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劉晨星吧?”柳雪清抱住枕頭坐在牀腳小聲說,看這個男人盤坐在地板上神神秘秘的鼓搗着什麼。
“爲什麼這麼說?”
唐希平頭也不擡反問她,對她的問題沒有感到任何驚訝。他如今做的事情已經和劉晨星背道而馳,那個書呆子應屆畢業生可是辦不到他這些天做到的事情。尤其當天馬蒂夫對他神色上的忌憚,只要眼睛正常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
柳雪清跟隨在林思茹身邊許多年,經歷過的事情不算少數。憑藉她的經驗,冷靜下來之後漸漸看出些問題,不禁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直覺,應該說女人的直覺吧。”柳雪清實際也不太敢肯定。這種懷疑純粹是一種直覺上的,假若讓她拿出什麼證據她也拿不出來。就好像警察懷疑某人是罪犯,以這個出發點去偵察,但當時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指證那個人是犯人。柳雪清這些天和唐希平相處下來,發覺這個男人給她的感受很陌生很陌生,他的身影沒有辦法和她記憶裡的那個劉晨星重合,更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你的直覺挺準。”唐希平淺笑肯定了她的猜疑,到這種時候再瞞她也沒有必要了。
柳雪清瞪大了雙眼,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她會這麼說只是想小小的試探一下,確認一下她的感覺是不是對的。沒有想到她感覺到的事情全部是正確的,這個人果真不是劉晨星。或者說一開始劉晨星這個人就不存在!
唐希平對她說:“不過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解決後,我會消失,你們當我沒有出現過就可以了。至於我的身份林思茹已經知道了,不然這一次她不會派我來處理這件事情。讓我來更多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
“不能不走嗎?”柳雪清卻只主要到唐希平說的事情解決後他會離開的那句話。把臉埋在枕頭裡,突然很捨不得他離開。
唐希平仿若未聞,能不能把事情解決他們順利逃脫全部看這一次了。
兩天後,馬蒂夫·斯維羅和卡門·斯維羅如約出現在賓館,直接把唐希平和柳雪清架出來壓跪在游泳池邊。偌大的休閒花園除了他帶來的人一個侍者都沒有,儼然成爲兩個人的刑場。冰冷的槍口頂在兩人的後腦勺,只要背後的人扣動扳機,他們就要永遠和這個世界告別。
馬蒂夫雙手拄在金質柺杖上,殘酷看着泳池邊猶如待宰肉豬的兩人低緩說:“希望,今天兩位的回答會讓我滿意。”
唐希平對柳雪清一笑,柳雪清小臉慘白,嘴脣在嚇得哆嗦。不過看見他的笑容,勉強擠出了一絲絲微笑。知道再慘不過,兩個人也可以死在一起。
唐希平看見柳雪清還笑的出來稍微放心了,含笑回答馬蒂夫的問題說:“我的回答還是……不!”
“親愛的劉先生,你的回答令我覺得很可惜。”馬蒂夫目光森冷,眼神示意站在柳雪清背後的保鏢,這名國字臉、臉部棱角分明的大塊頭保鏢收到老闆指示,目光盯在柳雪清後腦勺的手槍上,緩緩收緊手指把手槍扳機下壓。在他眼裡根本沒有什麼男人女人區別,只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即將因爲這個男人的原因成爲一具屍體。
馬蒂夫和卡門與此同時注意力卻集中在唐希平一個人身上。
柳雪清認命的閉上眼,知道她至少不用去親眼見到這個假名劉晨星的男人死在她面前。
“我們不會死。”驟時,柳雪清耳邊響起唐希平很小的聲音。驚訝睜開眼看向他,唐希平對她揚了下嘴角,脣語說:“趴下!”
轟!!!
兩人齊齊臥倒。槍響沒響,賓館二樓的房間猛然發生劇烈爆炸。火光沖天,大量傢俱的碎片在爆炸的衝擊波下噴出了二樓陽臺。職業素養下,馬蒂夫帶來的保鏢立刻放棄了對唐希平和柳雪清的控制,把馬蒂夫和卡門團團保護在中間,用他們的身體爲兩人擋住了傾瀉下來的傢俱碎片。
卡門注意到什麼,大罵:“一羣蠢豬!”看見唐希平拽起那個女人起身就跑,一下子跑出了手槍的危險範圍。身如狡兔,一個箭步追上去。她還沒有弄清楚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前,怎麼會這麼容易讓他們逃脫。
距離還有四五步,卡門兩腿猛地一蹬,穿有刺釘軍靴的長腿大戰斧劈向落後一步的柳雪清,相信只要這個女人落下,這個中國男人肯定會停下來。
唐希平卻是第一時間注意到背後的風聲,奮力把柳雪清往自己身前一拽,兩個人的站位頓時互換,舉起手臂擋住了卡門的大跨下劈,巨大的力道壓得他身體一沉。不過唐希平成功防禦下了卡門的進攻,身體順勢往前一頂,肩頭借力打力把卡門撞進了身邊的游泳池,瞬間看見她成爲了一隻漂亮的落湯雞。
“Fack!”卡門浮在游泳池裡大罵,太小看唐希平的近身作戰能力當面吃了一個大虧。她穿着軍靴不好短時間從游泳池裡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逃走。
“留下他們。”馬蒂夫出聲。冷目看努力逃竄的兩人,準備追過來的保鏢們收到命令,即刻紛紛掏出手槍射擊。一時間庭院內槍聲不斷。
“蹲下!”
唐希平把柳雪清身體一壓,兩人彎腰前後鑽進了庭院邊緣的熱帶植物綠化帶。耳邊迴響暴雨般的槍聲,不時可以看見身邊的植物被子彈打落。這些熱帶植物爲他們抵擋住了大部分射擊。
“該死的!”卡門終於從游泳池裡出來,反手一個耳光打在幫她出來的保鏢臉上。知道人快要跟丟了。一咬牙不跟上去追,即刻帶了一批人趕去賓館外。
唐希平順利帶柳雪清躲進植物帶,扒開眼前茂密的爬牆植物,在牆壁上霍然出現了一個破壞好的大洞,唐希平把柳雪清往前面一推喊道。
“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