂寥。
“算命說我命長,你忘記了。”葉天苦中作樂到。
德川家康的刀氣未到,一股威懾力十足的刀勢鎖住了葉天,就算葉天運氣了氣罩,也擋不住這一招的下去的可怖力量。
德川家康的臉上露出露出了一絲悅然之色。
“時間剛好。”只聽一個很清涼的聲音突然在的德川家康的耳邊響起。
天照眼睛一眯。
只看見模糊雙手合握之中是彷彿一截劍柄,只有劍柄而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
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德川家康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策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夜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着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間一片靜穆。
天照的腳下站的地面突然裂出一條深深被劍氣劃過的劍氣。
德川家康早在看見那雙手之後就做出第一反應,他的整個身子平平的飄升,和服獵獵作響,雙手向上一推,眼睛驟然變成白色,天空現出一道宛若流星劃過天際的痕跡,在他的周圍飛速的環繞。空中的那一雙魔手發出那一劍的劍氣突然被這一道看上去稀薄痕跡所攔截,凜冽無比的劍氣被這稀薄淺淺的痕跡所引向地面。
碎石飛揚而起。
德川家康驀然一聲大喝,聲音裡竟然有微微的恐慌與興奮,他看見一隻眼睛,或者說那不是眼睛,而是一把劍,一把比先前這一劍更爲神話色彩的劍。
湛瀘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
湛瀘,湛湛然而黑色也。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着君王、諸侯的一舉一動。
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
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
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扶劍淚落,因而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
所謂仁者無敵。
湛瀘劍是一把仁道之劍。
但歐冶子死後沒想到這一把仁道的劍竟然落到一個充滿邪氣凜然的人手上。
當仁道不再是仁道而是殺戮時候,這是一把什麼劍呢?正義,仁者,始終是一個怕鬼的小女孩,尤其是面對邪魔外道的時候。
一個男子緩緩走出來,他的態度優雅而溫和,他的眼神明亮多情,他的手修長而潔淨,穿着一雪白的衣衫。
而後一個女子也走出來,手腕上帶着一道家的玉珠,面色安靜。
“我叫郝連清秋。”男子露出笑容,走到了葉天的前面,葉天看着他,一定不動,臉上看不出的任何的表情,他剛纔也見過了這個叫郝連清秋的可怖的劍痕,郝連清秋道:“你不認識我,葉浮生應該也認識,葉浮生不認識也不要緊,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我來不是爲你了,是爲了寧靜。”他接着道。
“你的毒素已經蔓延了。”郝連清秋淡淡的說道,“功力也只剩下三層而已,要是救出你母親那是癡人說夢。”
“清秋,你的話太多了。”葉輕眉微微的蹙眉。
“和老朋友見面總要打聲招呼的。”郝連清秋聳聳肩膀,然後把目光對着德川家康和天照,道,“我一個人不能對付,所以就麻煩葉小姐你也下來了。”
德川家康也天照都是強悍人物,郝連清秋沒有狂妄到一個人就挑了他們兩個。
“我知道,所以我跟你來。”
葉輕眉清冷的聲音,然後走到了那個真氣罩前面,手腕上的古玉珠散發出一道光芒,滲透進去真氣罩。
天照像一個看戲的人欣賞着這個叫葉輕眉的表演,內心就想着,兩人的身份?以他的耳目竟然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這不是很奇怪?
“聽說你是一刀流的大宗師,我相會會你。”
郝連清秋盯着德川家康,目光有着一絲的興奮。
“正有此意。”德川家康道。要想殺了葉浮生,必須先把這兩個人除掉,但從剛纔那一招劍術來看,他得花費不少心血。
“篷”的一聲,罩在寧靜周身的真氣圈被打破了。
“葉天。”葉母一看見葉天就叫了起來,見着兒子的嘴角的血跡,再也控制淚水。
“老媽,沒事,我們馬上就回家了。”葉天剋制住了內心的激動,連忙幫老媽抹着她眼角的淚水,“別哭,這裡很多人看着。”
葉母一聽他這話哭得更兇了:“靜兒,靜兒她…………”
葉天這纔想起爲什麼寧靜還沒有醒來。
“她醒不來了。”葉輕眉神色浮上了淡淡的哀傷,“天照,她的一魂一魄在哪裡?”
天照故意很吃驚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從頭到尾沒有動過她的魂魄,不要冤枉我。”
“靜兒。”葉天伸出抱住昏睡的寧靜,他抱到的是空氣,寧靜還是躺在圓桌石頭上,葉天的心一冷,目光射出了濃濃的殺機,“天照。”
“我跟你說過了,這就是天涯海角的魅力所在。”天照還是那麼溫柔的說,“她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你觸摸不到而已,這不是很好,可以看看。”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葉天喃喃的說道,強行運轉體內的真氣,“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跡。
“葉天,你這樣是殺不了他的。”葉浮生道,“中毒太深了。”
“你個混蛋,爲什麼不早告訴我。”葉天覺得心裡好痛好痛,眼睛充滿了哀傷,“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已經告訴過你。”
“爲什麼會這樣的。”葉天頹然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好像變得癡癡呆呆,“靜兒,靜兒,我要你醒來,你醒過來,我帶你回家。”
葉天搖晃的站了起來,腳下一滑,又摔了下去,在爬起來,伸出手,要觸碰着寧靜那一張柔和的臉龐,明明已經把手放在她的臉上了,卻依舊無法感受到那種觸摸。
葉天抿着有些蒼白的嘴脣輕然一笑,像千年的雪蓮花在暖和春風下輕然開放,那麼的勾人心魄。他閉起了明淨透明的眼睛。輕輕的唱起了歌: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細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闌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的心坎
還有幾句更輕飄的怎能彷彿那遊絲的似輕妙的情景
難忘的七月黃昏
遠樹的凝寂
象墨拔的山行,襯出輕柔的暝色
密稠稠的,七分鵝黃,三分橘綠
那妙意只可去秋夢的邊緣捕捉
多少次在夢中深深呼喚
多少回在流星劃過夜空靜靜凝望
墓碑的草兒青了黃黃了青
一如我心冰了碎碎了凍……
他終於明白了有一種天涯是心,雖然身邊,有一種天涯是身邊,咫尺的是心,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對葉輕眉道:“你有辦法嗎?”
他的眼瞳瀰漫着憂傷的痛苦,他的神色幾乎是哀求,他也有低下頭,哀求別人的一天。他不是神,即使是神也有低頭的一天。
他怕聽見葉輕眉說出那三個我不能的字,他的心疼得他指關節都發白了。
葉輕眉望着葉天,很久,很久,一句話也不說。
葉天知道了結果,還是笑了笑。
“你真的要救他?”葉浮生問道,“即使付出任何的代價。”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
“你會失去很多。”葉浮生複雜的語氣道,“我幫你這一回,你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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