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沒有想到自己會接到柳軒的電話,原本這個時候她是沒有什麼心情的,只是聽到了電話裡說的事情,才同意去見柳軒。
柳軒在房間裡等待着惠子的到來。其實,他本可以不這樣做的,現在等於他已經開始利用唐綰跟惠子了。只是,有些事情做大事就不能太在乎小結,更何況是跟自己沒有親密關係的人呢。
柳軒對於自己人跟外人一向分的很清楚。從小他認定墨谷以內的都是自己人,墨谷以外的都是外人。自己人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吵吵架打打架都是有分寸的,但是外人不一樣了,一旦自己不開心了,就會讓對方好看。
上官金月跟雪白萱,現在都算是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她們周圍的親人,也可以算是其中。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既然不是自己人,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客氣。
雖然自己跟唐綰的關係不錯,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些曖昧,但是柳軒知道,自己只是因爲對方有點像邊妍麗纔會這樣的。自己不是真的喜歡她,所以也不比太過重視,更何況一個是苗疆人,一個是唐門大小姐,怎麼可能真的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不論唐綰再跟自己曖昧,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了,即使她看着像是幫助自己的,誰有知道內裡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柳軒現在不敢完全相信她,畢竟這些大小姐,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
她們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在黑幫裡面,想必色誘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一般來說,殺手之間做事都是這樣的不擇手段的。
如果說以前自己還不相信,那麼跟惠子認識之後,柳軒就更加確定了。她們都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人,家族利益跟自己的利益在眼睛裡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值一提。所有跟這些有衝突的,就應該通通消滅掉。
比如郭聰,柳軒都開始懷疑這個孩子的死是否跟惠子有關了。畢竟她除了動機,也有那個能力。目前來說,柳軒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這個孩子即使身爲男子,但也不足以威脅到惠子的地位,爲什麼一定要致對方於死地呢?
想着想着,惠子就直接進來了。“沒想到你還直接給我留了門,就不擔心有什麼人會來找你的麻煩嗎?”
“難道你覺得我現在的麻煩還少嗎?多一個也不算什麼了。”
“你在電話裡跟我說的手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當時沒有告訴我?”惠子質問道。
“當時那樣的情況,我如果告訴你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難道你想要在場的人都知道,那裡有一塊印着洪門圖騰的手帕?”說完,柳軒直接當着惠子的面,拿來了對方的手機,然後把照片發給了她。
“那唐綰呢?那知不知道這件事?”
“或許吧,我這裡還沒有告訴別人,因爲這件事牽扯到你們兩個組織,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一個人去單挑你們兩個組織。但是中間有人走過去,我就繞走了,等我回去的時候,手帕已經不見了。”
柳軒沒有說實話,但是他並不擔心惠子會去質問唐綰。畢竟這件事不單單是一塊燒焦的手帕那麼簡單,牽扯到兩個組織,唐綰現在想的肯定是查清楚怎麼利用這件事。而惠子那裡,應該是搞清楚洪門在裡面充當的角色。
兩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人,一旦各自懷了心思,自然不會再互通有無了。尤其是這個時候,不相互算計都算不錯的了。
柳軒自然不擔心她們會知道是自己從中作梗。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利用這件事,搞清楚幾個組織之間到底在這些事中動了什麼手腳,如果能讓自己利用一下最好,即使不能,他也算是知道了黑幫組織的小秘密,於自己來說哪怕是破壞了他們的關係也是好的。
“所以,你懷疑手帕是被誰拿走了?是我的人裡面有問題,還是唐綰拿走的?疑惑是那羣法醫裡頭有藏着什麼人?”
“這個就需要你自己去調查了,畢竟這裡都是你們黑幫組織的地盤,我也不方便去了解這些。那個手帕還好我拍了照,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你依舊可以看到上面的洪門的圖騰。我是想不清楚爲什麼這個圖騰的手帕會出現在那裡的。”
“那你爲什麼會越過唐綰直接告訴我呢?在我看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沒有你跟唐綰之間更加親密吧?你這樣做就不擔心唐綰會生氣?”
“惠子小姐,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別說我現在跟唐綰之間沒有什麼,就算是以後也不會有什麼的。就拿身份來說,雖然說你們幫派裡面的很多情況都跟豪門很相似,但是比起豪門很多事都是被外人知曉的,你們還是很神秘的。”
“你想說什麼?”
“你們的結構,你們的真正核心,你們的盈利,都不是外界人可以隨便猜測到的。但是豪門就就不一樣了,很多關於錢的都是透明的。而且豪門之間的鬥爭也都是簡單的,無非是什麼家族門戶,但是誰又能保證看不起的人會不會一夜暴富呢。”
看到惠子仍舊不太明白,柳軒又繼續說:“你覺得我跟唐綰相配嗎?單就身份來說,她不會這麼不理智的。你瞭解她更甚於我,你們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樣的,你如果不會爲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那麼她也不會。”
“你覺得自己跟唐綰沒有可能發展?可是她真的對你很好,至少我們從沒見過唐綰那樣對過誰。我們以爲,也許你會進入唐門,即使不會一下子成爲唐門的姑爺。”
“惠子,你們山口組有平民的姑爺嗎?你自己都說了,你的母親身份珍貴。我想你父親也不會讓你憑藉着自己的喜好就隨便嫁一個身份普通的人吧?再者說了,特別不代表一定是男女之情,如果真要這麼說,我對你不比對冰兒她們幾個好?”
“柳軒,這個時候就不要在開玩笑了。冰兒她們幾個跟你只有一面之緣,我們怎麼說都是見過很多次的,而且我們......”說着說着,惠子就無話可說了。其實,她跟柳軒除了因爲珠兒跟郭聰見面,其他的也真的沒什麼交情。
“想不出來了是吧?我跟你沒什麼關係,但是在這件事上我直接告訴你了,算不算是幫助你的呢?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難道是同時打着唐綰跟你的主意?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柳軒打趣道。
“行,這件事我記住了,關於手帕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查一下吧。”說完,惠子就要走,可是直接被柳軒攔住了。
“怎麼,不等我一起走?”
“你不是在這裡有事嗎?”
“是啊,就是等你啊,還能有什麼事?我出來只是爲了追查你們弟弟的事,想要透透風的,等回去的時候陪着我給珠兒買個甜品吧。我想等她醒了去哄哄她,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信息。”
惠子點點頭,然後兩個人一同離開了。等買了甜品回到酒店,惠子直接陪着柳軒走回了房間才離開了。
柳軒直接回了房間裡,然後拿出了那把槍。他偷偷的把槍藏到了惠子的身上,惠子一路上都想着那塊燒焦的手帕,所以也沒注意柳軒的舉動。她以爲對方只是有點毛手毛腳的,想要沾點便宜,反正自己也不在乎。
柳軒把槍藏在了身上,他知道,這把槍是很厲害,只是自己短期內如果不用的話,恐怕放在黑幫裡也是很危險的。
吃了飯,柳軒去看了看珠兒,然後把甜品放在了桌子上。他知道珠兒中間又被餵了安眠藥,沒有那麼快醒。自己也是一時不注意,竟然又讓他們把珠兒弄暈了。
如果只是一兩次柳軒倒是不擔心,但總是這樣,他有點擔心珠兒的身體會被他們搞壞的。不是吃藥就是打針,珠兒現在的身體受情緒影響本來就不是很好,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柳軒回到房間後,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在思考着那個替罪羊什麼時候出現。誰知道,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看到來的人是唐綰跟冰兒,便問道:“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有點問題想要問一下珠兒,但是既然答應了你,怎麼都不會單獨見她的,以免發生了什麼意外不好說的,所以想要叫上你一起去。”冰兒說道。
他們幾個剛開門,就看到灑落一地的甜品蛋糕,然後有個黑影從窗戶那裡跑了出去。再一看屋裡的珠兒此時已經倒在了牀上,柳軒急忙上去摸了摸,珠兒的氣息微弱,但是還好他們來了,人還沒有死。
他顧不上去追人,大喊着讓唐綰派醫生過來救人。唐綰只好讓冰兒去安排追黑影,自己打電話安排着醫生。
經過檢查,珠兒已經脫離了危險,而窗戶也已經封上了。當時他們都只想着反正珠兒一直都是昏迷的,就算是有窗戶也不怕,沒想到會直接被人暗殺,而且是在酒店裡。
大概過了一兩個小時,冰兒回來了。她看了看柳軒,見唐綰點了頭,於是說道:“人已經抓到了,這個人大概真的是狗急跳牆了,竟然會想到在酒店裡動手殺死珠兒。他怎麼會以爲我們抓不到他呢。”
“或許是不知道我們會這個時間來找柳軒吧,如果珠兒直接被枕頭捂着窒息而忙,我們應該沒那麼快發現吧。”唐綰猜測道。
“不僅僅是這樣,還有一點,阿綰,你大概怎麼都想不到,對方竟然是山口組的山狼。如果是他想要殺死珠兒,那麼他的嫌疑太大了,或許連我們幾個人的弟弟那件事也是他做的,所以纔想要殺人滅口。沒想到山口組竟然......”
“冰兒,不許你誣賴我們山口組。我一向對你很尊重,你還沒有開始調查就知道他是山口組的了?我可不記得我們幫派有這麼懦弱的人。”這時候,惠子突然衝進來,打斷了冰兒的話。
“惠子,這麼說你還知道什麼?”唐綰問道。
“我恰好知道,這個人的姨夫是洪門的一個有身份的人。山狼的身份如此複雜,冰兒姐姐,你說,你都沒有經過調查,怎麼可以隨意誣陷我們山口組呢?”
看着眼前幾個女孩的爭吵,柳軒不禁懷疑,那個山狼不會就是邊莎給自己找的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