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看着方啓明消失在樓道的背影,納悶的轉頭問古謹:“師公啊,師父他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不像生病的樣子,怎麼精神頭這麼不好?”
古謹輕輕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把葫蘆遞給她:“去吧給我買壺酒回來,我要前面路口胡記酒莊的白酒,他家釀的味道最好。”
小姚眨巴眨巴眼,師公是不是有話跟師父說,所以才支走自己啊,不過她也不會說破,剛剛一菲姐姐打電話給她,讓她出去一趟,現在正好,她可以出去了,於是小姚高高興興地接過葫蘆乖巧道:“好的師公,我很快回來。”
古謹咳嗽了幾下,又拍拍她的頭:“不用很快回來,你在外面溜達一會再回來。”
小姚笑眯眯的答應:“知道啦!”
她前腳邁出藥鋪,古謹後腳就將藥鋪的大門關了起來。
古謹扶着樓梯爬上樓,他慢慢踱步走到方啓明的屋外輕輕敲門:“小子,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方啓明蓬着頭從裡頭開門出來,他睡眼迷濛的看着古謹:“師父,我有點困,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
古謹瞧了瞧他頹廢的模樣,從藥兜裡摸出一帖狗皮膏藥,狠狠將膏藥戳到他的太陽穴上,用力按了按:“貼一會兒就不困了。”
薄荷的清涼從太陽穴猛烈的冒出來,直直衝進鼻腔,方啓明被這氣味激得一哆嗦,慢慢清醒過來:“這提神醒腦的膏藥,沒想到師父還隨身帶着。”
古謹輕哼一聲:“雖然這膏藥沒有銀針來得效果快,但是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你當年的那些小發明我哪個不是好好收着的,也就你自己都給丟了。”
方啓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請師父到客廳落座:“師父你有什麼話要說,我洗耳恭聽。”
古謹端扯過蒲團,坐在茶几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給方啓明倒了一杯:“我今天出門了一趟,見了見以前的朋友,他們都跟我說了你的事情,在中京市你也算是闖出名堂來了,也不枉費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悉心教導。”
方啓明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裡頭的茶葉漂浮不定,就像他混亂的思緒,他抿了抿脣說:“師父,我是爲了救小師妹而下山的,並不是爲了功名利祿,救那些人也不過是爲了在他們口中套出藥材的下落。”
古謹喝了一口茶水,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你是我徒弟,我清楚你的品行,只不過和張家的那個婚約,你是不是沒有好好思考清楚,或者是被迫答應的?”
方啓明點頭又搖頭,剛剛開始他確實是被迫同意了婚約,只是事到如今他確實對一菲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也許再過一段時間,這個婚約他會心甘情願的履行。
古謹拿着茶杯敲了敲茶几,怒氣衝衝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點頭又搖頭,難不成你還真的看上了張家那個小丫頭片子了?”
方啓明連忙給他順了順後背,老頭也是古稀之年了,又肝火旺,輕易不能大喜大怒,不然對身體的損壞是巨大的。
他又不能欺騙師父,只能照着實話說道:“我剛剛開始,不過是順着張家的意思,打馬虎眼沒說不同意,就是爲了藉助他們家的實力尋找藥材,後來我尋找風花和鬼仙草,差點遇險,是一菲帶着人救了我,我感激她也愛護她,自從前幾天她差點出事,我才意識到我對她的感情,所以這個婚約,是現在是同意的。”
古謹拍開他的手:“傻子,你以爲張家爲什麼要把千金小姐嫁給你這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他們是想讓張小姐套牢你,然後讓你一輩子爲他們家族服務,說不定你們結婚之後,你那三種得來不易的藥材,就會不翼而飛!”
方啓明連連搖頭:“不會,一菲她不會做這種事情,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如果師父你見到她一定也會喜歡她的,而且等治好師妹,我們會一起侍奉您老,頤養天年。”
古謹輕哼一聲,知道這小子已經被女人迷了心竅,怎麼說他也不會聽的,於是說道:“那好,我就跟你打個賭,如果她沒有盜取藥材的心思,那麼我就接受她當我的兒媳婦,如果她有這樣的心思,那你們就解除婚約。”
方啓明認真說道:“好,可是師父想要怎麼考驗?”
古謹磨磋了下巴,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雖然是考驗,但是我不想讓藥材涉險,你把藥材交給我,我藏好後,你再用類似的東西替代,至於怎麼考驗,你就請那個女孩來家裡吃飯吧,順便邀請她留下來過夜,就跟小姚住在一起。”
方啓明思考了一會兒,很快就答應下來:“藥材自然是師父來保管最安全,只不過一菲她重傷未愈,恐怕不能來家裡做客。”
“怎麼可能。”古謹眼睛一瞪,“我剛剛散步的時候還看見那個小丫頭在路口鬼鬼祟祟的。”
什麼,一菲從醫院跑出來了?
方啓明一驚,她的傷口要一個星期才能癒合,這才幾天她跑出來,說不定傷口已經裂開了,他慌亂的站起身來:“師父我這就去找她,你在這裡等等,她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古謹揮了揮手讓他快去快回,看着方啓明像毛頭小子一樣衝下樓梯,他不禁嘆了口氣:“彤彤,這小子鬼迷心竅,我得拉他一把才行啊。”
古謹口中的彤彤,就是方啓明心心念唸的小師妹古彤,一個天仙似的小女孩,只不過少女時的一場橫禍,導致她變成了活死人。
這邊方啓明慌慌張張的下了樓,卻不知道去哪裡找張一菲,誰知道這丫頭現在藏在什麼地方,他只好平心靜氣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她。
電話佔着線,她現在似乎在跟誰打着電話,方啓明只好掛了電話,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過去:你現在在哪裡,快給我回電話。