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當然不傻,不會真的衝上前去捱打,他是要用這種絕對的強大實力,對宮天保進行輾壓,說實在話,刀疤與錘子他們都很不錯,但真的要與宮天保比起來,卻是要差了一些,這個與實力無關,是武者高手的一種態勢。
真的比起來,宮天侶未必是錘子的對手,因爲錘子力骨的激發,此刻力勁之強,可是世所罕見,宮天保肯定擋不住的,但宮天保那份武者之心,卻是非一般人可以比擬,寧採臣很相信,只要他再調教一番,鐵定又是一個獨擋一面的人物。
鐵血盟好手不少,但真正當得上人才的卻少之又少,這一點黑旋風已經叫過很多次了,黑旋風用大半生的時間,才訓練出死亡十三刀,這樣的挑剔,又如何能看中鐵血盟的那些人。
所以眼前的宮天保,倒是可以收爲已用的人才,寧採臣當然得讓徹底的服氣。
果然,寧採臣這樣的冒進,讓宮天保大喜,他的虛影神拳是他最爲得意的力量,與人對敵時很少用,只是因爲寧採臣太強大,他才一出手就絲毫不留情。
拳力更加了幾分,如密風暴雨般的向着寧採臣襲了過去,“咚咚咚------”悶鼓之聲越來越響,宮天保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越發的覺得壓抑,因爲鼓聲越響,他發現寧採臣越是向他逼近,他的無上拳勁,竟然似乎一絲作用也沒有。
“爆!”寧採臣一聲冷喝爆字,那沉悶的鼓似乎一下子漲大,爆開,那鼓中凝結的強大力量,就如一顆原子爆炸了一般,在寧採臣方圓十米之地,皆已經被輾壓得粉碎,甚至連地下的草皮也不例外,宮天保更身在其中。
“噗”的一聲,重力積壓,活生生的擊穿他的內腑,寧採臣佇立而站,五米外的宮天保,已經變得臉色蒼白,看着似乎連一招也沒有出,但勝負已分了。
小桃很是興奮的叫道:“寧少的武功真是太厲害了,化虛爲形,連氣都可以傷人,真是如傳說中的神仙一般,天下誰人能敵?”
聰明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對蘇雲菲與葉紫月她們來說,還覺得有些意外,這還沒有開始打呢,怎麼就完了。
宮天保看着寧採臣,說道:“寧少果然強,深不可測。”
寧採臣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強,而是你太弱,宮天保,去鐵血盟吧,我會給你提升的機會。”
宮天保一愣,問道:“寧少不怕我暗懷私念,給天煞盟當內應?”
寧採臣臉色一冷,說道:“機會是給你了,能不能抓住,那就看你自己是不是聰明瞭,我不怕背叛,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我很願意面對你這樣的對手。”
寧採臣的確不怕,他強大的實力,可以輾壓一切,背叛是需要足夠代價的,問題是,世上真的有人不怕死麼?
你宮天保這樣的人,或者不怕死,但他絕對不會當叛徒,死得如此的沒有尊嚴,而且從他走進寧家的這一刻,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離開天煞盟。
經過與寧採臣這一試,他更知道,這種決定已經不需要懷疑,在這種強大的力量下,天煞盟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機會,就算是盧冠軍如何的掙扎,也不會有絲毫的作用,只是如小丑一般,表演一場鬧劇罷了。
“寧少不愧是京城第一人,我宮天保佩服,我宮天保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一定會遵守,只要我沒有足夠的力量挑戰寧少,我會爲鐵血盟效死命,不過我向寧少有個請求。”
“說吧!”
“天煞盟總算是與我有一線之緣,希望寧少能夠儘量的手下留情。”
寧採臣淡淡的笑了一笑,人已經轉身,說道:“我儘量。”
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儘量不殺人,但也要看對方是不是識趣,如果強加反抗,那寧採臣鐵定是一網打盡,他不會給這些人任何重來的機會,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寧採臣當然能懂。
宮天保也轉身就走,直接進入了鐵血盟,受黑旋風節制,至於未來要給他多大的信任,也得看他的表現了。
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但傳揚出去的時候,京城還是產生了一些震動,必竟宮天保除了天才武者之外,更是四大公子之一。
儘管寧採臣的橫空出世,讓四大公子變得肢離破碎,但威名之下,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認同他們的。
鄭花花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下,一臉的憤怒,破口大罵道:“廢物,真是廢物,堂堂武道天才,好好的人不做,竟然去做人家的一條狗,我真是看錯他了。”
他也不想想,當初被寧採臣嚇得屁滾尿流,放棄了對天虎幫的掌控,雖然把天虎幫大半的力量交給了天煞盟,得到了一個聯盟的機會,但鄭家並沒有因此得到太大的好處,唯一的就是一個不可靠的保證罷了。
鄭花花恨死了寧採臣,但他也知道,寧家羽翼已成,光靠鄭家的力量,已經很難與之抗衡,當初的四大家族,林家幾經風雨,實力變得極其敗落,就他得到的消息,林家已經有投靠寧家之心,林家那個最漂亮的孫女林香媚,更是傳言當成了敲門磚。
這讓鄭花花嫉妒,因爲鄭老爺子也曾因爲此事向林家開過口,準備讓他鄭花花娶林香媚,但可惜,林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其中表明的意味,不言自明瞭。
林香媚雖然很美,鄭花花倒不是非要得到不可,但人家寧願去寧家當小,也不願意嫁給他當妻,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想他堂堂京城四公子之一,曾經如何的光耀世人,簡直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京城都是任他縱橫,可是自從寧家小子出世,他就被壓得一撅不振,到了今天,京城之中,還有幾人記得他鄭花花。
這一次與天煞盟結盟,就是想利用他們百年積蓄的力量,與寧採臣重來一次較量,他對宮天保,還有那四大長老很有信心的。
幫會之爭,是純力量的較量,絕對不能借用國家的力量,這一點就算是寧家也不敢,不然各大世家,就可以羣而攻之,只要天煞盟能打敗鐵血盟,他鄭花花就有可能江山再起,捲土重來。
但這份美妙的希望,就在宮天保作出選擇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夢幻,遙不可及。
鄭花花都不需要去問都可以知道,宮天保的選擇不僅關係他一個人,更關係到竹長老一系的態度,不然竹長老怎麼會放縱宮天保的選擇,他分明就是用宮天保,當成了一種投名狀,表達了對寧家的臣服。
這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至於葉家,態度卻是含糊不清,好像自從葉紫月這臭女人去了寧家,葉家倒像是變成了局外人,無論什麼事都當起了觀衆,似乎與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想來是被嚇壞了,所以鄭花花對這葉家,也沒有什麼好的感觀。
都是一羣貪生怕死之徒。
倒是遙在南方的葉風,聽到這個消息,卻是忍不住的後悔,曾經他有過這樣的選擇,但是他放棄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知道,這一輩子,他再也沒有重臨榮耀的機會,只能在葉家裡,混吃等死。
有時候,他想拋開那份矜持,去求求紫月,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求來的東西,終究是虛的,就算是寧採臣看在葉紫月的面子給他一個機會,但他們之間,卻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錯過了就錯過了。
葉風后悔,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天煞盟總堂,盧冠軍在大發雷霆,怒視着竹長老,厲聲的喝道:“老竹,你這是什麼意思,宮天保受我天煞盟隆恩,不思回報,反投敵方陣營,這樣的人,不是叛徒是什麼,我要發下天煞令,殺無赦。”
面對盧冠軍的怒火,竹長老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說道:“盟主說得是,這件事的確是我的失誤,爲此,我決定,讓出京城的利益,明天就轉回北方,不再參與京城的任何事,盟主,你保重。”
這話一出,盧冠軍更怒,喝道:“竹葉青,你給我站住,如今天煞盟在戰在即,你難道臨陣退縮,當起了逃兵?”
連長老也懶得叫了,直呼其名,可見這盧冠軍已經怒到了極點。
卻是沒有想到,菊長老也站了起來,說道:“盟主勿怒,這件事我與竹長老商量了一下,很不妥當,以我們目前的力量與寧家相碰,那是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禿鷹與紅粉會,所以我們決定,暫時退出京城,待機再起。”
盧冠軍喝道:“菊長老,你也要退出?”
菊長老說道:“不錯,我們準備暫時退出京城,不淌這趟渾水。”
盧冠軍怒而笑之,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我以盟主之名傳令,剝離竹系與菊系,收回一切屬於我天煞盟產業,兩位要走,就請便吧!”
菊長老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拱了拱手說道:“盟主,你保重了。”
利益雖然動人心,但也得看有沒有命享,天煞盟經過百多年的發展,的確富可敵國,但在活着與利益面前,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兩人走出來,菊系與竹系的人馬,也退出了大堂,鼎鼎大名的天煞盟,一下子只剩下一半的力量,這是盧冠軍也沒有想到的,一直以利益相控制,卻沒有想到,這兩個老傢伙,說放手就放手,一點也沒有猶豫。難道寧家之勢,真的銳不可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