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聲之後,寧採賦的叫罵更是瘋狂,寧採臣冷笑了一聲,一巴掌就已經過去了,“啪”的一聲,夾着血水的幾顆牙齒,脫口而出,所有人都看到,他被這一巴掌打中,整個腮幫都歪掉了,嘴巴縮成一團,樣子很是猥瑣。
這一下,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那些佇立隊例的士兵,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血腥的懲罰,軍隊賞罰分明,但嚴禁體罰,更不要說這種相當嚴重的肉體傷害了。
寧採臣回頭,掃了隊伍一遍,聲音很輕很柔,說道:“誰還有意見?”
意見當然有,但誰敢開口說出來,剩下的那些紈絝子弟看到宋採賦的樣子,還敢吭聲麼,一聲不響的被執法隊押下去關禁閉去了,拭去了嘴角的血絲,馬強虎已經走了過來,寧採臣當時雖然憤怒,但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一腳下去,馬強虎豈能這樣輕鬆的爬起來。
“將軍,他如何處理?”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痛到心裡深處,卻依然不敢吭一聲的寧採賦,他只是一個花花公子哥,被寧採臣這樣的打擊,早就心神俱焚,哪裡還敢吭聲,就算是痛,也得忍着,他很分明的感受到,寧採臣看他的時候,就像是看一隻螞蟻。
他若是再敢說什麼,說不定這個堂兄會扭斷他的脖子,到時候怕是都沒有地方講理去,害怕,後悔,還有膽顫。
“綁在校場訓練樁上,給所有人一個榜樣,記住,一天一夜再放人,誰有意見,就讓他找我好了。”在這種事情上,不要說大伯與二伯來求情,就算是老爺子,寧採臣也不會給面子,這可是關係大事,不然他情願請辭,不幹這軍隊裡的差事了。
馬強虎應了一聲是,寧採臣已經轉身離去,聲音傳來:“繼續訓練。”
剩下的事,寧採臣相信馬強虎與徐星星會處理的,解決了寧採賦,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寧採賦這樣的人,總喜歡把家世放在嘴邊,這裡哪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大家看在寧家的面子上,都對他相當的客氣,也慣了他的驕縱,寧採臣的這種嚴厲執法,算是殺雞敬猴了。
黑十三有些擔心的說道:“寧少,這樣的處法是不是太嚴厲了,軍隊條例裡,沒有這樣的先例。”
寧採臣回頭,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既然是我管理的軍隊,那以後就把這種處罰當成約定成俗吧,這些人按軍紀處置,太便宜了。”
黑十三又說道:“這些人來歷不小,與寧家有或大或小的關係,我擔心他們會找上門來。”
寧採臣說道:“這事自有老爺子與紫月處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得很好的。”
這一下,黑十三沒有話說了。
不過她的話說得沒有錯,寧採臣如此處置手法,驚動了整個總參與政務院,總參當然是研究這種做法對與不對,至於政務院,則是當成一種談資,傳得越來越遠,甚至不少的國家高層,都已經知道了。
寧採臣受到了召見,在總參的核心會議室裡,已經坐着九個人,以元委員爲首,馬副委員與柳大炮爲副,這會兒有一種審問的架式,寧採臣走進來的瞬間,九雙眼睛,都齊齊的看向了他。
“寧少將,我們收到關於你的投訴,所以特別的召開核心會議,需要你的解釋。”元委員的話很簡潔,其實般的人收到投訴,自然有軍法會的人處理,但寧採臣身份非同一般,軍法會的人還沒有這樣的膽子,所以就上升到總參會議決斷了。
“寧少將,我們軍隊裡有很多條例,不論是訓練還是值勤,都有嚴格的規定,當然,關於各違法事件的處置,也有相應的法規,但關於你的投訴,我們找不到任何一條依據,你把士兵打成重傷,綁在校場旁,這是一種人格的虐待與污辱,我們需要你認識到這個錯誤。”
這話當然是馬副委員說的,而且有理有據,人權這東西,也是相當重要的,對普兵役的士兵來說,三年的時間,都有嚴格的訓練規定,打罵體罰,都可以投訴,這可不是形式,而是維護士兵的榮耀與自尊。
寧採臣看了這些人一眼,這些人裡,不少都是寧家的朋友,以柳大炮爲首,神情端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我尊重軍隊的榮耀,更維護軍隊的法規,但我進來軍隊,不是爲了訓練普通的士兵,這種訓練每年都有,而且在持續,但軍隊的戰鬥力,是不是每年都會提升,我想沒有吧,當年我經歷的刺血訓練,淘汰率達百分之七十,這些人,大多都以死亡終結,請問馬副委員,這種殘酷的訓練,合不合乎軍隊的法規?”
馬副委員臉色陰沉,說道:“這是特殊的戰隊------”
寧採臣沒有等他話說完,就已經冷聲的說道:“對我來說,我每一支訓練的隊伍,都會成爲特殊戰隊,軍隊是強者的世界,不是遊玩的公園,在我未來的訓練中,我會以鐵血手段,打造國家新的軍隊秩序,如果各位有意見,可以維持原樣,我一點也不介意。”
讓寧採臣進軍隊,就是一種新氣象,這一點,每個在這裡坐着的人都明白,寧採臣實在太強大了,衆位都是軍隊裡的核心高層,當然也希望軍隊整體的提升,不然也不會讓寧採臣坐在總訓處主管的位子。
馬副委員臉色微變,一旁的柳大炮接話道:“寧少將,懲罰制度當然是需要的,但你的方式,是不是過了一些?”
寧採臣搖了搖頭,說道:“一點也不過,以這些人的行爲,都夠得上槍斃的標準了,只給一些小懲大戒,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馬副委員說道:“可是這樣,影響軍隊的形象?”
寧採臣說道:“那就要看諸位如何選擇了,是要軍隊的形象,還是需要強大的戰鬥力,如果你們需要軍隊的形象,可以讓人進行這方面的訓練,我相信,做樣子還是很容易的,每次軍演,那些隊列,一個個形象多好,但如果需要實戰力,那我需要足夠的授權,你們只用要看結果,不必去管過程了。”
寧採臣的話落,會議室裡安靜了下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元委員敲了敲桌子,掃了衆人一眼,說道:“各位什麼意見,都說一說吧,我們都是軍人,自然也清楚,想要提升戰鬥力,就需要非一般的殘酷訓練,任何的實力,都不是憑空而來的,其中的東西,不說大家也明白,現在要怎麼做?”
柳大炮自然是第一個開口,說道:“我們請採臣進來,並不是讓他進來玩的,而是爲了一種新的戰鬥訓練,近二十年來,我們軍隊的訓練,幾乎就沒有大的變動過,以致我們國家的軍隊人數越來越多,但整體戰鬥力,卻越來越弱,如果不改變,一旦發生戰爭,就會相當的麻煩。”
“柳上將說的很有道理,常言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現在都成一個口號在喊了,若真的戰了,怕成了用我必敗,要知道這幾年國際兵種大賽,我們東方國家幾乎就沒有贏過,就是缺乏一種勝的信念,還有一種強大的堅持,我覺得,是需要改變一下了。”
“我不同意這種做法,要知道,特種訓練的傷亡率很大,很多都超過半數,雖然得到了一些兵王戰士,但這樣的傷亡率,我們沒有辦法向他們的家庭交待,而且我們還不知道,這樣的殘酷訓練擴大全軍,會是如何一種結果,究竟有沒有用,一旦造成不良後果,怕是沒有辦法收拾。”
“就剛纔寧少將說的辦法,的確太危險,軍隊是國家的重中之重,我們絕對不能冒險,而且現在的戰爭,都是高科技戰爭,對人的體力方面,需求不再是重點,我看沒有必要再冒險了,如果有需要,可以讓寧少將訓練一些特別戰隊,以備不時之需。”
“訓練,我支持改變訓練方式,軍隊不提升,就是一種軟蛋,老子需要的是兵,強壯而勇敢的士兵,他們面對着炮火可以發起衝鋒的人,而不是躲在戰壕裡顫抖的孬種,當兵不怕死,怕死不當兵,奶奶的,有些傢伙老子早就看不過眼了,寧少將,我支持你的做法,也支持你的決定,只有把他們當死人訓練,他們纔有可能在戰爭中存活下來,這纔是真正的訓練法則。”
九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說着自己的看法,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爭吵不休。
元委員一巴掌後在了桌上,說道:“表決吧!”
“等等。”柳大炮說道:“元委員,在表決之前,我需要寧少將給我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一旦我們給予授權,他就需要訓練出真正讓我們滿意的士兵,既要權利,當然也要給出義務,怎麼樣?”
所有人都看向了寧採臣,寧採臣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一旦經過我手裡訓練的士兵,他們的實戰能力,將提升兩倍,絕對會讓你們滿意,而且現在大家可以看看總參衛,三個月的時間,諸位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進步。”
“好,表決吧!”
柳大炮要的這個承諾,其實是對軍委會的承諾,有了這個承諾,的確很讓人心動,作爲將軍,誰都不希望自己屬下的兵是軟蛋,平時嚇人,戰時軟腿,那就出糗了。所以寧採臣的這個承諾,至少勾動了兩個中立委員的心思,這會兒也做出了支持寧採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