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受寧採臣威名所懾,下午短短的幾個小時間,黑十三就收到了一百多份調職申請,就像寧採臣發言所說的,自動調職的,可以擁有同樣的職位,一旦被淘汰,那就會被強迫退役,來總參混資歷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晉升麼?那些心知肚明的人,這會兒可不敢冒險,在寧採臣的面前,裝B是沒有作用的,以寧家的權勢,根本就不需要給他們任何的面子,所以還是先走爲上策。
寧採臣說話算數,還是如數的給予了同意調職,做人就要識趣,寧採臣也不想弄得整個京城都是敵人,但對那些不識趣的人,卻也不需要客氣。
馬強虎走了進來,稟報道:“老大,我與老徐摸了一下底,雖然主動申請調職的人不少,但還有一些混水摸魚的人,估計第一階段就會被淘汰。”
寧採臣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孫參謀就已經提議道:“寧將軍,要不要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些人是不吃虧不知道學乖啊,但是能進這裡來的人,都有些關係,得罪了不是太好。”
孫參謀說的也是實情,這是東方國家的國情,一般人也處理不了,但寧採臣搖了搖頭,說道:“軍令如山,豈能朝令夕改,就按我說的,第一輪淘汰的人,即時退役,不管他的來頭有多大,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孫參謀還想再勸說,但馬強虎卻知道寧採臣的脾氣,而且他本身也對這些佔着茅坑不拉屎的傢伙也沒有好感,當下大聲的應了一聲是,就轉身離開了,全然不給孫參謀勸說的機會。
但孫參謀還是好心的勸說:“寧將軍,這件事,你看要不要向柳上將稟報一下,必竟會惹起大麻煩------”
只是短短的相處,寧採臣就知道這個孫參謀的個性了,也難怪柳老頭不願意把總參衛的權力交給他,就他這樣沒有承擔的人,的確能混到這個大校,已經是頂天了,雖然晉升有些是靠人脈與關係,當然也有一些是走了狗屎運,但越到上層,越是晉升困難,每一個名額都顯得相當的珍貴。
不過怎麼說也是自已一脈的人,寧採臣也不好說難聽的話,只是淡然的解釋道:“稟報就不用了,這是我職權之內的事情,柳上將每天事情多得很,哪裡有這麼多時間管這些雜七雜八的小事,我看就這麼定了,有什麼事,我自已負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孫參謀總算是被堵住了嘴。
寧採臣吩咐馬強虎幾人集合總參衛隊,立刻就展開了第一階段的訓練,如果是精銳的士兵,這第一階段只是回顧,並不算是高強度的訓練,但對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來說,這卻是很致命了。
只要沒有經過三年的普兵訓練,這個初級階段的訓練,他們就堅持不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沒有敲,顯得有些急驟,寧採臣擡頭一看,黑十三衝了進來,看着她臉上急色,寧採慮皺了皺眉頭,問道:“十三,遇事冷靜一點,天塌不下來,說吧,出什麼麻煩事了。”
寧採臣不需要問,一看黑十三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
黑十三臉上泛着幾分尷尬之色,腳步放慢,走到辦公桌前,立正行了一禮,說道:“寧少,訓練出事了,強虎他們被十幾個人圍住了,這些人氣焰很是囂張。”
寧採臣一愣,覺得有些莫名,說道:“怎麼,馬強虎變成菩薩了,還是這些人很強大,他對付不了,一個個把腿敲斷,看他們怎麼囂張?”
黑十三搖了搖頭,說道:“寧少,這些人來歷不小,而且與你有些關係------”
寧採臣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與他有些關係,莫非總參衛裡面,還有寧家的關係戶,可是不對啊,對於這種事,老爺子是深惡痛絕的,難道是大伯與二伯他們家的人?
“走,去看看吧,看看這些人,究竟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種事很難處理,連寧家的關係戶都有,難怪沒有人敢動總參衛裡這些塞進來的人了。
寧採臣在黑十三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的校場,這會兒幾千人排成的隊伍,鬧轟轟的簡直不成樣子,而十幾個士兵,圍着馬強虎與徐星星,似乎在爭吵與叫罵,而賀天兵幾個在阻攔與勸說,這似乎不像他們的脾氣啊!
黑十三大聲的叫道:“寧將軍到。”
隨着這聲大叫,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那些囂張的聲音,也立刻消失,圍着馬強虎的那些人,也很自覺的散開,看到身後的寧採臣,臉上都有驚嚇的神色。
寧採臣臉上很平靜,但越是這種平靜,馬強虎與徐星星越是心驚,這表示寧少真的生氣了,誰敢再吭一聲,鐵定是被殺雞敬猴的對象。
“能不能告訴我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寧採臣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漠。
馬強虎立刻上前來,報告道:“將軍,是我失誤,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請將軍責罰。”
寧採臣連想都沒有想,就一腳踢了過去,“砰”的一聲,這一腳太快,正中馬強虎的胸口,身材魁梧的馬強虎,被打出了二十多米遠,一連撞到了幾人才倒地,卻是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作爲教官,竟然把軍紀校場變成了菜園門,實在太可笑了,給你一腳,讓你長長記性,現在,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寧採臣這一動作,驚得所有人心裡一跳,氣氛變得緊張而沉悶,很多人連呼吸也變得輕柔,似乎不想引起寧採臣的注意。
徐星星上前一步,說道:“將軍,這些士兵對我們頒佈的訓練力度不滿,非要強迫修改項目,馬教官拒絕,纔會遭受圍罵------”
寧採臣這纔回頭,看着這十幾個人,還有幾個看着很臉熟,的確與他有些關係,其中一個是他的堂弟,也是二叔家的大兒子,這人屁本事也沒有,連當紈絝都差了火候,卻是沒有想到,竟然給他混到總參衛來了。
估計是覺得這裡的福利高,而且容易晉升,所以跑來混日子了。
還有一個似乎是蕭家的孫子,對了,是蕭冰兒三個堂弟中的一個,寧採臣當初去蕭家回拜,好像見過他一面,不過時間有些久了,記得不是太清楚。
嗯,似乎還有一個是林家人,鐵定與林香媚有些關係了,現在林香媚進了寧家,也算是與寧家有關係,反正扯來扯去,關係最後的老大,都指向了寧家。
這些人敢這麼囂張,卻都仗着寧家的勢,這讓寧採臣心裡暗暗的警惕,寧家本家人都小心慎重,卻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多與寧家有各式各樣關係的人,都藉着寧家狐假虎威,看樣子,要與老爺子說說,好好的整頓一下了。
當然這十幾個人,也未必個個都與寧家有關係,有些也來自各大家族,底蘊皆是不凡,可能馬強虎也是認出了這些人,不敢下重手,纔會落入這樣的境地,這也讓寧採臣很是不滿。
“咆哮校場,不尊上令,行爲失態,按照軍紀,要如何處理?”寧採臣看着這些人一個個眼睛閃動,不敢與他面對,也懶得與他們廢話,徑自的問徐星星。
一旁的黑十三卻是作答了,她倒不是搶答掙印象,而是這關係到眼前的這些關係戶,爲免以後徐星星受到責難,黑十三代勞了。
“按照總參衛的懲罰條例,三天禁閉,然後開除軍籍。”
這個處罰,就相當沉重了,寧採臣還沒有開口,一個白淨的年青人就走了出來,正是寧家的堂弟寧採賦,這傢伙與大堂哥寧採文志趣相投,性格孤傲,這些年在京城裡囂張跋扈,若不是有一個寧家的存在,這傢伙早被人乾死幾百次了。
寧採臣與大伯二伯家裡的關係很不好,當初大家住一起的時候,這些堂兄弟每一次看到他,都會冷嘲熱諷,關係很糟糕,所以寧採臣也刻意的疏略了這些人,就當着陌生一樣的,從來沒有見過。
寧採賦緊張的叫道:“寧採臣,我可是你的堂弟,我爸可是你的二伯,看在我們一家人的份上,你都要留幾分面子,這些可都是寧家的盟友子弟,萬萬不能得罪的。”
“姐夫,我是向榮啊,你可不能開除我------”
寧採臣沒有吭聲,向着背後吼道:“執法隊,立即執法,這些人,全部抓起來,三天禁閉,然後給我趕出總參。”
執法隊有上百人,這會兒幾十號人涌過來,把這些人一個人的綁了起來,看到寧採臣不留情,寧採賦立刻破口大罵起來,雖然寧採臣現在已經是京城第一人,但在他們這些堂兄弟看來,寧採臣似乎還是以前那個受欺負不敢吭聲的軟蛋,不然這麼久了,寧採臣爲何一點敢不敢找他們麻煩。
寧採臣不找他們麻煩,是不想激起家裡的矛盾,再說了,當寧採臣成長起來之後,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恩怨,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就懶得與他們一般見識了,只是沒有想到,寧採臣的這種心思,卻被他們當成了性格軟弱的證明。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寧採賦還敢大罵,全然沒有一絲軍人的樣子,或者大家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纔對他百分的容忍。
寧採臣擡了擡手,指着寧採賦,說道:“放開他。”兩個綁住他的執法士兵,立刻解開了手銬,正當寧天賦得意洋洋的擡頭,想要展現自己不凡的時候,眼前一晃,他就聽到“咔嚓”一聲,兩條腿已經斷了,整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再然後,慘痛的嚎叫聲,才驚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