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一把揪住黑子的衣服,將他從牀上給丟了下來。
“讓你好好巡邏,就知道睡覺!出事了你知道不!”柳軒少見的暴怒了起來,當初他覺得自己當保安屈才了,沒想到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當然覺得自己很失敗,簡直是在公然的挑釁他。
“軒哥,到底怎麼了?”黑子嚇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怎麼了?你他媽在公司,你問我怎麼了?”柳軒異常生氣的說道。
柳軒見黑子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再過問,立馬命令公司所有的保安到門口集合,他要挨個詢問。
而此時上官金月和雪白萱正在焦急的查看到底丟了多少東西,每個辦公室也開始緊張的盤點起來,最後發現那些之前的東西一樣沒丟,就只有上官金月保險櫃的文件丟了幾份,最重要的就是明月湖開發的合同。
雪白萱將具體的情況告訴了柳軒,她懷疑是公司內部人員乾的,因爲在調取監控的時候,發現有一段時間是出於黑屏的狀況,東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丟的,只有熟悉公司環境和能夠接觸到監控室的人才有機會作案,目標幾乎可以鎖定在保安隊伍裡面。
柳軒聞言自然更加生氣,沒想到自己管理的部下出了內奸,在把保安都集合完畢之後,他面色鐵青的望着每一個人,想要從一些微小的細節看出端倪。
中午去酒店吃飯的都是公司的高層,柳軒是作爲上官金月的貼身保鏢纔去的,而跟着去明月湖工地的保安們都是在現場吃完盒飯就被大巴車拉回公司了,但是他們回公司的時間和文件失竊的時間剛好重合,如果文件是在他們回來之前丟的,那麼範圍便可以進一步的縮小,只從留守在公司的保安裡面偵查就可以了。
“黑子,你們是幾點回公司的?”柳軒板着臉問道。
“我們在工地上吃盒飯的時候差不多是十一點,吃完之後坐車花了將近四十分鐘,陸陸續續回到公司剛好十二點左右。”黑子如是說道。
“你們都是一起回來的嘛!有沒有人半路離開過?”柳軒繼續問道。
“好像沒有,因爲大巴車是直接開到公司門口的,大家都是同時回來,不存在有人先回來有人後回來的時間差。”黑子想了一會說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公司有異常的。”柳軒又向留守在公司裡的保安問道。
“大概十二點左右!我們聽到總裁辦公室的警報器響了,便立馬前往查看,這才發現門有被撬開的痕跡。”大軍如是說道,他並沒有跟着大部隊去明月湖,而是留守在了公司。
柳軒把重點的懷疑目標放到了大軍的身上,因爲他們一直都有過節,如今趁着公司空虛,他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但是現在沒有證據,柳軒也不敢直接就認定大軍就是那個監守自盜的內奸。
保安們回來的時間是十二點左右,偏偏那麼巧,文件丟的時間也是十二點左右,導致出現瞭如今最爲複雜的局面。
“你們誰負責守監控室?”柳軒如是問道。
大軍低下了頭,似乎不敢回來柳軒的問道,柳軒見狀提高了音量,朝他們大吼道,把問題又重新複述了一遍。
“中午我們出去吃了個飯,監控室沒有人!”大軍小聲的說道。
柳軒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感覺大軍有可能在撒謊,而且他從黑子的嘴裡知道,外面飯店的老闆就是大軍的兄弟,就算去找他們覈實情況,他們肯定早就串通好了,根本無法得到準確的消息。
“你們給我站好,沒有我的命令今天誰也不準移動半步!”柳軒如是說道,便讓雪白萱安排公司其他部分的人,準備去寢室突查,現在保安都在這裡,如果是有人偷了文件,可能還沒有來得及轉移,只是藏了起來,只要在誰的寢室發現了丟失的文件,那麼這件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雪白萱安排了幾個人跟着柳軒前往宿舍,從第一個房間開始搜查,中午的時候,柳軒跟着上官金月他們一起在酒店吃飯,完全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是爲了公平起見,他還是讓人連他的房間也都搜了。
直到下午,寢室的搜查仍舊毫無進展,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發現,柳軒轉念一想,如果真是他手下的保安乾的,他們也不會蠢到藏在自己的房間裡。
保安們在日頭下佔了一下午,每個人都口乾舌燥,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了,上官金月雖然心急如焚,但是也不想鬧出人命,不等柳軒回來,便將這些保安先解散了,讓他們趕緊自由活動,找地方休息,可是這些保安沒有一個人敢動,因爲他們都知道柳軒是真的生氣了,沒有他親自下令,他們可不敢去招惹柳軒。
“總裁,我們沒事,只有等柳隊長回來之後我們纔敢解散!”黑子如是說道。
“你們只聽他的話,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公司丟失了重要的文件,上官金月本來就心情極差,如今見自己又命令不動手下這幫保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總裁,算了,柳隊長訓練有方,咱們應該欣慰纔是。”雪白萱見上官金月生氣,便立馬過去安慰道。
“欣慰?我當初就不該讓他來當這個隊長!你看他之前怎麼信誓旦旦的跟我說的,還覺得我給他這個職位委屈他了,結果怎麼樣?居然有人進我的辦公室,還打開我的保險櫃偷東西,他這幫手下都是幹什麼吃的!”上官金月生氣的說道。
保安們聞言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跟柳隊長沒有關係啊!他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公司出了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而且他今天還幫你解了圍,得罪了岳家,你待會兒千萬不要對他發脾氣,他現在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免得一會又臉紅脖子粗的吵起來。”雪白萱如是說道,她知道現在上官金月和柳軒都是火藥桶,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引爆,到時候更加不可收場。
不一會,柳軒便帶着搜查的人兩手空空的從寢室出來,見到上官金月,柳軒一臉的內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柳隊長!你需要多長時間纔可以破案?這是我們公司的家事,我不想讓警察插手,只需要你給我一個交代!”上官金月強壓着怒火說道。
“我不敢保證,但我會追查到底!”柳軒如是說道。
對於這個回答,上官金月自然不滿,她急需要趕緊找回合同,以防萬一,一旦揚家拿這件事做文章,她們明月湖的計劃肯定會遭遇重大的停滯。
“你立馬着手調查你手下的這些人,看看哪些跟揚家有關係!”上官金月如是說道,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是大家幾乎都同時認定這件事是揚家派人乾的,只有他們纔會對合同有那麼大的執念。
“放心!這件事不查清楚,我的名字倒過來寫!”柳軒向上官金月立下了軍令狀,表示不僅要抓出內鬼,還要幫她拿回合同。
即便這樣,上官金月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開着車徑直離開了公司,雪白萱則留下來協助柳軒調查,從人事部調來了所有員工的資料,一個一個排查和揚家有沒有關係,如果能發現有人之前在揚家的公司上過班,也算是找到突破口,但是他們查詢了半天,連這個線索也沒有出現過。
“軒哥,這還用查嘛!是誰幹的不用我明說。”黑子在一旁小聲的說道,眼睛看向了外面的大軍。
“我怕倒是想把他抓起來拷問一番,但是沒有證據能亂抓人嘛!”柳軒不屑的說道。
“證據很多啊!首先他是留守在公司的那批人,本身就有作案的時機,而且他之前和你一直都有過節,而總裁又那麼器重你,他心裡肯定有所不滿,所以便勾結外面的敵對公司,竊取咱們公司的機密,不管從時機和作案的動機,沒有人比他更可疑了。”黑子分析了一大堆,但是並沒有被柳軒採納,因爲他知道這種事不能意氣用事,他不能因爲對誰有偏見就懷疑誰。
“你慢慢查吧!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雪白萱突然說道。
“我送你!”柳軒本能的說道。
“不必了,你又沒有車,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雪白萱搖着頭說道。
“唉!今天本來說帶你去買車的,結果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等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帶你去。”柳軒如是說道。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吧!下午的時候總裁發了很大的火,你儘量把弄一個調查結果出來,不然咱們接下里的日子都不好過。”雪白萱如是說道,徑直轉身走出了公司,走到街邊準備打車。
柳軒看到雪白萱略顯孤單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
到了晚上,柳軒一次又一次的模擬着小偷進入大樓的路線,以及在觸發辦公室的警報之後,趕在保安查看之前,安全的撤離現場的,但是樓層這麼高,無論小偷往一邊走都會遇到上來查看的保安纔對,但是現場的情況卻並沒有給柳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難道遇到同行了?”柳軒心裡疑惑的想到,只有職業的殺手纔可以把事情辦得這麼滴水不漏。
入夜之後,柳軒命人在四處巡邏,一個人都別想休息,他自己則拿着手電筒,繼續在辦公室和樓下之間來回的走動,想要尋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想了半天之後,柳軒命人去把大軍給叫到了身前。
“大軍,現在大家都懷疑這件事是你乾的,但我覺得你不會做出這種事,你也是當過兵的人,就算再落魄也絕對不會當內奸,這關乎到一個士兵的尊嚴,你說對不對!”柳軒如是說道。
“柳隊長,對不起!”大軍突然臉色一變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